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卷 卷五十五 水心學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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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長》。

    ) 欲折衷天下之義理,必盡攷詳天下之事物而後不謬。

    (《題西溪集》。

    ) 水心外集 今天下之士,惟嗜材桀行者,乃或叩閽言邊,而明見利害之人,則皆深念根本。

    (《治勢篇》。

    ) 慈溪黃氏曰:此陰不滿于同甫諸人。

     理財與聚斂異,今言理財者,聚斂而已。

    故君子避其名,而小人執理財之權。

    自古聖賢無不理財,必也如父共子之財,而權天下之有餘不足。

    奈何君子不理,而諉之小人!(《財計》。

    ) 古者養士而後取,今不養而取之。

    當因今之學以取士,而務養其心。

    (《士學》。

    ) 用兵必用詐,自孫武始。

    武入楚,暴師不返。

    既,越伐吳,敗于檇李,無救于國。

    今其氣燄興起,若將與聖賢並稱,而右科學生誦其書,是以不仁之心相授。

    況今淮以北皆吾民,方當流涕以對之,尚安用武之術!數十年來,天下士好奇,而言兵者尤奇,皆中一時之欲,而不顧天下之利害。

    必也實言乎不多殺人,邦本不搖,無暴征橫斂,而將得人,則兵可用。

    (《兵權》。

    ) 王政之壞,始于管仲,而成于商鞅、李斯。

    若桑弘羊,又管、商所不屑。

    至唐之衰,取民無所不盡,又弘羊所不屑為。

    壞之也,非一人之力,則復之也,非一人之功。

    聖人不千歲而一起,不繼世而皆遇,故與陋俗言王政,終不合。

    (《管子》。

    ) 莊周知聖人最深,而玩聖人最甚。

    不得志于當世,而放意狂言。

    其怨憤最切,然而人道之倫顛錯而不敘,事物之情遺落而不理,以養生送死、飢食渴飲之大節而付之儻蕩不羈之人,小足以亡身,大足以亡天下,流患蓋未已也。

    (《莊子》。

    ) 唐、虞、三代,上之治為《皇極》,下之教為《大學》,行之天下為《中庸》。

    漢以來,無能明之者。

    今世之學,始于心,而三者始明。

    然唐、虞、三代,內外無不合,故心不勞而道自存。

    今之為道者,務出內以治外,故常不合。

    (《皇極大學中庸三論總述》。

    ) 王安石理財法,桑弘羊、劉晏所不道。

    蔡京之法,又王安石所不道。

    乃經總制錢等法,蔡京亦羞為之。

    (《經總制錢論》。

    ) 慈溪黃氏曰:水心論恢復在先寬民力,寬民力在省養兵之費,其言哀痛激切。

    然後總一篇卒歸宿于買官田,則恐非必效之方也。

    世降俗漓,法密文弊,民之不可一日與官接,猶羊之不可與虎群也。

    豈獨官民為然,衣食稍裕之家,以其田使人佃之,所經由不過一二顏情稔熟之奴隸,而已不勝其田主之苛取,奴隸之姦欺矣;至于寶貴之家,以其田使人佃,其苛取,其姦欺,甚至虐不可支,有舉室而逃,捐命以相嚮者矣。

    顧欲官買田而民佃之邪﹖水心先以溫州為準,欲繞城三十裡內,買其田一半,計穀九萬八千一百二十五扛,以養兵二千七百二十二人,監官吏卒掌之者七十六人,鄉官保甲催之者七十人,作米者百二十人,出納期會,下至箕苕帚之費,無不會計曲盡,謂可永免擾民,然必監官、鄉官、吏卒、甲頭人人水心、世世水心其人,則量租可無斛面,納租可無費錢,催租可無摧剝;不然,則今世官取斛面,往往倍正斛,將盡三十裡所出,不足以供租之半,納官租之費,一石不下數貫,既盡三十裡所出,又須別營錢以納之,吏卒催租,雞犬為盡,徒虧官額,以飽私囊,倍納之外,又將不勝其橫擾,而且立法之細,亦多難久。

    如監官廳予月支錢二貫,果足以贍其養乎﹖催租甲頭,歲支穀一扛,果足以償其勞乎﹖腳子三十名無給,則家食而官作乎﹖大抵人情之于剝民,如蚊吮血,有隙胥會,監官一員,必增監門,必增鬥面,必置機察,江湖乞丐之靡,必于勢要挾書求為司門,為敖口,為催租官,況于吏卒,何可豫防!官租之贏既倍,吏卒之擾又煩,佃戶逃而追業主,業主逃而追親鄰,地荒民散,能保四境之不蕭然乎! 水心語 三江謂吳淞江、青龍江、揚子江。

