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卷 卷六十四 潛庵學案(黃氏原本、全氏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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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編簡錯亂,遂歸經文『知止』以下至『則近道矣』以上四十二字于『聽訟,吾猶人也』之右,為傳第四章,以釋緻知格物。

    車先生清臣嘗為書以辯其說之可信。

    」 教授朱先生鵬飛 朱鵬飛者,崇德人也,從輔潛庵學,以進士教授高郵。

     太學餘訥庵先生端臣 餘端臣,字正君,鄞縣人,太學生。

    以經學教授閭裡,從之者數百人。

    其源出于輔潛庵,學者稱為訥庵先生。

     ◆餘氏門人(李、汪四傳。

    ) 宗學王先生文貫 王文貫,字貫道,鄞縣人。

    早嗜學,與鄉先生餘端臣遊。

    登進士第,教授真州,除宗學諭,從遊嘗數百人。

    黃文潔公震,其弟子也。

     知軍汪先生元春(見下《王氏門人》。

    ) ◆輔氏所傳 寺簿韓恂齋先生翼甫 韓翼甫,號恂齋,會稽人也。

    官朝奉郎、大理寺主簿。

    有元取宋士人之在班行者,多攜故所受告敕,入換新命,先生獨挈家絕江而東,杜門不交人事。

    其學出于輔氏,(梓材案:先生學出于輔氏,言為輔氏之學耳,非必親受業于潛庵。

    )用功本諸《四書》,《四書》通,然後求之《六經》,不貴文詞,不急祿仕,真知力踐,求無媿古之聖賢,秦、漢而下,漠如也。

    門人陳普曰:「聆韓先生夜旦誦《四書》,如奏《九韶》,令人不知肉味。

    」(梓材案:黃氏補本,此下續雲子、性。

    ) 劉敬常先生□ 劉□,號敬堂,□□人。

    熊勿軒遊浙中,嘗因受業,得聞文公晚年所以與黃勉齋、陳潛室論學之要旨,然後知文公之學。

    其體全體,其用大用,與世之所言,第以資誦說者,固不同也。

    (參《熊勿軒集》。

    ) (梓材謹案:敬堂先生蓋亦輔氏所傳者。

    輔氏之學在浙中,故勿軒從而受之,兼得黃、陳之論也。

    ) 吏部安先生劉(別見《廣平定川學案》。

    ) ◆王氏門人(李、汪五傳。

    ) 知軍汪先生元春 汪元春,字景新,奉化人,受《詩》學于王文貫。

    嘉熙四年。

    鄉薦第一。

    明年,登進士第,累官宗學博士,出知興化軍而卒。

    嘗謂黃東發曰:「為人如流水,但務平平,偶遇湍激,為奇為變,亦惟行其所自然。

    」 文潔黃於越先生震(別為《東發學案》。

    ) ◆恂齋家學 莊節韓先生性 韓性,字明善,恂齋之子。

    弱冠,博綜群書,而于先儒性理之說,尤深造其閫域。

    延祐初,復舉科目,學者負笈而來,以文法請,先生語之曰:「今之貢舉,悉本朱文公私議,欲為貢舉之文,而不知文公之學,可乎﹖《四書》、《六經》,千載不傳之學,自程氏兩夫子至文公而發明無餘蘊矣,顧力行何如耳。

