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後《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一莊宗

關燈
河為境,休兵息民,俟财力稍集,更圖後舉。

    帝不悅,曰:“如此吾無葬地矣。

    ”乃罷諸将,獨召郭崇韬問之。

    對曰:“陛下不栉沐,不解甲,十五餘年,其志欲以雪家國之恥也。

    今已正尊号,河北士庶日望升平,始得郓州尺寸之地,不能守而棄之,安能盡有中原乎!臣恐将士解體,将來食盡衆散,雖畫河為境,誰為陛下守之!臣嘗細詢康延孝以河南之事,度己料彼,日夜思之,成敗之機決在今歲。

    梁今悉以一精一兵授段凝,據我南鄙,又決河自固,謂我猝不能渡,恃此不複為備。

    使王彥章侵一逼一十郓州,其意冀有一奸一人動搖,變生于内耳。

    段凝本非将材,不能臨機決策,無足可畏。

    降者皆言大梁無兵,陛下若留兵守魏,固保楊劉,自以一精一兵與郓州合勢,長驅入汴,彼城中既空虛,必望風自潰。

    苟僞主授首,則諸将自降矣。

    不然,今秋谷不登,軍糧将盡,若非陛下決志,大功何由可成!諺曰:‘當道築室,三年不成。

    ’帝王應運,必有天命,在陛下勿疑耳。

    ”帝曰:“此正合朕志。

    丈夫得則為王,失則為虜,吾行決矣!”司天奏:“今歲天道不利,深入必無功。

    ”帝不聽。

     [18]後唐帝在朝城,後梁将段凝率兵進軍到臨河縣南面,澶州西面、相州南面每天都有敵人來侵犯。

    自從在德勝失利以來,損失糧草數百萬,租庸副使孔謙兇暴地收取俺稅來供一應軍需,很多百姓逃跑了,收上來的租稅越來越少,倉庫裡的積蓄支持不了半年。

    澤州、潞州尚未攻下,盧文進、王郁率領契丹人曾多次經過瀛、涿的南面,傳說等到草枯結冰就進一步深入後唐境。

    又聽說後梁主準備從四面八方大舉進攻後唐,後唐帝為此深深憂患,于是召集諸位将領商議對策。

    宣徽使李紹宏等都認為郓州城門之外都是敵人占領區,孤立遙遠,難以堅守,占有不如放棄,請求用這些地方換取後梁的衛州和黎陽,和後梁定約和好,以黃河為界,停止戰争,讓百姓得到休息,等到财力稍有積蓄時,再進一步計劃以後的行動。

    後唐帝聽後,很不高興,說:“這樣下去,我就沒有葬身之地了。

    ”于是停止與諸位将領商議,單獨召見郭崇韬。

    郭崇韬回答說:“陛下不梳頭洗臉、不解甲已經十五年多,您的志向是想雪洗國家的深仇大恨。

    現在已經名正言順地做了皇帝,黃河以北的士卒百姓們天天盼望天下太平,現在剛剛得到郓州這塊很小的地方,不能堅守而要放棄它,這樣怎麼能将中原大地全部占有呢?我所擔心的是将士們灰心喪氣,将來糧食吃完了,大家都離散,雖然劃河為界,又有誰來為陛下堅守陣地呢?我曾詳細地向康延孝詢問過黃河以南的情況,揣度自己,估計敵人,日夜思考這些事情,我認為成敗的機會就在今年。

    梁國現在将全部一精一銳部隊交給了段凝,占領我們的南邊,又把河堤決開,以此來保護自己,說我們不能馬上渡過黃河,他依靠這些有利條件就沒有再設防。

    他們派王彥章一逼一十近郓州,目的是希望有一奸一人動搖,在我們内部發生變化。

    段凝本來不是什麼将材,他不能臨陣決策,沒有什麼可畏懼的。

    投降過來的人都說大梁沒有什麼軍隊,如果陛下留下部分兵力堅守魏州,保衛楊劉,親自率領一精一銳部隊與郓州會合起來,長一驅一直一入汴梁,城中本來就很空虛,一定會望風自潰。

