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六十四武宗至道昭肅孝皇帝下會昌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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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恭僖皇後于光陵柏城之外。

     [8]五月,壬戌(十六日),唐武宗命将唐穆宗恭僖皇後安葬于光陵的柏城之外。

     [9]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杜罷為右仆射,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崔铉罷為戶部尚書。

    乙醜,以戶部侍郎李回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叛戶部如故。

     [9]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杜被唐武宗罷相,改任右仆射,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崔铉也被罷相,改領戶部尚書銜。

    乙醜(十九日),唐武宗任命戶部侍郎李回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依舊叛戶部。

     [10]祠部奏括天下寺四千六百,蘭若四萬,僧尼二十萬五百。

     [10]祠部上奏朝廷,全國有佛教寺院四千六百座,小佛祠四萬,僧尼有二十六萬五百人。

     [11]诏冊黠戛斯可汗為宗英雄武誠明可汗。

     [11]唐武宗冊封黠戛斯可汗為宗英雄武誠明可汗。

     [12]秋,七月,丙午朔,日有食之。

     [12]秋季,七月,丙午朔(初一),出現日食。

     [13]上惡僧尼耗蠹天下,欲去之,道士趙歸真等複勸之;乃先毀山野招提,蘭若,敕上都、東都兩街各留二寺,每寺留僧三十人;天下節度、觀察使治所及同、華、商、汝州各留一寺,分為三等:上等留僧二十人,中等留十人,下等五人。

    餘僧及尼并大秦穆護、襖僧皆勒歸俗。

    寺非應留者,立期令所在毀撤,仍遣禦史分道督之。

    财貨田産并沒官,寺材以葺公廨驿舍,銅像、鐘磐以鑄錢。

     [13]唐武宗厭惡象蠹蟲一樣耗費天下财物的和尚和尼姑,企圖将他們罷廢還俗。

    道士趙歸真等人又竭力勸武宗廢佛。

    于是唐武宗下令先拆毀山野之間的寺廟,上都長安和東都洛陽的左、右兩街各留佛寺兩所,每個寺院留僧侶三十人;天下各鎮凡節度使、觀察使的治所以及同州、華州、商州、汝州各留一所佛寺,将佛寺分為三等:上等可留僧侶二十人,中等可留僧侶十人,下等可留僧侶五人。

    其餘僧侶及尼姑以及大秦穆護(摩尼教)、襖教僧人也一并勒令還俗。

    寺廟除應該留下的以外,立即命令所在官府拆毀,并且由朝廷派遣禦史到各道去進行監督。

    佛寺的财産、田産全部沒收入官府,寺廟的建築材料用以修繕公家的官舍和驿站的房屋,佛教銅像、鐘磐等器物熔化後用以鑄造錢币。

     [14]以山南東道節度使鄭肅檢校右仆射、同平章事。

     [14]唐武宗任命山南東道節度使鄭肅為檢校右仆射、同平章事。

     [15]诏發昭義騎兵五百、步兵千五百戍振武,節度使盧鈞出至裴村餞之;潞卒素驕,憚于遠戍,乘醉,回旗入城,閉門大噪,鈞奔潞城以避之。

    監軍王惟直自出曉谕,亂兵擊之,傷,旬日而卒。

    李德裕奏:“請诏河東節度使王宰以步騎一千守石會關,三千自儀州路據武安,以斷邢、之路;又令河陽節度使石雄引兵守澤州,河中節度使韋恭甫發步騎千人戍晉州。

    如此,賊必無能為。

    ”皆從之。

     [15]唐武宗下诏調發昭義騎兵五百、步兵一千五百人戍守振武,昭義節度使盧鈞出城行至裴村為戍卒餞行;潞州士卒素來驕橫,害怕出門遠戍,乘着酒醉,舉旗回到上一黨一城,關閉城門大聲喧噪,盧鈞逃奔于潞城以躲避軍亂。

    昭義監軍王惟直親自出來曉以大義,對亂軍進行勸谕,亂兵竟大打出手,将王惟直擊傷,十天後死去。

    李德裕為此上奏唐武宗說:“請皇上下诏命令河東節度使王宰率步、騎兵一千人守石會關,派三千人自儀州的道路去據守武安,以便截斷潞州去邢州、州的道路;再命令河陽節度使石雄率領軍隊駐守澤州,河中節度使韋恭甫調發步、騎兵一千人戍守晉州。

