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後《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一莊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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筏,載着士兵和武器從黃河上向東漂下,幫助楊劉堅守,把德勝的糧草薪炭運往澶州,損失了将近一半。

    王彥章也把德勝南城的房屋拆掉,做成木筏,順着黃河漂下去。

    王彥章和朱守殷各走一岸,每遇上黃河彎曲的地方,就在河中間戰鬥,射一出的箭像雨一般密集,有時整船覆沒,一日交戰百餘次,兩軍互有勝負。

    到達楊劉時,朱守殷的士卒有一半傷亡。

    己巳(二十六日),王彥章、段凝率領十萬大軍向楊劉發起進攻,四面八方一起推進,晝夜不停。

    把九艘大船連在一起,橫放在黃河的渡口上,來阻擋朱守殷的援兵。

    楊劉城幾次都差一點被攻陷,全靠李周與士卒同甘共苦,全力抵禦,王彥章才沒攻下,于是率兵退到城南駐紮,把營寨連起來堅守。

     楊劉告急于帝,請日行百裡以赴之;帝引兵救之,曰:“李周在内,何憂!”日行六十裡,不廢畋獵,六月,乙亥,至楊劉。

    梁兵塹壘重複,嚴不可入,帝患之,問計于郭崇韬,對曰:“今彥章據守津要,意謂可以坐取東平;苟大軍大南,則東平不守矣。

    臣請築壘于博州東岸以固河津,既得以應接東平,又可以分賊兵勢。

    但慮彥章知,徑來薄我,城不能就。

    願陛下募敢死之士,日令挑戰以綴之,苟彥章旬日不東,則城成矣。

    ”時李嗣源守郓州,河北聲問不通,人心漸離,不保朝夕。

    會梁右先鋒指揮使康延孝密請降于嗣源,延孝者,太原胡人,有罪,亡奔梁,時隸段凝麾下。

    嗣源遣押牙臨漳範延光送延孝蠟書詣帝,延光因言于帝曰:“楊劉控扼已固,梁人必不能取,請築壘馬家口以通郓州之路。

    ”帝從之,遣崇韬将萬人夜發,倍道趣博州,至馬家口渡河,築城晝夜不息。

    帝在楊劉,與梁人晝夜苦戰。

    崇韬築新城凡六日,王彥章聞之,将兵數萬人馳至,戊子,急攻新城,連巨艦十餘艘于中流以絕援路。

    時闆築僅畢,城猶卑下,沙土疏惡,未有樓橹及守備;崇韬慰勞士卒,以身先之,四面拒戰,遣間使告急于帝。

    帝自楊劉引大軍救之,陳于新城西岸,城中望之增氣,大呼叱梁軍,梁人斷绁斂艦;帝舣舟将渡,彥章解圍,退保鄒家口。

    郓州奏報始通。

     楊劉方面向後唐帝告急,請求皇帝日行百裡趕快到達楊劉。

    後唐帝率兵前往援救,說:“有李周在那裡,有什麼憂慮的。

    ”于是日行六十裡,在路上還照常打獵。

    六月,乙亥(初二),到達楊劉。

    後梁軍修築了重重營壘,防守十分嚴密,很難深入,後唐帝十分擔憂,就問郭崇韬怎麼辦好,郭崇韬回答說:“現在王彥章據守着重要的渡口,他的意思是想坐取東平。

    如果大軍不向南開進,那麼東平就難以堅守。

    我請求在博州東岸修築營壘,鞏固黃河渡口,既可以接應東平,又可以分散敵人的兵力。

    隻要憂慮王彥章偵察到我們的情況,直接一逼一十近我們,到那時我們的城還修不好。

    希望陛下召募敢死的士卒,每天讓他們挑一動敵人出動來牽制他們,如果王彥章十幾天不向東去,城壘就可以修好。

    ”這時李嗣源在郓州堅守,黃河以北的消息一點也不通,人心離散,朝不保夕。

    正好後梁軍右先鋒指揮使康延孝秘密請求投降李嗣源,康延孝是太原地區的胡人,因為有罪,逃奔到後梁,當時屬于段凝的部下。

    李嗣原派押牙臨漳人範延光把康延孝請求投降的信用蠟封好送到後唐皇帝那裡,範延光因此對後唐帝說:“楊劉把守很堅固,梁軍一定攻不下來,請在馬家口修築城堡,打通通往郓州的道路。

