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六十八 懿宗昭聖恭惠孝皇帝下鹹通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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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谮毀,以緻被貶逐遠外。

    王铎是韋保衡科舉考試及第時的禮部校文主司,蕭遘與韋保衡是同年進士,二人一貫鄙薄韋保衡的為人,為此韋保衡又将二人都擯斥排擠。

     [5]秋,七月,戊寅,上疾大漸,左軍中尉劉行深、右軍中尉韓文約立少子普莊俨。

    庚辰,制:“立俨為皇太子,權句當軍國政事。

    ”辛巳,上崩于鹹甯殿,遺诏以韋保衡攝冢宰。

    僖宗即位。

    八月,丁未,追尊母王貴妃為皇太後,劉行深、韓文約皆封國公。

     [5]秋季,七月,戊寅(十六日),唐懿宗得病轉危,神策軍左軍中尉劉行深、右軍中尉韓文約立懿宗最小的兒子普王李俨嗣位。

    庚辰(十八日)诏“立李俨為皇太子,暫時掌管軍國政事。

    ”辛巳(十九日),懿宗于鹹甯殿駕崩,立下遺诏以韋保衡攝冢宰。

    當天唐僖宗李俨即皇帝位。

    八月,丁未(十五日),唐僖宗追尊其生母王貴妃為皇太後,劉行深、韓文約皆被封為國公。

     [6]關東、河南大水。

     [6]關東、河南地區發生大水災。

     [7]九月,有司上先太後谥曰惠安。

     [7]九月,有關官府給已去世的皇太後王氏上谥号,稱惠安太後。

     [8]司徒、門下侍郎、同平章事韋保衡,怨家告其陰事,貶保衡賀州刺史。

     [8]司徒、門下侍郎、同平章事韋保衡因冤家告發他的陰私、被貶為賀州刺史。

     樂工李可及流嶺南。

    可及有一寵一于懿宗,嘗為子娶婦,懿宗賜之酒二銀壺,啟之無酒而中實。

    右軍中尉西門季玄屢以為言,懿宗不聽。

    可及嘗大受賜物,載以官車;季玄謂曰:“汝他日破家,此物複應以官車載還;非為受賜,徒煩牛足耳!”及流嶺南,籍沒其家,果如季玄言。

     樂工李可及被流放到嶺南。

    李可及得到唐懿宗的一寵一愛一,其兒子娶媳婦時,唐懿宗曾賜給兩個銀酒壺,打開酒壺蓋,無酒而壺卻是實的。

    神策軍右軍中尉西門季玄屢次向唐懿宗勸說不宜對李可及優一寵一太過,懿宗不聽。

    李可及曾經受到唐懿宗大量的财物賞賜,用官府的車子運載回私宅。

    西門季玄對人說:“李可及今後必定破家,這些财物必定還會用官府的車子運還。

    倒不可惜賜給他這麼多财物,而是徒然耗費了拉車的牛的足力罷了!”待到李可及被流放到嶺南,籍沒其家中一切财産,果然如西門季玄先前所預言的那樣。

     [9]以西川節度使路岩兼侍中,加成德節度使王景崇中書令,魏博節度使韓君雄、盧龍節度使張公素、天平節度使高骈并同平章事。

    君雄仍賜名允中。

     [9]唐僖宗命西川節度使路岩兼任侍中,加給成德節度使王景崇中書令的官号,并加給魏博節度使韓君雄、盧龍節度使張公素、天平節度使高骈等人同平章事的官号,均為使相。

    又賜韓君雄名為韓允中。

     [10]冬,十月,乙未,以左仆射蕭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

     [10]冬季,十月,乙未(初四),任命左仆射蕭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

