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七十 僖宗惠聖恭定孝皇帝中之上廣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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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處存、李孝昌、拓跋思恭為京城東北西面都統,以楊複光為南面行營都監使。

    又以中書舍人鄭昌圖為義成節度行軍司馬,給事中鄭為判官,直弘文館王抟為推官,司勳員外郎裴贽為掌書記。

    昌圖,從谠之從祖兄弟;,畋之弟;抟,之曾孫;贽,坦之子也。

    又以陝虢觀察使王重盈為東面都供軍使。

    重盈,重榮之兄也。

     [1]春季,正月,辛亥(初八),唐僖宗任命王铎兼中書令,充任諸道行營都都統,并暫代義成軍節度使,待讨賊成功罷兵之後再歸還朝廷。

    高骈隻領有鹽鐵轉運使的官職,罷去他的都統及諸使職銜。

    又準許王铎自行召辟将佐,任命太子少師崔安潛為副都統。

    辛未(二十八日),唐僖宗又任命周岌、王重榮為都都統左右司馬,任命諸葛爽及宣武節度使康實為左右先鋒使,任命時溥為催遣綱運租賦防遏使。

    又任命右神策軍觀軍容使西門思恭為諸道行營都都監。

    分别任命王處存、李孝昌、拓跋思恭為京城東、北、西面都統,任命楊複光為南面行營都監使。

    又任命中書舍人鄭昌圖為義成軍節度行軍司馬,給事中鄭充任判官,直弘文館王抟為推官、司勳員外郎裴贽為掌書記。

    鄭昌圖是鄭從谠的叔祖兄弟;鄭即鄭畋的弟弟;王抟是王的曾孫;裴贽是裴坦的兒子。

    又任命陝虢觀察使王重盈為東面都供軍使。

    王重盈即王重榮的哥哥。

     [2]黃巢以朱溫為同州刺史,令溫自取之。

    二月,同州刺史米誠奔河中,溫遂據之。

     [2]黃巢任命朱溫為同州刺史,讓朱溫自己去攻取同州後上任。

    二月,唐同州刺史米誠逃奔河中,朱溫于是占據了同州。

     [3]己卯,以太子少傅、分司鄭畋為司空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召詣行在,軍務一以咨之。

    以王铎判戶部事。

     [3]己卯(初六),唐僖宗任命太子少傅、分司東都鄭畋為司空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召至成都行宮,凡軍務都要向鄭畋咨詢。

