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燕的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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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依舊遲疑着:“燕遜,你可否再慎重考慮一下?在頻繁的搬運過程中,你的鈾能電力系統萬一發生故障怎麼辦?現在冠南五郎已死,隻怕世間再沒有一個人能重組這套系統。

    不如把小燕那邊的事交給我來辦,你隻在紐約遙控指揮如何?” 我有些聽不懂她的話,因為她提到了“鈾能”這個詞,那是一種造價昂貴的電力續航裝置,通常是使用在小型航天器的動力系統上。

     燕遜長歎,像她那樣的人,即使發出的是極度悒郁的歎息聲,也讓人有餘音袅袅、繞梁三日之感:“蘇倫,我相信你和風的能力,但小燕是我唯一的弟弟,就像手術刀之于你、楊天之于風、金純熙之于小蕭,我們是一奶同胞的親姐弟。

    假如他出了意外,我也無法愉快地度過餘生。

    所以,别勸我了,能做這個決定,也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考慮。

    ” 蘇倫的手用力抓住毛毯的一角,不停地揉搓着,顯然心裡的困擾達到了極點。

     “好了,北海道見,希望咱們‘飛花三俠’聯手,再加上‘盜墓之王’楊天大俠的弟弟,一定能夠絕境逢生,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 燕遜挂了電話,房間裡突然冷寂下來,隻有中央空調的出風口在嗡嗡響着。

     沉默了一會兒,蘇倫艱難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洗手間。

    我聽到她把洗臉台的水閥扭到最大,發出“嘩嘩”的水花四濺聲。

     “燕遜的出行是件很複雜的大事嗎?值得蘇倫再三攔阻?或者燕遜的身份很重要,一旦有所行動,将引起五角大樓方面的關注?”我反複設想了好幾個答案,但全都一一推翻了。

    畢竟在五角大樓的中層人員名單裡,是絕沒有一個年輕的華人女性的,我很懷疑燕遜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為什麼一直神神秘秘地躲在幕後? “啪”的一聲巨響傳來,我沖到洗手間門口,蘇倫站在洗臉台前,滿頭滿臉都是水,一個鋼化玻璃材質的皂盒被她狠狠地砸向牆角,碎成十七八塊。

     我跨進去,無聲地擁住她,心疼地輕吻着她的濕發。

     “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态了……”她在我懷裡喃喃自語着,雙臂緊緊地環住我的腰。

     像她那樣堅忍的女孩子,必定是有什麼重大到難以忍受的壓力,才會借着摔砸東西來發洩。

    我不說話,隻是用力摟住她,任冷水打濕襯衫,浸潤着我的xiong膛。

     她隻是低聲抽咽着,肩頭一跳一跳地聳動,幾分鐘後,緩緩地仰起頭來,雙眼帶着淚花,低聲問:“我們先去北海道好不好?燕遜、小蕭、小燕是我的姐妹和小弟,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它們——” 我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好了,沙漠發掘的事交由鐵娜去做,隻要有了足夠的金錢做後盾,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馬上去打電話給服務台,機票改為直飛北海道,上午十一點鐘起飛。

    這段時間裡,咱們還可以舒舒服服地吃一頓中式早餐。

    ” 與小燕待的時間不長,但他純真、質樸但又不失精靈鬼怪的禀性讓我由衷地喜愛,所以在感情上也把他當小弟看,絕不會放任他滑向深淵。

    沙漠發掘工作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竿見影的事,隻能緩步進行,以鐵娜的能力和勢力,隻要一聲令下,鞍前馬後不知有多少谄媚者甘願赴湯蹈火而去。

     我沒再問關于燕遜的事,但蘇倫對她的擔心是顯而易見的,仿佛那是一個不宜輕易挪動的重病病人,随時都有生命危險似的。

    隻是,擁有那樣甜美聲音的女孩子,怎麼聽也不像是身患重病的樣子,蘇倫到底是在擔心什麼呢? 飛機在雨後的跑道上滑行,然後順利地騰空而起,升上一萬五千米的高空。

     蘇倫解開安全帶,望着舷窗外的朵朵白雲,眉頭依舊微微皺着。

     我在簡易小桌上攤開一張白紙,握着一支鉛筆,簡單地畫了一張草圖,拿給蘇倫看。

    草圖正中,寫着小燕的名字,然後用十七八根箭頭分散向外指着可能與他有關的每一個人。

     “這些人,都有可能在半年内與小燕密切接觸過,比如大亨、大人物、孫龍等等。

    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在這些人身上,越是與他關系密切的,就越要引起咱們的注意。

    到達北海道後,無論采取何種方法,打電話也好,發傳真也好,都要與他們聯系上,詢問小燕的異常動靜。

    如果可能的話,我會跟他詳談,然後制服他,請日本的腦科專家做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