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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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星期,史蒂文斯太太打電話請我們跟他們共度星期天。

    我們到了後,那幢樓的房東也在那兒,史密文斯跟他說我要放棄我在南區的公寓,想讓他領我看看有什麼可以租給我。

     我覺得那有點太過分了,就說史蒂文斯肯定誤解了我的話,我對我住的地方挑不出什麼毛病,也沒打算搬,反正至少一年内不會。

    你可以打賭這位根本沒聽進我這番話,他之所以到場,是因為史蒂文斯聲稱我有可能當上他的租客。

     好了,隻是在差不多兩個月前,這對可愛的兩口子才闖進我們的生活,可是我敢打賭我們跟他們至少已經見面有二十次。

    他們總邀請我們去他家,或者不請自來到我們家。

    埃達是那種說不出“不”的人,我們可能也是因此結的婚。

     不管怎麼樣,我們和史蒂文斯兩口子開始顯得像是住在一起,是一家人,由他們當家作主。

    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有誰這麼熱衷于拿别人的事當成自己的事。

    老天在上,他們竟讓我們自己刷牙,這倒真是奇事一樁呢! 有天晚上,埃達提到她希望給我們做飯的挪威女孩會嫁人并辭工,那她就可以不用辭退她了。

    史蒂文斯太太在場,就問埃達她是不是該試着幫她找個新廚師,可是埃達說别,那個可憐的女孩也許難以再找份工作,她于心不忍。

     沒用,第二天下午,一個日本人來到我們住的公寓,說他準備好幹活了,史蒂文斯太太讓他來的,埃達不得不告訴他這份工作有人幹了。

     又有一天晚上,埃達訴苦說她的腳累。

    貝爾說她的腳以前也會累,直到一個朋友推薦了一位足病醫生,她去找這位醫生,醫生給她做的治療很見效,以至于她每個月定期找他一次,費用固定。

    自從這個内布拉斯加佬開始給她看腳以來,不管她走多少路,她的腳從來沒讓她煩心過。

     貝爾想馬上就住那人家裡打電話替埃達約個時間,埃達隻好答應下次感覺腳疼時去找那個人,貝爾這才沒打。

    此後,兩個女人一見面,貝爾頭一句問的就是:“你的腳怎麼樣?”回答總是:“挺好,謝謝。

    ” 對了,我是個鐵杆橄榄球迷,埃達也喜歡去,隻要是重要比賽,讓人很興奮的。

    我們決定看伊利諾伊州芝加哥隊的比賽,看一眼這位“紅蕃”格蘭奇。

    我警告埃達跟湯姆和貝爾一個字也别提,因為我覺得我們有權休息一天。

     可是剛好他們那天要去埃文斯頓看比賽,史蒂文森兩口子請我們跟他們一起去看那場比賽,我們就拿另外一場比賽當借口。

    湯姆問我有沒有買票,我沒說買了,而是實話實說地告訴他沒有。

     他就說: “我挺高興你沒買,因為我和貝爾決定我們應該看芝加哥隊的比賽。

    我們一起去。

    你别費事買票了,因為我能比你買到更好的票,斯泰格跟我關系沒說的。

    ” 我就讓他去買票,可是後來我們倒不如坐在亞當街橋看呢。

    我跟史蒂文斯說: “如果斯泰格先生給他的好朋友找的就是這種位子,換個素不相識的人,我看他會把他領到鄉下領出二三十英裡,蒙住眼睛綁到樹上。

    ” 當然到這時全明白了,什麼他和斯泰格關系很好,統統是鬼話。

    史蒂文斯可能被介紹給斯泰格過,可他不是斯泰格會把臂同遊的人。

    盡管這樣,他吹噓過認識的多數人,嘿,結果發現他真的認識他們。

    沒錯,還跟他們交情特厚呢。

     比如,有天晚上我被抓到超速行駛,他們給了我一張超速案法庭的傳票,我跟史蒂文斯說了這件事,他說:“别惦着了!我給法官打個電話,讓他們從案卷裡抹掉這個案子,他是個特别好的家夥,是我的私人朋友。

    ” 好了,我根本不想冒險,就在我按說得出庭的前一天打電話給史蒂文斯,問他有沒有跟法官說過。

    他說說過了,我問他肯定嗎,他就說:“你不信的話,自個兒打電話給法官吧。

    ”他給了我法官的電話。

    果然,史蒂文斯已經搞定,我向法官對他肯費事幫忙而表示感謝時,他說他樂意為湯姆·史蒂文斯的朋友幫忙。

     到這時,我知道如果我連這樣的情也不領,不去跟總是想幫助你的人熱乎一下,那可就傻了,然而盡管這樣,誰都不喜歡被當成弱智,連自己扣鈕扣也不會。

    湯姆和貝爾的用意挺好,可是我和埃達開始厭煩别人對屬于我們的一切東西和我們做了或者準備去做的事情一概挑毛病。

     除了我們的公寓根本不行,我們的衣服也糟糕,還知道了我們的牙醫連齒橋和護髭杯都分不清,我抽的香煙沒品味,給埃達剪頭發的那個人肯定對她很看不順眼,另外除非我們養一條硬毛獵狐犬,我們才知道過日子是什麼滋味。

     我們發現我一直喝并且喜歡的酒是浴鹽兌了各種油漆;我們買時花了一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