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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提起這件事，你打過去，他們也許會追蹤電話。
我不能冒這個險。
楓丹白露的郵局已經關了，不然我可以開車送你去那兒打電話。
比利，你今晚可能聯絡不上特瑞莎了。
&rdquo湯姆本來希望男孩今晚能與特瑞莎通電話，她會說：&ldquo噢，法蘭克，你沒事就好！我很想你！你什麼時候回家？&rdquo &ldquo我明白。
&rdquo男孩說。
&ldquo比利，&rdquo湯姆斬釘截鐵地說，&ldquo你必須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你不是嫌疑人。
你不會被起訴。
蘇西的證詞沒有用，因為她什麼也沒看見。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你必須面對事實。
&rdquo 法蘭克動動身子，把雙手插進褲子的後兜。
&ldquo我說過的，我怕我自己。
&rdquo 湯姆明白他的意思。
&ldquo如果我沒在這兒，你會怎麼做？&rdquo 男孩聳聳肩膀。
&ldquo也許會自殺。
也許會露宿在皮卡迪利廣場。
乞丐們都聚在噴水池和雕像附近。
我會把約翰尼的護照寄回去，然後就不知道該幹什麼了&mdash&mdash等别人識破我的身份，把我送回去&mdash&mdash&rdquo他又聳了聳肩，&ldquo然後就不知道了，也許我永遠不會承認&mdash&mdash&rdquo他故意強調&ldquo承認&rdquo二字，但說得很小聲，&ldquo也許幾個星期後我會自殺。
但一想到特瑞莎，我知道自己放不下她&mdash&mdash要是我會出什麼事&mdash&mdash或者我已經出了什麼事，她不能寫信給我，這真是難熬。
&rdquo 湯姆不想告訴法蘭克，他也許要跟十七個女孩談過戀愛，才能找到結婚對象。
周三午後，湯姆驚喜地接到裡夫斯的電話。
他要的東西當晚就會準備好，明天中午前會送到巴黎。
如果湯姆着急，想自提的話，可以去巴黎的某個公寓領取，不然的話，有人會用挂号信把東西從巴黎寄給他。
湯姆選擇自提方式，裡夫斯便給了他一個地址，一個姓名，在三樓。
湯姆還要了電話号碼，以備不時之需。
&ldquo手腳很麻利嘛，裡夫斯，謝謝。
&rdquo湯姆心想，裡夫斯其實也可以把東西從漢堡挂号寄出，但用空運，确實能節省一天。
&ldquo小事一樁，&rdquo裡夫斯還不到四十歲，聲音卻嘶啞得像個老人，&ldquo花了兩千，美金，價格算是便宜，因為不容易搞到，算是新的。
我想你朋友付得起吧？&rdquo裡夫斯俏皮地說。
湯姆聽懂了。
裡夫斯認出了法蘭克·皮爾森。
&ldquo就此打住，&rdquo湯姆說，&ldquo我會用老法子彙錢給你，裡夫斯。
&rdquo他的意思是通過瑞士銀行。
&ldquo你這幾天在家嗎？&rdquo湯姆并沒有具體的安排，隻是想問問，說不定還得求裡夫斯辦事。
&ldquo在呀，什麼事？你要來嗎？&rdquo &ldquo沒&mdash&mdash沒有。
&rdquo湯姆小心地說，他擔心電話會被竊聽。
&ldquo你在家吧。
&rdquo 裡夫斯多半知道他收留了法蘭克·皮爾森，即使不住在他家，也一定是待在某個地方。
&ldquo遇上什麼麻煩事嗎？不能說，嗯？&rdquo &ldquo嗯，眼下還不能說。
真的很感謝你，裡夫斯。
&rdquo 兩人挂掉電話。
湯姆走到落地窗前，看見身穿李維斯牌牛仔褲和深藍色工作衫的法蘭克正在長長的玫瑰花床邊揮舞着鐵鍬。
他挖得很慢，有條不紊，不像是一個硬拼十五分鐘就耗盡力氣的生手，而像一個經驗老到的農夫。