    施之場屋,直其餘事。

    」先生之為文,一主于理,凡經其口授指畫,自合繩尺。

    當時薦為慈湖書院山長,謝曰:「幸有先人之敝廬可庇風雨,薄田可具饘粥,此外非所願也。

    」竟不起。

    蓋先生少傳其父之遺志,其所往來,王尚書深寧、王將作英孫、王理得、唐玉潛之徒,皆逸民,故終身不欲仕元。

    私諡莊節先生。

    (雲濠案:黃氏補本載《元史》《儒林傳》雲:「以門人李齊請于朝,諡莊節。

    」然攷之《元史》,為先生請諡者,月魯不花也,則黃氏誤節史文矣。

    此傳作私諡亦誤。

    )先生高祖膺冑始居越。

    蕺山先生父子皆師劉子澄而友楊敬仲,至先生始傳輔氏之學。

    其指授不為甚高論,而義理自融。

    見人有善,必為延譽,及辨析是非,則毅然不可犯。

    出門徒步,而行者讓道,至隸卒廝役,皆稱為韓先生。

    所著有《禮記說》四卷、《詩音釋》、《書辨疑》各一卷、《莊節先生集》十二卷。

    (雲濠案:一本作《五雲漫稿》十二卷。

    又《續紹興志》八卷。

    予嘗于《永樂大典》中見其集。

    (修。

    ) 韓義行先生(別見《清江學案》。

    ) ◆恂齋門人 徵君陳石堂先生普 陳普,字尚德,福之寧德人。

    所居有石堂山,學者稱石堂先生。

    稍長,聞恂齋韓氏倡道浙東,負笈走會稽從之遊。

    入元,開門授徒,巋然以斯道自任,四方及門歲數百人。

    朝廷三辟為本省教授,不赴。

    建州劉純父聘主雲莊書院,熊勿軒留講鰲峰,首議聖賢宜撤肖像,祀用木主,勿軒意合,且曰:「此事不革,斯文之運,未敢望其升也。

    」尋講饒、廣。

    晚在莆中十有八年,造就益眾。

    嘗曰:「性命、道德、五常、誠敬等事,在《四書》、《六經》中,如鬥極列宿之在天,五嶽、四瀆之在地,舍之不求,更學何事﹖」延祐乙卯卒,年七十二。

     石堂文集 承下問,仰見用功之勤,于先儒明理之書,必求洞徹,淺陋何足承厚意。

    然平生于此,亦嘗緻思,恍惚之中,屢有所契,而不知手舞足蹈者。

    大略天下之物,其形體、性情、位分、度數,凡如此如彼者,皆是道理當然,所以千古萬古無一毫變易,蓋理至此止,不可得而易也。

    止此謂之極,無以加謂之太極,不過道理之總名爾。

    物有去來生死,而此道理常在人閒,耿耿人心目中,所以聖人提出,濂、洛畫出。

    其所提出畫出,隻是一箇所以為物者而已,思之而見,察之而得,然則形聲臭,可以耳目聞,故謂之無極。

    無極太極,隻是一箇,非有二也。

    有物必有則,有形必有性;則各有所至,性各有所極。

    物與形出于氣,而則與性即太極之各具于物者,與物未嘗相離。

    然必別提出狀之于物上者,物有去來生死,其則其性,乃道理之本體,無時而不在也,故須別作一處,蓋欲使之見其則之必如是,知其性之常如此,故文公雲「非有以離乎陰陽」。

    即陰陽而指其本體,不離乎陰陽而言,蓋形氣與理為一。

    然形氣須作形氣說,道理須作道理說。

    既須各說,則須畫箇有形有氣者在下,無聲無臭者在上。

    形氣是所為者,道理是所以為者,便自分大小尊卑,一上一下,皆自然之理也。

    非獨如此,道理本是做一處,如前所言,但可以心見,而不可以耳目見爾。

    往年嘗以管見為《太極說》一篇,其中有雲:「物皆理之所為,則物固小而理自大,物自沈而理自浮,物自後而理自先。

    」當時為此,亦不曾念到濂溪《圖》。

    及孫伯禦先生以為「物與理不相離,豈可言浮沈」,始省得來指與人看一箇空圈在上,一箇空圈在下,如何不是浮沈,因此反得自慰,恨未及與孫言也。