    又任王铎判戶部事。

     [4]朱溫寇河中,王重榮擊敗之。

     [4]大齊将朱溫侵犯河中,唐河中節度使王重榮率軍迎擊,将朱溫擊敗。

     [5]以李昌言為京城西面都統,朱攻為河南都統。

     [5]唐僖宗又任命李昌言為京城西部都統,任朱玫為河南都統。

     [6]泾原節度使胡公素薨,軍中請命于都統王铎,承制以大半張鈞為留後。

     [6]唐泾原節度使胡公素去世,泾原軍将士向都統王铎請求任命新統帥,王铎承用制書任命大将張鈞為泾原軍留後。

     [7]李克用寇蔚州,三月,振武節度使契璋奏與天德、大同共讨克用。

    诏鄭從谠與相知應接。

     [7]李克用率沙陀軍侵犯蔚州,三月,唐振武節度使契璋上奏朝廷,請求與天德軍、大同軍共同讨伐李克用。

    唐僖宗頒诏書讓河東節度使鄭從谠與知情者接應。

     [8]陳敬多遣人曆縣鎮事,謂之尋事人,所至多所求取。

    有二人過資陽鎮,獨無所求。

    鎮将謝弘讓邀之,不至;自疑有罪,夜,亡入群盜中。

    明旦,二人去,弘讓實無罪也。

    捕盜使楊遷誘弘讓出首而執以送使,雲讨擊擒獲,以求功。

    敬不之問,杖弘讓脊二十,釘于西城二七日,煎油潑之,又以膠麻掣其瘡,備極慘酷,見者冤之。

    又有邛州牙官阡能,因公事違期,避杖,亡命為盜,楊遷複誘之。

    能方出首,聞弘讓之冤,大罵楊遷,發憤為盜,驅掠良民,不從者舉家殺之,逾月,衆至萬人,立部伍,署職級,橫行邛、雅二州間,攻陷城邑,所過塗地。

    先是,蜀中少盜賊,自是紛紛競起,州縣不能制。

    敬遣牙将楊行遷将三千人,胡洪略、莫匡時各将二千人以讨之。

     [8]西川節度使陳敬多次派遣人員到各地縣、鎮偵探陰事,稱為“尋事人”,所到之處向地方官多有所求,索取财物。

    有兩個尋事人過資陰鎮,獨無所求取。

    鎮将謝弘讓于路上邀請,仍然未至。

    謝弘讓自疑恐有得罪,夜晚,逃亡入群盜中。

    第二天早晨,二尋事人離去,謝弘讓實際上無罪。

    捕盜使楊遷誘使謝弘讓出來自首,卻将謝弘讓逮捕給西川節度使府,聲稱經過讨擊将謝弘讓擒獲,以求取寶賞。

    陳敬不進行審問,令用木杖打謝弘讓背脊二十杖,将謝弘讓釘在成都西城十四天,将沸油往他身上潑,又用膠麻拉開他的傷瘡,其刑慘酷至極,看見的人無不稱其冤。

    又有邛州牙官阡能,因公事違失期限,為躲避杖刑,逃亡為盜,楊遷又進行誘捕,阡能正想出山自首,聽到謝弘讓的冤情,大罵楊遷無恥,義憤填地發誓要當盜賊,驅趕和掠奪良民,不從命者将其舉家殺光。

    一個多月後,發展了一支一萬人的隊伍,建立部伍,設置各級軍官,橫行于邛州、雅州之間,攻陷城鎮鄉邑,所過之處,肝腦塗地。

    先前,蜀中盜賊很少,自此以後盜賊紛紛競起,州、縣官吏不能制止。

    陳敬派遣牙将楊行遷率領三千人的軍隊,胡洪略、莫匡時各率領二千人的軍隊,四出攻讨賊衆。

     [9]以右神策将軍齊克儉為左右神策内外八鎮兼博野、奉天節度使。

     [9]唐僖宗任命右神策将軍齊克儉為左右神策内外八鎮兼博野、奉天軍節度使。

     [10]賜坊軍号保大。

     [10]唐僖宗賜予坊軍以保大軍的稱号。

     [11]夏,四月,甲午,加陳敬兼侍中。

     [11]夏季,四月,甲午(二十二日),唐僖宗加陳敬兼侍中。

     [12]赫連铎、李可舉與李克用戰,不利。

     [12]唐将赫連铎、李可舉率領軍隊與沙陀李克用接戰,官軍失利。

     [13]初,高骈好神仙,有方士呂用之坐妖一黨一亡命歸骈,骈厚待之,補以軍職。

    用之,鄱陽茶商之子也,久客廣陵,熟其人情,爐鼎之暇,頗言公私利病,故骈愈奇之,稍加信任。

    骈舊将梁缵、陳珙、馮绶、董瑾、俞公楚、姚歸禮素為骈所厚,用之欲專權,浸以計去之,骈遂奪缵兵,族珙家,绶、瑾、公楚、歸禮鹹見疏。

     [13]起初,高骈喜好神仙,方士呂用之因為參與妖一黨一事發而亡命于高骈處,高骈待呂用之優厚,給他補以軍職。

    呂用之是鄱陽茶商的兒子,客居于廣陵很久,熟悉廣陵城中的人情世故,在燒煉丹藥的空暇時間,常常談及公家和私人間的利弊得失,使高骈越加感到奇異,因此稍加以信任。

    高骈舊有部将梁缵、陳珙、馮绶、董瑾、俞公楚、姚歸禮平素都受到高骈的優厚禮遇,呂用之想專權,慢慢地用計排斥他們,高骈于是收奪梁缵的兵權,誅滅陳珙一家族,馮绶、董瑾、俞公楚、姚歸禮也都被疏遠。