    如果僞主投降或者被殺,那麼他們的各将領自然也會投降。

    不然的話,今年秋天五谷不豐收,軍糧将要吃完,如果陛下不下定決心,大的功業怎麼可以成功?俗話說:‘當道築室,三年不成。

    ’帝王順應天運,一定會有天命,關鍵是陛下不能再遲疑了。

    ”後唐帝說:“這些正合乎我的想法。

    大丈夫成則為王,敗則為虜,我已經決定行動了。

    ”司天上奏說:“今年天道不利,深入敵境一定不會成功。

    ”後唐帝沒有聽信。

     王彥章引兵逾汶水,将攻郓州,李嗣源遣李從珂将騎兵逆戰,敗其前鋒于遞坊鎮,獲将士三百人,斬首二百級,彥章退保中都。

    戊辰,捷奏至朝城,帝大喜,謂郭崇韬曰:“郓州告捷,足壯吾氣。

    ”已巳,命将士悉遣其家屬歸興唐。

     王彥章率兵過了汶水,即将向郓州發起進攻,李嗣源派遣李從珂率領騎兵迎戰,并在遞坊鎮打敗了王彥章的前鋒部隊,抓獲了三百多名将士,斬殺了二百多人,王彥章退守中都。

    戊辰(二十七日),捷報上奏到朝城,後唐帝十分高興,對郭崇韬說:“郓州首戰告捷,這足以壯大我們的士氣。

    ”己巳(二十八日),命令将士們把全部家屬送回興唐府。

     [19]冬,十月,辛未朔,日有食之。

     [19]冬季,十月,辛未朔(初一),出現日食。

     [20]帝遣魏國夫人劉氏,皇子繼岌歸興唐,與之訣曰:“事之成敗,在此一決;若其不濟,當聚吾家于魏宮而焚之!”仍命豆盧革、李紹宏、張憲、王正言同守東京。

     [20]後唐帝送魏國夫人劉氏、皇子李繼岌回到興唐府,和他們訣别說:“事情的成敗,在此一舉。

    如果不能成功,就把我們全家集合起來到魏宮全部自一焚。

    ”仍然命令豆盧革、李紹宏、張憲、王正言共同堅守東京。

     壬申,帝以大軍自楊劉濟河,癸酉,至郓州,中夜,進軍逾汶,以李嗣源為前鋒,甲戌旦,遇梁兵,一戰敗之,追至中都,圍其城。

    城無守備,少頃,梁兵潰圍出,追擊,破之。

    王彥章以數十騎走,龍武大将軍李紹奇單騎追之,識其聲,曰:“王鐵槍也!”拔剌之,彥章重傷,馬踬,遂擒之,并擒都監張漢傑、曹州剌史李知節、裨将趙廷隐、劉嗣彬等二百餘人,斬道數千級。

    廷隐,開封人;嗣彬,知俊之族子也。

     壬申(初二),後唐帝率領大軍從楊劉渡過黃河,癸酉(初三),到達郓州,半夜,繼續進軍,過了汶水,命令李嗣源為前鋒部隊,甲戌(初四)早晨,與後梁軍相遇,一戰就打敗了後梁軍,一直追到中都,包一皮圍了中都城。

    城中沒有防備,不一會兒,後梁軍沖出包一皮圍,後唐軍奮勇追擊,打敗了後梁軍。

    王彥章率領幾十個騎兵逃跑,龍武大将軍李紹奇單人獨馬追擊他,李紹奇聽出是王彥章的聲音,說:“王鐵槍!”于是拔一出長剌向王彥章,王彥章負重傷,馬跌倒,抓獲了王彥章,同時抓獲了後梁軍都監張漢傑、曹州剌史李知節、副将趙廷隐、劉嗣彬等二百多人,斬殺了好幾千人。