    承下問,勸渠卻更須詳看周子本文,最上圈是太極,不可以耳目聞見,故曰無極而太極。

    意謂太極不可以形氣言也,,蓋雖無而實有也;緣後之儒者,將太極作一塊混沌之氣,故立此二字以示人,使知其為理而非氣。

    其辭則張南軒所謂莫之為而為者,最證得好。

    文理當然不可增減。

    下問所謂太極本無極,似太極之上,無所謂無極,蓋上一圈即太極,太極即是無極,別作一體不得。

    第二圈是半白半黑,是陰 陽二氣,不可以太極言。

    但其圈之大、之圓,與上圈同,則又見其不相離之妙。

    中一小圈,謂太極即在陰陽中常生常死、常有常無,謂自中央一箇分開作兩箇,隻是頭上一大圈,但取在其中常為主,非又別有一箇小底,故文公雲:「中者,其本體也。

    」本體即上文本體,小大不同,本非有異,亦猶五行下一箇小圈,見二五之合為一者,又是大彌六合、小不滿一掬之義,畫出成此一箇,亦是妙處,非有意為之也。

    圖下二圈,隻是一體一太極。

    男女圈義深最當看,男女非指人之男女,謂天地之生,氣化之初,合下隻有兩端,一陰一陽,一牝一牡,人之男女,草木禽獸之雌雄牝牡,皆在其中。

    橫渠所謂「陰陽兩端,立天地之大義」,亦此意也。

    二體既成,則形感之生,散為萬殊,猶一男一女,分為子孫,支庶百代,不知其極。

    又含一意,謂生物或有窮時,而乾道坤道之生常不息,隻要天在地在,則人物皆無憂,此理又當意會,難以言語詳也。

    文公本體二字最好,謂物與太極不相離,而別提出畫出者,以其所以生而言也。

    本體者,所以生之謂也。

    程子不以示人,不過如文公之言。

    尊見之疑,隻將無極太極合為一,加詳周子本文,則自明矣。

    區區如此,精微至理,彷佛而已,必有漏綻,更望垂教。

    (《答謝子祥無極太極書》。

    ) 普讀書不多,于象山、平山未能悉其表裏。

    姑據來示一二,則其于思、孟、程、朱之大義,已有胡、越參辰之擬。

    謂朱似伊川,陸似明道,朱似伊川則有之矣,陸似明道,豈不以陸之持敬有類于終日危坐如泥塑人者邪﹖又豈不以明道未嘗著書,而陸鄙薄傳註似之,抑謂陸亦元氣之會,能有龍德正中氣象邪﹖明道不壽,不及有書;伊川得年,以有《易傳》。

    若如陸說,則《易傳》為虛作,而大、小程異趣矣。

     《詩》、《書》、《易》、《禮》、《四書》,微周、程、朱,學者至于今猶夜行耳。

    據當時,則朱之訓詁為可矣。

    由今觀之,則朱之《四書》,《詩》、《書》、《禮》、《易》是邪非邪﹖可有邪不可有邪﹖漢儒性命之學微,正坐不識性命耳,不以傳註熾也,《五經》傳註豈可無﹖但視其是與非足矣!豈宜一切屏之,若高洋斬亂絲,不問其是非曲直,但與之一劍哉!《六經》註我,莊生之流,傲忽之辭。

    《六經》註我,而我于《六經》之義,仍猶有所未明,何哉﹖未辨太極面目,而遽斥無極之非,未詳于《易》,而遽目《易》為註我,此所為傲忽者也,先立其大,則必略其小,而迷于下學上達之途矣。

    且有小德出入之弊,近日有磨礪大節,至其平居,則放言縱欲,緻犯清議者,此說開之也。

    大概陸學多犯朱書明辨是非處。

    《論語註》中所謂:「力行而不學文,則無以考聖賢之成法,識事理之當然,而所行或出于私意。

    」又曰「子夏之言,其意善矣。

    然其流之弊,將或至于廢學。

    必若上章夫子之言,然後為無弊也。

    」又曰:「不切則磋無所施,不琢則磨無所措,故學者雖不可安于小成而不求造道之極緻,又不可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