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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的老建築，臨街大門上裝有按鈕，進門後，是一個門廳，有看門人房間的門窗。
湯姆徑直穿過門廳，搭電梯上三樓，然後按響房門左側标有&ldquo斯凱勒&rdquo字樣的門鈴。
一個紅色頭發的高個子女人把門拉開一條縫。
&ldquo我是湯姆。
&rdquo &ldquo噢，請進！這邊請，&rdquo她領着湯姆來到走廊對面的客廳，&ldquo你們應該見過面。
&rdquo 艾瑞克·蘭茲雙手叉腰，站在客廳裡沖他微笑。
沙發旁的小茶幾上擺着一個咖啡托盤。
&ldquo你好呀，湯姆。
沒錯，又是我。
最近過得怎麼樣？&rdquo &ldquo很好，謝謝。
你呢？&rdquo湯姆驚訝地笑着。
紅發女人已經離開了。
從公寓的另一個房間裡傳出縫紉機低沉的嗡嗡聲。
這兒是做什麼的？難不成跟裡夫斯在漢堡的公寓一樣，也是一個犯罪據點？以女裁縫作幌子？ &ldquo給你。
&rdquo艾瑞克解開繩子，打開一個米黃色的紙公文夾。
他從一疊厚信封間抽出一個白色信封。
湯姆接過信封，扭頭看了看，然後打開。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信封也沒有封口。
艾瑞克是不是看過裡面的護照了？也許吧。
湯姆不想當着艾瑞克的面檢查護照，但又想知道漢堡那邊做得如何。
&ldquo你肯定會滿意的。
&rdquo艾瑞克說。
法蘭克的照片上蓋着表面凸起的官方鋼印，印文&ldquo美國國務院紐約護照局附照&rdquo一部分蓋在照片上，一部分蓋在照片外。
名字叫&ldquo本傑明·格思裡·安德魯斯&rdquo，出生于紐約，身高、體重和出生日期都與法蘭克相近。
這讓他一下子跨入了十七歲，不過沒關系。
湯姆也買過假證件，他覺得這本護照做得不賴，隻有拿放大鏡，才能看出照片上凸起的印文和護照頁上的印文有點脫節，光用肉眼根本看不出來。
首頁顯然留的是護照主人的父母在紐約的詳細住址。
護照是五個月前辦的，蓋着倫敦希思羅機場的入境印章，然後是法國和意大利。
那個倒黴蛋一定是在意大利弄丢的護照。
護照上沒有最近的法國入境證明，但湯姆知道，除非檢查官員對法蘭克的外表産生了疑心，否則是沒有人細看出入境簽章的。
&ldquo非常好。
&rdquo湯姆最後說道。
&ldquo沒别的事兒了，隻需要在照片上簽上名字就行。
&rdquo &ldquo你說這名字改過嗎？還是真有一個人叫本傑明·安德魯斯，正在找自己的護照？&rdquo湯姆看不出封面内頁用打字機打出的名字有塗改的痕迹，之前留在照片附近的簽名已經被清除得幹幹淨淨。
&ldquo姓改了，裡夫斯告訴我的。
要喝咖啡嗎？這壺喝完了，我可以叫用人去煮點。
&rdquo艾瑞克比湯姆三天前看到他時苗條多了，一下子變成了上等人，仿佛能創造神迹，心有所想，就能變幻一副造型。
他穿一條深藍色的西裝褲，一件白色的絲質襯衫，隻有腳上的鞋還是湯姆見過的那雙。
&ldquo請坐，湯姆。
&rdquo &ldquo謝謝，我得趕回家去。
你最近行程很忙嘛。
&rdquo 艾瑞克大笑起來，紅潤的嘴唇間露出雪白的牙齒。
&ldquo裡夫斯老給我找活幹。
柏林那邊也是。
這次我是賣高保真音響，&rdquo他壓低嗓門，瞄了一眼湯姆身後的門，&ldquo應該是的。
哈哈！&mdash&mdash你啥時候來柏林？&rdquo &ldquo不知道。
沒計劃。
&rdquo湯姆已經把護照裝進信封，在塞進外套内側口袋前，他捏着信封甩了甩，說道：&ldquo我安排好了，錢直接轉給裡夫斯。
