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燕的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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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會診——” 從酒店到機場,我腦子裡翻來覆去在想這些事,撒網巨大,明确的目标卻沒有幾個。

     草圖的最後一個名字,我寫的是“信子”。

     蘇倫指着那兩個字:“這個女孩子大概已不在人世了吧?雖然小燕一直說她留在潛艇裡,但這并不是一個讓人容易信服的理由。

    獠牙魔殺人是一種殘暴性情的必然發洩手段,我不相信他會放着身邊的弱女子不殺,而是舍近求遠沖出來獵殺楓割寺的僧人。

    ” 我的心猛然一沉:“你的意思,小燕就是獠牙魔?” 她沒有明說,潛意識裡藏着的就是這個觀點,這讓我心裡突然浮起了一陣無言的悲涼。

    如小燕那樣的聰明人,是最容易走火入魔的,在追求智慧的極點時不擇手段,難免誤入歧途。

    隻是,我心底裡還存有一絲幻想,覺得他心中是有慧根的,隻要不是徹底***阿鼻地獄,就還有脫離苦海的可能。

     蘇倫又一次凝望着舷窗外的如絮白雲,笑容越發苦澀:“不僅僅是我這麼想,連燕遜、小蕭都是這樣想的。

    我們三個思考問題的方法百分之百相同,一個人想到,另外兩個人也一定能同時想得到。

    ”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在勾畫草圖之前,“小燕不是獠牙魔”的信念約有百分之五十,到現在聽了蘇倫的話,那種自信銳減到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地步。

     空中小jie推着酒車走過來,我取了兩杯檸檬水,遞了一杯給蘇倫。

     “那是最壞的結果了,對不對?”我強迫自己振作起精神,看着機翼下蔚藍的大海。

     “對,最壞、最壞、最壞的結果。

    ”蘇倫無奈地重複着,取出墨鏡戴上,遮擋住自己紅腫的雙眼。

     “蘇倫,振作一點,咱們在‘亞洲齒輪’的世界裡面對那種困境都沒有倒下去,這一次必定能再次化險為夷的。

    相信我,隻要抓到小燕,就帶他離開北海道,找全球最好的神經科醫生幫他解除思想裡的魔性——”不知不覺中,我也遵從了她的觀點,把小燕與獠牙魔之間劃上了不折不扣的等号。

     蘇倫笑了笑,但她的心情太沉重了,連強裝出來的笑臉都慘不忍睹。

     我打開了前座靠背上的液晶電視,希望借收看新聞來緩和一下氣氛,但連續幾個畫面都是關于北海道“獠牙魔殺人事件”的報道,幾個日本的女記者、學者、生物學家正在一張環形演播台前侃侃而談。

     “别動,就看這個好了!”蘇倫挺起身子,迅速扣上了耳機。

     女記者的攝像資料裡,亡靈之塔突兀地直沖雲霄,或許她是為了突出這座楓割寺的标志性建築之雄偉神奇,才故意采取了仰拍的角度。

    然後是深不見底的通靈之井、楓割寺的幽深長廊、寺院後面的懸崖絕壁和大海怒濤。

     其中一個一閃而過的鏡頭裡,我偶然看到了山坡下修葺一新後的尋福園,四角的瞭望塔依舊矗立在寒風中,隻是再也沒有巡邏站崗的神槍會人馬,塔上空無一人。

     日本女記者的聯想能力相當厲害,竟然能從獠牙魔殺人聊到二次世界大戰,再聯想到美國人登月、俄羅斯人北極鑿冰、澳大利亞人在南極發現萬年的細菌生物等等等等。

    為了追求電視節目的收視率,此人已經竭盡所能,但通篇報道下來,我卻隻記住了她的一半名字,叫做“野沙什麼什麼”。

     “無聊之極。

    ”我偷偷地做了評語。

     當畫面上依次顯現出楓割寺被殺的僧人屍體時,蘇倫向前俯身,仔細觀察着他們的傷痕,忽然轉頭問我:“這些齒痕與從前你見到的,有什麼不同?”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認真地點點頭:“一模一樣。

    ” 蘇倫“啊”了一聲,拿起我畫的草圖,迅速浏覽了一遍,才急促地說:“我斷定,獠牙魔沒有死,它也不可能是風林火山,而是另外的什麼人。

    日本忍術最擅于‘遁形、隐身’等等李代桃僵的障眼法,目前小燕的身邊,必定有另外的一股黑暗勢力存在,才會把他拖向***的深淵。

    而這股勢力的發動者,很可能就是這些名字中的任何一個。

    ” 她抓起鉛筆,沉吟着劃去了“大亨、孫龍”這兩個名字,然後再沉思,再劃掉一兩個,如此再三,到最後僅僅剩下“小來、信子”兩個,又添加了“網絡黑客”這一條。

     信子可能已經死亡,小來則是神槍會老大孫龍的親信,又曾貼身保護過我,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