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主教徒之亂
關燈
小
中
大
哦？&hellip&hellip你可知道有馬晴信因為被岡本大八所欺騙，很可能連性命也不保了。
&rdquo &ldquo什麼？性命不保？&rdquo &ldquo正是！你也知道，有馬在諸大名中，是少數幾個具有世界觀的大名之一，同時也是大禦所最寵愛的家臣。
&rdquo &ldquo這個我當然知道！他下但深受大禦所寵愛，而且還獲賜海外渡航的朱印呢！&rdquo &ldquo正是如此啊！長安。
有馬晴信因為太過得意，所以失意也接踵而來，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尤其是在獲賜朱印之後，他更是得意非凡，認為自己已經能夠分毫無誤地揣度大禦所的心意&hellip&hellip事實上這種想法實在太過輕率了，所以最後終究被人識破，而且還加以利用。
&rdquo &ldquo是誰的眼光這麼厲害呢？&rdquo &ldquo當然是本多上野大人的同心岡本大八喽！&rdquo &ldquo那麼，大八這家夥又是如何欺騙有馬大人的呢？&rdquo &ldquo大八是個貧困的同心，再加上喜歡玩樂，因此早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為了改善拮據的窘境，長久以來他一直像隻四處獵食的鹑、鷹一樣，不斷地搜尋發财的機會。
于是，得意洋洋的有馬晴信很自然地成為他的首要目标。
&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他私下告訴晴信&hellip&hellip你希望在不久的将來，由日野江的城主搖身一變成為統領肥前一國的大大名嗎？&hellip&hellip我是目前最受大禦所器重的執政本多上野介之同心。
有馬晴信大人，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在本多大人面前為你美言幾句，幫助你早日出人頭地。
&rdquo &ldquo有馬晴信就因為聽了大八這番話，所以用金錢來賄賂他嗎？&rdquo &ldquo是的，而且給了他一大筆錢，結果大八又把這筆錢送給他最心愛的女子&hellip&hellip就隻是這件事情而已，但是大八卻可能因而遭到火刑，而有馬晴信輕則切腹&hellip&hellip重則抄家滅族。
我聽說晴信之子直純曾經當面向将軍家苦苦哀求，希望能夠保有舊領地。
&rdquo 長安不禁瞠目結舌。
&ldquo那麼，這件事和我到駿府去又有何關呢？&rdquo &ldquo長安，你畢竟是老了。
有馬晴信賄賂他人而冀望接到加封的通知，然而加封的消息卻遲遲未來，于是他知道自己上當了&hellip&hellip如果他自認倒楣，就此絕口不提倒也罷了，誰知他卻一狀告到駿府，并且在家康面前大吐苦水&hellip&hellip你知道嗎？如果他不告到駿府去，那麼不但大八平安無事，他自己也能長保安泰&hellip&hellip如今，你下也是因為有所求于家康而到駿府去的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殿下！&rdquo 長安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ldquo我之所以到駿府去見大禦所，和有馬大人隻為自身的利益而去之情形不同啊！&rdquo &ldquo哦？有何不同？&rdquo &ldquo至少我是為了防範天下大亂于未然啊！下管怎麼說，這總稱得上是大事中的大事吧！更何況，我家殿下是大禦所的親生兒子，現任将軍的同胞兄弟。
&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是非去不可喽？&rdquo &ldquo那當然，否則怎能善盡家老的責任呢？&rdquo &ldquo是嗎？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麼我就不再阻止你了。
不過，在你出發之前，最好先把八王子的住宅清理乾淨。
&rdquo &ldquo什麼？要我整理八王子的住宅？&rdquo &ldquo是啊！也許你從此和家人永别，再也不會回來了。
&rdquo 說到這兒，政宗突然想起什麼似地： &ldquo你是不是也曾送錢給岡本大八呢？&rdquo他以好奇的口氣詢問道。
至于長安，則愕然回答：&ldquo我連這個人的名字、長像都不知道，怎麼會送錢給他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可是大八在供詞當中，卻不時提到你的名字。
