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關燈
小
中
大
鄰有病人，恐不起矣。
&rdquo及人定時，一人袖中出文書，謂某生曰：&ldquo請先生呵氣一口！&rdquo從之，其人仍納諸袖中，起曰：&ldquo吾二人有公事，宜即去，先生留此，待天明入城可也。
&rdquo又曰：&ldquo我等去時，與常人有異，然無與先生，勿怖也。
&rdquo乃走出，至庭中，矯首頓足，其身頓長，俄頃之間，高過于屋，從屋上蹈騰而去。
其一人從之，厥狀亦然。
某生駭極，不知所謂，未幾即聞哭聲，知病者死矣，此書室即死者之家也。
有人入此室，見之疑為賊，又見案上茶瓯及疊子，曰：&ldquo曩者内室中失此物，爾所竊乎？&rdquo将執之，某生力辯，始免。
天明，踉跄而歸。
某生所遇，殆即俗所謂無常者欤！其所持冥牒，必須生人呵氣，此何理也？且亦安能盡得生人為之呵氣乎？幽冥之事，蓋不可曉矣。
高郵某君，曾為蜀中一縣令。
鹹豐初，引疾歸。
一夕，獨坐書室中，忽有人入室，請與偕往。
問所之，曰：&ldquo四川也。
&rdquo某君從之出，門有肩輿舁之行，其行如飛，俄頃即至江幹，則已舣舟而待矣。
登舟解維，轉瞬已至九江。
又舍舟而陸，由江西、湖北而至四川，計其為地，已數千裡，而其為時則食頃也。
既入城，至一公廨，導之坐。
西廂有舊時長官某臬使、某太守在焉，皆顔色愁慘，問之不答。
俄傳王者出禦殿，即召之入，問：&ldquo某獄，爾知之乎？&rdquo曰：&ldquo知之。
&rdquo蓋此獄臬使與太守得賄，冤殺數人，某君力争不得，其引疾歸，即以此也。
乃具言本末，王者曰：&ldquo爾耿介可嘉。
&rdquo命仍送之回。
又聞傳臬使與太守入，诘責甚厲，回顧此二人者，皆縮小如嬰兒。
須臾，有檻車載二人出。
某君亦出。
遇一友，故與同官蜀中者，友雲：&ldquo我即将之官，不及與故人叙契闊，奈何？&rdquo問：&ldquo君居何官？&rdquo曰：&ldquo我揚州府城隍。
&rdquo指檻車中人曰：&ldquo某某之獄，即使我治之。
我不得久留，然我與君亦非久别。
明年七月某日，君為某處城隍，我兩人仍為同官也。
&rdquo言已别去。
某君遵舊路回家，則死已逾日，至是複蘇。
以其事告人，自雲不久人世矣，人猶未之信。
至明歲及期，果無疾而卒。
杭城無妓館，間有女闾，非有導者不能入其門，故杭諺謂之&ldquo鐵門檻&rdquo。
甯波某生喜冶遊，而性頗長厚。
以應試至省城，試期尚早，枯坐無聊，偶動尋芳之興，倩友人導至一家。
室有少婦坐而刺繡，一媪旁坐，問之則姑婦也。
某視少婦，膚色如玉，瘦腰纖趾，盈盈可愛。
乃出金畀媪，使治酒食狎飲。
既久，燭将見跋，其友辭去。
媪與少婦導客入房，媪亦避出。
某引少婦并坐，燈前撫摩谑浪，将緩其結束，婦羞甚，至于泣下。
某駭曰：&ldquo爾為此态何也？&rdquo婦曰：&ldquo我父我兄鹹列膠庠，我舅我夫亦諸生也。