     用之又引其一黨一張守一、諸葛殷共蠱惑骈。

    守一本滄、景村民,以術幹骈,無所遇,窮困甚,用之謂曰:“但與吾同心,勿憂不富貴。

    ”遂薦于骈,骈一寵一待埒于用之。

    殷始自鄱陽來,用之先言于骈曰:“玉皇以公孫事繁重,辍左右尊神一人佐公為理,公善遇之;欲其久留,亦可縻以人間重職。

    ”明日,殷谒見,詭辯風生,骈以為神,補鹽鐵劇職。

    骈嚴潔,甥侄輩未嘗得接坐。

    殷病風疽,搔扪不替手,膿血滿爪,骈獨與之同席促膝,傳杯器而食。

    左右以為言,骈曰:“神仙以此試人耳!”骈有畜犬,聞其腥穢,多來近之。

    骈怪之,殷笑曰:“殷嘗于玉皇前見之,别來數百年,猶相識。

    ”骈與鄭畋有隙,用之謂骈曰:“宰相有遣劍客來刺公者,今夕至矣!”骈大懼,問計安出。

    用之曰:“張先生嘗學斯術,可以禦之。

    ”骈請于守一,守一許諾。

    乃使骈衣婦人之服,夜擲銅器于階,令铿然有聲,又密以囊盛彘血,灑于庭宇,如格鬥之狀。

    及旦,笑胃骈曰:“幾落奴手!”骈泣謝曰:“先生于骈,乃更生之惠也!”厚酬以金寶。

    有蕭勝者,賂用之,求鹽城監,骈有難色,用之曰:“用之非為勝也,近得上仙書雲,有官劍在鹽城井中,須一靈官往取之。

    以勝上仙左右之人,欲使取劍耳。

    ”骈乃許之。

    勝至監數月,函一銅匕首以獻,用之見,稽首曰:“此北帝所佩,得之,則百裡之内五兵不能犯。

    ”骈乃飾以珠玉,常置坐隅。

    用之自謂溪真君,謂守一乃赤松子,殷乃葛将軍,勝乃秦穆公之婿也。

     呂用之又引薦他的一黨一羽張守一、諸葛殷共同用道術來蠱惑高骈。

    張守一本是滄州、景州之間的村民,用道術求見高骈,而無法知遇,以緻窮困,呂用之對張守一說:“隻要與我同心協力,不愁沒有富貴。

    ”于是推薦于高骈,高骈一寵一待張守一僅亞于呂用之。

    諸葛殷自鄱陽初來廣陵,呂用之事先對高骈說:“玉皇大帝因為高公職事太繁重,挑選其左右尊神一人來輔佐你,以為治理,你應好好招待他,如果想讓他久留,也可以給他以人間的重要官職,羁縻他不能離去。

    ”第二天,諸葛殷來拜見高骈,一口詭辯,鬼話連篇,而談笑風生,高骈以為是神仙,給諸葛殷補以鹽鐵重要官職。

    高骈平時特别一愛一清潔,他的外甥、侄兒輩從未與他坐過一條凳。

    諸葛殷患有風疽瘡,身上奇一癢不止,成天用手不停地扪騷,手爪上盡是膿血,高骈獨與他同席促膝而坐,手傳酒杯瓷器飲酒吃飯。

    左右侍從為此勸說幾句,高骈說:“這不過是神仙以髒體來試我而已。

    ”高骈養有狗,嗅到諸葛殷身上的膿腥味,多跑近其身邊,高骈感到奇怪,諸葛殷笑着說:“我曾經在玉皇大帝前面見過它們,一别數百年,它們仍然認識我呀。

    ”高骈與鄭畋之間有矛盾,呂用之對高骈說:“宰相有人派遣劍客來行刺你,今天晚上就到。

    ”高骈極感恐懼,向呂用之詢問對策。

    呂用之說:“張守一先生曾學過制一服劍客的法術,可以抵禦刺客。

    ”高骈于是請張守一施展法術,張守一也表示答應。

    于是讓高骈穿婦女的衣服,躲藏于其他房屋,而張守一借居于高骈寝一床一上,夜裡抛擲銅器于台階上,使音響嘩然,傳向屋外,又暗中用袋子裝好豬血,潑灑于庭堂,做出好象有一場榜鬥的樣子。

