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談騙局商界寒心 遇機工茶樓把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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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quo海帆道，&lsquo又不要你獨出十二萬，你隻要去拼有錢的，便湊得出了。
&rsquo仲■利令智昏，當時雖沒答應，回去卻很躊躇，設法自己拿出二萬，外面又湊了四萬，總共有六萬銀子，合海帆說，情願入股。
海帆道：&lsquo六萬銀子，還差了一半。
也罷，你再去張羅六萬，這個先入股不妨，我去找各股東會齊定議。
&rsquo仲■信以為真，會議下來，仲■入了股。
事隔一年，仲■把這六萬銀子交了出去，杳無音信，那出四萬銀子的人，都來找到仲■，仲■隻得同他們去找海帆。
海帆道：&lsquo公司裡正等着你那六萬銀子開辦哩，你招到沒有？&rsquo仲■道：&lsquo我們不是入了六萬銀子的股麼？&rsquo海帆道：&lsquo不算，還須招六萬銀子，等股齊了，開辦起來，終有利錢哩。
&rsquo仲■氣得目瞪口呆。
這事還擱在那裡，沒有個收梢哩！&rdquo仲魚道：&ldquo原來上海的騙子，當他一注買賣做，居然肯花了幾千銀子的本錢騙人。
&rdquo小琴道：&ldquo豈敢。
上海的商家，總帶三分滑頭氣息，才能做得來哩。
&rdquo仲魚不覺歎氣。
茨福一言不發，合他叫的倌人密切談心。
一會兒，仲魚又向小琴道：&ldquo正是小翁說那造紙廠，果然利息浩大麼？ 兄弟也聽得人說，還有什麼織呢制革公司，玻璃公司，都是好利息。
&rdquo小琴道：&ldquo怎麼不是？這樣的買賣，叫做文明商業，另外有一班人做的。
他們也不和我們來往。
&rdquo言下把手指着茨福道：&ldquo茨福合他們倒有些來往。
為什麼呢？他們辦機器，倒還有請教茨翁的時候哩。
&rdquo仲魚便問茨福，茨福道：&ldquo是的，他們一班人也多是兄弟認得的。
就是要辦蘇州水電公司的姜春航，現在還合敝行有交涉哩。
&rdquo原來魯仲魚在北洋的時候，就聽得有人在督轅裡講那公司的事業，津津有味。
制台極喜聽這一派話，恨自己都是外行。
這時正要調查個頭緒，回去也好誇張幾句，充個内教哩。
當下聽得茨福說起姜春航來，便道：&ldquo莫非就是報上載的那個姜大令麼？&rdquo茨福道：&ldquo正是。
&rdquo仲魚道：&ldquo兄弟久聞這人的大名，意欲會他談談文明事業。
&rdquo茨福道：&ldquo這極容易，明天兄弟請他吃酒，屈觀察作陪便了。
&rdquo仲魚大喜稱謝。
次日，仲魚合小琴在一品香吃晚飯，看那表上已是九下鐘，茨福的請客條子才到，仲魚就合小琴同行。
這一局，卻不在林媛媛家，又換了一個什麼添香閣。
仲魚、小琴上樓，見上面兩間房子，前間是住房格式，也合别處堂子裡相仿，隻多挂些字畫，很幽雅的。
茨福起身相迎。
還有一位面生的人，也相迎作揖。
仲魚問起姓名，那人先請教了仲魚，才說自己姓名。
仲魚知道就是姜春航，再三說久仰。
各人坐定，卻見倌人周碧漣淡妝走了出來，略略應酬幾句。
茨福道：&ldquo這位碧漣先生，恰是當今才女，你不信，請到她後面書房裡去看。
&rdquo仲魚初進門來，見她房間裡并沒煙榻，倒各處挂滿了字畫，已覺刮目相看。
如今又聽得茨福說這話，便忙起身，大家踱到後面房裡。
仲魚見小小一間房子，擺了一張寫字桌子，上面滿堆書卷。
一個大竹根雕的筆筒，插下了許多支筆，屏對各種筆都齊全。
茨福給仲魚看那壁上挂的十二條條幅，道：&ldquo這就是碧漣先生的詩。
&rdquo仲魚走近細看，卻是绮懷七律，一首首的讀下去，分明是人送這倌人的。
再看落款，才知是長洲何蓮舫作。
後面和韻的詩，料想是碧蓮所作。
句法倒也雅饬，字畫也端正。
仲魚把這十二首詩都看完了，果然落了碧漣女史的款。
忖道：&ldquo有這樣的詩才，可憐流落煙花。
&rdquo茨福道：&ldquo如何？我說是當今才女！&rdquo仲魚道：&ldquo果然名下無虛。