以皆早世，緻我茕茕弱質一旦至此，追念逝者，能不傷心！&rdquo某聞之，亦凄然，曰：&ldquo然則爾何故甘心為此？今幾次矣？&rdquo婦曰：&ldquo我姑無食，屢勸我作此事，重違姑意，勉強相從。
今才初次耳。
&rdquo某呼之曰：&ldquo嫂既欲守貞，何敢玷辱！&rdquo乃出數金贈之，曰：&ldquo所攜無多，聊以此佐堂前甘脆之奉，吾去矣。
&rdquo即從後門出，而夜色迷，不辨途徑。
時大亂之後，城中亦多荒僻之所，躐跋久之，忽見一小屋，微露燈光，中有諷誦聲，因叩門問途。
門啟，延入，則一叟也。
一少年方伏案作文，叟自言某姓，少年為其子，&ldquo今科主試者某公，吾素識之，故出此題，使吾子揣摩其所好而為之，然猶未得也。
&rdquo某視其文極佳，乃曰：&ldquo賢郎之文，我所不及。
叟猶以為未邪？&rdquo叟曰：&ldquo然。
子如不信，吾試為改之。
&rdquo即援筆就案頭點竄百許字，曰：&ldquo如此庶乎可矣！&rdquo某再讀之，不勝歎服，曰：&ldquo叟真斫輸老手也。
&rdquo吟諷不置。
叟笑曰：&ldquo君既愛之，敬以奉贈何如？&rdquo某喜甚，即于燈下讀之，疲極假寐，不覺酣眠。
及醒，則朝暾已上矣。
乃在土阜之下，初無屋宇，知所遇者鬼也。
因思昨所遊婦家，與叟同姓，得無即其舅與夫邪！反至婦家詢之，面貌符合，為之悚然。
歸取數十金贈其姑，且謂之曰：&ldquo爾婦貞潔，勿強以苟且之行。
&rdquo及入闱，竟遇是題，即錄其文于卷，榜發魁也。
複措千金畀其家。
蘇州山塘有甲乙二人，甲素耿直，而乙則流蕩好狹邪之遊。
一日薄暮，會飲于友人所，乙先歸。
行至聞德橋，見一小家微露燈光。
近視，則自大門至于内室，門戶盡啟，而不見一人。
異之，姑入而觇焉。
經堂入奧，有一女子坐床上，華容盛，姣麗無雙。
乙入，女子邀與并坐，且曰：&ldquo夜行良苦，此間衾枕見成，何不少憩？&rdquo為代脫外衣，搭施架上。
乙甫将就枕，忽有執燈而至者，女子驚起避之，其人即甲也。
甲見乙癡坐橋欄，問坐此何事。
乙曰：&ldquo君壞我好事不小。
&rdquo甲笑曰：&ldquo此橋上有何好事？&rdquo乙始悟身坐聞德橋欄，衣服即在身旁，向之所見，一時消滅，知為遇鬼，踉跄而歸。
使非甲至，乙其危哉。
吳江顧生，因應試至蘇，寓吉利橋畔。
其旁有茶肆曰錦鳳樓，飯後無事，偶往吃茶，至則坐客滿矣。
惟屋隅一卓子，止有老妪偕少婦共坐，無他客，顧往參坐。
妪即與顧閑話，久之頗浃洽。
妪曰：&ldquo此間無味，郎君如有興，何不同至我家，當烹佳茗相待。
&rdquo顧欣然從之。
既至，導之登樓，樓上陳設亦頗精雅。
其時為道光季年，鴉片煙已盛行矣。
榻上煙具存焉，請試嘗之。
辭以不慣，妪曰：&ldquo偶然遊戲，何傷乎？&rdquo命少婦燒煙奉客。
顧甫登榻，妪脫其屦，曰：&ldquo任意眠坐，無拘束也。
老婦有事且去。
&rdquo妪去未久，聞樓下叩門聲甚厲，少婦遽起下樓，生疑焉。
施從其後以下，ㄣ伏戶後。
少婦啟門，則有男子三十餘人然而入，問人在何處，少婦曰：&ldquo在樓上。
&rdquo乃悉登樓，顧因乘間逸去。