    趙廷隐是開封人。

    劉嗣彬是劉知俊同族的後代。

     彥章嘗謂人曰:“李亞子鬥雞小兒,何足畏!”至是,帝謂彥章曰:“爾常謂我小兒,今日服未?”又問:“爾名善将,何不守兖州?中都無壁壘,何以自固?”彥章對曰:“天命已去,無足言者。

    ”帝惜彥章之材,欲用之,賜藥傅其創,屢遣人誘谕之。

    彥章曰:“餘本匹夫,蒙梁恩,位至上将,與皇帝交戰十五年;今兵敗力窮,死自其分,縱皇帝憐而生我,我何面目見天下之人乎!豈有朝為梁将,暮為唐臣!此我所不為也。

    ”帝複遣李嗣源自往谕之,彥章卧謂嗣源曰:“汝非邈佶烈乎?”彥章素輕嗣源,故以小名呼之。

    于是諸将稱賀,帝舉酒屬嗣源曰:“今日之功,公與崇韬之力也。

    向從紹宏輩語,大事去矣。

    ” 王彥章曾經對人說:“李存勖是個鬥雞小兒,沒有什麼可怕的。

    ”到現在,後唐帝李存勖對王彥章說:“你常說我是小兒,今天服不服?”又問王彥章說:“你名為善戰将領,為什麼不堅守兖州?中都沒有修築防禦工事,怎麼能保衛住?”王彥章回答說:“天命已去,沒有什麼好說的。