    ”後唐帝聽從了他的意見,派郭崇韬率領萬人連夜出發,兼程進奔博州,到馬家口渡過黃河,晝夜不停地在那裡修築城堡。

    後唐帝則在楊劉,與後梁軍晝夜苦戰。

    郭崇韬修築新城共用了六天時間,王彥章聽到此事,便率領數萬大軍直奔新城,戊子(十五日),對新城發起緊急攻擊,把十餘艘戰船連起來放到河的中間,斷絕郭崇韬的援兵。

    當時馬家口城壘的闆牆剛剛修好,但城牆很低小,修牆用的沙土質量也不好,還沒有修建望台和守備設施。

    郭崇韬慰勞士卒,以身率先,四面抗戰,同時也派出密使向後唐帝告急。

    後唐帝從楊劉率領大軍前來援救,在新城西岸擺開陣勢,城裡的士卒望見援兵來到,鬥志倍增,大聲斥罵後梁軍,後梁軍砍斷了連接戰船的繩子收回了戰船。

    後唐帝的船剛要渡河,王彥章撤除了包一皮圍,退到鄒家口堅守。

    郓州向後唐帝奏報的道路才打通。

     李嗣源密表請正朱守殷覆軍之罪;帝不從。

     李嗣源秘密上表請求治朱守殷覆軍之罪,後唐帝沒有接受。

     [7]秋,七月,丁未,帝引兵循河而南,彥章等棄鄒家口,複趨楊劉。

    甲寅,遊弈将李紹興敗梁遊兵于清丘驿南。

    段凝以為唐兵已自上流渡,驚駭失色,面數彥章,尤其深入。

     [7]秋季,七月,丁未(初五),後唐帝率領軍隊沿着黃河向南開進,王彥章等放棄了鄒家口,又開赴楊劉。

    甲寅(十二日),遊弈将李紹興在清丘驿的南面擊敗了後梁軍的流動部隊。

    段凝以為後唐兵已從上遊渡過了黃河,驚懼失色,當面指責王彥章不應當深入郓州之境。

     [8]乙卯,蜀侍中魏王宗侃卒。

     [8]乙卯(十三日),前蜀侍中魏王王宗侃去世。

     [9]戊午,帝遣騎将李紹榮直抵梁營,擒其斥候,梁人益恐,又以火筏焚其連艦。

    王彥章等聞帝引兵已至鄒家口,己未,解楊劉圍,走保楊村;唐兵追擊之,複屯德勝。

    梁兵前後急攻諸城,士卒遭矢石、溺水、死者且萬人,委棄資糧、铠仗、鍋幕,動以千計。

    楊劉比至圍解,城中無食已三日矣。

     [9]戊午(十六日),後唐帝派騎将李紹榮直抵後梁營,抓獲後梁軍的哨兵,後梁軍更加恐懼,李紹榮又用火點着木筏焚燒了後梁軍連在一起的戰船。

    王彥章等聽說後唐帝率兵已經到達鄒家口,己未(十七日),撤去了楊劉的包一皮圍,逃到楊村去堅守。

    後唐軍追擊後梁軍,駐紮在德勝。

    後梁軍先後緊急攻打後唐的幾座城。