&rdquo &ldquo什麼？他提到我大久保石見守的名字？&rdquo &ldquo是啊！目前雖是太平盛世，但是對一個阮囊羞澀的同心而言，要想每天流連于歌台舞榭，穿梭于莺聲燕語之間，則絕非其能力所能負擔的。
據說目前住在八王子家中的同心，都曾接受大久保長安的資助。
盡管大久保長安素有揮金如土的習慣，但是卻也因而得以出人頭地。
在這個政道挂帥的社會當中，也許你所做的并不算是壞事，因此應該不緻遭到烤刑才對。
&rdquo &ldquo那些同心們連這件事也說出來了？&rdquo &ldquo是的。
如今所有的人都說，大久保長安是全日本最浪費的&hellip&hellip說這些話的人，多半是在羨慕之餘還帶着一點嫉妒。
不過，對于主政的人士而言，這并不是他們所能接受的事實。
更叫人驚訝的是，如今這個傳聞中的主角，居然還堂而皇之地帶着女子準備到駿府去&hellip&hellip當然，這些錢并非你偷盜或從年貢當中貪污所得，而是因為你開采黃金的技術出衆，再加上五五分帳的制度，所以你才會擁有享用不盡的黃金。
不過，像岡本大八那樣的人卻不會想到你所曾經付出過的努力，而隻會因為你擁有這麼龐大的财富，但他卻一貧如洗而感到憤恨不平。
這種嫉妒的心理，往往是導緻社會紊亂的原因&hellip&hellip如此一來，在主掌政道者的眼中，你們豈不成了必須盡速鏟除的毒草嗎？更何況你現在正是聲名大噪之時，一旦前往，豈不等于自投羅網？當然，如果你執意前往的話，那麼我也不便阻攔。
不過我必須先告訴你一件事情，據說駿府方面已經決定将岡本大八處以烤刑，至于有馬晴信究竟是該切腹自盡或是貶為平民，則還在議論當中。
&rdquo 政宗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後仰頭喝盡杯中的酒。
相反地，長安卻于刹時變得血色全無。
（果真如此，那麼現在我還能到駿府去嗎？&hellip&hellip） 對長安而言，明知情勢對自己不利，卻硬要置身其中固然是愚不可及的行為，但是主君忠輝不斷地在背後催促，确實也有其非去不可的理由。
如今，新西班牙方面已經派了使者威斯卡伊諾前來，自己這一方面當然也應有所回應才對。
否則一旦這位将軍的謀略和數十萬天主教徒、關原的牢人連成一氣，侵入大阪城擁護秀賴為王，那麼天下必将再度大亂&hellip&hellip &ldquo殿下&hellip&hellip&rdquo 長安再度拿起酒杯，試圖壓抑内心下斷起伏的波濤。
&ldquo那麼伊達殿下，你認為長安&hellip&hellip如果現在我前往駿府，為忠輝殿下徵求建造大船的許可或争取給與大阪城的承諾，是一定會被逮捕的喽？&hellip&hellip你是這麼認為的嗎？&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政宗爽快地答道。
&ldquo你不是經常用高價去買女人的嗎？任何事情做得過度，往往就會招緻毀滅。
也許你認為這是一種風雅的作風，但是因為花錢買女人而影響到政道的運行，甚至因而招緻刑罰，倒也稱得上是史無前例的創舉。
由此看來，稱你為色道之中的英雄豪傑倒也當之無愧啊！我相信直到百世之後，人們仍會因為你迷戀心愛的女子而甘冒大不諱的勇敢作風，而封你為色道大明神。
&rdquo &ldquo殿下！你已經說過太多諷刺的話了。
&rdquo &ldquo哦？你覺得這些話很刺耳嗎？其實我還蠻羨慕你的呢！我經常在想，你一個晚上到底要換幾個女人才夠？&rdquo &ldquo殿下！&rdquo 長安的聲音裏流露出一股不可思議的急迫感。
&ldquo上總介忠輝大人是個年輕氣盛、不肯稍加等待的大将啊！&rdquo &ldquo不要藉故轉移話題！聽說你每天晚上都和不同的女人睡覺，是真的嗎？&rdquo &ldquo女人&hellip&hellip說到女人&hellip&hellip我大久保石見守長安&hellip&hellip并不是一生下來就想要成為色道大明神的。
&rdquo &ldquo廢話少說。
難道你每次都帶着一群女子浩浩蕩蕩地到各地去的作風，其實隻是一種表演技巧？&rdquo &ldquo我倒甯願你說我大久保長安&hellip&hellip是個率先航行世界之海的先知先覺者。
&rdquo &ldquo哦？那麼你會不會覺得自己玩女人玩得太過度了？&rdquo &ldquo求求你！到底是建造大船或讓渡大阪城呢？請你給我一點意見，好讓我對上總介忠輝殿下有所交代。
否則的話，長安我&hellip&hellip真的已經無路可走了。
&rdquo 長安從未像此刻這麼低聲下氣過，而且語氣也從未如此真誠過。
在過去，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會不計任何代價脅迫對方，甚或卑躬曲膝地谄媚對方：然而在内心深處，他卻非常地鄙視對方，而且深信自己能夠輕易地将對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這樣的長安如今之所以肯對政宗表示順從，乃是由于他察覺到自己已因岡本大八事件而卷入危機當中。