&rdquo &ldquo行，&rdquo艾瑞克從搭在沙發上的藍色外套裡掏出皮夾，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湯姆，&ldquo有空來柏林的話，歡迎來找我。
&rdquo 湯姆掃了一眼名片。
尼布爾街。
湯姆不知道這條街在哪裡，但肯定是在柏林。
名片上還有電話号碼。
&ldquo謝謝&mdash&mdash你認識裡夫斯很久了吧？&rdquo &ldquo噢&mdash&mdash兩三年了，&rdquo他又笑了起來，咧開玫瑰色的嘴唇，&ldquo祝你好運，湯姆&mdash&mdash還有你那位朋友！&rdquo他把湯姆送到門口，用德語說了聲&ldquo再見！&rdquo，聲音溫柔而清晰。
湯姆走到停車位，開車回家。
柏林，這倒是好地方。
去柏林的念頭與艾瑞克無關，不管他在不在家。
選擇到柏林觀光的遊客很少。
誰會去柏林呢？除了研究世界大戰的學者，或者像艾瑞克說的，那些受邀參會的生意人。
如果法蘭克想再躲些日子，柏林也許是個理想的地方。
威尼斯雖然風景更漂亮，更吸引人，但也是約翰尼和偵探可能去找的地方。
湯姆最不希望見到的，就是他倆敲響自家的大門。
*** (1) 克裡斯蒂娜·奧納西斯（ChristinaOnassis，1950&mdash1988），&ldquo希臘船王&rdquo亞裡士多德·奧納西斯之女，奧納西斯家庭财産繼承人。
(2) 瑪格麗特公主（PrincessMargaret，1930&mdash2002），英國國王喬治六世之女，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的妹妹。
(3) 貝克曼（MaxBeckmann，1884&mdash1950），德國表現主義畫家和圖形藝術家，其作品特征為扭曲的形式、厚重的線條、明亮的色彩，以及富于象征性的内容。
湯姆徑直穿過門廳，搭電梯上三樓，然後按響房門左側标有&ldquo斯凱勒&rdquo字樣的門鈴。
一個紅色頭發的高個子女人把門拉開一條縫。
&ldquo我是湯姆。
&rdquo &ldquo噢，請進！這邊請，&rdquo她領着湯姆來到走廊對面的客廳，&ldquo你們應該見過面。
&rdquo 艾瑞克·蘭茲雙手叉腰，站在客廳裡沖他微笑。
沙發旁的小茶幾上擺着一個咖啡托盤。
&ldquo你好呀，湯姆。
沒錯，又是我。
最近過得怎麼樣？&rdquo &ldquo很好，謝謝。
你呢？&rdquo湯姆驚訝地笑着。
紅發女人已經離開了。
從公寓的另一個房間裡傳出縫紉機低沉的嗡嗡聲。
這兒是做什麼的？難不成跟裡夫斯在漢堡的公寓一樣，也是一個犯罪據點？以女裁縫作幌子？ &ldquo給你。
&rdquo艾瑞克解開繩子，打開一個米黃色的紙公文夾。
他從一疊厚信封間抽出一個白色信封。
湯姆接過信封，扭頭看了看，然後打開。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信封也沒有封口。
艾瑞克是不是看過裡面的護照了？也許吧。
湯姆不想當着艾瑞克的面檢查護照，但又想知道漢堡那邊做得如何。
&ldquo你肯定會滿意的。
&rdquo艾瑞克說。
法蘭克的照片上蓋着表面凸起的官方鋼印，印文&ldquo美國國務院紐約護照局附照&rdquo一部分蓋在照片上，一部分蓋在照片外。
名字叫&ldquo本傑明·格思裡·安德魯斯&rdquo，出生于紐約，身高、體重和出生日期都與法蘭克相近。
這讓他一下子跨入了十七歲，不過沒關系。
湯姆也買過假證件，他覺得這本護照做得不賴，隻有拿放大鏡，才能看出照片上凸起的印文和護照頁上的印文有點脫節，光用肉眼根本看不出來。