     [11]韋保衡再貶崖州澄邁令,尋賜自盡。

    又貶其弟翰林學士、兵部侍郎保義為賓州司戶,所親翰林學士、戶部侍郎劉承雍為涪州司馬。

    承雍,禹錫之子也。

     [11]再貶韋保衡為崖州澄邁縣令,不久又賜韋保衡自盡。

    又貶韋保衡之弟翰林學士、兵部侍郎韋保義為賓州司戶,韋保衡的親信翰林學士、戶部侍郎劉承雍被貶為涪州司馬。

    劉承雍是劉禹錫的兒子。

     [12]癸卯,赦天下。

     [12]癸卯(十二日),宣告大赦天下囚徒。

     [13]西川節度使路岩,喜聲色遊宴,委軍府政事于親吏邊鹹、郭籌,皆先行後申,上下畏之。

    嘗大閱,二人議事,默書紙相示而焚之,軍中以為有異圖,驚懼不安。

    朝廷聞之,十一月,戊辰,徒岩荊南節度使。

    鹹、籌潛知其故,遂亡命。

     [13]唐西川節度使路岩喜好聲色,遊宴無度,将節度使軍府的政事委托給其所親信的官吏邊鹹、郭籌等人,邊鹹、郭籌處置軍政事務時都是先自行其事,然後才申報路岩,上下官吏對二人十分畏懼。

    有一次軍府議事,邊鹹與郭籌二人不說話,卻互相在紙條上寫字,傳閱後燒毀,軍府官兵疑惑不解,以為二人密謀有異圖,都驚恐不安。

    朝廷得之這些情況後,于十一月戊辰(初七),将路岩調任為荊南節度使。

    邊鹹、郭籌私下裡也得知路岩改官的原因,于是趕忙逃走。

     [14]以右仆射蕭邺同平章事,充河東節度使。

     [14]唐僖宗任命右仆射蕭邺為同平章事,出任河東節度使。

     [15]十二月,己亥,诏送佛骨還法門寺。

     [15]十二月,己亥(初八),唐僖宗下诏将佛骨送還法門寺。

     [16]再貶路岩為新州刺史。

     [16]朝廷再将路岩貶為新州刺史。

     僖宗惠聖恭定孝皇帝上之上乾符元年(甲午、874) 唐僖宗乾符元年(甲午,公元874年) [1]春,正月,丁亥,翰林學士盧攜上言,以為:“陛下初臨大寶,宜深念黎元。

    國家之有百姓,如草木之有根柢,若秋冬培溉,則春夏滋榮。

    臣竊見關東去年旱災,自虢至海,麥才半收,秋稼幾無,冬菜至少,貧者蓬實為面,蓄槐葉為;或更衰羸,亦難收拾。

    常年不稔,則散之鄰境;今所在皆饑,無所依投,坐守鄉闾,待盡鋇壑。

    其蠲免餘稅,實無可征;而州縣以有上供及三司錢,督趣甚急,動加捶撻,雖撤屋伐木,雇妻鬻子,止可供所由酒食之費,未得至于府庫也。

    或租稅之外,更有他徭;朝廷傥不撫存,百姓實無生計。

    乞敕州縣,應所欠殘稅,并一切停征,以俟蠶麥;仍發所在義倉,亟加赈給。

    至深春之後,有菜葉木牙,繼以桑椹,漸有可食;在今數月之間,尤為窘急,行之不可稽緩。

    ”敕從其言,而有司竟不能行,徒為空文而已。

     [1]春季,正月,丁亥(二十七日),翰林學士盧攜向唐僖宗上言,認為:“陛下剛剛登臨皇帝寶座,應該多關心百姓的生活。

    國家有百姓,就象草木有根柢一樣。

    如果秋天和冬天着力培育和灌溉,春天和夏天就能滋長繁茂。

    我在關東地區看到了去年的旱災,自虢州東至大海的廣大地方,小麥僅僅隻有一半收成,秋季的莊稼幾乎沒有,冬季的蔬菜就更少了。

    百姓貧苦之家隻好将草籽搗碎當面粉,将槐樹葉子收藏起來當菜。

    有些老弱病殘的百姓,連草籽、槐葉也無力采集。

    以往沒有收成的年頭,老百姓就逃散到相鄰的州縣,而現在到處都是饑荒,連一處投靠的地方都沒有,隻好坐守在本鄉本土,待餓死後就抛一屍一至溝壑,悲慘極了。

    說是免除災區的餘稅,實際上是無稅可征,但州、縣官吏因為有上供的稅錢以及戶部、轉運、鹽鐵三司錢要向朝廷交納,仍然急迫地督促百姓交糧交款,動不動就捶打鞭撻無法交齊稅款的百姓。