蓋蘇俗往往有以婦女為<；囗繇>；者，少年子弟誤入其中，必盡取其服物，且迫使書借券，或數十千，或數百千，乃始釋之。
諺謂之仙人跳雲。
蘇城海宏寺，亦古刹也。
有某甲住修仙巷，相距甚近，與寺僧時相往來。
一歲冬日，甲晨起無事，訪僧閑話，入其門，無人門焉者，因入。
至最後一院落中，聞僧在隔院呼取剪刀，敫然應者女子聲也。
從隔子中竊窺之，則見僧披大紅绉紗狐白氅衣，立梅花下，有粉白黛黑者十餘人，環列其側。
大驚趨出。
甫至家，而僧使人以一盒饋，啟視，則白金一百兩，利刃一柄。
甲會其意，受金反刃，并以紙畫一瓶複之。
後遂不敢複往。
此事在鹹豐之季。
及同治中，寺僧以事得罪，官盡逐之，改寺為管糧通判署。
甲始與人言其事焉。
烏程鄭夢白先生祖琛，道光中以藩司居憂，甲辰歲服阕入觐，将至京師，宿于長新店。
甫入室，有客求見，視其名刺，則故人也。
欣然延入，坐談良久而去。
未幾，外報此客又求見。
疑其尚有未盡之辭，複出見之，則殊無所言，又坐良久而去。
先生倚隐囊方謀小憩，而外報此客又至，厭而辭焉。
客固以請，不得已，又見之，謂曰：&ldquo君數來，将何以教我邪？&rdquo客曰：&ldquo君視我誰也？&rdquo視之，則竟非前客，面目清癯，修髯及腹，殆神仙中人也，悚然異之，不知所雲。
客曰：&ldquo君第一次所見者，某人也；第二次見者，非某人，即仆也。
仆欲有言于君，故幻其形以求見。
又自惟交淺言深，故欲言而仍止。
退而思之，此事所系甚大，不敢不言，故又來求見也。
&rdquo問将何言，客曰：&ldquo仆乃天狐也，竊聞天曹之議，世間劫運将至。
君此次入都，不久即膺
&rdquo及人定時，一人袖中出文書，謂某生曰：&ldquo請先生呵氣一口！&rdquo從之，其人仍納諸袖中，起曰：&ldquo吾二人有公事，宜即去，先生留此，待天明入城可也。
&rdquo又曰：&ldquo我等去時，與常人有異，然無與先生，勿怖也。
&rdquo乃走出，至庭中，矯首頓足，其身頓長，俄頃之間，高過于屋，從屋上蹈騰而去。
其一人從之，厥狀亦然。
某生駭極，不知所謂，未幾即聞哭聲，知病者死矣，此書室即死者之家也。
有人入此室，見之疑為賊，又見案上茶瓯及疊子，曰：&ldquo曩者内室中失此物，爾所竊乎？&rdquo将執之，某生力辯，始免。
天明，踉跄而歸。
某生所遇，殆即俗所謂無常者欤！其所持冥牒，必須生人呵氣，此何理也？且亦安能盡得生人為之呵氣乎？幽冥之事，蓋不可曉矣。
高郵某君，曾為蜀中一縣令。
鹹豐初，引疾歸。
一夕，獨坐書室中，忽有人入室，請與偕往。
問所之，曰：&ldquo四川也。
&rdquo某君從之出，門有肩輿舁之行，其行如飛，俄頃即至江幹，則已舣舟而待矣。
登舟解維，轉瞬已至九江。
又舍舟而陸，由江西、湖北而至四川，計其為地，已數千裡，而其為時則食頃也。
既入城，至一公廨，導之坐。
西廂有舊時長官某臬使、某太守在焉，皆顔色愁慘，問之不答。
俄傳王者出禦殿，即召之入，問：&ldquo某獄，爾知之乎？&rdquo曰：&ldquo知之。
&rdquo蓋此獄臬使與太守得賄，冤殺數人，某君力争不得，其引疾歸，即以此也。
乃具言本末，王者曰：&ldquo爾耿介可嘉。
