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六十六懿宗昭聖惠孝皇帝上鹹通元年(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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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毛一應天。

     先是,王式以兵少,奏更發忠武、義成軍及請昭義軍,诏從之。

    三道兵至越州,式命忠武将張茵将三百人屯唐興,斷賊南出之道;義成将高羅銳将三百人,益以台州土軍,徑趨甯海,攻賊巢一穴一;昭義将跌将四百人,益東路軍,斷賊入明州之道。

    庚申,南路軍大破賊于海遊鎮,賊入甬溪洞。

    戊辰,官軍屯于洞一口,賊出洞一口,又破之。

    已巳,高羅銳襲賊别帥劉平天寨,破之。

    自是諸軍與賊十九戰,賊連敗。

    劉謂裘甫曰:“從吾謀入越州,甯有此因邪!”王略等進士數人在賊中,皆衣綠,悉斬之,曰:“亂我謀者,此青蟲也!” 起先,王式因為軍隊少,向唐懿宗奏請再調發忠武軍、義成軍,并要求調昭義軍,唐懿宗表示同意。

    忠武、義成、昭義三道兵來到越州,王式命令忠武軍将領張茵率領三百人屯駐于唐興縣,切斷裘甫軍逃往南方的道路;命令義成軍将高羅銳率領三百人,加上台州地方軍隊,徑直奔赴甯海縣,進攻裘甫賊軍的巢一穴一;命令昭義軍将領跌率領四百人,去加強東路軍,切斷裘甫軍進入明州的道路。

    庚申(十一日),南路在海遊鎮大破裘甫賊軍,裘甫軍隊逃入甬溪洞。

    戊辰(十九日),唐官軍于洞一口屯駐,裘甫出洞交戰,又被打敗。

    已巳(二十日),高羅銳襲擊裘甫部将劉平天的營寨,将營寨攻破。

    到此為止唐諸路軍隊與裘甫賊軍作戰十九次,裘甫軍邊續失敗。

    劉對裘甫說:“如果您能聽從我的謀劃,進入越州,那會有今天這樣的困境呢!”王辂等幾個唐朝科舉入第的進士在裘甫軍中,都穿綠衣做小辟,劉将他們全部斬首,說:“破壞我的計謀的,正是你們這些青蟲!” 高羅銳克甯海,收其逃散之民,得七千餘人。

    王式曰:“賊窘且饑,必逃入海,入海則歲月間未可擒也。

    ”命羅銳軍海口以拒之。

    又命望海鎮将雲思益、浙西将王克容将水軍巡海。

    思益等遇賊将劉簡于甯海東,賊不虞水軍遽至,皆棄船走山谷,得其船十七,盡焚之。

    式曰:“賊無所逃矣,惟黃罕嶺可入剡,恨無兵以守之。

    雖然,亦成擒矣!”裘甫既失甯海,乃帥其徒屯南陳館下,衆尚萬餘人。

    辛未,東路軍破賊将孫馬騎于上村,賊将王懼,請降。

     高羅銳攻克甯海縣,收集光散在外的平民百姓,得七千餘人。

    王式說:“賊軍窘迫,加上饑餓,必然要逃入大海,如果賊寇逃入海島,那麼今年幾個月間是不能擒獲他們的。

    ”于是命令高羅銳駐軍海口拒守,又命令望海鎮将領雲思益、浙西将領王克容率領水軍于海岸水際巡邏。

    雲思益等率水軍在甯海以東海面與裘甫軍将領劉從簡所率船隊遭遇,裘甫軍船隊沒有料到官軍水師這麼快就趕到,都将船抛棄,上岸竄入山谷,雲思益的水軍繳獲裘甫軍十七條船,全部燒毀。

    王式說:“賊軍已沒有什麼地方可逃了,隻有黃罕嶺可以進入剡縣,可恨沒有兵守黃罕嶺。

    雖然這樣,裘甫賊也可擒獲!”裘甫既失去甯海,于是率領部下徒衆屯駐甯海縣西南六十餘裡處的南陳館下,部衆仍然有一萬餘人。

    辛未(二十二日),東路軍在甯海西北四十裡的上村擊敗裘甫軍将領孫馬騎的部隊,王畏懼官軍,請求投降。

     [7]壬申,右拾遺内供奉薛調上言,以為:“兵興以來,賦斂無度,所在群盜,半是逃戶,固須翦滅,亦可闵傷。

    望敕州縣稅外得科率,仍敕長吏嚴加糾察。

    ”從之。

     [7]壬申(二十三日),右拾遺内供奉薛調向唐懿宗上言,認為:“自從興兵征讨以來,賦斂稅科無度,地方上的群盜,多半都是逃亡的農戶,固然應該消滅他們,但他們處境也很可憐,令人傷心。