首頁顯然留的是護照主人的父母在紐約的詳細住址。
護照是五個月前辦的，蓋着倫敦希思羅機場的入境印章，然後是法國和意大利。
那個倒黴蛋一定是在意大利弄丢的護照。
護照上沒有最近的法國入境證明，但湯姆知道，除非檢查官員對法蘭克的外表産生了疑心，否則是沒有人細看出入境簽章的。
&ldquo非常好。
&rdquo湯姆最後說道。
&ldquo沒别的事兒了，隻需要在照片上簽上名字就行。
&rdquo &ldquo你說這名字改過嗎？還是真有一個人叫本傑明·安德魯斯，正在找自己的護照？&rdquo湯姆看不出封面内頁用打字機打出的名字有塗改的痕迹，之前留在照片附近的簽名已經被清除得幹幹淨淨。
&ldquo姓改了，裡夫斯告訴我的。
要喝咖啡嗎？這壺喝完了，我可以叫用人去煮點。
&rdquo艾瑞克比湯姆三天前看到他時苗條多了，一下子變成了上等人，仿佛能創造神迹，心有所想，就能變幻一副造型。
他穿一條深藍色的西裝褲，一件白色的絲質襯衫，隻有腳上的鞋還是湯姆見過的那雙。
&ldquo請坐，湯姆。
&rdquo &ldquo謝謝，我得趕回家去。
你最近行程很忙嘛。
&rdquo 艾瑞克大笑起來，紅潤的嘴唇間露出雪白的牙齒。
&ldquo裡夫斯老給我找活幹。
柏林那邊也是。
這次我是賣高保真音響，&rdquo他壓低嗓門，瞄了一眼湯姆身後的門，&ldquo應該是的。
哈哈！&mdash&mdash你啥時候來柏林？&rdquo &ldquo不知道。
沒計劃。
&rdquo湯姆已經把護照裝進信封，在塞進外套内側口袋前，他捏着信封甩了甩，說道：&ldquo我安排好了，錢直接轉給裡夫斯。
&rdquo &ldquo行，&rdquo艾瑞克從搭在沙發上的藍色外套裡掏出皮夾，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湯姆，&ldquo有空來柏林的話，歡迎來找我。
&rdquo 湯姆掃了一眼名片。
尼布爾街。
湯姆不知道這條街在哪裡，但肯定是在柏林。
名片上還有電話号碼。
&ldquo謝謝&mdash&mdash你認識裡夫斯很久了吧？&rdquo &ldquo噢&mdash&mdash兩三年了，&rdquo他又笑了起來，咧開玫瑰色的嘴唇，&ldquo祝你好運，湯姆&mdash&mdash還有你那位朋友！&rdquo他把湯姆送到門口，用德語說了聲&ldquo再見！&rdquo，聲音溫柔而清晰。
湯姆走到停車位，開車回家。
柏林，這倒是好地方。
去柏林的念頭與艾瑞克無關，不管他在不在家。
選擇到柏林觀光的遊客很少。
誰會去柏林呢？除了研究世界大戰的學者，或者像艾瑞克說的，那些受邀參會的生意人。
如果法蘭克想再躲些日子，柏林也許是個理想的地方。
威尼斯雖然風景更漂亮，更吸引人，但也是約翰尼和偵探可能去找的地方。
湯姆最不希望見到的，就是他倆敲響自家的大門。
*** (1) 克裡斯蒂娜·奧納西斯（ChristinaOnassis，1950&mdash1988），&ldquo希臘船王&rdquo亞裡士多德·奧納西斯之女，奧納西斯家庭财産繼承人。
(2) 瑪格麗特公主（PrincessMargaret，1930&mdash2002），英國國王喬治六世之女，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的妹妹。
(3) 貝克曼（MaxBeckmann，1884&mdash1950），德國表現主義畫家和圖形藝術家，其作品特征為扭曲的形式、厚重的線條、明亮的色彩，以及富于象征性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