&rdquo命仍送之回。
又聞傳臬使與太守入，诘責甚厲，回顧此二人者，皆縮小如嬰兒。
須臾，有檻車載二人出。
某君亦出。
遇一友，故與同官蜀中者，友雲：&ldquo我即将之官，不及與故人叙契闊，奈何？&rdquo問：&ldquo君居何官？&rdquo曰：&ldquo我揚州府城隍。
&rdquo指檻車中人曰：&ldquo某某之獄，即使我治之。
我不得久留，然我與君亦非久别。
明年七月某日，君為某處城隍，我兩人仍為同官也。
&rdquo言已别去。
某君遵舊路回家，則死已逾日，至是複蘇。
以其事告人，自雲不久人世矣，人猶未之信。
至明歲及期，果無疾而卒。
杭城無妓館，間有女闾，非有導者不能入其門，故杭諺謂之&ldquo鐵門檻&rdquo。
甯波某生喜冶遊，而性頗長厚。
以應試至省城，試期尚早，枯坐無聊，偶動尋芳之興，倩友人導至一家。
室有少婦坐而刺繡，一媪旁坐，問之則姑婦也。
某視少婦，膚色如玉，瘦腰纖趾，盈盈可愛。
乃出金畀媪，使治酒食狎飲。
既久，燭将見跋，其友辭去。
媪與少婦導客入房，媪亦避出。
某引少婦并坐，燈前撫摩谑浪，将緩其結束，婦羞甚，至于泣下。
某駭曰：&ldquo爾為此态何也？&rdquo婦曰：&ldquo我父我兄鹹列膠庠，我舅我夫亦諸生也。
以皆早世，緻我茕茕弱質一旦至此，追念逝者，能不傷心！&rdquo某聞之，亦凄然，曰：&ldquo然則爾何故甘心為此？今幾次矣？&rdquo婦曰：&ldquo我姑無食，屢勸我作此事，重違姑意，勉強相從。
今才初次耳。
&rdquo某呼之曰：&ldquo嫂既欲守貞，何敢玷辱！&rdquo乃出數金贈之，曰：&ldquo所攜無多，聊以此佐堂前甘脆之奉，吾去矣。
&rdquo即從後門出，而夜色迷，不辨途徑。
時大亂之後，城中亦多荒僻之所，躐跋久之，忽見一小屋，微露燈光，中有諷誦聲，因叩門問途。
門啟，延入，則一叟也。
一少年方伏案作文，叟自言某姓，少年為其子，&ldquo今科主試者某公，吾素識之，故出此題，使吾子揣摩其所好而為之，然猶未得也。
&rdquo某視其文極佳，乃曰：&ldquo賢郎之文，我所不及。
叟猶以為未邪？&rdquo叟曰：&ldquo然。
子如不信，吾試為改之。
&rdquo即援筆就案頭點竄百許字，曰：&ldquo如此庶乎可矣！&rdquo某再讀之，不勝歎服，曰：&ldquo叟真斫輸老手也。
&rdquo吟諷不置。
叟笑曰：&ldquo君既愛之，敬以奉贈何如？&rdquo某喜甚，即于燈下讀之，疲極假寐，不覺酣眠。
及醒，則朝暾已上矣。
乃在土阜之下，初無屋宇，知所遇者鬼也。
因思昨所遊婦家，與叟同姓，得無即其舅與夫邪！反至婦家詢之，面貌符合，為之悚然。
歸取數十金贈其姑，且謂之曰：&ldquo爾婦貞潔，勿強以苟且之行。
&rdquo及入闱，竟遇是題，即錄其文于卷，榜發魁也。
複措千金畀其家。
蘇州山塘有甲乙二人，甲素耿直，而乙則流蕩好狹邪之遊。
一日薄暮，會飲于友人所，乙先歸。
行至聞德橋，見一小家微露燈光。
近視，則自大門至于内室，門戶盡啟，而不見一人。
異之，姑入而觇焉。