    希望陛下向州縣頒布诏敕,凡朝廷所定的正稅以外,不得再有課稅門目,并且敕令有關官吏,對稅目加以嚴格的糾察監督。

    ”唐懿宗表示同意。

     [8]袁王紳薨。

     [8]袁王李紳去世。

     [9]戊寅,浙東東路軍大破裘甫于南陳館,斬首數千級,賊委缯帛盈路,以緩追者。

    跌令士卒:“敢顧者斬!”敢犯者,賊果自黃罕嶺遁去,六月,甲申,複入剡。

    諸軍失甫,不知所在,義成将張茵在唐興獲俘,将苦之,俘曰:“賊入剡矣。

    苟舍我,我請為軍導。

    ”從之。

    茵後甫一日至剡,壁其東南。

    府中聞甫入剡,複大恐,王式曰:“賊來就擒耳!”命趨東、南兩路軍會于剡,辛卯,圍之。

    賊城守甚堅,攻之,不能拔;諸将議絕溪水以渴之,賊知之,乃出戰。

    三日,凡八十三戰,賊雖敗,官軍亦疲。

    賊請降,諸将出白式,式曰:“賊欲少休耳,益謹備之,功垂成矣。

    ”賊果複出,又三戰。

    庚子夜,裘甫、劉、劉慶從百餘人出降,遙與諸将語,離城數十步,官軍疾趨,婁其後,遂擒之。

    壬寅,甫等至越州,式腰斬、慶等二十餘人,械甫送京師。

     [9]戊寅(二十九日),唐浙東東路軍在南陳館大破裘甫軍,斬首數千人,賊軍抛棄大量絲綢缯帛,布滿道路,企圖延緩官軍的追擊。

    跌對士兵下命令:“誰敢顧盼不前,留戀财物,立即斬道!”于是官軍士兵沒有人敢違犯。

    賊軍果然從黃罕嶺逃去,交月,甲申(初五),再入剡縣。

    賊軍諸将不見裘甫,不知道他在何處,唐義成鎮将張茵在唐興縣曾獲俘虜,将要對他用刑,俘虜說:“賊軍已進入剡縣。

    你如果釋放我,我願意作官軍的向導。

    ”張茵信以為真,聽從了建議。

    張茵跟在俘虜後面,比裘甫晚一天到達剡縣,于是義成軍在剡縣城東南築壘駐紮。

    裘甫進入剡縣城,官軍府探知情報,感到恐慌,王式說:“裘甫賊不過是來束手就擒而已!”于是命令東、南兩路軍到剡縣來會合,辛卯(十二日),将剡縣城一團一團一圍住。

    裘甫軍的城防守衛十分堅固,官軍攻城,無法攻拔;王式部下諸将議論斷絕溪水,渴死城内人,裘甫賊軍知道官軍要斷絕其水源,于是出城交戰。

    三天内共交戰八十三次,賊軍雖被戰敗,官軍也很疲倦。

    裘甫賊軍請求投降,王式部下諸将向王式報告,王式說:“裘甫賊企圖獲得稍許休整時間,我們應更加謹慎守備,大功就要告成了。

    “裘甫賊軍果然出城,又與官軍交戰了三次。

    庚子(二十一日)夜,裘甫、劉、劉慶率百餘人出城投降,并遠遠地對官軍諸将喊話,請求收納,官軍迅速趕往城下,切斷裘甫等人的後路,于是被押送到越州,王式下令将劉、劉慶等二十餘人攔腰處斬,将裘甫鎖于車上,押送到京師長安去報功。

