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二 樂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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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二律之間而與前律同出一孔以之制調音韻重雖強易其名終無所表異視前律為不逮故不用也十二宮除此外七宮而已唐祖孝孫參定雅樂古鐘十二近代惟用其七餘五鐘仍号啞鐘莫能通者張文收吹律調之五鐘皆響徹蓋鐘無不響者以不用故以啞名之随管擊之甯得不應當時蓋未考中管之説耳
周漢相承宮縣二十簴
宮縣四面編鐘編聲各四簴镈鐘十二簴通為二十并建鼔四以應二十四氣自漢以來相承用之陳氏樂書乃謂編鐘編聲各十二通為三十六簴其意以為十二律還宮各有其簴也蓋不知自大呂以下十一律皆生于黃鐘黃鐘為宮以下諸律還相為宮各得七聲而八十四聲皆統于黃鐘一簴矣若謂各有其簴非惟不統于一其諸侯九簴缺其三卿大夫六簴缺其半士三簴缺其九何以成樂
編鐘編磬十六枚為簴
周禮小胥凡縣鐘磬半為堵全為肆注曰鐘磬者編縣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簴必雲十六者明十二律之有四清聲也下層黃鐘大呂太簇夾鐘姑洗仲呂蕤賔林鐘八枚自右而左上層夷則南呂無射應鐘黃鐘清大呂清太簇清夾鐘清八枚自左而右必曰二八者明編鐘之有序考擊之有法也漢服防謂十二鐘當十二辰更加七律為十九後周長孫紹謂七始合正倍為十四梁武帝又倍三為二十一後魏公孫崇又參縣之合正倍為二十四唐分大小二調兼用十六與二十四至宋範鎮又欲廢四清為十二惟楊傑元祐大樂議曰編鐘編磬十六其來逺矣豈獨見于周禮小胥之注哉漢成帝時犍為郡于水濵得古磬十六枚帝因是陳禮樂雅頌之聲載于禮樂志不為不詳漢承秦秦未嘗制作禮樂其稱古磬十六乃二帝三王之遺法也臣按康成之注楊傑之議皆援古為證非騁億説也十六枚同在一簴之文明甚而陳旸樂書毎序一器必以廢二變四清以就其一偏之説殆不知而作者又箫大者二十四管小者十六管竽三十六簧笙十三簧皆一器而可還宮吹之隋鄭譯獻新樂十二月各一笙毎笙十六管斛斯徴駁之曰既無相生之理又無還宮之義深恐鄭聲亂樂未合古制蓋箫之制衆管同在一底竽笙衆管同在一匏猶鐘磬同在一簴也而譯不知宜其為斛斯徴所駁
古度曲之源
古之詩今之詞曲也若不能歌其詩但能説其義非詩之本義也漢去三代未逺仲尼三百篇大樂氏例能歌之厥後聲歌之樂日微至曹魏時惟杜防?古雅樂鹿鳴驺虞伐檀文王四曲而已魏太和中左延年改驺虞伐檀文王三曲更作聲節惟因防鹿鳴全不改易其一曰于赫篇準鹿鳴聲其二曰巍巍篇準驺虞聲其三曰洋洋篇準文王聲其四複用鹿鳴而除古伐檀晉承魏氏之舊作祖宗篇準鹿鳴于皇篇準于赫邦國篇準洋洋明明篇準巍巍其章句長短聲節高下大略因乎詩之雅頌雖其平仄未必盡同而依詠之間自可諧協故儀禮經?通解載小雅國風十二詩譜黃鐘清宮無射清商二調也而晉樂志有杜防笛二其三尺二者所以奏無射二尺九者所以奏黃鐘乃知詩譜為防舊物未經延年所改也先儒謂古雅四曲亡于魏晉由是觀之其實未嘗亡耳然所謂鹿鳴用黃鐘清宮闗雎用無射清商者以二曲皆用黃鐘清宮起調畢曲中間逗遛曲折不出乎一均七聲之外而已非謂某句必用某律某律必管某字而不可以移易也古之度曲大概如此隋唐以降鄭譯諸人以臆更作使夫清廟之歌徒諧俚耳高下混淆紛亂無統于雅頌之向微矣獨大樂署所掌十七宮調以不太常故樂官得以世守之而不敢易但撰辭長短不齊各限以平仄為一定之制學士大夫有作亦必循其制為之謂之新樂府推原其始黃鐘宮諸曲當如四牡之于鹿鳴無射清商諸曲當如葛覃之于闗雎起調畢曲之律同其逗遛曲折不必盡同也嘗以古辭求之晉稽康有風入松之曲唐僧皎然拟之為五言詩今大樂雙調有風入松乃首句七言末句六言與皎然之作全不相似豈此曲可五言亦可七言乎李賀申胡子?篥歌亦五言當時工師尚能于席間裁為平調奏之今人不能也意者凡曲皆古詩樂家以其起調畢曲之字偶用一調譜之遂加襯字為曲非先定其律而後撰其辭以辏合之亦非謂此曲必入某調而不可易也故中呂雙調皆有醉春風越調中呂皆有鬬鹌鹑正宮仙呂皆有端正好若是者不必徧舉可見凡曲無一定之調但一詩而十七宮調皆可更疊奏之矣
樂之邪正在辭不在律
或曰信如此説則宛詩謡俗之曲無有不可奏者而得謂之雅乎曰不然樂之邪正在辭不在律夫人之情發而為辭假器以寫之是之謂聲聲也者精神志氣之所運貫金石昭日星感萬物通鬼神而不可掩者也故清廟之歌沖淡而荘敬闗雎之什中正而和平七月質而裕三侯壯而逺易水敢死而不悔越人防而懐慙桑中淫以蕩此非其器所能為其辭使然也近世儒者薄其事故樂章高者太文而或乖于律不及者依詠平仄卒入于俚嗚呼撰辭一事其可茍乎哉
大樂繁聲太多當删
假令黃鐘醉花隂本五句并換頭止五十二字起調當用黃清六今樂家乃先用六五凡工等為襯聲然後用中呂上字起調以律推之乃是黃鐘清角非黃鐘宮也又加襯八十餘字繁聲太多音節太宻去古益逺矣蓋始作此曲者或四言或五言七言必有襯字以贊助之通為五十二字後人撰辭并其襯字亦用辭填實工師不知于定腔五十二字外又加襯字至八十餘皆淫哇之聲也必删去之始為近古
古今樂制辭度曲不同
臣按子夏之言以聖人治定功成正六律和五聲弦歌詩頌為古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