    一般民戶雖然拆除自己的房屋,砍倒門前的樹木加以變賣,甚至賣兒賣女,賣妻室,所得的錢也隻可供催督租稅的吏卒的酒食費用,一文錢也到不了官府的倉庫。

    有時租稅之外,還有其他各類徭役。

    百姓已苦到了極處,朝廷如果還不加以救撫,老百姓們就沒有活路了。

    希望陛下開恩,下令各州、縣官吏,停征一切還沒有收上來的租稅,待到蠶絲和小麥都有收獲時再說。

    并且将各地的義倉打開,迅速赈給饑餓無糧的百姓,一直到春暖花開之時,樹木發芽菜長葉,桑樹長出了桑椹,百姓有充饑的食物之時,才能停止義倉的赈給。

    在目前幾個月之間,饑馑尤其危急,赈救行動的推行切不可有遲疑稽緩。

    ”唐僖宗對盧攜的上言和建議表示同意,即下诏按盧攜所說的辦,但官府最後不能推行,僖宗的诏令徒具一紙空文而已。

     [2]路岩行至江陵,敕削官爵,長流儋州。

    岩美姿儀,囚于江陵獄再宿,須發皆白。

    尋賜自盡,籍沒其家。

    岩之為相也,密奏,“三品以上賜死,皆令使者剔取結喉三寸以進,驗其以必死。

    ”至是,自罹其禍,所死之處乃楊收賜死之榻也。

    邊鹹、郭籌捕得,皆伏誅。

     [2]路岩行至江陵,又得到唐僖宗敕令,削去一切官爵,長流于儋州。

    路岩儀表堂堂,被囚禁于江陵監獄中住宿,一一夜之間胡須和頭發全部白了。

    不久,唐僖宗又賜路岩自盡,并籍沒其家産。

    路岩在唐懿宗朝任宰相時,曾密奏說:“凡三品以上的大官賜死,都應讓使者将死者結喉三寸處喉骨剔下,交給有關衙門,以驗正死者已必死無疑。

    ”到如今,自己也遭殺身之禍。

    處死路岩正是在先時楊收賜死時所睡的一床一上。

    另外,邊鹹、郭籌也被捕獲,也都被處死。

     初,岩佐崔铉于淮南,為支使,铉知其必貴,曰:“路十終須作彼一官。

    ”既而入為監察禦史,不出長安城,十年至宰相。

    其自監察入翰林也,铉猶在淮南,聞之,曰:“路十今已入翰林,如何得老!”皆如铉言。

     先前,路岩在淮南任崔铉的佐吏,為掌文書的支使,崔铉測知路岩日後必定有富貴,親一昵地稱路岩的排行說:“路十最終将做到宰相的高位。

    ”不久路岩即調到朝廷任監察禦史,以後遷官不出長安城,十年後升任宰相。

    當路岩由監察禦史升任翰林學士時,崔铉卻仍然在淮南任觀察使,崔铉得到消息時羨慕地說:“路十如今已入翰林官,哪裡得老?還會升遷!”果然,路岩官運亨通,就象崔铉所預言的那樣。

     [3]以太子少傅于琮同平章事,充山南東道節度使。

     [3]唐僖宗任命太子少傅于琮以同平章事銜充任山南東道節度使。

     [4]二月,甲午,葬昭聖恭惠孝皇帝于簡陵,廟号懿宗。

     [4]二月,甲午,(初五)将昭聖恭惠孝皇帝葬于簡陵,廟号為懿宗。

     [5]以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趙隐同平章事,充鎮海節度使;以華州刺史裴坦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5]唐僖宗任命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趙隐以同平章事銜,充任鎮海節度使;又任華州刺史裴坦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6]以虢州刺史劉瞻為刑部尚書。

    瞻之貶也,人無賢愚,莫不痛惜。

    及其還也,長安兩市人率錢雇百戲迎之。

    瞻聞,改期,由他道而入。

     [6]唐僖宗任命虢州刺史劉瞻為刑部尚書。

    劉瞻貶官之時,人們不管是賢者愚者,沒有不深感痛惜的。

    及劉瞻由虢州回京,長安東西兩市百姓花錢雇百戲來歡迎,劉瞻聞知此情,恐百姓破費,更改入京日期,改走其他道路而入京。

     [7]夏,五月,乙未,裴坦薨。

    以劉瞻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7]夏季,五月,乙未(初八),裴坦去世,唐僖宗任命劉瞻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初,瞻南遷,劉邺附于韋、路,共短之。

