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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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樓上就是燈光輝煌的賭台,我看到許多人圍着,我象找人似的從人縫中進去,看到白蘋坐在有田的旁邊,梅瀛子則坐在斜對面,白蘋看到我叫我過去。

    在公開的交際的曆史上,我同白蘋自然比梅瀛子親近,我有資格站到白蘋的後面,但沒有資格站在梅瀛子的旁邊,白蘋有資格遣使我,而梅瀛子在表面上還需保住相當的客氣。

    我看到梅瀛子望望我,但我不知道她的用意,而我已經走向白蘋的座後,所以沒有中止。

    我走到白蘋後面,我問: &ldquo赢麼?&rdquo &ldquo還好。

    &rdquo白蘋說。

     她們玩的是撲克牌,圍着的人都在下注,我不懂這種賭博,于是白蘋為我解釋,并且說明,這是完全碰機會而不靠技術的玩意,最後她說: &ldquo你替我來一回,&rdquo她的話像命令似的,說着她自己就站起:&ldquo我回頭就來,謝謝你。

    &rdquo她已經擠出去了,我自然隻好坐下,但是我立刻悟到這是白蘋脫身之計。

    我望望梅瀛子,她正在看我,是一種諷刺的微笑,她看來輸得不少,這次她盡所有下注,四周似乎也想尋人來替她,但她左右與後面的人,都注意着自己的賭注,我想也沒有一個可以為她代賭的關系人。

    她一時似乎急于脫身。

     幸虧這一牌梅瀛子又輸了,輸盡了她台面上的錢,她站起來說: &ldquo太悶了,我休散休散再來。

    &rdquo 誰都知道這句話是一種托詞,但我相信大家都會當她是賭客的常例,輸了錢就說一句冠冕話而離座,因此倒沒有人對她作其他的猜疑,也沒有人阻留她。

    她走後,後面有人坐下來,我繼續在賭,我賭得很小,雖然心在想别的,但一直赢錢,大概是二十分鐘以後,我看到曼斐兒太太,她擠了過來說: &ldquo你赢得很多了。

    &rdquo &ldquo不是我自己的。

    &rdquo我說:&ldquo你沒有看見白蘋麼?她怎麼還不來?&rdquo &ldquo沒有。

    &rdquo她說。

     我四面望望,裝做尋白蘋,又說: &ldquo你替她來一回好麼?我去找她去。

    我想,她一定在跳舞了。

    &rdquo 于是我把座位讓給曼斐兒太太,一個人走向樓下舞廳。

     我相信白蘋不會在,我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找她,我心裡打算着可以找的地方與可以做的事情,惦念梅瀛子的工作,她是不是會同白蘋&hellip&hellip 但是白蘋竟在舞廳裡跳舞,驚奇打斷了我的思緒。

    音樂是熱烈的爵士,中國的僞官們大概前後都已散了,全廳都是日本少女與青年日本軍官,空氣非常浪漫,已無剛才正式莊嚴的空氣。

    白蘋正與一個很年青的軍官同舞,臉上露着百合初放的笑容,眼中放射愉快的光彩,我非常奇怪,這使我立刻想到梅瀛子,可是已經失敗了?一種可怕的預感,難道白蘋已經陷害了梅瀛子,我的心跳起來,我恨不得拉住白蘋來問,但是音樂一直在繼續着。

     &ldquo怎麼你下來了?&rdquo 是米可,她也是從後面進來。

    我于是就同她跳舞。

    我問: &ldquo你到哪裡去了?&rdquo &ldquo我一直在這裡,剛剛出去一趟。

    &rdquo &ldquo看見梅瀛子麼?&rdquo &ldquo她沒有在賭錢嗎?&rdquo &ldquo沒有。

    &rdquo我說,這時候,我有機會舞近白蘋。

    她看見了我:&ldquo怎麼?你也下來?&rdquo &ldquo你怎麼老不上來了?&rdquo我說,就是這兩句問話,我們已各人舞開去。

    一直到音樂停止的時候,我們才繼續談話。

    我走過去說: &ldquo你倒舒服,在這裡跳舞。

    &rdquo我注視着她閃光的眼睛。

     &ldquo我賭得太悶了。

    &rdquo她很自然的說:&ldquo現在呢?&rdquo &ldquo曼斐兒太太替你在賭。

    &rdquo我說。

     跟着音樂響起來,我又同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