    這樣的話,叛賊必定無所作為。

    ”唐武宗接受了這些建議。

     [16]八月,李德裕等奏:“東都九廟神主二十六,今貯于太微宮小屋,請以廢寺材複修太廟。

    ” [16]八月,李德裕等人向唐武宗奏言:“東都洛陽九廟有高祖以來神主二十六尊,現在貯藏在太微宮小屋子裡,請求用拆毀佛寺所得的木材來修複太廟。

    ” [17]壬午,诏陳釋教之弊,宣告中外。

    凡天下所毀寺四千六百餘區,歸俗僧尼二十六萬五百人,大秦穆護、襖僧二千餘人,毀招提、蘭若四萬餘區。

    收良田數千萬頃,奴婢十五萬人。

    所留僧皆隸主客,不隸祠部。

    百官奉表稱賀。

    尋又诏東都止留僧二十人,諸道留二十人者減其半,留十人者減三人,留五人者更不留。

     [17]壬午(初七),唐武宗下诏陳述佛教的危害弊端,并宣告朝廷内外。

    在全國範圍内拆毀佛寺四千六百餘區,勒令還俗的僧侶、尼姑有二十六萬零五百人,大秦穆護(摩尼教)、襖教僧人也有二千餘人,又拆毀大小佛祠四萬餘區。

    從寺院收得良田數千萬頃,收得寺院奴婢十五萬人。

    其餘所留下的僧侶都隸屬于尚書省禮部主客郎中管轄,而不再隸屬于尚書省禮部祠部郎中。

    對于上述處置,朝廷百官都奉表稱贊慶賀。

    不久,唐武宗又命令東都隻留僧侶二十人。

    諸道原留僧侶二十人者減去一半,留十人者減去三人,留五人者全部減去,一個不留。

     五台僧多亡奔幽州。

    李德裕召進奏官謂曰:“汝趣白本使,五台僧為将必不如幽州将,為卒必不如幽州卒,何為虛取容納之名,染于人口!獨不見近日劉從谏招聚無算閑人,竟有何益!”張仲武乃封二刀付居庸關曰:“有遊僧入境則斬之。

    ” 五台山的僧侶有很多逃亡投奔幽州。

    李德裕召來幽州的進奏官,對他說:“你回去告訴你的節度使,五台山的僧人充當将領必定不如幽州的将領,為士卒也必定不如幽州的士卒,為何要憑白無故地得一個容納僧侶的惡名,而成為人家的口實!你沒有看見不久前劉從谏招納收聚無數的閑人,最終有什麼好處!”幽州節度使張仲武于是将兩把刀封好送給居庸關的守将,宣稱:“若有遊僧進入幽州之境,一概斬首。

    ” 主客郎中韋博以為事不宜太過,李德裕惡之,出為靈武節度副使。

     主客郎中韋博認為毀佛之事不應做得太過份,李德裕深感厭惡,将韋博貶谪為靈武節度副使。

     [18]昭義亂兵奉都将李文矩為帥;文矩不從,亂兵亦不敢害。

    文矩稍以禍福谕之,亂兵漸聽命,乃遣人謝盧鈞于潞城。

    鈞還入上一黨一,複遣之戍振武;行一驿,乃潛選兵追之;明日,及于太平驿,盡殺之。

    具以狀聞,且請罷河東、河陽兵在境上者,從之。

     [18]]昭義亂兵推舉都将李文矩為帥;李文矩不從命,亂兵也不敢加害。

    李文矩趁機對亂軍進行一些勸谕,曉以禍福,亂兵漸漸聽命,于是派人到潞城向盧鈞謝罪。

    盧鈞回到上一黨一城,再派遣這些士卒往振武鎮去戍守;走過一個驿程,盧鈞暗中挑選兵追趕這些士卒,第二天,至太平驿追及,将曾參與叛亂的士兵全部殺死。

    盧鈞又将情況寫成狀文向朝廷彙報,并且請求罷除河東、河陽在昭義邊境防駐守的軍隊,朝廷一概聽從。

     [19]九月,诏修東都太廟。

     [19]九月,唐武宗下诏修複東都太廟。

     [20]李德裕請置備邊庫,令戶部歲入錢帛十二萬缗匹,度支鹽鐵歲入錢帛十二萬缗匹,明年減其三之一,凡諸道所進助軍财貨皆入焉,以度支郎中判之。

     [20]李德裕向唐武宗請求設置備邊倉庫,命令戶部每年輸入錢、帛十二萬缗、匹,度支使和鹽鐵使每年輸入錢、帛十二萬缗、匹,第二年減少其三分 之一的輸入,全國諸道所進的助軍财産财物也都輸入備邊倉庫,任命度支郎中 來掌管這項事務。