想到這裏，政宗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ldquo長安，你的智慧和日本的黃金一樣，是無窮無盡的啊！&rdquo &ldquo不要再挖苦我了&hellip&hellip現在我知道一個人的思慮程度，是不能由年齡來決定的&hellip&hellip不錯，正如你所說的，我的确是太過喜歡女人了。
下過，這是由于我年輕時所經曆的不幸遭遇而産生的報複心理&hellip&hellip好吧，我坦白告訴你。
當我還年輕時，凡是我所想要的女子，都會&hellip&hellip都會被那個人奪去，所以我才會産生報複的心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所說的那個人是誰？&rdquo &ldquo就是鼎鼎大名的武田信玄。
信玄公愛好女色的程度絕對不亞于我，所以才會招緻武田家的滅亡。
但是他曾經告訴我：長安，你看着吧！像我這樣的人，總是會有數十名自己心愛的女子陪侍在身邊&hellip&hellip&rdquo 政宗搖搖手打斷長安的話。
&ldquo夠了！現在請你告訴我，你是真心地想要降服于我嗎？&rdquo &ldquo那當然，我保證絕無半點虛假。
經過岡本大八事件以後，我已經徹底了解到，雖然我大久保石見守長安基于報複心理而經常帶着一群女子浩浩蕩蕩地遊走四方&hellip&hellip但是最後她們卻可能成為我遭人報複的工具。
&rdquo &ldquo很好，隻要你知道這一點就好了。
現在請你記住，今天晚上你生病了。
&rdquo &ldquo什麼？我生病了？&rdquo &ldquo是的！以年齡來看，就說你中風好了。
然後你就以休養的名義返回八王子的家中，一直待到我說痊愈之後，才可以公開露面。
當然，我會立刻派人把這個消息送到越後去。
&rdquo &ldquo原來如此！那麼就隻好讓焦急的忠輝大人繼續等待喽！&rdquo &ldquo不這麼做的話，事情永遠無法擺平。
事實上，不論是建造大船或奪取大阪城&hellip&hellip隻要你一提起這些事，必然會招緻大禦所的憤怒，屆時恐怕越後的七十萬石瞬間就會化為烏有&hellip&hellip這是我個人的看法。
&rdquo &ldquo咦？這&hellip&hellip這是為什麼呢？
&rdquo &ldquo什麼？性命不保？&rdquo &ldquo正是！你也知道，有馬在諸大名中，是少數幾個具有世界觀的大名之一，同時也是大禦所最寵愛的家臣。
&rdquo &ldquo這個我當然知道！他下但深受大禦所寵愛，而且還獲賜海外渡航的朱印呢！&rdquo &ldquo正是如此啊！長安。
有馬晴信因為太過得意，所以失意也接踵而來，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尤其是在獲賜朱印之後，他更是得意非凡，認為自己已經能夠分毫無誤地揣度大禦所的心意&hellip&hellip事實上這種想法實在太過輕率了，所以最後終究被人識破，而且還加以利用。
&rdquo &ldquo是誰的眼光這麼厲害呢？&rdquo &ldquo當然是本多上野大人的同心岡本大八喽！&rdquo &ldquo那麼，大八這家夥又是如何欺騙有馬大人的呢？&rdquo &ldquo大八是個貧困的同心，再加上喜歡玩樂，因此早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為了改善拮據的窘境，長久以來他一直像隻四處獵食的鹑、鷹一樣，不斷地搜尋發财的機會。
于是，得意洋洋的有馬晴信很自然地成為他的首要目标。
&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他私下告訴晴信&hellip&hellip你希望在不久的将來，由日野江的城主搖身一變成為統領肥前一國的大大名嗎？&hellip&hellip我是目前最受大禦所器重的執政本多上野介之同心。
有馬晴信大人，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在本多大人面前為你美言幾句，幫助你早日出人頭地。
&rdquo &ldquo有馬晴信就因為聽了大八這番話，所以用金錢來賄賂他嗎？&rdquo &ldquo是的，而且給了他一大筆錢，結果大八又把這筆錢送給他最心愛的女子&hellip&hellip就隻是這件事情而已，但是大八卻可能因而遭到火刑，而有馬晴信輕則切腹&hellip&hellip重則抄家滅族。
我聽說晴信之子直純曾經當面向将軍家苦苦哀求，希望能夠保有舊領地。
&rdquo 長安不禁瞠目結舌。