    及瞻還為相,邺内懼。

    秋,八月,丁巳朔,邺延瞻,置酒于鹽鐵院,瞻歸而遇疾,辛未,薨;時人皆以為邺鸩之也。

     先前,劉瞻貶官南遷,劉邺依附于韋保衡、路岩,共同诋毀劉瞻。

    及劉瞻回京再任宰相,劉邺内心十分恐懼。

    秋季,八月,丁巳朔(初一),劉邺邀請劉瞻,于鹽鐵院設宴置酒,劉瞻宴罷歸宅後發病,辛未(十五日)病逝;當時人都認為是劉邺在酒中下毒将劉瞻鸠殺。

     [8]以兵部侍郎、判度支崔彥昭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彥昭,群之從子也。

    兵部侍郎王凝,王雅之從孫也,其母,彥昭之從母。

    凝、彥昭同舉進士,凝先及第,嘗衩衣見彥昭,且戲之曰:“君不若舉明經。

    ”彥昭怒,遂為深仇。

    及彥昭為相,其母謂侍婢曰:“為我多作襪履,王侍郎母子必将竄逐,吾當與妹偕行。

    ”彥昭拜且泣,謝曰:“必不敢。

    ”凝由是獲免。

     [8]唐僖宗任命部侍郎、判度支崔彥昭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崔彥昭是崔群的侄子。

    兵部侍郎王凝是王正雅的侄孫,而其母親又是崔彥昭的姨母。

    王凝與崔彥昭一同參加科舉進士科考試,王凝先進士及第,曾經穿着便衣往見崔彥昭,戲辱崔彥昭說:“你還不如去參加明經科的考試呢!”崔彥昭被羞辱後十分憤怒,于是表兄弟倆結下了深仇。

    及崔彥昭當上宰相,其母親吩咐侍侯她的婢女說:“為我多制作些襪子和鞋子,我兒必定要将王侍郎母子貶逐至邊遠,我将跟随我妹妹同行。

    ”崔彥昭聽到後趕忙下拜并哭泣,拜謝母親說:“兒必不敢妄為。

    ”王凝于是免除了貶官流放的命運。

     冬,十月,以門下待郎、同平章事劉邺同平章事,充淮南節度使。

    以吏部侍郎鄭畋為兵部侍郎,翰林學士承旨、戶部侍郎盧攜守本官,并同平章事。

     冬季,十月,唐僖宗任命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劉邺以同平章事銜,充當淮南節度使。

    又任命吏部侍郎鄭畋為兵部侍郎,翰林學士承旨、戶部侍郎盧攜仍舊任戶部侍郎,二人均為同平章事。

     [9]十一月,庚寅,日南至,群臣上尊号曰聖神聰睿仁哲孝皇帝;改元。

     [9]十一月,庚寅(初五),冬至,滿朝大臣給唐僖宗上尊号,稱聖神聰睿仁哲孝皇帝;改年号為乾符。

     [10]魏博節度使韓允中薨,軍中立其子節度副使簡為留後。

     [10]魏博節度使韓允中去世,軍中立韓允中之子魏博節度副使韓簡為留後。

     [11]南诏寇西川,作浮梁,濟大渡河。

    防河都知兵馬使、黎州刺史黃景複俟其半濟,擊之,蠻敗走,斷其浮梁。

    蠻以中軍多張旗幟當其前,而分兵潛出上、下流各二十裡,夜,作浮梁,诘朝,俱濟,襲破諸城栅,夾攻景複。

    力戰三日,景複陽敗走,蠻盡銳追之,景複設三伏以待之,蠻過三分之二,乃發伏擊之,蠻兵大敗,殺二千餘人,追至大渡河南而還,複修完城栅而守之。

    蠻歸,至之羅谷,遇國中發兵繼至,新舊相合,钲鼓聲聞數十裡。

    複寇大渡河,與唐夾水而軍,詐雲求和,又自上下流潛濟,與景複戰連日。

    西川援軍不至,而蠻衆日益,景複不能支,軍遂潰。

     [11]南诏派軍隊侵犯西川,架浮橋渡過大渡河。

    唐防河都知兵馬使、黎州刺史黃景複待南诏軍隊剛渡過一半時,突然發兵襲擊,南诏蠻軍被擊敗退走,唐軍将浮橋拆斷。

    南诏以中路軍舉着許多旗幟走在前面,而分兵兩路偷偷地潛往大渡河上遊和下遊各二十裡,入夜,又造起浮橋,到第二天早上,全部渡過大渡河,襲破唐軍許多城堡栅寨,并夾擊黃景複軍。