     [21]王才人一寵一冠後一庭,上欲立以為後;李德裕以才人寒族,且無子,恐不厭天下之望,乃止。

     [21]唐武宗的王才人在後宮最得武宗喜一愛一,唐武宗想立王才人為皇後;李德裕認為王才人出身寒族,而且沒有生兒子,恐怕不合天下人的願望,因而上言勸阻,唐武宗于是放棄了這一想法。

     [22]上餌方士金丹,一性一加躁急,喜怒不常。

    冬,十月,上問李德裕以外事,對曰:“陛下威斷不測,外人頗驚懼。

    向者寇逆暴橫,固宜以威制之;今天下既平,願陛下以寬理之,但使得罪者無怨,為善者不驚,則為寬矣。

    ” [22]唐武宗吃下道教方士煉的金丹,一性一情更加暴躁,喜怒無常。

    冬季,十月,唐武宗問李德裕朝外之事,李德裕回答說:“您的嚴厲決斷人們難以猜測,朝外人士感到很驚詫和恐懼。

    以前賊寇叛逆專橫暴虐,當然應該用嚴厲的威邢來制一服他們;但如今天下既已平定,希望您能以寬容治理政事,如果能使犯罪的人服罪無怨言,為善的人不感到驚慌恐怖,那就能稱得上為政寬容了。

    ” [23]以衡山道士劉玄靜為銀青光祿大夫、崇玄館學士,賜号廣成先生,為之治崇玄館,置吏鑄印。

    玄靜固辭,乞還山,許之。

     [23]唐武宗任命衡山道士劉玄靜為銀青光祿大夫、崇玄館學士,賜号廣成先生,為他建崇玄館,并署置吏員,鑄有印章。

    劉玄靜堅決推辭,乞求讓他回衡山繼續修道,唐武宗同意了他的請求。

     [24]李德裕秉政日久,好徇一愛一憎,人多怨之。

    自杜、崔铉罷相,宦官左右言其太專,上亦不悅。

    給事中韋弘質上疏,言宰相權重,不應更領三司錢谷。

    德裕奏稱:“制置職業,人主之一柄一。

    弘質受人教導,所謂賤人圖一柄一臣,非所宜言。

    ”十二月,弘質坐貶官,由是衆怒愈甚。

     [24]李德裕掌權的時間久了,喜歡根據自己的好惡處置官吏,使很多人心懷怨言。

    自從杜、崔铉罷免相位後,宦官在唐武宗左右說李德裕太專權,唐武宗也感到不高興。

    給事中韋弘質上疏于唐武宗,聲言宰相的權力太重,不應該再掌管戶部、度支、鹽鐵三司的錢谷。

    李德裕為此也上奏唐武宗,聲稱:“任 用官員,本是皇帝的權一柄一。

    韋弘質受人教唆,竟然對皇帝賦予宰相的權力妄持異議,真是卑賤人企圖谮害掌有權一柄一的大臣,這些話哪裡是韋弘質這種人可以妄說的呢!”十二月,韋弘質為此貶官,于是衆朝臣大抱不平,怨怒更甚。

     [25]上自秋冬以來,覺有疾,而道士以為換骨。

    上秘其事,外人但怪上希複遊獵,宰相奏事者亦不敢久留。

    诏罷來年正旦朝會。

     [25]唐武宗自從秋冬之際以來,感覺患有疾病,而道士卻認為是換骨。

    唐武宗将疾病隐瞞起來,宮禁之外的朝臣隻是奇怪唐武宗很少出來遊獵,宰相入朝奏事也不敢停留太久。

    武宗又下诏書停罷明年元旦的大朝會。

     [26]吐蕃論恐熱複糾合諸部擊尚婢婢,婢婢遣結藏将兵五千拒之,恐熱大敗,與數十騎遁去。

    婢婢傳檄河、湟,數恐熱殘虐之罪,曰:“汝輩本唐一人,吐蕃無主,則相與歸唐,毋為恐熱所獵如狐兔也!”于是諸部從恐熱者稍稍引去。

     [26]吐蕃的論恐熱又糾合諸部落攻擊吐蕃宰相尚婢婢,尚婢婢派遣結藏率領五千兵進行抵抗,論恐熱被打得大敗,隻與數十個騎兵逃走。

    尚婢婢傳布檄文于河、湟地區,曆數論恐熱的殘忍暴虐罪行,說:“你們本來都是大唐的臣民,吐蕃沒有了國王,你們應該相互聯結歸奉唐朝,不應該被論恐熱所控制,象狐狸抓免子一樣!”于是河、湟地區漢人諸部民跟從論恐熱者,逐漸離他而去。