湯姆覺得很奇怪。
也許在男孩心目中，勞動是一種贖罪的方式？法蘭克這兩天都在看書、聽音樂、做家務，比如洗車和打掃别墅的酒窖。
他移動沉重的葡萄酒架，再放回原位。
法蘭克覺得這些都是他的本職工作。
他們該不該去威尼斯呢？換個環境也許能幫男孩理清思緒，讓他做出決定。
湯姆也許能把他送上從威尼斯飛往紐約的航班，獨自返家。
或者去漢堡？是一回事。
但湯姆不想讓裡夫斯摻和進來，為法蘭克·皮爾森提供庇護。
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也許有了新護照，法蘭克會獲得勇氣，一個人出發，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他的冒險旅程。
周四中午，湯姆撥打巴黎馬戲團街的号碼，一個女子接通電話。
兩人用法語交談。
&ldquo我是湯姆。
&rdquo &ldquo噢，知道，都準備好了。
你今天下午要過來？&rdquo她的口氣不像是用人，倒像是女主人。
&ldquo是的，如果方便的話。
三點半左右到？&rdquo 完全沒問題。
湯姆告訴海洛伊絲要去巴黎一趟，見見銀行經理，大概五六點鐘回來。
湯姆從來不透支，但是摩根擔保信托銀行的一位經理的确經常向他提供股市交易信息，湯姆覺得沒有多大幫助，他甯可讓手裡的股票慢慢升值，也不願浪費時間玩危險的投機倒把遊戲。
反正海洛伊絲信了湯姆的話，再說那天下午她的心思都在自己母親身上。
海洛伊絲的母親五十出頭，一向身體健康，但最近去醫院做了一次檢查，醫生說也許要動手術切除腫瘤。
湯姆表示，醫生總愛把患者的狀況往壞處想。
&ldquo她看起來健康得很。
見到她時，代我向她問好。
&rdquo湯姆說。
&ldquo比利跟你一塊去？&rdquo &ldquo不，他待在家。
他可以幫我們做點小事。
&rdquo 在馬戲團街，湯姆找到一個免費的停車位，他停了車，走向公寓。
這是一棟保養得不
我不能冒這個險。
楓丹白露的郵局已經關了，不然我可以開車送你去那兒打電話。
比利，你今晚可能聯絡不上特瑞莎了。
&rdquo湯姆本來希望男孩今晚能與特瑞莎通電話，她會說：&ldquo噢，法蘭克，你沒事就好！我很想你！你什麼時候回家？&rdquo &ldquo我明白。
&rdquo男孩說。
&ldquo比利，&rdquo湯姆斬釘截鐵地說，&ldquo你必須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你不是嫌疑人。
你不會被起訴。
蘇西的證詞沒有用，因為她什麼也沒看見。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你必須面對事實。
&rdquo 法蘭克動動身子，把雙手插進褲子的後兜。
&ldquo我說過的，我怕我自己。
&rdquo 湯姆明白他的意思。
&ldquo如果我沒在這兒，你會怎麼做？&rdquo 男孩聳聳肩膀。
&ldquo也許會自殺。
也許會露宿在皮卡迪利廣場。
乞丐們都聚在噴水池和雕像附近。
我會把約翰尼的護照寄回去，然後就不知道該幹什麼了&mdash&mdash等别人識破我的身份，把我送回去&mdash&mdash&rdquo他又聳了聳肩，&ldquo然後就不知道了，也許我永遠不會承認&mdash&mdash&rdquo他故意強調&ldquo承認&rdquo二字，但說得很小聲，&ldquo也許幾個星期後我會自殺。
但一想到特瑞莎，我知道自己放不下她&mdash&mdash要是我會出什麼事&mdash&mdash或者我已經出了什麼事，她不能寫信給我，這真是難熬。
&rdquo 湯姆不想告訴法蘭克，他也許要跟十七個女孩談過戀愛，才能找到結婚對象。
周三午後，湯姆驚喜地接到裡夫斯的電話。