經堂入奧，有一女子坐床上，華容盛，姣麗無雙。
乙入，女子邀與并坐，且曰：&ldquo夜行良苦，此間衾枕見成，何不少憩？&rdquo為代脫外衣，搭施架上。
乙甫将就枕，忽有執燈而至者，女子驚起避之，其人即甲也。
甲見乙癡坐橋欄，問坐此何事。
乙曰：&ldquo君壞我好事不小。
&rdquo甲笑曰：&ldquo此橋上有何好事？&rdquo乙始悟身坐聞德橋欄，衣服即在身旁，向之所見，一時消滅，知為遇鬼，踉跄而歸。
使非甲至，乙其危哉。
吳江顧生，因應試至蘇，寓吉利橋畔。
其旁有茶肆曰錦鳳樓，飯後無事，偶往吃茶，至則坐客滿矣。
惟屋隅一卓子，止有老妪偕少婦共坐，無他客，顧往參坐。
妪即與顧閑話，久之頗浃洽。
妪曰：&ldquo此間無味，郎君如有興，何不同至我家，當烹佳茗相待。
&rdquo顧欣然從之。
既至，導之登樓，樓上陳設亦頗精雅。
其時為道光季年，鴉片煙已盛行矣。
榻上煙具存焉，請試嘗之。
辭以不慣，妪曰：&ldquo偶然遊戲，何傷乎？&rdquo命少婦燒煙奉客。
顧甫登榻，妪脫其屦，曰：&ldquo任意眠坐，無拘束也。
老婦有事且去。
&rdquo妪去未久，聞樓下叩門聲甚厲，少婦遽起下樓，生疑焉。
施從其後以下，ㄣ伏戶後。
少婦啟門，則有男子三十餘人然而入，問人在何處，少婦曰：&ldquo在樓上。
&rdquo乃悉登樓，顧因乘間逸去。
蓋蘇俗往往有以婦女為<；囗繇>；者，少年子弟誤入其中，必盡取其服物，且迫使書借券，或數十千，或數百千，乃始釋之。
諺謂之仙人跳雲。
蘇城海宏寺，亦古刹也。
有某甲住修仙巷，相距甚近，與寺僧時相往來。
一歲冬日，甲晨起無事，訪僧閑話，入其門，無人門焉者，因入。
至最後一院落中，聞僧在隔院呼取剪刀，敫然應者女子聲也。
從隔子中竊窺之，則見僧披大紅绉紗狐白氅衣，立梅花下，有粉白黛黑者十餘人，環列其側。
大驚趨出。
甫至家，而僧使人以一盒饋，啟視，則白金一百兩，利刃一柄。
甲會其意，受金反刃，并以紙畫一瓶複之。
後遂不敢複往。
此事在鹹豐之季。
及同治中，寺僧以事得罪，官盡逐之，改寺為管糧通判署。
甲始與人言其事焉。
烏程鄭夢白先生祖琛，道光中以藩司居憂，甲辰歲服阕入觐，将至京師，宿于長新店。
甫入室，有客求見，視其名刺，則故人也。
欣然延入，坐談良久而去。
未幾，外報此客又求見。
疑其尚有未盡之辭，複出見之，則殊無所言，又坐良久而去。
先生倚隐囊方謀小憩，而外報此客又至，厭而辭焉。
客固以請，不得已，又見之，謂曰：&ldquo君數來，将何以教我邪？&rdquo客曰：&ldquo君視我誰也？&rdquo視之，則竟非前客，面目清癯，修髯及腹，殆神仙中人也，悚然異之，不知所雲。
客曰：&ldquo君第一次所見者，某人也；第二次見者，非某人，即仆也。
仆欲有言于君，故幻其形以求見。
又自惟交淺言深，故欲言而仍止。
退而思之，此事所系甚大，不敢不言，故又來求見也。
&rdquo問将何言，客曰：&ldquo仆乃天狐也，竊聞天曹之議，世間劫運将至。
君此次入都，不久即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