    士卒們遭受到箭石的射擊,河水淹死、中暑而死的将近一萬人,丢棄的物資、糧食、铠甲、武器、軍鍋、幕帳等,常常以千計。

    等到楊劉解除包一皮圍時,城中已經三天沒有糧食吃了。

     [10]王彥章疾趙、張亂政,及為招讨使,謂所親曰:“待我成功還,當盡誅一奸一臣以謝天下!”趙、張聞之,私相謂曰:“我輩甯死于沙陀,不可為彥章所殺。

    ”相與協力傾之。

    段凝素疾彥章之能而谄附趙、張,在軍中與彥章動相違戾,百方沮桡之,惟恐其有功,潛伺彥章過失以聞于梁主。

    每捷奏至,趙、張悉歸功于凝,由是彥章功竟無成。

    及歸楊村,梁主信讒,猶恐彥章旦夕成功難制,征還大梁。

    使将兵會董璋攻澤州。

     [10]王彥章很憎恨趙岩、張漢傑幹擾國政,他當了招讨使後,對其親信說:“等我成功返回,将殺掉全部一奸一臣,以此來答謝天下百姓。

    ”趙岩、張漢傑聽到這些話,私下議論說:“我們甯願被沙陀族殺死,也不能被王彥章所殺。

    ”相互協力合作,準備搞倒王彥章。

    段凝平素就很嫉妒王彥章的才能,因而獻媚依附趙、張,在軍中動不動就和王彥章作對,千萬百計地敗壞損傷王彥章的聲譽,惟恐他建立戰功,經常偷偷地監視王彥章的過失,報告梁主。

    每次送來捷報,趙、張都把功勞說成是段凝的,因此王彥章竟沒有建立功業。

    他回到楊村後,後梁主相信了讒言,又怕王彥章一旦取得成功難以控制,于是把他調回大梁,讓他率兵和董璋一起攻打澤州。

     甲子,帝至楊劉勞李周曰:“微卿善守,吾事敗矣。

    ” 甲子(二十二日),後唐帝到楊劉去慰勞李周說:“要不是你善于防守,我的事業早失敗了。

    ” [11]中書侍郎、同平章事盧程以私事幹興唐府,府吏不能應,鞭吏背;光祿卿兼興唐少尹任一團一,圜之弟,帝之從姊婿也,詣程訴之。

    程罵曰:“公何等蟲豸,欲倚婦力邪!”一團一訴于帝。

    帝怒曰:“朕誤相此癡物,乃敢辱吾九卿!”欲賜自盡;盧質力救之,乃貶右庶子。

     [11]中書侍郎、同平章事盧程因私事求于興唐府,興唐府的官吏們沒有答應,他就用鞭子一抽一打府吏們的背。

    光祿卿兼興唐少尹任一團一是任圜的弟弟,後唐帝的叔伯姐姐的女婿,到了盧程那裡去訴說,盧程罵他說:“你怎麼這樣下賤,難道想依仗你老婆的力量嗎?”任一團一把此事告給了後唐帝,後唐帝非常生氣地說:“我錯看了這蠢東西,膽敢污辱我的九卿!”打算命令他自一殺。