    到天亮時,張守一笑着對高骈說:“幾乎落于賤奴之手!”高骈竟流着淚道謝說:“張先生對于我高骈,真是有再生之恩呀!”酬以豐厚的金寶。

    有一個人名蕭勝,賄賂呂用之,求鹽城縣監官職,高骈面有難色,呂用之說:“我并不是為蕭勝求官,最近得到上仙的書,書上寫有一把寶劍在鹽城的井中,須得一有靈氣的官去取出來,蕭勝是上仙左右的人,想讓他去取劍呀。

    ”高骈聽後馬上表示準許。

    蕭勝至鹽城監任上數月後,用盒子裝一把銅匕首來獻高骈,呂用之見到,裝模做樣地稽首鞠躬說:“這是北帝所佩的劍,得到它,可以百裡之内使種種兵器不能侵犯。

    ”高骈于是在銅匕首上裝飾珠玉,經常放在座位角落。

    呂用之自稱為溪真君,稱張守一為赤松子,諸葛為葛将軍,又稱蕭勝是秦穆公的女婿。

     用之又刻青石為奇字:“玉皇授白雲先生高骈。

    ”密令左右置道院香案。

    骈得之,驚喜。

    用之曰:“玉皇以公焚修功著,将補真官,計鸾鶴不日當降此際。

    用之等谪限亦滿,必得陪幢節,同歸上清耳!”是後,骈于道院庭中刻木鶴,時著羽服跨之,日夕齋醮,練金燒丹,費以巨計。

     呂用之又在青石上刻寫奇怪的文字:“玉皇授白先生高骈。

    ”命令左右随從秘密地放在道院燒香用的香案上。

    高骈得到奇石,又驚又喜。

    呂用之說:“玉皇大帝由于你修煉仙道,功德卓著,所以将要補給你真的仙官,估計有仙鶴鸾鳥不幾日當飛臨此地。

    我和張守一、諸葛殷是神仙下凡,在人間的期限已滿,必定得陪同你一同歸上清宮為神仙了!”自後,高骈在道院庭堂中刻一隻大木鶴,時常穿着羽絨服,跨在木鶴背上,日夜做齋戒,燒煉金丹,費錢巨萬,企圖飛上天去成仙。

     用之微時,依止江陽後土廟,舉動祈禱。

    及得志,白骈崇大其廟,極江南工材之選,每軍旅大事,以少牢禱之。

    用之又言神仙好樓居,說骈作迎仙樓,費十五萬缗,又作延和客,高八丈。

     呂用之卑微之時,住于江陽縣後土廟,每有舉動即先行祈禱。

    及其得志後,勸高骈擴建後土廟,于是極盡江南工匠和材料,選用來築廟,以後每有軍旅大事,即用牲畜祭祀禱告。

    呂用之又說神仙喜好居住于樓上,勸說高骈造迎仙樓,費錢十五萬缗,又造延和閣,高達八丈。

     用之每對骈呵叱風雨,仰揖空際,雲有神仙過表。

    骈辄随而拜之。

    然常厚賂骈左右,使伺骈動靜,共為欺罔,骈不之寤。

    左右小有異議者,辄為用之陷死不旋踵,但潛撫膺鳴指,口不敢言。

    骈倚之如左右手,公私大小之事皆決于用之,退賢進不肖,一婬一刑濫賞,骈之政事于是大壞矣! 呂用之經常當高骈的面咱風喚雨,并仰望着天空作揖,聲稱有神仙穿過雲層,高骈聽後即随時向神仙下拜。

