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卷 卷五十九 清江學案(全氏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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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審察,不赴,時競羨餘。

    發運使史正志俾拘集州縣畸零之賦,將以薦之。

    先生貽以書曰:「此皆州縣侵刻于民,法所當禁。

    某誠不敢玷侍郎知人之鑒。

    」竟詣吏部,銓除知宜黃縣。

    襲侍郎又周益公必大交薦。

    孝宗召對,首論「民困兵驕,大臣退托,小臣苟媮」;又言用人四事:「一辨賢否,二正名實,三使材能,四聽換授。

    改太常寺簿。

    服除,通判鄂州。

    知衡州。

    初至,兵無見糧,官無實俸,上供送使無備。

    已而郡計漸裕。

    嘗作《諭民書》一編,非理之訟,日為衰止。

    又以士風未振,增築臨蒸精舍,如治心治身治家治人,確然皆可舉而指之。

    為閱武場。

    作朱陵道院,祀張九齡、韓愈、寇準、周敦頤、胡安國于左,死節晉太守劉翼、宋內史王應之于右。

    以不能媚部使者,論罷,主管雲臺觀,歸築槐陰精舍,以處來學。

    胡晉臣、鄭僑、羅點皆力廌之。

    光宗起知袁州,疾作,猶不廢講論。

    病革,取高氏《送終禮》授二子曰:「自斂至葬,視此。

    」卒年五十七。

    所著有《曾子內外雜著篇》、《訓蒙新書》、《外書》、《戒子通錄》、《墨莊總錄》等書。

    (從黃氏補本錄入。

    ) 祖望謹案:靜春本臨江人,原父、貢父之宗也。

    後徙吉之廬陵。

    四五歲讀《蒙求》,至「襲遂勸農,文翁興學」,諷誦久之。

    其父因語之曰:「此二,君子教人之要務也。

    人亦不過耕與學耳。

    」先生聞之欣然,自是讀書勤甚。

    比長,受業于兄孝敬先生,早夜力學自修,專以儀刑先世、希慕往哲為事,博極書傳,而不專科舉之習。

    燕居端坐,終日翼翼。

    尤愛惜士類,有一善則亟稱,樂為成就;聞人之過,慘然如痛在己。

    汪文定公應辰、周文忠公必大、楊文節公萬裡、李文簡公燾皆重之。

    其同輩所最相得者:彭止堂、向伯源。

     靜春先生語 苟志于學,而乃唯性理文書是傳是玩,善士大夫是攀是慕,與向來眩于文章、溺于訓詁、流于異孝者同一轍也。

    且如一言之差,在于常情為未害,試思是時,此心存乎不存;一步之違,在于常情為未傷,試思是時,此心定乎不定。

    有志者,于容貌顏色辭氣用力如曾子,于視聽言動用力如顏子,則先儒之訓,簡易明白,皆可舉而行,誰能禦之。

     王承告其子毗曰:「閑習禮學,不如式瞻儀刑;諷誦文辭,不如親承音旨。

    」 世道之衰,屈身于勢利者不怪。

    一從學士真儒,考德問業,則曰是好名者。

    經師易遇,人師難遭。

     獨立無朋,雖夙夜兢兢,學不加進。

     學者多貪看見成道理。

     異端侵畔,良可憂。

     此學二字,向來愚見隻說學之為學,無與為對。

    言此學,則是吾亦自招彼學而與之抗,故不必言此學二字。

     今日之俗,惟知得而忘義。

    詔令一下,仕者曰:「增秩乎﹖」士曰:「免舉乎﹖」兵曰:「受賞乎﹖」民曰:「蠲租乎﹖」有是則欣然奉承,否則雖有良法美意、利國便民,謂之空文,視之蔑如也。

    夫為政之道,有政有教,理也義也,人心所同。

    謂今世明于義理,竟難其人,不亦誣乎!但當精擇百官,求其明于理義者,以為監司,為學官,為守令,為將帥,則風俗知變,上下一心。

    吾君吾相,端本端清源,所以儀刑萬邦者,不出于他,而舉出于理義,將以紹復大業,無難矣。

     (梓材謹案:謝山所錄靜春先生語十一條,今移入《廬陵學案》一條,移入《復齋學案》一條,移入《荊新公學略》一條。

    ) 附錄 先生孝友誠篤,質直好義,意廣而心和,強敏而有立。

    初以進士得官,已欲應博學宏辭科,及見朱晦翁,即盡取所習辭業焚之,慨然志于義理之學。

    罷官嚴陵,亟至東萊呂公書院講論經義,留數月乃去。

    廣漢張公守嚴陵時,尚未識先生。

    已深知先生為人,其後書問往復,神交心契。

    先生天資既高,復從二三君子講學,故所造日益超,而當世鉅儒如玉山汪公、巽巖李公皆敬慕之。

     書贄朱晦翁曰:「始某讀《論語》,得元祐以來諸老先生說,以為世徒有此書耳。

    他日有告以今時二三君子之所在者,于時坐不安席,遂欲起而從之。

    已而不能,則有三焉雲雲。

    二三君子不幸已死,則無可言者。

    幸而執事者在此,有可見之便,其又奚說,願見蓋十五六年矣。

    語曰:『經師易遇,人師難遭。

    』願以素絲之質,附近朱藍,伏惟誨之。

    」 又曰:「某少壯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