    盧質全力解救,才将他貶為右庶子。

     [12]裴約遣間使告急于帝,帝曰:“吾兄不幸生此枭獍,裴約獨能知逆順。

    ”顧謂北京内牙馬步軍都指揮使李紹斌曰:“澤州彈丸之地,朕無所用,卿為我取裴約以來。

    ”八月,壬申,紹斌将甲士五千救之,未至,城已陷,約死,帝深惜之。

     [12]裴約秘密派使者向後唐帝告急,後唐帝說:“我哥哥不幸生下這個禽一獸,隻有裴約能夠知道他的逆順。

    ”回頭對北京内牙馬步軍都指揮使李紹斌說:“澤州這塊彈丸之地,我沒什麼用處,你為我去把裴約叫回來。

    ”八月,壬申(初一),李紹斌率領五千士卒前往援救裴約,還沒有到達澤州,澤州城已被攻破,裴約也戰死,後唐帝十分痛惜。

     [13]甲戌,帝自楊劉還興唐。

     [13]甲戌(初三),後唐帝從楊劉回到興唐。

     [14]梁主命于滑州決河,東注曹、濮及郓以限唐兵。

     [14]後梁主命令從滑州把黃河河提打開,把水引向東面灌注曹、濮以及郓州三城,以隔斷後唐兵。

     [15]初,梁主遣段凝監大軍于河上,敬翔、李振屢請罷之,梁主曰:“凝未有過”。

    振曰:“俟其有過,則社稷危矣。

    ”至是,凝厚賂趙、張求為招讨使,翔、振力争以為不可;趙、張主之,竟代王彥章為北面招讨使,于是宿将憤怒,士卒亦不服。

    天下兵馬副元帥張宗言于梁主曰:“臣為副元帥,雖衰朽,猶足為陛下捍禦北方。

    段凝晚進,功名未能服人,衆議,恐贻國家深憂。

    ”敬翔曰:“将帥系國安危,今國勢已爾,陛下豈可尚不留意邪!”梁主皆不聽。

     [15]當初,後梁主曾派遣段凝在黃河上監督大軍作戰,敬翔、李振多次請求罷免他。

    後梁主說:“段凝沒有過錯。

    ”李振說:“等到他有了過錯時,國家就危險了。

    ”這時,段凝用厚禮賄賂趙岩、張漢傑,請求出任招讨使,敬翔、李振據理力争,認為不能任命段凝。

    最後由趙、張作主,竟用段凝代替了王彥章北面招讨使的職務,是老将們很憤怒,士卒們也不服氣。

    天下兵馬副元帥張宗對後梁主說:“我做天下兵馬副元帥,雖然已經老了,但足以為陛下抵禦北方侵略者。

    段凝是個晚輩,他的功名不能服人,大家對此議論紛紛,恐怕要給國家帶來深深的憂患。

    ”敬翔也說:“軍隊的将帥關系到國家的安危,現在國家的形勢已經危急,陛下怎麼還不留意呢?”後梁主都沒有聽從。

     戊子,凝将全軍五萬營于王村,自高陵津濟河,剽掠澶州諸縣,至于頓丘。

     戊子(十七日),段凝率領五萬大軍駐紮在王村,從高陵津渡過黃河,掠奪搶劫了澶州各縣,然後到了頓丘。

     梁主命王彥章将保銮騎士及他兵合萬人,屯兖、郓之境,謀複郓州,以張漢傑監其事。

     後梁主命令王彥章率領保銮騎士和其他兵力共一萬餘人駐紮在兖州、郓州境内,打算奪回郓州,并派張漢傑監督他的軍隊。

     [16]庚寅,帝引兵屯朝城。

     [16]庚寅(十九日),後唐帝率兵駐紮在朝城。

     戊戌,康延孝帥百馀騎來奔,帝解所禦錦袍玉帶賜之,以為南面招讨都指揮使,領博州剌史。

    帝屏人問延孝以梁事,對曰:“梁朝地不為狹,兵不可少;然迹其行一事,終必敗亡。

    何則?主既暗懦,趙、張兄弟擅權,内結宮掖,外納貨賂,官之高下唯視賂之多少,不擇才德,不校勳勞。

    段凝智勇俱無,一旦居王彥章、霍彥威之右,自将兵以來,專率斂行伍以奉權貴。

    每出一軍,不能專任将帥,常以近臣監之,進止可否動為所制。

    近又聞欲數道出兵,令董璋引陝虢、澤潞之兵自石會關趣太原,霍彥威以汝、洛之兵自相衛、邢寇鎮定,王彥章、張漢傑以禁軍攻郓州,段凝、杜晏球以大軍當陛下,決以十月大舉。

    臣竊觀梁兵聚則不少,分則不多。