     [27]是歲,天下戶四百九十五萬五千一百五十一。

     [27]這一年,全國共有四百九十五萬五千一百五十一戶。

     [28]朝廷雖為一黨一項置使,一黨一項侵盜不已,攻陷、甯、鹽州界城堡,屯叱利 寨。

    宰相請遣使宣慰;上決意讨之。

     [28]唐朝廷雖然為對付一黨一項設置了三處使職,但一黨一項部族仍然侵盜唐邊境不已,攻陷唐州、甯州、鹽州邊境的城堡,屯兵于叱利寨。

    宰相請求唐武宗派遣使者宣慰招撫,但唐武宗決意要派軍隊讨伐。

     六年(丙寅、846) 六年(丙寅,公元846年) [1]春,二月,庚辰,以夏州節度使米暨為東北道招讨一黨一項使。

     [1]春季,二月,庚辰(九日),唐武宗任命夏州節度使米暨為東北道招讨一黨一項使。

     [2]上疾久未平,以為漢火德,改“洛”為“雒”;唐土德,不可以王氣勝君名,三月,下诏改名炎。

     [2]唐武宗患疾病很久未能痊愈,認為漢朝屬火德,光武帝劉秀因而改洛陽的“洛”為“雒”;唐朝屬土德,不可以王氣勝過君主的名字,三月,唐武宗李頒下诏書,宣告改名為炎。

    炎從火,火能生土。

     上自正月乙卯不視朝,宰相請見,不許;中外憂懼。

     唐武宗自從正月乙卯(十三日)以來就不再上朝視事,宰相請求見皇上,也不獲允許;朝廷内外都深感憂懼。

     初,憲宗納李妾鄭氏,生光王怡。

    怡幼時,宮中皆以為不慧,太和以後,益自韬匿,群居遊處,未嘗發言。

    文宗幸十六宅宴集,好誘其言以為戲笑,上一性一豪邁,尤所不禮。

    及上疾笃,旬日不能言。

    諸宦官密于禁中定策,辛酉,下诏稱:“皇子沖幼,須選賢德,光王怡可立為皇太叔,更名忱,應軍國政事令權句當。

    ”太叔見百官,哀戚滿容;裁決庶務,鹹當于理,人始知有隐德焉。

     起初,唐憲宗收納李的妾鄭氏,生光王李怡。

    李怡年幼時,後宮中人們都認為他不聰明,唐文宗太和年以後,李怡更是自己韬光養晦,在大庭廣衆遊樂相處時,從不發言。

    唐文宗到十六宅為諸王設宴集會,喜歡引一逗李怡發言以作笑料,唐武宗一性一格強韌豪邁,對光王李怡更加無禮。

    唐武宗危病,十來天不能說話,諸宦官于是暗中在宮禁内策劃立新皇帝,辛酉(二十日),禁中傳出以唐武宗名義頒發的诏書稱:“皇子們都太年幼,必須選擇賢德的皇族成員繼承皇位,光王李怡可以立為皇太叔,改其名稱李忱,所有軍國政事可讓他暫時處置。

    ”皇太叔李忱出宮見百官時,滿臉悲哀戚慘的樣子;而裁決細小軍政事務時,都能合情合理,人們這才知道他很内秀。

     甲子,上崩。

    以李德裕攝冢宰。

    丁卯,宣宗即位。

    宣宗素惡李德裕之專,即位之日,德裕奉冊;既罷,謂左右曰:“适近我者非太尉邪?每顧我,使我一毛一發灑淅。

    ”夏,四月,辛未朔,上始聽政。

     甲子(二十三日),唐武宗駕崩。

    李德裕受命兼任冢宰辦理後事。

    丁卯(二十六日),唐宣宗李忱即皇帝位。

    唐宣宗李忱平素厭惡李德裕專權,即皇帝位的那一天,由李德裕手捧冊封的诏書;冊立儀式既罷,宣宗對左右近侍說:“剛才靠近我的是不是李太尉呢?每看我一眼,都使人一毛一骨聳然。