    ”後唐帝很珍惜王彥章的才能,打算起用他,賜藥讓他治療傷口,曾多次派人去誘導他。

    王彥章說:“我本是個平民,承蒙梁國的恩一愛一,把我提拔成上将,與皇帝交戰了十五年。

    今天兵敗力窮,死是預料之中的事,縱使皇帝可憐我讓我活着,我拿什麼面目去見天下的人呢?哪裡有早晨還是梁國的将領,晚上就變成唐朝的大臣的道理。

    這些我是不能幹的。

    ”後唐帝又派李嗣源親自去說服他,王彥章躺着對李嗣源說:“你不是邈佶烈嗎?”王彥章平素很輕視李嗣源,所以用小名來叫他。

    這時,各位将領都在舉杯慶賀勝利,後唐帝也舉杯對李嗣源說:“今日之功,全靠你和郭崇韬的力量。

    如果聽了李紹宏等人的話,就耽誤了我的大事了。

    ” 帝又謂諸将曰:“向所患惟王彥章,今已就擒,是天意滅梁也。

    段凝猶在河上,進退之計,宜何向而可?”諸将以為:“傳者雖雲大梁無備,未知虛實,今東方諸鎮兵皆在段凝麾下,所馀空城耳,以陛下天威臨之,無不下者。

    若先廣地,東傅于海,然後觀釁而動,可以萬全。

    ”康延孝固請亟取大梁。

    李嗣源曰:“兵貴神速。

    今彥章就擒,段凝必未之知;就使有人走告,疑信之間尚須三日。

    設若知吾所向,即發救兵,直路則阻決河,須自白馬南渡,數萬之衆,舟楫亦難猝辦。

    此去大梁至近,前無山險,方陳橫行,晝夜兼程,信宿可至。

    段凝未離河上,友貞已為吾擒矣。

    延孝之言是也。

    請陛下以大軍徐進,臣願以千騎前驅。

    ”帝從之。

    令下,諸軍皆踴躍願行。

     後唐帝又對各位将領說:“原來我所憂患的隻有王彥章,今天他已被抓獲,這是天意要消滅梁國。

    段凝目前還在黃河邊上,是進是退,應該向哪個方向去才好呢?”各位将領認為:“傳說梁國沒有什麼防備,但不知道是虛是實。

    現在東方各鎮的兵力都集中到段凝的軍隊裡,所剩下的全是空城,用陛下的天威去攻打這些城池,沒有攻不下的。

    如果先擴大我們占據的地方,東面靠近海邊,然後乘空行動,這樣可以萬無一失。

    ”康延孝則堅決請求急速攻取大梁。

    李嗣源說:“兵貴神速。

    現在王彥章已被抓獲,段凝一定還不知道,即使有人跑去告訴他,段凝是信是疑也需要三天時間來決定。

    假使他知道了我軍所向,就會發兵援救。

    如果我們從直路去,有決口的黃河阻擋,需要從白馬以南渡過黃河,幾萬軍隊,船隻難以很快地辦到。

    從這裡去大梁最近,前面也沒有高山險要的地方,把部隊排成方陣,所向無阻,這樣晝夜兼程,過兩個晚上就能到達。

    段凝還沒離開黃河邊,朱友貞就會被我們抓獲。

    康延孝所講是對的,請求陛下率領大軍慢慢推進,我願率領一千騎兵作為前鋒。

    ”後唐帝聽從了他的意見。

    命令下達後,各路軍隊都踴躍希望出發。

     是夕,嗣源帥前軍倍道趣大梁。

    乙亥,帝發中都,舁王彥章自随,遣中使問彥章曰:“吾此行克乎?”對曰:“段凝有一精一兵六萬,雖主将非材,亦未肯遽爾倒戈,殆難克也。

    ”帝知其終不為用,遂斬之。

     這天晚上,李嗣源率領前鋒部隊快速直奔大梁。

    乙亥(初五),後唐帝從中都出發,擡着王彥章跟随在後面。

    後唐帝派中使問王彥章說:“我們此行能取得勝利嗎?”王彥章回答說:“段凝率領有一精一銳部隊六萬人,雖然主将沒有才能,但也不會馬上投降,幾乎很難擊敗他們。

    ”後唐帝知道他最終也不會被利用,于是就把他殺掉了。

     丁醜,至曹州,梁守将降。

     丁醜(初七),後唐軍到達曹州,後梁軍駐守在那裡的将領投降了後唐軍。

     王彥章敗卒有先至大梁,告梁主以“彥章就擒,唐軍長驅且至”者,梁主聚族哭曰:“運祚盡矣!”召群臣問策,皆莫能對。

    梁主謂敬翔曰:“朕居常忽卿所言,以至于此。

    今事急矣,卿勿以為怼。

    将若之何?”翔泣曰:“臣受先帝厚恩,殆将三紀,名為宰相,其實朱氏老奴,事陛下如郎君。

    臣前後獻言,莫匪盡忠。

    陛下初用段凝,臣極言不可,小人朋比,緻有今日。

    今唐兵且至,段凝限于水北,不能赴救。

    臣欲請陛下出避狄,陛下必不聽從;請陛下出奇合戰,陛必不果決;雖使良、平更生,誰能為陛下計者!臣願先賜死,不忍見宗廟之亡也。

    ”因與梁主相向恸哭。