    吳人習于水事者雲。

    (補。

    ) 附錄 先生嘗言于孝宗曰:「今天下非不知請和之非義,然而不敢自言于上者、,畏用兵之害也,以為一絕使罷賂,則必至于戰,而吾未有以待之也。

    其敢自言于上者,非可用以當敵也,直媒以自進也。

    以臣計之,和親之決不可為,審也,而戰亦未易言。

    然雖絕使罷賂,而猶未至于遽戰者,蓋戰在敵,使之不得戰在我,所當施行者,有次第焉。

    」(補。

    ) 陳同甫與吳益恭書曰:「四海相知,惟伯恭一人,其次莫如君舉,自餘惟天民、道甫、正則耳。

    伯恭規模宏闊,非復往時之比,欽夫元晦已朗在下風矣,未可以尋常論也。

    君舉亦甚別,皆應刮目相待。

    正則俊明穎悟,視天下事有迎刃而解之意,但力量不及耳,此君更過六七年,誠難為敵,獨未知于伯恭如何。

    徐居厚卓然自要立腳,亦與其他士人不同。

    」(補。

    ) ◆水心學侶 文毅陳龍川先生亮(別為《龍川學案》。

    ) 靖君劉先生愚。

     劉愚,字必明,龍遊人。

    太學釋褐第一。

    教授江陵府。

    外遷安鄉令,乞緻仕。

    先生行己恭,與人敬,節堅而志厲,學必是古,尤邃講說,能自淺入深,荊人聞者,欣朗開達。

    年八十三卒。

    觀文殿學士何公率嘗同舍、故學徒共諡曰靖君。

    (參《水心文集》。

    ) (雲濠謹案:《萬姓統譜》載先生與葉水心、項平甫講論不倦,以隱居學道為樂雲。

    ) 龍圖項平庵先生安世 侍郎陳先生景思(並見《晦翁學案》。

    ) 徵君王誠叟先生綽 王綽,字誠叟,永嘉人也。

    有氣節,于書無所不讀,其年輩與水心相等,折節從之,而水心以為畏友。

    趙汝談嘗薦之,不就。

    其門人有戴許、蔡仍、王汶,亦皆嘗學于水心,而端明尤、祕書薛蒙尤著。

    所著有《春秋傳記》及《王徵君集》。

    (雲濠案:謝山《劄記》作《王誠叟集》。

    )先生卒于水心之後,永嘉諸老至是盡矣。

    (補。

    ) (梓材謹案:先生折節從水心,而水心以為畏友,是未以及門蓄之也,故列徵君于 ◆葉氏門人之前。

    ) 水心門人(季節三傳。

    ) 司業陳篔先生耆卿 陳耆卿,字壽老,號篔,臨海人。

    嘉定七年進士,官至國子監司業。

    吳子良稱其文遠參洙泗,近探伊洛,周旋賈、馬、韓、柳、歐、蘇閒,疆場甚寬,而行武甚的。

    葉水心見之,驚詫起立,為序其所作,以為學遊楊而文張晁也。

    水心既歿,先生之文遂巋然為世所宗。

    著有《論孟紀蒙》、《篔集》,又修《赤城志》。

     (雲濠案:《讀書附志》載《篔初集》三十卷,《續集》三十八卷,亦無傳本。

    今所存者,十之一二。

    《四庫》釐為十卷,與《赤城志》收入集部。

    )今祀鄉賢祠。

     王大田先生象祖 王象祖,字德甫,臨海人。

    學于水心,水心所謂塵垢拭杯案者也。

    其文簡古老健,雖陳篔亦畏之。

    非有所見不下筆。

    吳荊溪而下,蔑和也。

    和厚嚴重,學邃行高,守令欲見不可得。

    真文忠公德秀極重之。

    有故人作相,先生已寢疾,猶■數千言規正之,其憫時憂世之心如此,時論比之蘇明允、龐德公、魯仲連雲。

    先生頗不喜同時論學者,嘗有詩雲:「、夔、周、召佐中古,蕭、曹、房、杜興漢、唐。

    因事因時修治效,不談道學又何妨。

    」是則頗近同甫一派,議論不盡本于水心也。

    (修。

    ) 王東谷先生汶 王汶,字希道,黃巖人。

    警敏刻勵,常師事水心,又師王誠叟。

    取《周易蒙卦》之義,以名其齋。

    因購古今載籍,枕藉讀之,已而豁然有悟,援筆為文,日數千百言,伯仲陳耆卿、吳子良之閒。

    所著有《東谷集》。

     丁少詹先生希亮 丁希亮,字少詹,黃巖人也。

    負奇氣,拊躬誓志,自以為不至于所至不止。

    三十一歲從葉水心學于樂清,同門之士以其義論誇大,相與背笑之,而水心亦以其讀書有數,年已長,微砭厲之。

    然先生雖俯視一切,而頗自悔少學不力,竭晝夜讀書為文,不啻如嚴父師在旁程督之。

    又明年,變名字,從陳同甫于永康。

    同甫驚曰:「是人目犖犖,神諤諤,非妥帖為學徒者,且吾鄉裡不素識,得非巖穴挺出之士邪﹖」又未幾,從東萊于明招。

    則一時碩師良友,名言奧義,貫穿殆盡。

    嘗服補褐而食蔬薄,手鈔成屋。

    于是縱筆所就,詞雅意確,論事深眇,皆有方幅。

    水心亦歎曰:「不圖少詹學倏博,文倏工,淹識練智,麤細並入,非人力所及也。

    」率以歲日二三留治其家,餘輒屩山航海,一夕竟去。

    僧坊民舍,隨所棲止,雖在千裡外,家事伸縮不失尺寸。

    不幸四十七歲遽卒。

    有《丁少詹集》。

    (修。

    ) 附錄 水心與書曰:「少詹自負太過,慕為豪傑非常之行,輕鄙中正平易之論,而多為驚世駭俗絕高之語,未嘗不太息也。

    世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