談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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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乃山上銘刻的神聖石闆敲碎,以這一點而論,他并不比那些叛棄上帝去崇拜金犢的以色列人更有理性。

    那個大衛王(Kinddavid)——有時殘暴,有時慷慨,有時虔誠,有時亵渎,有時敬拜上帝,有時犯罪,後來寫了詩篇來表示忏悔,重新敬拜上帝。

    所羅門王。

    (KingSolomon)——他是智慧的象征但對他的兒子卻一籌莫展——孔子——他回答一個賓客說,他不在家,等那客人剛走在門口時,他又在樓上唱歌,使客人知道他确是在家耶稣在——喀西馬尼流淚,在十字架上懷着疑心莎士比亞——把“次好的床”遺贈給老覺米爾頓(Milton)——因為不能和他十七歲的妻子共同生活,寫了一篇離婚的論文,後因受人攻擊,便在自由請願書(AreoPagitica)一文裡替言論自由辯護——歌德(Goethe)和他的夫人在禮拜堂舉行結婚禮時,他們那十九歲的兒子就站在旁邊看。

    史威夫脫(JonahanSwift)和史黛拉(Siel-la)易蔔生(Ibsen)和巴達法(EmilieBardach)(他保持着合理的行為——這對他是有益的。

    )統治這世界的是熱情,不是理智,這已是很明顯了。

    所以這些偉大人物,都成為可愛者,使他們有人性者,實是他們缺乏“理性”,而不是“合理性”中國人為他們祖先所寫的訃聞和傳記,大都是無趣味的,不正确的,所以不堪一讀,因為他們已把他們祖先寫成變态的,完全僞善人。

    ——他們對于我所著的吾士吾民最大的批評是:我把中國人描寫得太有人性了,因為我把他們的長處和缺點都描寫出來。

    他們(至少那些小官僚們)相信如果我如把中國寫成一個樂園,隻有儒家聖賢居住,永遠過着和平和理智的幸福生活,我就能夠替祖國做更有力的宣傳!官僚們的愚蠢真是沒有辦法。

    ——傳記之有魔力,和傳記之值得一讀,全在其表現偉大人物所具和我們相同的人性方面的特性,傳記裡每一個不合理的行為,都能顯示其更真實性。

    德拉齊(Lyttou,Strachey)作品之所以成功,但是他在描畫人物時能注意這一點。

     英國人的健全靈心,可以作極佳的例證,英國人對于邏輯,尚欠高明,但是他們的頭腦,卻有着很好觸角,去察覺危險保全生命。

    不過我在他們的民族行為上,或他們的理性的曆史裡,還尋不出合于邏輯的東西。

    他們的大學,憲法,英格蘭教會,都是雜湊成章的東西,因為它們都是在曆史的發展過程中,逐漸累積起來的。

    不列颠帝國的力量就是在于英國人的腦筋欠高明,在他們完全不能了解别人的意見,他們深信英國人的工作方法,是唯一正當的方法,英國人的食品,是唯一精老的食品。

    英國人如一旦懂得了講道理,并失去了倨張的自信心時,不列颠帝國便會傾覆滅亡。

    一個人如果對自己尚且懷疑,便不能出去征服世界。

    我們全然不能了解英國人對他們國王的态度,一方面如此忠誠,和真實敬愛;但也就是他們剝奪了國王的言論自由,毫無顧忌地告訴他行為要謹慎,否則“滾你的蛋”英國在伊利莎白女皇時代,需要海盜來保護帝國,他便居然能夠有着相當數目的海盜,以應付當時的局勢,因而也就崇敬他們。

    英國在每一時代,都能在适當的時候,有着适當的同盟國,對付着相當的仇敵,從事适當的戰事,可是她總用着一個不适當的名稱。

    英國人從不依邏輯去行事,而是靠着他們的觸角去行事的。

     英國人有着紅潤的膚色,無疑地這是由于倫敦的霧和玩扳球戲的結果。

     這麼一個健康的皮膚在他們思想上,當然占着極重要的地位,換句話說在他們摸索中,過着一生的程序上占着重要的地位。

    英國人之用他們健康的皮膚去思想,正如中國人用他們的偉大的肚腸去思想一樣。

    這一回事,凡是中國人大都是承認的,我們中國人以為我們确是用肚腸去思想的;我們說一個學者有學問,便稱他為“滿腹思想”,“滿腹經論”,“滿腹詩文”。

    此外還有“滿腹”的“牢騷”,“憤怒”,“悔恨”,“郁悶”,或“期望”等話。

     中國的情人分别之後,寫信時總說“愁腸百結”,或在别離的當兒說“肝腸痛斷”。

    中國學者,把一篇文章或演詞的大意想好,而還沒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