     剡城猶未下,諸将已擒甫,不複設備,劉從簡帥壯士五百突圍走;諸将追至大蘭山,從簡據險自守,秋,七月,丁巳,諸将共攻克之。

    台州刺史李師望募賊相捕斬之以自贖,所降數百人,得從簡首,獻之。

     剡城仍未攻下,唐官軍諸将因為已把裘甫擒獲,不再布置防備。

    劉從簡率領壯士五百人突圍逃走;官軍諸将追到奉化縣西北的大蘭山,劉從簡在山上據險自守,秋季,七月,丁已(初九),唐官軍諸軍将領率領所部士兵一同攻山,将大蘭山攻克。

    台州刺史李師望招募賊軍士兵,讓他們去捕殺還沒有投降的同夥,以贖免自己的罪,又迫使賊軍數百人投降,并獲得劉從簡的首級,獻給上司。

     諸将還越,式大置酒。

    諸将乃請曰:“某等生長軍中,久更行陳,今年得從公破賊,然私有所不谕者,敢問:公之始至,軍食方急,而遽散以赈貧乏,何也?”式曰:“此易知耳。

    賊聚谷以誘饑人,吾給之食,則彼不為盜矣。

    且諸縣無守兵,賊至,則倉谷适足資之耳。

    ”又問:“不置烽燧,何也!”式曰:“烽燧所以趣救兵也,兵盡行,城中無兵以繼之,徒驚士民,使自潰亂耳。

    ”又問:“使懦卒為候騎而少給兵,何也!”式曰:“彼勇卒一操一利兵,遇敵且不量力而鬥;鬥死,則賊至不知矣。

    ”皆曰:“非所及也!” 官軍諸将回到越州,王式大擺酒宴慶功。

    諸鎮将領于向王式請教說:“我們這些人生長在軍隊行伍之中,久經戰陣,今年能夠随從您攻破裘甫賊一黨一,實在是榮幸,但我們有些事仍沒有明白過來,請問:您剛到越州上任時,軍糧正緊張,而您立即将官府倉庫的屯糧散給老百姓,赈救貧困乏糧者,其中用意是什麼?”王式回答說:“這個道理容易理解,裘甫賊衆屯聚谷米來引一誘饑餓的人民,我分發糧食,饑民就不會被裘甫引一誘入夥為盜賊。

    況且諸縣沒有守兵,裘甫賊軍趕到,官府倉庫的谷米正好成為賊寇的資糧,為資賊所用。

    ”諸将又問道:“您不設置烽火台,這又是為什麼?”王式說:“設烽火台是為了求取救兵,我手下的軍隊都已安排了任務,越州城中沒有軍隊可用作援兵,設烽火台不過是徒費功夫,驚擾士民,使我軍自亂潰散而已。

    ”諸部将領又問:“您派懦弱的士兵充當偵察騎兵,而且給他們配以很少的武器,這是什麼道理呢?”王式回答說:“如果偵察騎兵選派勇武敢鬥的士兵,并配給鋒利的兵器,遇到敵軍就可能會不自量力上前搏鬥,搏鬥戰死,就沒有人回來報告,我們就不知道賊軍來了,這樣的偵察兵有什麼用呢。

    ”衆部将聽完後,都十分佩服,說:“這都不是我們的智力所能達到的啊!” [10]封憲宗子為信王。

     [10]唐懿宗封唐憲宗的兒子李為信王。

     [11]八月,裘甫至京師,斬于東市。

    加王式檢校右散騎常侍,諸将官賞各有差。

    先是,上每以越盜為憂,夏侯孜曰:“王式才有餘,不日告捷矣。

    ”孜與式書曰:“公專以執裘甫為事,軍須細大,此期悉力。

    ”故式所奏求無不從,由是能成其功。

     [11]八月,裘甫被監車押送至京師,在長安東市處斬。

    唐懿宗給王式加檢校右散騎常侍的銜名,王式部下諸将也分别給予賞賜。

    起先,唐懿宗經常為越的賊亂憂慮,夏侯孜說:“王式的才幹有餘,過不了幾天就會告捷的。

    ”夏侯孜給王式寫信說:“您專心以擒獲裘甫為事,行軍所需的糧仗衣物,不管多少,我們一定按期盡力協辦。

    ”因此王式上奏有所要求,朝廷無不應從,所以能大功告成。

     [12]衛王灌薨。

     [12]衛王李灌去世。

     [13]九月,白敏中五上表辭位;辛亥,以敏中為司徒、中書令。

     [13]九月,白敏中第五次向唐懿宗上表,請求恩準辭職;辛亥(初四),唐懿宗任白敏中為司徒、中書令。

     [14]右拾遺句容劉邺上言:“李德裕父子為相,有聲迹功效,竄逐以來,血屬将盡,生涯已空,宜賜哀闵,贈以一官。

    ”冬,十月,丁亥,敕複李德裕太子少保、衛國公,贈左仆射。

     [14]右拾遺句容劉邺向唐懿宗上言:“李吉甫、李德裕父子為宰相時,有政績功勞,但自從李德裕被流放以來,他的親屬幾乎全部流放遠外,李德裕已死,陛下應該對他發慈悲,贈給一個官爵。

