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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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潰敗之後,當日晚上臧質的部隊也潰逃了。

    他們丢掉所有軍需物質和盔甲武器,丢下一百多人空手跑到盱眙城,盱眙太守沈璞已完整地作好了攻守準備。

    城内有戰士三千人,臧質見了大喜,便和沈璞共同防守。

    敵人開始向南進攻時,并未帶随軍糧彈,隻向當地百姓籌措軍糧。

    等過了淮河吃光了平越、石鼈兩個軍營的糧食,這時已無處掠取物資,士兵與戰馬饑餓得很,聽說盱眙城有儲藏好的谷粟,希望把它當成回家的幹糧倉庫。

    魏人自攻破胡崇之等之後,攻盱眙城不下,便率軍南下。

    因此盱眙城得以加固防城的守備,無不做得十分嚴密。

     文帝元嘉二十八年(451)正月初旬,拓跋焘從廣陵北返,便全力攻擊盱眙,并向臧質要酒喝,臧質裝了一壺尿送給拓跋焘。

    拓跋焘非常憤怒,便修起長長的包圍壕溝,一個晚上便選出了進攻方向,從東北向城内猛攻,挖城東山上的土和石頭填滿了護城河,拓跋焘又怕城内宋軍從水路逃跑,于是又造出大船,想在君山建浮橋,以便斷絕從淮河逃跑的退路,城内宋軍乘坐軍船出來迎戰,大敗魏軍。

    第二天早晨,敵人改大船為浮船,橋上都布置士兵防守,城内出戰,不能打敗敵兵,于是敵人的浮橋成功,宋軍水陸之路斷絕了。

     拓跋焘給臧質寫了一封信說:“我軍現在派的戰士,都不是我們鮮卑族人,城的東北是丁零人和東胡人,城南是陝西的氐族和羌族人。

    假如丁零族人死的話,正好可以消滅常山郡和趙郡的反賊;東城人死的話,正好消滅并州的反賊;氐族和羌族死的話,正可以消滅關中的反賊;你如果殺死丁零人,胡人,沒有什麼不好的。

    ”臧質的回信說:“你的信已經看了,知道你的險惡用心。

    你倚仗強兵,多次侵略我國,這方面的事,不用多說。

    雖然王玄谟從東邊撤退,梁坦在西邊兵敗,但你怎麼不知道童謠裡的話:‘敵人飲馬長江水,拓跋佛狸(焘小名)死卯年。

    ”這個期限還沒有到,這不過是開啟你飲馬長江的途徑罷了,冥冥之中,你的一性一命難逃,不是人力能管得了的。

    我接受皇上的命令,要消滅你們,準備打到你們的都城,還未等到那時,你竟然自動上門送死,怎麼能讓你活着跑回去,在你的桑乾宮喝酒吃肉呢!隻要你停下來攻擊我的城市,即使我不能殺死你你也必須因此而死。

    如果你幸運的話,也許是被亂兵殺死;如果你的運氣壞,那麼一定要把你生擒歸案,用一驢車拖你到刑場去斬首。

    我本來不打算保全一性一命。

    如老天爺瞎了眼,被你打敗,你碎一屍一萬段也好,車裂鍋煮也好。

    如果這樣,也不足以向我們皇上謝罪。

    你的見識謀略力量,難道可以超過苻堅嗎?這幾年老天讓你得逞;隻是你們的步兵騎兵還沒有喝長江水,太歲卯未年還未到罷了。

    斛蘭氏當年深入彭城,遇到幾天雨水,沒有一個人活着回去,怎麼你不記得了?馬上春雨将到,我們的援軍将要四面會集,你盡避安心攻城,不要走好了。

    如果你們的糧食不夠的話,盡量告訴我,我們馬上就會送給你糧食。

    現在你送我一把戰刀,難道是想叫我砍在你身上嗎?辛苦了,把這封信和你的使者一同帶回去,大家各自努力,不需多說。

    ”這時魏國童謠中說:“兵車北來如穿梭,未料胡馬飲江水,胡主歸北死石濟,苦想渡江天不從。

    ”所以臧質在信中這樣回答拓跋焘。

     拓跋焘見信大怒,于是做一個鐵一床一,在一床一上放一些鐵釺,說要攻破城池捉到臧質,一定要讓他坐在這上面。

    臧質又給敵人各軍隊少數民族送出書信說:“給你們這些官兵看一些東西;拓跋佛狸給我的信如下:你們都是中國的百姓,何必為敵人如此出力,男子漢大丈夫怎麼不知道轉禍為福呢!現在寫給你們的信如下,你們細細思量!”同時下令如果有能殺掉拓跋焘的,封開國縣侯,食邑一萬戶,另加各種布帛一萬匹。

     魏軍用鈎車鈎城樓,宋軍在城内用粗麻繩系住敵人的鈎車,幾百人共同拉着,鈎子不能退回去。

    到了夜晚,用木桶裝着士兵,吊出城外,斬斷鈎子把它們拉進城來。

    第二天,敵人又用沖車來攻城,但城牆堅固,沖車每一次斫撞的地方也不過掉幾升牆土。

    于是魏軍又赤膊登城一批接一批,前面的掉下去,後面跟着上,沒有一個退卻的,被殺傷的幾達一萬多人,死一屍一堆積幾乎和城牆一樣高,守軍還射死了魏軍的高陽王。

    這樣鏖戰達一個多月,敵人死掉近一半。

    此時拓跋焘又聽說彭城王劉義康,準備截斷他的退路,宋朝正派水軍從海上進入淮河,加上因病而死的很多,二月二日,拓跋焘解除對盱眙的包圍逃走了。

     文帝認為臧質立了大功,讓他當使持節,監護雍州、梁州、南秦州、北秦州四州諸軍事,冠軍将軍、甯蠻校尉、雍州刺史,封他為開國子,食邑五百戶。

    第二年,文帝又北伐,命令臧質率領他的所有部隊向潼關發動攻擊,但臧質在城郊停軍不動,隻派他的司馬柳元景駐兵邊境之上,仍然不按時進軍。

    後來臧質又留戀一寵一姬一愛一妾,丢下軍隊,一個人回到襄陽,把雍州府倉庫的現錢用了六七百萬,被有關部門彈劾,文帝沒有追究這些。

     太子劉邵殺文帝即位時,讓臧質做丹陽尹兼任征虜将軍,臧質家裡人派門人師凱給臧質報訊,把文帝被殺的經過全部告訴給臧質。

    臧質把師凱說的寫成奏疏,派人告訴谯郡王劉義宣,又派雍州祭酒從事田穎起,帶着他的意思報告給武陵王劉駿,他本人則率軍五千,飛馳東下讨伐劉邵,他從陽口到江陵會見劉義宣,臧質的幾個在首都的兒子,聽說臧質起兵逃出京城。

    劉邵想安慰取一悅他們,下了一道诏書說:“臧敦等無故恐吓自己,慌忙逃走,太糊塗了,确實令人一大惑不解。

    臧質是皇家的親戚,有功的大臣,忠誠皇室,誠實剛正,正要讓他到一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