    ”夏季,四月,辛未朔(初一),唐宣宗開始上朝聽政。

     [3]尊母鄭氏為皇太後。

     [3]唐宣宗尊自己的生母鄭氏為皇太後。

     [4]壬申,以門下侍郎、同平章政事李德裕同平章事,充荊南節度使。

    德裕秉權日久,位重有功,衆不謂其遽罷,聞之莫不驚駭。

    甲戌,貶工部尚書、判鹽鐵轉運使薛元賞為忠州刺史,弟京兆少尹、權知府事元龜為崖州司戶,皆德裕之一黨一也。

     [4]壬申(初二),唐宣宗下令調門下侍郎、同平章政事李德裕仍帶平章事銜,出任荊南節度使。

    李德裕在朝掌握權一柄一很久,位望崇重,立有大功,衆朝官想不到他突然被罷免,消息傳來,百官無不感到驚駭。

    甲戌(初四),唐宣宗又下令貶工部尚書、判鹽鐵轉運使薛元賞為忠州刺史,他的弟弟京兆少尹、權知府事薛元龜貶為崖州司戶,因為他們都是李德裕的一黨一羽。

     [5]杖殺道士趙歸真等數人,流羅浮山人軒轅集于嶺南。

    五月,乙巳,赦天下。

    上京兩街先聽留兩寺外,更各增置八寺;僧、尼依前隸功德使,不隸主客,所度僧、尼仍令祠部給牒。

     [5]唐宣宗下令用棍棒打殺道士趙歸真等數人,将羅浮山人軒轅集流放到嶺南。

    五月,乙巳(初五),宣告大赦天下。

    又宣告上京長安兩街除以前留下的兩座佛教寺廟外,再各增置八座寺廟;佛教僧侶、尼姑依照以前的規定隸屬于左、右街功德使,不隸屬于尚書省禮部主客郎中,這些寺廟所度的僧侶、尼姑都可由祠部發給度牒,準許他們出家。

     [6]以翰林學士、兵部侍郎白敏中同平章事。

     [6]唐宣宗任命翰林學士、兵部侍郎白敏中為同平章事。

     [7]辛酉,立皇子溫為郓王,為雍王,泾為雅王,滋為夔王,沂為慶王。

     [7]辛酉(二十一日),唐宣宗立皇子李溫為郓王,李為雍王,李泾為雅王,李滋為夔王,李沂為慶王。

     [8]六月,禮儀使奏“請複代宗神主于太廟,以敬宗、文宗、武宗同為一代,于廟東增置兩室,為九代十一室。

    ”從之。

     [8]六月,禮儀使向唐宣宗上奏稱:“請陛下恢複唐代宗的神主像于太廟,由于唐敬宗、唐文宗、唐武宗為同一代,都是唐穆宗的兒子,所以可于太廟之東增置兩個室,共為九代十一室神主像。

    ”唐宣宗表示同意。

     [9]秋,七月,壬寅,淮南節度使李紳薨。

     [9]秋季,七月,壬寅(初三),淮南節度使李紳去世。

     [10]回鹘烏介可汗之衆稍稍降散及凍餒死,所餘不及三千人;國相逸隐啜殺烏介于金山,立其弟特勒遏撚為可汗。

     [10]回鹘國烏介可汗的部衆漸漸減少,有的降唐,有的離散,有的凍餓而死,所餘下的已不及三千人。

    回鹘宰國相逸隐啜在金山将烏介可汗殺死,立烏介可汗的弟弟特勒遏撚為可汗。

     [11]八月,壬申,葬至道昭肅孝皇帝于端陵,廟号武宗。

     [11]八月,壬申(初三),唐宣宗及朝臣将至道昭肅孝皇帝李炎葬于端陵,廟号為武宗。

     初,武宗疾困,顧王才人曰:“我死,汝當如何?”對曰:“願從陛下于九泉!”武宗以巾授之。

    武宗崩,才人即缢。

    上聞而矜之,贈貴妃,葬于端陵柏城之内。

     起初,唐武宗被疾病困擾,望着一寵一妃王才人說:“我死了,你該怎麼辦呢?”王才人回答說:“我願意随從您一起到九泉之下!”唐武宗即送給她一條绫巾。

    待唐武宗駕崩,王才人即用绫巾上吊自缢而死。

    唐宣宗聽說後對王才人深感憐憫,贈給她貴妃的名号,安葬于端陵柏城之内。

     [12]以循州司馬牛僧孺為衡州長史,封州流人李宗闵為郴州司馬,恩州司馬崔珙為安州長史,潮州刺史楊嗣複為江州刺史,昭州刺史李珏為郴州刺史。

    僧孺等五相皆武宗所貶逐,至是,同日北遷。

    宗闵未離封州而卒。

     [12]唐宣宗任命循州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