&ldquo那麼，這件事和我到駿府去又有何關呢？&rdquo &ldquo長安，你畢竟是老了。
有馬晴信賄賂他人而冀望接到加封的通知，然而加封的消息卻遲遲未來，于是他知道自己上當了&hellip&hellip如果他自認倒楣，就此絕口不提倒也罷了，誰知他卻一狀告到駿府，并且在家康面前大吐苦水&hellip&hellip你知道嗎？如果他不告到駿府去，那麼不但大八平安無事，他自己也能長保安泰&hellip&hellip如今，你下也是因為有所求于家康而到駿府去的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殿下！&rdquo 長安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ldquo我之所以到駿府去見大禦所，和有馬大人隻為自身的利益而去之情形不同啊！&rdquo &ldquo哦？有何不同？&rdquo &ldquo至少我是為了防範天下大亂于未然啊！下管怎麼說，這總稱得上是大事中的大事吧！更何況，我家殿下是大禦所的親生兒子，現任将軍的同胞兄弟。
&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是非去不可喽？&rdquo &ldquo那當然，否則怎能善盡家老的責任呢？&rdquo &ldquo是嗎？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麼我就不再阻止你了。
不過，在你出發之前，最好先把八王子的住宅清理乾淨。
&rdquo &ldquo什麼？要我整理八王子的住宅？&rdquo &ldquo是啊！也許你從此和家人永别，再也不會回來了。
&rdquo 說到這兒，政宗突然想起什麼似地： &ldquo你是不是也曾送錢給岡本大八呢？&rdquo他以好奇的口氣詢問道。
至于長安，則愕然回答：&ldquo我連這個人的名字、長像都不知道，怎麼會送錢給他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可是大八在供詞當中，卻不時提到你的名字。
&rdquo &ldquo什麼？他提到我大久保石見守的名字？&rdquo &ldquo是啊！目前雖是太平盛世，但是對一個阮囊羞澀的同心而言，要想每天流連于歌台舞榭，穿梭于莺聲燕語之間，則絕非其能力所能負擔的。
據說目前住在八王子家中的同心，都曾接受大久保長安的資助。
盡管大久保長安素有揮金如土的習慣，但是卻也因而得以出人頭地。
在這個政道挂帥的社會當中，也許你所做的并不算是壞事，因此應該不緻遭到烤刑才對。
&rdquo &ldquo那些同心們連這件事也說出來了？&rdquo &ldquo是的。
如今所有的人都說，大久保長安是全日本最浪費的&hellip&hellip說這些話的人，多半是在羨慕之餘還帶着一點嫉妒。
不過，對于主政的人士而言，這并不是他們所能接受的事實。
更叫人驚訝的是，如今這個傳聞中的主角，居然還堂而皇之地帶着女子準備到駿府去&hellip&hellip當然，這些錢并非你偷盜或從年貢當中貪污所得，而是因為你開采黃金的技術出衆，再加上五五分帳的制度，所以你才會擁有享用不盡的黃金。
不過，像岡本大八那樣的人卻不會想到你所曾經付出過的努力，而隻會因為你擁有這麼龐大的财富，但他卻一貧如洗而感到憤恨不平。
這種嫉妒的心理，往往是導緻社會紊亂的原因&hellip&hellip如此一來，在主掌政道者的眼中，你們豈不成了必須盡速鏟除的毒草嗎？更何況你現在正是聲名大噪之時，一旦前往，豈不等于自投羅網？當然，如果你執意前往的話，那麼我也不便阻攔。
不過我必須先告訴你一件事情，據說駿府方面已經決定将岡本大八處以烤刑，至于有馬晴信究竟是該切腹自盡或是貶為平民，則還在議論當中。
&rdquo 政宗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後仰頭喝盡杯中的酒。
相反地，長安卻于刹時變得血色全無。
（果真如此，那麼現在我還能到駿府去嗎？&hellip&hellip） 對長安而言，明知情勢對自己不利，卻硬要置身其中固然是愚不可及的行為，但是主君忠輝不斷地在背後催促，确實也有其非去不可的理由。
如今，新西班牙方面已經派了使者威斯卡伊諾前來，自己這一方面當然也應有所回應才對。
否則一旦這位将軍的謀略和數十萬天主教徒、關原的牢人連成一氣，侵入大阪城擁護秀賴為王，那麼天下必将再度大亂&hellip&hellip &ldquo殿下&hellip&hellip&rdquo 長安再度拿起酒杯，試圖壓抑内心下斷起伏的波濤。
&ldquo那麼伊達殿下，你認為長安&hellip&hellip如果現在我前往駿府，為忠輝殿下徵求建造大船的許可或争取給與大阪城的承諾，是一定會被逮捕的喽？&hellip&hellip你是這麼認為的嗎？&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政宗爽快地答道。