    ”冬季,十月丁亥(十一日),唐懿宗頒布敕令,恢複李德裕太子少保、衛國公官爵,贈左仆射。

     [15]已亥,以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夏侯孜同平章事,充西川節度使。

    以戶部尚書、判度支畢為禮部尚書、同平章事。

     [15]已亥(二十三日),唐懿宗任命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夏侯孜挂同平章事銜,也朝充當西川節度使。

    又任命戶部尚書、判度支畢為禮部尚書、同平章事。

     [16]安南都護李複取播州。

     [16]安南都護李收複播州。

     [17]十一月,丁醜,上祀圜丘;赦,改元。

     [17]十一月,丁醜(初二),唐懿宗舉行祀圓丘大典;宣告赦令,改年号為鹹通。

     [18]十二月,戊申,安南土蠻引南诏兵合三萬餘人乘虛攻交趾,陷之。

    都護李與監軍奔武州。

     [18]十二月,戊申(初三),安南本地人勾結南诏王國軍隊共合三萬人乘虛進攻交趾,将交趾城攻陷。

    安南都護李與監軍逃奔到武州。

     二年(辛巳、861) 二年(辛巳,公元861年) [1]春,正月,诏發邕管及鄰道兵救安南,擊南蠻。

     [1]春季,正月,唐懿宗頒下诏書,調發邕管以及相鄰諸道的軍隊援救安南,讨擊南蠻。

     [2]二月,以中書令白敏中兼中書令、充風翔節度使;以左仆射、判度支杜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

     [2]二月,唐懿宗任命中書令白敏中仍兼中書令,充當鳳翔節度使;又任命左仆射、判度支杜兼任門下侍郎、同平章事。

     一日,兩樞密使詣中書,宣徽使楊公慶繼至,獨揖受宣,三相起,避之西軒。

    公慶出斜封文書以授,發之,乃宣宗大漸時請郓王監國奏也。

    且曰:“當時宰相無名者,當以反法處之。

    ”反複讀良久,曰:“聖主登極,萬方欣戴。

    今日此文書,非臣下所宜窺。

    ”複封以授公慶,曰:“主上欲罪宰相,當于延英面示聖旨,明行誅譴。

    ”公慶去,複與兩樞密坐,謂曰:“内外之臣,事猶一體,宰相、樞密共參國政。

    今主上新踐阼,未熟萬機,資内外裨補,固當以仁一愛一為先,刑殺為後,豈得遽贊成殺宰相事!若主上習以一性一成,則中尉、構密權重禁闱,豈得不自憂乎!受恩六朝,所望緻君堯、舜,不欲朝廷以一愛一憎行法。

    ”兩樞密相顧默然,徐曰:“當具以公言白至尊,非公重德,無人及此。

    ”慚悚而退。

    三相複來見,微請宣意,無言。

    三相惶怖,乞存家族,曰:“勿為他慮。

    ”既而寂然,無複宣命。

    及延英開,上色甚悅。

     有一天,兩位宦官樞密使來到中書門下政事堂,宣徽使楊公慶接着也來了,隻向杜作揖,讓杜接受宣命,另外畢、杜審權、蔣伸三位宰相當即起身出門,于西面客廳暫避,楊公慶拿出一劄斜封的文書交給杜,啟封一看,原來是唐宣宗病重時,請求郓王李溫監國的奏折。

    幾個宦官說:“請查看這些奏折,凡當時在位的宰相沒有題名的,應當以謀反罪處分。

    ”杜反複閱讀這些奏折,讀了很久,說:“聖明的皇上登極以來,天下萬方歡欣鼓舞,衷心擁戴。

    今天這些文書,并不是我所應該窺視的。

    ”于是将奏折再封好,還給宣徽使楊公慶,說:“皇上如果想給宰相加罪,應當在延英殿當面向宰相出示聖旨,公天地進行誅讨譴責。

    ”楊公慶走後,杜與兩位樞密使坐下交談,杜說:“禁宮内外的臣子,同樣是服侍輔佐皇上,宰相和樞密使更是共同參議國家大政。

    今天皇上登基不久,對萬般機務還不熟悉,需要宮内宮外的大臣同心協力,給予輔助,我們處理政事當然應該以仁一愛一為先,以刑殺為後,豈能在剛登基不久就贊成皇上幹誅殺宰相的事!如果皇上濫殺重臣習以成一性一,那麼宦官兩軍中尉、樞密使在宮廷禁闱中權一柄一更重,豈不是更加要憂慮自己的身家一性一命嗎?杜我自憲宗以來受恩于六朝皇帝,我所希望的是讓皇上都成為堯、舜那樣的聖主,不希望朝廷以個人的一愛一憎來執行法律。

