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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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向榮,南仲卻出師迎敵;漢室之初,興隆盛世,衛、霍用力,雖然飲馬于瀚海,樹旗于祁連,戰事艱難繁雜,普天之下極不安定,運輸量太大,财物裝滿車船,無奈狂虜兇狠狡黠冥頑不化,勢力沒有削弱,成敗結果,總的說來是沒有益處的。

    漢宣帝(劉詢)趁着他們背離混亂,推翻舊的使其滅亡,鞏固新的使其存在,才使得他們臣服。

    自從晉朝喪失中原以來,戎敵侵略騷擾,一百多年裡,卻沒有空閑以北虜為憂患。

    大宋之初,日月聖靈普照武帝,因而胡虜感念大宋之德害怕大宋之威,所以大宋之用度自然是進貢。

    自從陛下執政以來,這種與他族的聯系遵循教養,十幾年裡,貢物仍然不斷,去年三王外出鎮守,考慮振興王室志謀遠大,然而禽一獸之心易起,于是産生猜測恐懼,背棄信約,深深結合之後因怨争而背離,貪戀禍亂恣肆毒害,沒有理由地内讧,恐怕戰火的征兆,一定是從這裡開始的。

    我一向平庸懦弱,無才整治武備,直言我狹小之見,隻是撰寫了《安邊論》,意見淺薄,恐怕無可取之處,如果能得以在朝廷商讨,辨别檢驗其對錯。

    希望或許能夠開拓群臣的思慮,仔細研究衆人的謀略,優劣已展示,是否可以指出來呢,其論如是說: “漢代所說的防備匈奴的策略,隻不過兩種:武将竭盡征讨的謀略,文臣力求和睦相親的禮約。

    考查這兩者,各有其長遠意圖。

    侵犯塞漠之外,胡敵留難牽制,必然不能破敵,籌劃自己的擴張,應當像以前冀地人民,歸化者衆多。

    二州之兵壓境,三王出征藩鎮,籌劃将被張揚偉念将要實現,民衆引頸盼望,華、夷仰慕正義。

    如果貪溺于小利,且自己傲慢放縱,那麼向外展示富足的财力,在内卻依靠不忠信的軍隊,現在如果一定遵守教義,允許他們改過自新,雖然不一定可以使他們歸順朝廷,但一定可以使邊關和平甯靜。

    然而和睦相親事關重大,應根據朝廷制定的克敵謀略。

    這确實不是微臣的淺薄所能言盡的,如果追溯衛、霍戰于瀚海的志向,時事不同,導緻功績也不一樣。

    敵人雖然演習戰事日久,又占據燕趙之地,連結秦魏之表,地形險峻,亘古如此。

    自己應該大肆畋獵,練兵于淮水、泗水,在内充實青州、徐州,使人民有充足的儲備,四野有堆積的糧食,然後分别派遣方、召,統率雄師,一精一兵十萬,使這一舉動掃盡平坦,那麼就用不着使國家軍隊辛苦,人民勞累了。

    為何這樣說呢?現在北方百姓大都适應了動亂,有意于苟且偷安,不再以外族統治為恥辱,極度渴求仕宦,隻是殘害生靈掠奪侮辱把人看得毫無依靠,所以背着襁褓歸附國家的人,先後絡繹不絕,胡虜既不能進行戰事較量又不能遵循事理,攻打城池掠奪地盤。

    并且一精一銳之師偷襲,慌亂之中驅除了羸弱,這是他遭受抱怨招緻禍亂的原因,也是它滅亡的時候。

    現在如果派遣軍隊追殺,報複其侵略的暴行,大肆翦殺幽州冀州之民,攻城破縣,然後聖明的朝廷憐惜撫育百姓,救助他們以道義。

    如果隻是安一撫使其歸附,讨伐有罪之人,憐憫人民,那麼就像良馬四奔,不為征用,隻是白耗巨資,對敵方卻沒有絲毫損害,另外出奇兵深入腹地掩殺擊破敵軍,如果碰上困難而沒有達到,就要像被囚困的野獸仍想搏鬥一樣,那麼報複之戰,将會無休無止。

    那秦漢之争的最後教訓,是在于輪台的遺憾。

     “安定固守邊關,應從長計議。

    我以為安邊的策略,史書上闡述得已很完備了。

    李牧開了頭,嚴尤申明其要點,重要的策略已經提出來了。

    曹一操一、孫權争霸,在才能智慧上勢均力敵,長江淮水之間,沒人居住地各有幾百裡。

    而魏國舍棄了合肥,退卻保守新城,吳築城于江陵,将民衆遷移到靠南的水邊,濡須之戰,人民停息在羨溪,說到駐紮襄陽,民衆分散雜亂,晉宣王認為應該遷徙到沔南,以充實淮水以北的地區,曹爽不贊同此意,果然被消滅在籸中。

    這些都是前代遺留下的鮮明的教訓。

    為何呢?放哨的遠郊,是不适畜牧牛羊的地方;輾轉作戰的地方,是不适大興農事的地方,所以鞏固軍備清除曠野,等待侵兵前來,整饬兵器、等待其疲敝,雖然時間有古今之分,勢力有強弱之别,但是保護人民和國家完整,超不出這種途徑。

    其要綱歸納有四點:一為移遠就近;二為修複城防;三為聚集戰車和耕牛;四為統計人數考查兵器優良的守衛者界定其國土,骁勇的将領振興其風采。

    然後通過打獵宣揚其号令,通過祭祀教誡其廉恥,懸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