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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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相應。

    ”遂趣歸,且言緣在軍上,不及遣使前去,止以事目一紙付良嗣回,約以女真兵自平州松林趨古北口,南朝兵自雄州趨白溝夾攻,不如約,則難依已許之約。

    以二百騎護送,東過鐵州,遣人走馬追及,别有事商量,請使副回相見。

    良嗣回至女真所居阿木火,阿骨打言:“本約到西京以兵相應,卻因馬牛疫死且回。

    候來年約日同舉,惟恐失信,故請使副回見。

    ”楊樸雲:“郎君們意思,不肯将平州畫斷作燕京地分,此高慶裔所見如此,須著一個方便。

    ”後來與粘罕議事,論以兩朝議約既定,務在明白,須免異時計校。

    粘罕問有幾事?對以:“将來舉軍之後,南兵不得過松亭、古北、榆關之南,免緻兩軍相見,不測分争,此最大事一也。

    其他界至,臨時可以理會,且先以古北松亭及平州東榆關為界,此其二也。

    要約之後,不可與契丹講和,此三也。

    西京管下,惟恐妨收捉阿适道路,所有蔚、應、朔三州,最近於南界,将來舉兵欲先取此三州。

    其馀西京、歸化、奉聖等州,候拏了阿适回日,然後交割,四也。

    兩國方以義理通好,将來本朝取了燕京,卻要係官錢物,此無義理,可便除去,五也。

    事定之後,當於榆關之東置榷場,六也。

    ”粘罕雲:“所言都好,但蔚、應州爾恐阿适走去,彼處候我家兵馬到日來商量,所要係官錢物,曾思量來,也是不好,便待除去。

    ”粘罕、兀室雲:“我皇帝從上京到了,必不與契丹講和,昨來再過上京,把契丹墳墓、宮室、廟像一齊燒了,圖教契丹斷了通和底公事,而今契丹更有甚面目來告和也?千萬必不通和,隻是使副到南朝,奏知皇帝不要似前番一般,中間悰斷絕了。

    我亦曾聽得數年前,童貫将兵到邊,卻恁空回。

    ”對以:“此探報傳言之誤,若是實曾領兵上邊,便隻恁休得?郎君們亦莫輕信。

    ”粘罕大喜雲:“兩家都如此卻甚好,若要信道,将來必不與契丹通和。

    ”待於回去底國書内寫著打球射柳,及所在宴飲,必召同集及令上京俘獲契丹吳王妃作舞獻酒。

    謂良嗣曰:“此是契丹兒媳,且教與自家勸酒。

    要見自家兩國歡好。

    ”阿骨打與良嗣把手酬酢曰:“契丹煞大國土被我殺散,我如今煞是大皇帝。

    昨來契丹要通和,隻為不著兄字,以至領兵讨伐。

    自家南朝是天地齊生底國王皇帝,有道有德,将來隻恁地好相待通好,更不争要做兄弟,這個事,是天教做,不恁地,後怎生?隔著個恁大海,便往來得?我從生來,不會說脫空。

    今日既将燕京許與南朝,便如我自取得,京與南朝。

    ”於是差使副以攻破上京,俘獲鹽鐵使蘇壽吉來獻,其意以為既以燕地割隸中朝,以壽吉本燕人,故獻之。

    仍以質留劉亮等六人,及因風吹逐刀魚船于立等兵級二十八人,并交付良嗣還朝。

    陳桱《通鑒》:二月,趙良嗣如金,議取燕雲,遣右文殿修撰趙良嗣同金使辭列曷魯往議,取遼燕京、西京之地。

    金使烏林答贊谟如遼,金主使贊谟持書及冊文副本至遼,且責其乞師於高麗。

    三月,遼使蕭習泥烈如金,複議冊禮,金主旻不許。

    遼以金人所定“大聖”二字,與先世稱号同,遣習泥烈往議。

    金主怒,謂其臣曰:“遼人屢敗,遣使求成,惟飾虛詞以為緩師之計,當議進兵。

    ”乃令鹹州路統軍司治軍旅,修器械,具數以聞,将以四月二十五日進師。

    令斜曷留兵一千鎮守,阇母以馀兵來會於渾河,和議遂絕。

     2、癸巳,中書檢會:奉禦筆,車駕累幸蔡京第,子孫等并合推恩,八子十孫曾孫四人可并於寄祿官上轉行一官。

    《紀事本末》卷百三十一。

     1、五月(案:五月,《宋史·本紀》作庚子朔,《四史朔閏考》同。

    )壬子,趙良嗣、王瑰等以四月甲申至薊州,守臣高國寶追勞甚恭。

    會阿骨打已出,分三路趨上京,以是月壬子會青牛山議所向。

    翌日,良嗣等至青牛山,阿骨打令從軍,每行數十裡辄鳴角吹笛,鞭馬疾馳,比明行六百五十裡至上京,引良嗣觀攻城,不旋踵而破。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二。

    原注二月四日遣良嗣及瑰,九月四日使回。

    此據《金盟本末》及《華夷直筆》。

    案:《契丹國志》:夏,金人攻破上京路,祖州則太祖之天膳堂,懷州則太宗德光之崇元殿,慶州則望仙、望聖、神儀三殿,并先破乾、顯等州如凝神殿、安元聖母殿、木棄山之世祖殿、諸陵并皇妃子弟影堂,焚燒略盡,發掘金銀珠玉。