&ldquo你不是經常用高價去買女人的嗎？任何事情做得過度，往往就會招緻毀滅。
也許你認為這是一種風雅的作風，但是因為花錢買女人而影響到政道的運行，甚至因而招緻刑罰，倒也稱得上是史無前例的創舉。
由此看來，稱你為色道之中的英雄豪傑倒也當之無愧啊！我相信直到百世之後，人們仍會因為你迷戀心愛的女子而甘冒大不諱的勇敢作風，而封你為色道大明神。
&rdquo &ldquo殿下！你已經說過太多諷刺的話了。
&rdquo &ldquo哦？你覺得這些話很刺耳嗎？其實我還蠻羨慕你的呢！我經常在想，你一個晚上到底要換幾個女人才夠？&rdquo &ldquo殿下！&rdquo 長安的聲音裏流露出一股不可思議的急迫感。
&ldquo上總介忠輝大人是個年輕氣盛、不肯稍加等待的大将啊！&rdquo &ldquo不要藉故轉移話題！聽說你每天晚上都和不同的女人睡覺，是真的嗎？&rdquo &ldquo女人&hellip&hellip說到女人&hellip&hellip我大久保石見守長安&hellip&hellip并不是一生下來就想要成為色道大明神的。
&rdquo &ldquo廢話少說。
難道你每次都帶着一群女子浩浩蕩蕩地到各地去的作風，其實隻是一種表演技巧？&rdquo &ldquo我倒甯願你說我大久保長安&hellip&hellip是個率先航行世界之海的先知先覺者。
&rdquo &ldquo哦？那麼你會不會覺得自己玩女人玩得太過度了？&rdquo &ldquo求求你！到底是建造大船或讓渡大阪城呢？請你給我一點意見，好讓我對上總介忠輝殿下有所交代。
否則的話，長安我&hellip&hellip真的已經無路可走了。
&rdquo 長安從未像此刻這麼低聲下氣過，而且語氣也從未如此真誠過。
在過去，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會不計任何代價脅迫對方，甚或卑躬曲膝地谄媚對方：然而在内心深處，他卻非常地鄙視對方，而且深信自己能夠輕易地将對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這樣的長安如今之所以肯對政宗表示順從，乃是由于他察覺到自己已因岡本大八事件而卷入危機當中。
想到這裏，政宗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ldquo長安，你的智慧和日本的黃金一樣，是無窮無盡的啊！&rdquo &ldquo不要再挖苦我了&hellip&hellip現在我知道一個人的思慮程度，是不能由年齡來決定的&hellip&hellip不錯，正如你所說的，我的确是太過喜歡女人了。
下過，這是由于我年輕時所經曆的不幸遭遇而産生的報複心理&hellip&hellip好吧，我坦白告訴你。
當我還年輕時，凡是我所想要的女子，都會&hellip&hellip都會被那個人奪去，所以我才會産生報複的心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所說的那個人是誰？&rdquo &ldquo就是鼎鼎大名的武田信玄。
信玄公愛好女色的程度絕對不亞于我，所以才會招緻武田家的滅亡。
但是他曾經告訴我：長安，你看着吧！像我這樣的人，總是會有數十名自己心愛的女子陪侍在身邊&hellip&hellip&rdquo 政宗搖搖手打斷長安的話。
&ldquo夠了！現在請你告訴我，你是真心地想要降服于我嗎？&rdquo &ldquo那當然，我保證絕無半點虛假。
經過岡本大八事件以後，我已經徹底了解到，雖然我大久保石見守長安基于報複心理而經常帶着一群女子浩浩蕩蕩地遊走四方&hellip&hellip但是最後她們卻可能成為我遭人報複的工具。
&rdquo &ldquo很好，隻要你知道這一點就好了。
現在請你記住，今天晚上你生病了。
&rdquo &ldquo什麼？我生病了？&rdquo &ldquo是的！以年齡來看，就說你中風好了。
然後你就以休養的名義返回八王子的家中，一直待到我說痊愈之後，才可以公開露面。
當然，我會立刻派人把這個消息送到越後去。
&rdquo &ldquo原來如此！那麼就隻好讓焦急的忠輝大人繼續等待喽！&rdquo &ldquo不這麼做的話，事情永遠無法擺平。
事實上，不論是建造大船或奪取大阪城&hellip&hellip隻要你一提起這些事，必然會招緻大禦所的憤怒，屆時恐怕越後的七十萬石瞬間就會化為烏有&hellip&hellip這是我個人的看法。
&rdquo &ldquo咦？這&hellip&hellip這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