&rdquo仲魚又見書桌上擺着幾部詩集、原來是&ldquo張船山集&rdquo、何大複集&rdquo，還有一部&ldquo唐宋詩醇&rdquo，仲魚暗道：&ldquo能看到這樣的詩集，其人可知了。
我倒不好和地談
&rsquo仲■利令智昏，當時雖沒答應，回去卻很躊躇，設法自己拿出二萬，外面又湊了四萬，總共有六萬銀子，合海帆說，情願入股。
海帆道：&lsquo六萬銀子，還差了一半。
也罷，你再去張羅六萬，這個先入股不妨，我去找各股東會齊定議。
&rsquo仲■信以為真，會議下來，仲■入了股。
事隔一年，仲■把這六萬銀子交了出去，杳無音信，那出四萬銀子的人，都來找到仲■，仲■隻得同他們去找海帆。
海帆道：&lsquo公司裡正等着你那六萬銀子開辦哩，你招到沒有？&rsquo仲■道：&lsquo我們不是入了六萬銀子的股麼？&rsquo海帆道：&lsquo不算，還須招六萬銀子，等股齊了，開辦起來，終有利錢哩。
&rsquo仲■氣得目瞪口呆。
這事還擱在那裡，沒有個收梢哩！&rdquo仲魚道：&ldquo原來上海的騙子，當他一注買賣做，居然肯花了幾千銀子的本錢騙人。
&rdquo小琴道：&ldquo豈敢。
上海的商家，總帶三分滑頭氣息，才能做得來哩。
&rdquo仲魚不覺歎氣。
茨福一言不發，合他叫的倌人密切談心。
一會兒，仲魚又向小琴道：&ldquo正是小翁說那造紙廠，果然利息浩大麼？ 兄弟也聽得人說，還有什麼織呢制革公司，玻璃公司，都是好利息。
&rdquo小琴道：&ldquo怎麼不是？這樣的買賣，叫做文明商業，另外有一班人做的。
他們也不和我們來往。
&rdquo言下把手指着茨福道：&ldquo茨福合他們倒有些來往。
為什麼呢？他們辦機器，倒還有請教茨翁的時候哩。
&rdquo仲魚便問茨福，茨福道：&ldquo是的，他們一班人也多是兄弟認得的。
就是要辦蘇州水電公司的姜春航，現在還合敝行有交涉哩。
&rdquo原來魯仲魚在北洋的時候，就聽得有人在督轅裡講那公司的事業，津津有味。
制台極喜聽這一派話，恨自己都是外行。
這時正要調查個頭緒，回去也好誇張幾句，充個内教哩。
當下聽得茨福說起姜春航來，便道：&ldquo莫非就是報上載的那個姜大令麼？&rdquo茨福道：&ldquo正是。
&rdquo仲魚道：&ldquo兄弟久聞這人的大名，意欲會他談談文明事業。
&rdquo茨福道：&ldquo這極容易，明天兄弟請他吃酒，屈觀察作陪便了。
&rdquo仲魚大喜稱謝。
次日，仲魚合小琴在一品香吃晚飯，看那表上已是九下鐘，茨福的請客條子才到，仲魚就合小琴同行。
這一局，卻不在林媛媛家，又換了一個什麼添香閣。
仲魚、小琴上樓，見上面兩間房子，前間是住房格式，也合别處堂子裡相仿，隻多挂些字畫，很幽雅的。
茨福起身相迎。
還有一位面生的人，也相迎作揖。
仲魚問起姓名，那人先請教了仲魚，才說自己姓名。
仲魚知道就是姜春航，再三說久仰。
各人坐定，卻見倌人周碧漣淡妝走了出來，略略應酬幾句。
茨福道：&ldquo這位碧漣先生，恰是當今才女，你不信，請到她後面書房裡去看。
&rdquo仲魚初進門來，見她房間裡并沒煙榻，倒各處挂滿了字畫，已覺刮目相看。
如今又聽得茨福說這話，便忙起身，大家踱到後面房裡。
仲魚見小小一間房子，擺了一張寫字桌子，上面滿堆書卷。
一個大竹根雕的筆筒，插下了許多支筆，屏對各種筆都齊全。
茨福給仲魚看那壁上挂的十二條條幅，道：&ldquo這就是碧漣先生的詩。
&rdquo仲魚走近細看，卻是绮懷七律，一首首的讀下去，分明是人送這倌人的。
再看落款，才知是長洲何蓮舫作。
後面和韻的詩，料想是碧蓮所作。
句法倒也雅饬，字畫也端正。
仲魚把這十二首詩都看完了，果然落了碧漣女史的款。
忖道：&ldquo有這樣的詩才，可憐流落煙花。
&rdquo茨福道：&ldquo如何？我說是當今才女！&rdquo仲魚道：&ldquo果然名下無虛。
&rdquo仲魚又見書桌上擺着幾部詩集、原來是&ldquo張船山集&rdquo、何大複集&rdquo，還有一部&ldquo唐宋詩醇&rdquo，仲魚暗道：&ldquo能看到這樣的詩集，其人可知了。
我倒不好和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