     王彥章的敗卒有先跑回大梁的,有人告訴後梁主,王彥章已經被後唐軍抓獲,後唐軍長一驅一直一入,即将到來。

    後梁主把全家集合在一起邊哭邊說:“世運已經完了。

    ”又召集大臣們問他們有什麼辦法,大臣們都回答不上來。

    後梁主對敬翔說:“我平時忽視你的話,才到了今天這步。

    現在事情非常緊急,你不要怨恨過去。

    該怎麼辦呢?”敬翔邊哭邊說:”我蒙受先帝的厚恩,差不多三十多年了,名為宰相,其實是朱家的老奴,侍奉陛下如同兒子一般。

    我前前後後貢獻的意見,無一不是忠心耿耿。

    陛下當初起用段凝時,我極力建議不可使用,小人們相依附勾結,所以才導緻有今天這樣。

    現在唐軍将要到來,段凝隔在黃河以北,不能趕來援救。

    我打算請陛下出去到北面狄族那裡躲避一下,陛下一定不會聽從我的意見;如果請求陛下出奇兵與唐軍交戰,陛下一定不會果斷決定。

    即使使漢代的張良、陳平重返人世,誰又能為陛下想出好辦法來呢?我希望陛下賜我先死,我不忍心看到國家的滅亡。

    ”于是和後梁主面對面痛哭一場。

     梁主遣張漢倫馳騎追段凝軍;漢倫至滑州,墜馬傷足,複限水不能進。

     後梁主派出張漢倫騎馬急追段凝的軍隊。

    張漢倫到滑州時,從馬上掉下來摔傷了腳,後來又被水擋住不能前進。

     時城中尚有控鶴軍數千,朱請帥之出戰;梁主不從,命開封尹王瓒驅市人乘城為備。

     當時城中還有幾千控鶴軍,朱請求率領這些軍隊出去迎戰,後梁主沒有答應,而命令開封尹王瓒驅趕市民登城守備。

     初,梁陝州節度使邵王友誨,全昱之子也,一性一穎悟,人心多向之。

    或言其誘緻禁軍欲為亂,梁主召還,與其史友諒、友能并幽于别第。

    及唐師将至,梁主疑諸兄弟乘危謀亂,并皇弟賀王友雍、建王友徽盡殺之。

     當初,後梁陝州節度使邵王朱友誨是朱全昱的兒子,生一性一聰明,人心多歸向他。

    有人說他引一誘禁衛軍打算叛亂,後梁主就把他召了回來,和他的哥哥朱友諒、朱友能一起關在别的房子裡。

    後唐軍将要到來時,後梁主懷疑他們弟兄們會乘危謀亂,于是把他們和皇弟賀王朱友雍、建王朱友徽全部殺掉。

     梁主登建國樓,而擇親信厚賜之,使衣野服,赍蠟诏,促段凝軍,既辭,皆亡匿。

    或請幸洛陽,收集諸軍以拒唐,唐雖得都城,勢不能久留。

    或請幸段凝軍,控鶴都指揮使皇甫麟曰:“凝本非将才,官由幸進,今危窘之際,望其臨機制勝,轉敗為功,難矣。

    且凝聞彥章敗,其膽已破,安知能終為陛下盡節乎!”趙岩曰:“事勢如此,一下此樓,誰心可保!”梁主乃止。

    複召宰相謀之,鄭珏請自懷傳國寶詐降以纾國難,梁主曰:“今日固不敢一愛一寶,但如卿此策,竟可了否?”珏俯首久之,曰:“但恐未了。

    ”左右皆縮頸而笑。

    梁主日夜涕泣,不知所為;置傳國寶于卧内,忽失之,已為左右竊之迎唐軍矣。

     後梁主登上大梁城建國樓,當面選擇親信,豐厚地賞賜他們,讓他們穿上老百姓的衣服,又送給他們一份用蠟封的诏書,讓他們催促段凝的軍隊,剛剛告别,這些人就都逃跑躲藏起來了。

    有人請求後梁主到洛陽,把各軍集合起來抵禦後唐軍,後唐軍雖然占領了都城,但形勢不允許他們久留。

    有人請求到段凝的軍隊那裡。

    控鶴都指揮使皇甫麟說:“段凝本來就不是将才,他的官位是因為他妹妹才晉升的,現在正值危難之際,希望他面對情勢靈活機動地取得勝利,立下扭轉敗局的功勞是很難的。

    況且段凝聽到王彥章已被擊敗,他的膽子已被吓破,怎麼知道他能夠在最後時刻為陛下盡忠盡節呢?”趙岩說:“事态發展到現在這樣,一下此樓,誰的心都難保證。

    ”後梁主決定不到段凝那裡。

    後來又召來宰相鄭珏商量,鄭珏請求自己拿着傳國之寶去假裝投降後唐軍來緩解國難。

    後梁主說:“今天固然我不敢一愛一國寶,隻是如果按你的這一辦法去辦,真能解除國難嗎?”鄭珏低下頭,好久才說:“恐怕不能。

    ”後梁主的左右大臣們都縮着脖子發笑。

    後梁主日夜哭哭涕涕,不知道怎麼辦好。

    他把傳國之寶放在卧室裡,有一天忽然不見了,後梁主以為是左右大臣們偷去迎接後唐軍去了。

     戊寅,或告唐軍已過曹州,塵埃漲天,趙岩謂從者曰:“吾待溫許州厚,必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