    願陛下養勇蓄力以待其分兵,帥一精一騎五千自郓州直抵大梁,擒其僞主,旬月之間,天下定矣。

    ”帝大悅。

     戊戌(二十七日),康延孝率領一百多騎兵來投奔後唐,後唐帝脫一下穿的錦袍玉帶賞賜給他,并任命他為南面招讨都指揮使,兼任博州剌史。

    後唐帝讓周圍的人退下,然後向康延孝詢問後梁的事情。

    康延孝回答說:“梁朝的地盤不算小,兵力也不算少,然而看他過去所幹的事情,最後必然會滅亡。

    為什麼呢?梁主愚昧軟弱,趙、張兄弟獨攬大權,裡面勾結皇宮的人員,外面接受賄賂,官職的高低隻看賄賂的多少而定,對才能和品德不加選擇,也不管有無功勞。

    段凝智勇全然沒有,一一夜之間竟升到王彥章、霍彥威的上面,自從段凝統兵以來,他任意約束士卒,以此來讨好權貴。

    梁王每次出兵,不能把軍權交給将帥,經常用親信來監督軍隊,軍隊前進與否,常受這些人制約。

    最近又聽說梁主打算四面出擊,命令董璋率領陝州、虢州、澤州、潞州的軍隊從石會關直驅太原,命令霍彥威率領汝州、洛州的軍隊從相州、衛州、邢州、州侵犯鎮定,命令王彥章、張漢傑率領禁衛軍攻打郓州,命令段凝、杜晏球率領大軍抵擋陛下,決定在十月大舉進攻。

    我自己認為梁兵集中在一起确實不少,但一分散開就不多了。

    希望陛下養一精一蓄銳來等待他們分兵作戰,到那時您率領五千一精一銳的騎兵從郓州出發直搗大梁,抓獲其僞主,十天一個月之間,天下即可平定。

    ”後唐帝十分高興。

     [17]蜀主以文思殿大學士韓昭、内皇城使潘在迎、武勇軍使顧在為狎客,陪侍遊宴,與宮女雜坐,或為豔歌相唱和,或談嘲谑一浪一,鄙俚亵慢,無所不至,蜀主樂之。

    在,彥朗之子也。

     [17]前蜀主把文思殿大學士韓昭、内皇城使潘在迎、武勇軍使顧在當作陪伴嬉遊飲宴的人,經常陪侍前蜀主玩樂吃喝,他們和宮女們雜坐在一起,有時作一些豔歌相唱和,有時高談闊論,戲谑放一蕩,輕慢粗俗,無所不為,前蜀主很喜歡他們這樣做。

    顧在是顧彥朗的兒子。

     時樞密使宋光嗣等專斷國事,恣為威虐,務徇蜀主之欲以盜其權。

    宰相王锴、庚傳素等各保一寵一祿,無敢規正。

    潘在迎每勸蜀主誅谏者,無使謗國。

    嘉州司馬劉贊獻陳後主三閣圖,并作歌以諷;賢良方正蒲禹卿對策語極切直;蜀主雖不罪,亦不能用也。

     當時樞密使宋光嗣等專斷國家大事,任意施威肆虐,專門順從前蜀主的欲一望來盜用大權。

    宰相王锴、庚傳素等各保自己的一寵一愛一和俸祿,不敢規勸糾正。

    潘在迎經常勸前蜀主誅殺那些進谏的人,不要使他們诽謗國家。

    嘉州司馬劉贊獻陳後主三各圖,并作歌加以諷谕,賢良方正蒲禹卿在考場上的對策也很懇切直爽。

    前蜀主雖然沒有怪罪他們,但也不起用他們。

     九月,庚戌,蜀主以重陽宴近臣于宣華苑,酒酣,嘉王宗壽乘間極言社稷将危,流涕不已。

    韓昭、潘在迎曰:“嘉王好酒悲。

    ”因諧笑而罷。

     九月,庚戌(初九),前蜀主因為重陽節在宣華苑宴請親近的大臣,酒喝得正高興時,嘉王王宗壽乘空極力陳說國家将要危亡,痛哭不已。

    韓昭、潘在迎說:“嘉王喜歡在喝酒後哭泣。

    ”因此一笑了之。

     [18]帝在朝城,梁段凝進至臨河之南,澶西、相南,日有寇掠。

    自德勝失利以來,喪刍糧數百萬,租庸副使孔謙暴斂以供軍,民多流亡,租稅益少,倉廪之積不支半歲。

    澤潞未下。

    盧文進、王郁引契丹屢過瀛、涿之南,傳聞俟草枯冰合,深入為寇,又聞梁人欲大舉數道入寇,帝深以為憂,召諸将會議。

    宣微使李紹宏等皆以為郓州城門之外皆為寇境,孤遠難守,有之宵如無之,請以易衛州及黎陽于梁,與之約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