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恐慌的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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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名教員正前往當地授課,順道返回家鄉。

    但是,德拉呂居然在市集上當衆宣讀了這封信,一名騎警還到處傳播這個消息。

     在郵政系統工作的郵差和馬車夫在恐慌傳播中扮演的角色,常常被認為可能相當重要。

    這一點雖然有所誇大,卻可以得到文獻的證實。

    來自孔希&mdash萊波特(Conchy-les-Pots)的一名郵差就引起了魯瓦的恐慌。

    關于恐慌的第一個消息,是由聖瑞尼安(Saint-Junien)的郵政局長傳到利摩日。

    蘇瓦松的司法官在克萊蒙攔截了聖瑞斯特(Saint-Just)郵政局長派出的郵差,這名郵差宣稱,當地已經淹沒在血與火之中。

    在昂古萊姆,舒萊(Churet)的一名馬車夫傳來了呂弗克的恐慌:兩名法官證實,馬車夫宣稱&ldquo一個農民告訴他,有一支盜賊隊伍在森林裡出沒&rdquo。

    郵差傳播的恐慌,在瓦朗斯和阿維尼翁(Avignon)之間尤為顯著。

    它從一個驿站傳到另一個驿站,速度極快。

    但是,所有這些都是順理成章的。

    既然許多旅客都可以傳播盜匪來襲的消息,難道負責運送他們的人會置身事外?如果當局想要發布正式的通告,還有什麼渠道比郵政系統更加便捷?29日下午5點,受波爾多當局的指派,一名郵差來到昂古萊姆的市政當局打探呂弗克恐慌的确切消息,他們對呂弗克的局勢已經有所耳聞。

    這名郵差攜帶着一封未密封的信件,奉命來證實呂弗克的警報是誤傳的同時沿途通知民衆。

    很可能他在回去的路上沒有執行這一使命,因為沿途的人們都沒有看到和聽說波爾多當局交給他的那封信,而國民議會在8月8日的會議上談到的那個郵差也可能就是他。

     盡管如此,我們無法斷定所有顯要人士都輕信了謠言,對此表示懷疑的也大有人在。

    在日蒙(Gimont)的洛馬涅(Lomagne),孟德斯鸠(Montesquieu)男爵就拒絕相信有什麼盜匪。

    博拉斯通(Polastron)伯爵拒絕鳴鐘示警,盡管未能成功。

    一名在聖克萊爾休假的軍官聽說有4000名強盜在洛澤特(Lauzerte)出沒,諷刺地寫道:&ldquo我覺得他們數錯了。

    &rdquo如果泰爾薩克(Terssac)伯爵在回憶錄中對聖日龍(Saint-Girons)周邊的恐慌的叙述可信,他本人也對此表示懷疑。

    還有一些不那麼顯赫的人物也曾經勇敢地阻止恐慌蔓延:在裡貝拉克(Ribérac)附近的聖普裡瓦&mdash代普雷(Saint-Privat-des-Prés),某個叫作古南(Gouand)的管家制止了鳴鐘示警,盡管當地委員會執意這麼做。

    當他受到侮辱和威脅時,他果斷拘捕了三名本地人。

    卡斯泰爾諾&mdash蒙特拉蒂耶的本堂神甫阻止了鳴鐘示警,他質問本教區的居民:&ldquo敵人難道是乘坐氣球着陸的嗎?&rdquo在阿讓奈(Agenais),勒維爾(LeVers)的本堂神甫堅決反對鳴鐘示警。

    在弗賴西内&mdash萊熱拉(Frayssinet-le-Gélat),某個叫作德洛爾(Delord)的律師仔細研究了公報後得出結論:沒必要擔驚受怕,&ldquo因為,如果英國人或西班牙人滲透到了法國内地,絕無可能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深入吉耶讷。

    或者可以說,這是那些相信内地有敵人出沒的各城舉行的實戰演習&rdquo。

    穆瓦薩克的總督代理也表達了同樣的看法,可惜,這并未妨礙他采取一切必要的防範措施抵禦所謂的盜匪,從而也使民衆相信盜匪真的存在。

     首先,對盜匪的恐懼心理是如此普遍[博納爾德(Bonald),後來反革命派的預言家,當時還是米約(Millau)的市長,也沒有對消息的來源提出任何異議],當局如果有明确的責任心,又沒有便捷的消息渠道,哪怕有種種審慎的考慮,也隻好選擇相信。

    聖昂熱的隐修院院長堂·莫迪(DomMauduit)在給德魯埃男爵的信中表達了這種心态:&ldquo總而言之,盜匪的謠言毫無根據&hellip&hellip但是,常言說得好,無風不起浪,鑒于巴黎發生的事情,類似的勾結未必就沒有。

    因此,我們召集了民衆,設置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