    呂用之又常常用豐厚的賄賂拉攏高骈的左右随從人員,讓他們伺侯高骈的動靜,共同進行迷惑欺騙,高骈始終不能覺悟。

    高骈左右的人若對神仙小有議異,立即就會被呂用之陷于死地。

    人們隻敢暗暗地撫胸彈指,敢怒而不敢言。

    高骈把呂用之倚為左右手,無論公事私事、事大事小都交由呂用之裁決,辭退賢人君子,引進不肖之徒,濫施一婬一刑,又濫加賞賜,淮南的政事于是受到極大的破壞。

     用之知上下怨憤,恐有竊發,請置巡察使,骈即以用之領之,募險狯者百餘人,縱橫闾巷間,謂之“察子”,民間呵妻詈子,一靡一不知之。

    用之欲奪人貨财,掠人婦女,辄誣以叛逆,掠取服,殺其人而取之,所破滅者數百家,道路以目,将吏士民雖家居,皆重足屏氣。

     呂用之心裡知道軍府上下對自己一片怨憤,恐怕有人暗中揭發自己,于是請高骈設置巡察使,高骈立即任命呂用之掌其領事,召募陰險一奸一猾之徒百餘人,縱橫交錯于廣陵城闾巷之間,稱為“察子”,即特務,民間咒妻罵子的事,也無不知道。

    呂用之又想奪取百姓的财貨,掠奪民間婦女,凡被看中的即将家誣為叛逆賊,屈打成招,掠取口供,殺其人而取得财貨或美一女,廣陵城中因此而家破人亡者,有數百家。

    緻路人側目而視,将吏士民雖然居處家中,也都重足而立,連粗氣也不敢喘一口。

     用之又欲以兵威脅諸将,請選募諸軍骁勇之士二萬人,号左、右莫邪都。

    骈即以張守一及用之為左、右莫邪軍使,署置将吏如帥府,器械一精一利,衣裝華潔,每出入,導從近千人。

     呂用之又想用軍隊來威脅制一服淮南諸将,諸高骈在諸軍中選募骁勇之士二人,号稱左、右莫邪都。

    高骈即任命張守和呂用之為左、右莫邪都軍使,可以和節度使府一樣自己署置将領。

    左、右莫邪都的軍用器械都相當一精一良,衣服也華麗整潔,呂用之和張守一每次出入使府,都有導從人員近千人。

     用之侍妾百餘人,自奉奢一靡一,用度不足,辄留三司綱輸其家。

     呂用之有侍妾百餘人,俸祿不夠他奢費,用度不足時,即将戶部、度支、鹽鐵三司所發運給朝廷的貢賦運往自己家。

     用之猶慮人洩其一奸一謀,乃言于骈曰:“神仙不難緻,但恨學者不能絕俗累,故不肯降臨耳!”骈乃悉去賓客,謝絕人事,賓客、将吏皆不得見;有不得已見之者,皆先令沐浴齋,然後見,拜起才畢,已複引出。

    由是用之得專行威福,無所忌憚,境内不複知有骈矣。

     呂用之裝神弄鬼,内心空虛,也憂懼有人洩露他的一奸一詐和陰謀,于是對高骈說:“神仙不難學到,隻是恨學神仙的人不能斷絕俗世的拖累,為此神仙就不肯降臨軍府。

    ”高骈于是将自己的賓客全部除去,謝絕人間世事,凡賓客、将吏請見者都不得見;有不得已必須要見的人,都讓他們先沐浴洗澡,行齋戒除穢氣,然後才接見,剛才拜起,就被高骈請出。

    因此,呂用之得以專斷獨行,專行威福,以緻淮南節度使巡境之内不再有人知有高骈。

     [14]王铎将兩川、興元之軍屯靈威寺,泾原屯京西,易定、河中屯渭北,、鳳翔屯興平,保大、定難屯渭橋,忠武屯武功,官軍四集。

    黃巢勢已蹙,号令所行不出同、華。

    民避亂皆入深山築栅自保,農事俱廢,長安城中鬥米直三十缗。

    賊賣人于官軍以為糧,官軍或執山寨之民鬻之,人直數百缗,以肥瘠論價。

     [14]王铎率兩川、興元的官軍駐紮在靈感寺,泾原軍紮于京西,易定軍、河中軍屯駐于渭北,甯軍、鳳翔軍屯駐于興平,保大軍、定難軍屯駐于渭橋,忠武軍屯駐于武功,這樣,官軍從四面八方會集。

    黃巢軍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小,号令所行不出同州、華州,平民百姓為避戰亂都逃入深山,修築栅欄進行自衛,以緻農事全都荒毀,長安城中一鬥米值三十缗錢。

    黃巢部下隻好賣以獲取糧食,有的官軍也收捕山寨貧民來賣錢,每人值數百缗錢,進行販人交時竟以肥瘦來論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