他要的東西當晚就會準備好，明天中午前會送到巴黎。
如果湯姆着急，想自提的話，可以去巴黎的某個公寓領取，不然的話，有人會用挂号信把東西從巴黎寄給他。
湯姆選擇自提方式，裡夫斯便給了他一個地址，一個姓名，在三樓。
湯姆還要了電話号碼，以備不時之需。
&ldquo手腳很麻利嘛，裡夫斯，謝謝。
&rdquo湯姆心想，裡夫斯其實也可以把東西從漢堡挂号寄出，但用空運，确實能節省一天。
&ldquo小事一樁，&rdquo裡夫斯還不到四十歲，聲音卻嘶啞得像個老人，&ldquo花了兩千，美金，價格算是便宜，因為不容易搞到，算是新的。
我想你朋友付得起吧？&rdquo裡夫斯俏皮地說。
湯姆聽懂了。
裡夫斯認出了法蘭克·皮爾森。
&ldquo就此打住，&rdquo湯姆說，&ldquo我會用老法子彙錢給你，裡夫斯。
&rdquo他的意思是通過瑞士銀行。
&ldquo你這幾天在家嗎？&rdquo湯姆并沒有具體的安排，隻是想問問，說不定還得求裡夫斯辦事。
&ldquo在呀，什麼事？你要來嗎？&rdquo &ldquo沒&mdash&mdash沒有。
&rdquo湯姆小心地說，他擔心電話會被竊聽。
&ldquo你在家吧。
&rdquo 裡夫斯多半知道他收留了法蘭克·皮爾森，即使不住在他家，也一定是待在某個地方。
&ldquo遇上什麼麻煩事嗎？不能說，嗯？&rdquo &ldquo嗯，眼下還不能說。
真的很感謝你，裡夫斯。
&rdquo 兩人挂掉電話。
湯姆走到落地窗前，看見身穿李維斯牌牛仔褲和深藍色工作衫的法蘭克正在長長的玫瑰花床邊揮舞着鐵鍬。
他挖得很慢，有條不紊，不像是一個硬拼十五分鐘就耗盡力氣的生手，而像一個經驗老到的農夫。
湯姆覺得很奇怪。
也許在男孩心目中，勞動是一種贖罪的方式？法蘭克這兩天都在看書、聽音樂、做家務，比如洗車和打掃别墅的酒窖。
他移動沉重的葡萄酒架，再放回原位。
法蘭克覺得這些都是他的本職工作。
他們該不該去威尼斯呢？換個環境也許能幫男孩理清思緒，讓他做出決定。
湯姆也許能把他送上從威尼斯飛往紐約的航班，獨自返家。
或者去漢堡？是一回事。
但湯姆不想讓裡夫斯摻和進來，為法蘭克·皮爾森提供庇護。
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也許有了新護照，法蘭克會獲得勇氣，一個人出發，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他的冒險旅程。
周四中午，湯姆撥打巴黎馬戲團街的号碼，一個女子接通電話。
兩人用法語交談。
&ldquo我是湯姆。
&rdquo &ldquo噢，知道，都準備好了。
你今天下午要過來？&rdquo她的口氣不像是用人，倒像是女主人。
&ldquo是的，如果方便的話。
三點半左右到？&rdquo 完全沒問題。
湯姆告訴海洛伊絲要去巴黎一趟，見見銀行經理，大概五六點鐘回來。
湯姆從來不透支，但是摩根擔保信托銀行的一位經理的确經常向他提供股市交易信息，湯姆覺得沒有多大幫助，他甯可讓手裡的股票慢慢升值，也不願浪費時間玩危險的投機倒把遊戲。
反正海洛伊絲信了湯姆的話，再說那天下午她的心思都在自己母親身上。
海洛伊絲的母親五十出頭，一向身體健康，但最近去醫院做了一次檢查，醫生說也許要動手術切除腫瘤。
湯姆表示，醫生總愛把患者的狀況往壞處想。
&ldquo她看起來健康得很。
見到她時，代我向她問好。
&rdquo湯姆說。
&ldquo比利跟你一塊去？&rdquo &ldquo不，他待在家。
他可以幫我們做點小事。
&rdquo 在馬戲團街，湯姆找到一個免費的停車位，他停了車，走向公寓。
這是一棟保養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