    黃景複率唐軍奮力拼戰了三天,假裝敗走,南诏蠻軍全力追擊,黃景複設伏三處等待着,待蠻軍通過了三分之二,即發伏兵攻擊,南诏蠻兵被打得大敗,殺死二千餘人,唐軍一直追到大渡河南才還軍,并修複好城栅進行防守。

    南诏蠻軍因敗歸國,行至之羅谷,遇到南诏國發出的援兵,新舊兩軍相合,鑼鼓聲震蕩數十裡,于是再舉兵入侵大渡河,與唐軍夾水對峙,假稱求和,卻又自上遊和下遊偷渡,與黃景複率領的唐軍連日激戰,由于西川援軍不能到達,而南诏蠻軍日漸增加,黃景複支撐不住蠻軍的進攻,唐軍于是潰散。

     [12]十二月,一黨一項、回鹘寇天德軍。

     [12]十二月,一黨一項、回鹘侵犯唐天德軍防境。

     [13]感化軍奏群盜寇掠,州縣不能禁;敕兖、郓等道出兵讨之。

     [13]徐州感化軍向朝廷奏稱龐勳餘一黨一攻掠剽盜,州縣官府不能禁止;唐僖宗下令兖州、郓州等道出兵幫徐州進行征讨。

     [14]南诏乘勝陷黎州,入邛崃關,攻雅州。

    大渡河潰兵奔入邛州,成都驚擾,民争入城,或北奔他州。

    城中大為守備,而塹壘比向時嚴固。

    骠信使其坦綽遺節度使牛叢書雲:“非敢為寇也,欲入見天子,面訴數十年為讒人離間冤抑之事。

    傥蒙聖恩矜恤,當還與尚書永敦鄰好。

    今假道貴府,欲借蜀王廳留止數日,即東上。

    ”叢素懦怯,欲許之,楊慶複以為不可;斬其使者,留二人,授以書,遣還,書辭極數其罪,詈辱之,蠻兵及新津而還。

    叢恐蠻至,豫焚城外,民居蕩盡,蜀人尢之。

    诏發河東、山南西道、東川兵援之,仍命天平節度使高骈詣西川制置蠻事。

     [14]南诏蠻軍乘勝攻陷黎州,進入邛崃關,又攻雅州。

    大渡河潰散下來的唐兵逃奔入邛州,消息傳來,成都一片驚慌,士民争先恐後地逃入成都城,有的人還向北逃奔其他州府。

    成都城中更加強守備,修築的塹壕與保壘比先時更中嚴固。

    南诏骠信遣其官員給唐節度使牛叢送信,聲稱:“我們不敢侵犯唐境,是想入朝見唐天子,當面訴說數十年來南诏受小人進讒離間所遭受的冤屈事,若蒙唐天子的聖恩憐憫和撫恤,我們就将與牛尚書永遠結為睦鄰友好。

    今天借道來到貴軍府,希望能借成都城内的蜀王廳留住數天,然後我們就東上長安。

    ”牛叢一向膽小懦怯,想要準許南诏的要求,楊慶複認為這樣做不可;于是斬南诏使者,僅留下二人,讓他們持回信回到南诏蠻軍中。

    牛叢的複信盡數南诏蠻軍侵犯唐境的罪惡,并惡語辱罵,南诏軍進至新津後即退走。

    牛叢恐怕蠻軍來攻,事先将成都城外的居民住屋燒了個一精一光,使蜀地百姓非常怨恨。

    唐僖宗頒下诏書調發河東、山南西道、東川的軍隊救援成都,并且命令天平軍節度使高骈前往西川布置和指揮對南诏蠻軍抗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