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巧排擠毒死輔臣喜招徕載歸異族

關燈
,洪基即令出居興中府,并逐乙辛餘黨,追谥蕭後為宣懿皇後,浚為昭懷太子,封延禧為梁王。

    延禧年僅六歲,洪基令甲士為衛,格外保育。

    後來聞乙辛私鬻禁物,擅藏兵甲,即将他削職幽禁,已而伏誅。

     徽宗元年,遼主洪基病死,孫延禧嗣立,自稱為天祚帝,與宋仍修舊好。

    延禧時已逾冠,在位荒淫,不問國事。

    東北有女真部,乘機崛起,勢焰日張。

    女真舊為靺鞨,屬通古斯族,世居混同江東部,素為小夷,與中國不通聞問。

    唐開元中,部酋始通譯入朝,拜為勃利州刺史。

    五季時,始稱女真。

    遼興北方,威行朔漠,女真已分南北兩部,南部屬遼,稱熟女真,北部不為遼屬,号生女真。

    生女真中有完顔部酋長名烏古乃,一作烏古鼐。

    雄鸷過人,役屬附近部落,遼欲從事羁縻,命為生女真節度使。

    自是始置官屬,修弓矢,備器械,漸緻盛強。

    烏古乃死,子劾裡缽嗣。

    劾裡缽一譯作合理博。

    劾裡缽死,弟頗剌淑嗣。

    頗剌淑一譯作蒲拉舒。

    頗剌淑複傳弟盈哥。

    一譯作盈格。

    盈哥勇武,兼得兄子阿骨打一譯作阿骨達,系烏古乃次子。

    為輔,威聲漸震。

    徽宗崇甯元年,遼将蕭海裡一譯哈裡。

    謀叛,亡入女真阿典部。

    阿典一譯作阿克占。

    遣族人斡達剌一譯作烏達喇。

    往見盈哥,約同舉兵。

    盈哥不從,竟将斡達剌囚住,轉報遼主。

    遼主延禧已遣兵追捕海裡,因接盈哥來使,遂命他夾攻,勿得縱逸。

    盈哥乃募兵千餘人,率同阿骨打,進擊海裡,既至阿典部,見海裡正與遼兵交戰,遼兵紛紛退後,勢将敗走。

    盈哥遂語阿骨打道:“遼稱大國,為何兵士這般無用?”見笑大方。

    阿骨打答道:“不若令他退兵,我看取海裡首如囊中物,讓我去打一仗罷!”盈哥乃登高呼道:“遼兵且退,待我軍獨擒海裡。

    ”遼兵正苦不能支,蓦聞有人呼退,當即勒兵卻回。

    阿骨打即麾衆上前,一場厮殺,把海裡部下打得七颠八倒。

    海裡見不可敵,策馬返奔,哪知背後一聲箭響,急欲閃避,已經中頸,當時忍不住痛,翻身落馬。

    部下正想趨救,但見一大将躍馬過來,左手執弓,右手舞刀,刀光閃閃生芒,哪個還敢近前?大将不慌不忙,跳下了馬,把海裡一刀兩段,割取首級,上馬自去。

    看官不必細問,便可知是阿骨打。

    筆亦有芒。

    阿骨打既殺死海裡,餘衆自然潰散,當由盈哥函海裡首,獻與遼主。

    遼主大喜,賞赉從優。

    但遼兵疲弱的情形,已被女真瞧破機關,看得不值一戰了。

     未幾盈哥又死,兄子烏雅束繼立,烏雅束一作烏雅舒,系烏古乃長子。

    東和高麗,北收諸部,漸有與遼争衡的狀态。

    童貫鎮西已久,稍稍得志西羌,遂以為遼亦可圖,因表請願為遼使,借觇虛實。

    時徽宗又改元政和,正想出點風頭,點綴國慶,便遣端明殿學士鄭允中充賀遼主生辰使,童貫為副。

    兩使道出蘆溝,遇着遼人馬植,自言曾為光祿卿,因見遼勢将亡,不得不去逆效順。

    甘背祖國,其心可知。

    貫與語大悅,至入賀禮畢,即栽植俱歸,令易姓名為李良嗣,登諸薦書。

    植本遼國大族,确是做過光祿卿,不過由他品行卑污,且有内亂情事,因此不齒人類。

    貫視為奇才,即令他獻滅燕策略,謂:“遼主荒淫失道,女真恨遼人切骨,若天朝自萊登涉海,結好女真,與約攻遼,不怕遼不滅亡。

    ”徽宗令輔臣會議,有反對的,有贊同的,彼此相持不決。

    乃複召植入朝,由徽宗親詢方略。

    植對道:“遼國必亡,陛下若代天譴責,以治攻亂,眼見得王師一出,遼人必壺漿來迎,既可拯遼民困苦,又可複中國舊疆,此機一失,恐女真得志,先行入遼,情勢便與今不同了。

    ”徽宗很是心歡,即面授秘書丞,賜姓趙氏,都人因呼他為趙良嗣。

    未幾又擢為右文殿修撰,濅加寵眷。

    小子有詩歎道: 無端引得敵臣來,異類甯皆杞梓材。

     莫道圖燕奇策在,須知肇禍已成胎。

     良嗣既用,蔡京複來,宋廷又鬧個不休,容小子至下回陳明。

    徽宗即位以後,所用宰輔,除韓忠彥外,無一非小人。

    蔡京固小人之尤者也,何執中、張康國、鄭居中,張商英等,皆京之具體耳。

    何執中始終善京,固不必說,張康國、鄭居中、張商英三人,始而附京,繼而攻京,附京者為幹祿計,攻京者亦曷嘗不為幹祿計耶?小人不能容君子,并且不能容小人,利欲之心一勝,雖屬同類,亦必排擊之而後快。

    徽宗忽信忽疑,正中小人揣摩之術,彼消則此長,彼長則此消,同室操戈,而國是已不可複問矣。

    童貫以刑餘腐豎,居然授之節钺,廁列三公,藝祖以來,甯有是例?彼方沾沾然狃于小捷,侈言圖遼,而不齒人類之馬植,遂得幸進宋廷,夤緣求合。

    試思小人且不能容小人,而豈能用君子耶? 公相有蔡京,媪相有童貫,雖欲不亡,甯可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