    ”兩位樞密使聽後互相觀望,默默無言,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我們會把您所說的話全部面告皇上,如果不是您德高望重,哪有人能夠想得這麼深遠。

    ”說完後慚愧地退了出去。

    另外三位宰相再進屋來見杜,詢問宦官所宣告的旨意,杜默然無言。

    三位宰相于是惶恐不安,向杜請求保存他們的家族。

    杜說:“不要有什麼憂慮。

    ”然後是一片寂靜,再也不見宦官來政事堂宣命。

    等到延英殿大門打開,宰相上朝奏對,唐懿宗和顔悅色地與宰相們商讨政事。

     是時士大夫深疾宦官,事有小相涉,則衆共棄之。

    建州進士葉京嘗預宣武軍宴,識監軍之面。

    既而及第,在長安與同年出遊,遇之于途,馬上相揖;因之謗議喧然,遂沈廢終身。

    其不相悅如此。

     當時士大夫們對官深為疾惡,誰如果與宦官稍有接觸,就會遭到士人們的唾棄。

    建州的進士葉京過去曾參加宣武軍的宴會,在宴度上認識一個宦官監軍。

    後來進士及第,在長安與同年登第的進士出遊,路上遇到那位宦官監軍,于是在馬上互相作揖行禮;為此,對葉京進行毀謗的各種議論至沓而來,一片喧嚣,以緻葉京終身擡不起頭,沉默在家,未再出來做官。

    士大夫讨厭宦官竟達到了這種程度。

     [3]福王绾薨。

     [3]福王李绾去世。

     [4]夏,六月,癸醜,以鹽州防禦使王寬為安南經略使。

    時李自武州收集土軍,攻群蠻,複取安南;朝廷責其失守,貶儋州司戶。

    初至安南,殺蠻酋杜守澄,其宗一黨一遂誘道群蠻陷交趾。

    朝廷以杜氏強盛,務在姑息,冀收其力用,乃贈守澄父顧誠金吾将軍,再舉殺澄之罪,長流崖州。

     [4]夏季,六月,癸醜(十日),唐懿宗任命鹽州防禦史王寬為安南經略使。

    當時李自武州收集當地土軍,攻讨群蠻,收複安南;朝廷責備李将安南失守,貶官為贍州司戶。

    李初到安南時,殺蠻族酋領杜守澄,杜守澄的宗一黨一于是誘導群蠻攻陷交趾,朝廷因為杜氏澄的宗一黨一于是誘導群蠻攻陷交趾,朝廷因為杜氏宗族強盛,對他們采取盡量姑息的政策,希望使杜氏的巨大影響力能為朝廷所用,于是贈給杜守澄的父親杜存誠金吾将軍的名号,再次舉發李殺杜守澄的罪過,将李長年流放于崔州。

     [5]秋,七月,南诏攻邕州,陷之。

    先是,廣、桂、容三道共發兵三千人戍邕州,三年一代。

    經略使段文楚請以三道衣糧自募土軍以代之,朝廷許之,所募才得五百許人。

    文楚入為金吾将軍,經略使李蒙利其阙額衣糧以自入,悉罷遣三道戍卒,止以所募兵守左、右江,比舊什減七八,故蠻人乘虛入寇。

    時蒙已卒,經略使李弘源至鎮才十日,無兵以禦之,城陷,弘源與監軍脫身奔巒州,二十餘日,蠻去,乃還。

    弘源坐貶建州司戶。

    文楚時為殿中監,複以為邕管經略使,至鎮,城邑居人什不存一。

    文楚,秀實之孫也。

     [5]秋季,七月,南诏出兵進攻唐朝的邕州,将邕州攻陷。

    先前,廣州、桂州、容州三道總共調發了軍隊三千人,去戍守邕州,三年一輪換。

    邕管經略使須文楚向朝廷請求用三道的衣糧,自己招募當地土軍來替代三州戍卒,朝廷批準了段文楚的請求,但段文楚在邕州才招募了五百多本地人當兵。

    段文楚調回朝廷任金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