    所司即以聞,蕭奉先皆抑而不奏。

    後天祚雖知,問及陵寝事,奉先對以初雖侵犯元宮,劫掠諸物,尚懼列聖威靈,不敢毀壞靈柩,已經指揮有司,修葺巡護。

    奉先迎合誕謾,類皆如此。

    遼國屢年困於用兵,應有諸州富民子弟,自願進軍馬,人獻錢三千貫,特補進士出身。

    諸番部富人進軍獻馬,納粟出身,官各有差。

    又因燕王言遼東失業饑民困踣道路,死者十之八九。

    有旨令中京、燕雲平三路諸色人收養,候次年等第推恩。

    官爵之濫,至此而極。

    陳桱《通鑒》:五月,金主旻侵遼,上京留守耶律撻不野以城降之。

    金主自将攻遼,以遼使習泥烈、宋使趙良嗣從,遣降者馬乙持诏谕城中,使速降。

    遼主方獵於胡土白山,聞金舉兵,命耶律白斯不等選精兵三千以濟師。

    五月壬子,金主至臨潢,城中侍禦備困守。

    甲寅,金主命進攻,且謂習泥烈、趙良嗣曰:“汝可觀吾用兵,以蔔去就。

    ”遂臨城督戰,諸軍鼓譟而進。

    自旦及巳,阇母以麾下先登,克其外城,留守撻不野以城降。

    良嗣等奉觞為壽,皆稱萬歲。

    金主乃還。

    )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夏五月。

    祭地。

    案:《宋史·本紀》、《十朝綱要》俱丁巳日。

    畢沅《通鑒》仍之,《東都事略》甲子日。

    《玉海》卷九十四:祭方澤,宣和二年五月十八日丁巳。

    與《宋史》、《十朝綱要》同。

     又布衣朱夢說上書,論宦寺之權太重,竄池州。

    案:蔡縧《鐵圍山叢談》:本朝宦者之盛,莫盛於宣和閒。

    其源流嘉祐、元豐,著於元祐。

    而元豐時有李憲者,則已節制陝右諸将,議臣如鄧中司潤甫力止其漸,不可,憲遂用事矣。

    至元祐,又以垂簾者久,故其徒得預聞政機,關通廊廟,且争事名譽。

    有陳衍者迹狀既露,後又撼太子。

    太上懼,多以邸中舊寶帶賂之,得稍止,及親政而竟殺之焉。

    然勢已張,若禁綱則具在也。

    及崇甯初,上與魯公勿能戒,於是開寄班法,因寝任事。

    大觀後,遂有官至皇城使,官達者至引進客省矣,至外廷舊規馀風則猶尚存也。

    時士大夫自繇公輔而進,恥從此徒,亦罕敢交通。

    及政和三、四年,繇上自攬權綱,政歸九重,而後皆以禦筆從事,於是宦者乃出,無複自顧藉,祖宗垂裕之模範遂湯然矣。

    蓋自崇甯既踵元豐任李憲故事,命童貫監王厚軍下青唐,後貫因盡攘取陝右兵權。

    魯公再從東南召複相而力遏之,朝廷降诏,差方劭察訪五路,然遏之不得,更反折角。

    政和末,遂寝領樞筦,擅武柄,主廟算,而梁師成者,則坐籌帷幄,其事任類古輔政者。

    一時宰相執政,悉出其門,如中書門下徒奉行文書。

    於是國家将相之任,文武二道鹹歸此二人,因公立黨伍,甚於水火。

    又當是時,禦筆既行,互相抵排,都邑内外,無所适從。

    群臣有司大懼得罪,必得宦人領之,則可入奏,緩急有所主,故諸司務局争奏,乞中官提領。

    是後大小百司,上下之權,争由閹寺。

    外路則有廉訪使者,或置承受官,於是天下一聽而紀律大紊矣。

    宣和之初暨中間,宦人有至太保少保,節度使、正使承宣觀察者比比焉。

    朝廷貴臣,又皆由其門,遂不複有廟堂。

    士大夫始盡向之,朝班禁近鹹更相指目,“此立裡客也”,“此木腳客也”。

    反以為榮而争趨羨之,能自饬勵者無幾矣。

    魯公則居家悔歎,每至啜泣。

    而上亦覺其難制,始殺馮浩,又殺王堯臣,若楊十承宣、小李使皆死不明,連戋刂數人。

    然勢已成,未睹其益。

    而群閹既懼,思脫禍無術,則愈事燕遊,用蠱上心,冀免夫朝夕。

    識者深憂,且疑有蕭牆之變,漢、唐之事,了在目前。

    俄禍自外來,大敵适破,都人憤洩,立殺至啗之,骨血無遺馀矣。

    凡此始終,自非皇天擁祐聖祚,不然可勝殆哉。

    故書其略如此。

    又雲:政和以還,侍從大臣多奴事諸珰而取富貴。

    其唱始者,首有王丞相黼事梁師成,俄盛尹章事何忻、宋八座昇事王仍,後又有王右轄安中亦事師成。

    此最彰著者。

    宣和以降,則士大夫悉歸之内寺之門矣。

    黼則呼師成為“恩府先生”,每父事之。

    安中在翰苑,凡草師成麻制,必極力作為好辭美句,褒頌功德,時人謂“王内相”;梁師成啟事章,則與忻捧藥而進。

    昇對人呼王仍為“王爺”。

    又有劉韐者,自小官在童貫幕,始終與之盡力,後位至延康殿學士。

    及都邑傾覆,先索韐入金營,既兩宮将播遷,韐聞之,又知金欲用韐,遂自經而死。

    獨能以忠節蓋前迹矣。

    《困學紀聞》卷十五:胡文定言:“崇甯以來,閹寺用王承宗故事而建節旄。

    ”“宗”字誤,當雲“承休”。

    《五代史》蜀王衍以宦者王承休為天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