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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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十八年大明崇祯十二年 春正月 1月2日 ○甲寅,左副賓客辛啓榮以病乞遞,許之。

     ○左參贊樸東善卒。

    東善爲人淳謹,雖無骨鯁之姿,而立朝殆五十年,未聞有疵累,人亦以此多之。

     1月4日 ○丙辰,分遣備局文郞廳三人于三南,點檢舟師。

     ○以南以雄爲刑曹判書,吳竣爲左副賓客,趙廷虎爲右副承旨。

     1月6日 ○戊午,全羅監司元鬥杓請修築茂朱赤裳山城,許之。

     ○備局啓曰:「今此戰舡分定之時,京畿則買船之價,不可責出於民結,請以本局餘丁綿布十五同,戶曹綿布十同,兵曹綿布十同給之」上從之。

     1月7日 ○己未,掌令柳碩上疏曰: 臣性本踈愚,不識幾微,且信己見,不能俯仰,見嫉於人久矣。

    金尙憲以官高寵重之臣,有忘君負國之罪。

    臣知有君父而不知有權,臣寧陷機穽,而不忍負殿下。

    曾叨本職,略陳所懷。

    臣亦有腸,豈不知一論此人,奇禍立至,而蓋其狂妄之見,不可移也。

    今日朝廷之上,無非尙憲之人者,張目切齒,必欲殺之,而幸賴天地父母,曲加寬貸,得備員品,以至今日,而狙擊之謀,藏於未形;含沙之毒,伏以伺影者,人所共知。

    臣亦自料,處心行事之誚,何可免也?殿下深居九重,何以知今日景象?盤據之勢,燀爀之焰,威福一世,十有八年,以己異同,窮達其人。

    臣亦人情,苟有患失之心,則何必捨必利之途,觸難犯之怒,而自取顚頓也哉?尙憲之疏曰:「自古無不亡之國,無不死之人。

    」身是匹夫,而猶不能自決,乃欲以溝瀆之諒,望於奉宗廟社稷之人君,何其不思之甚也?臣卽殿下之臣,可愛者君。

    雖萬被誅戮,義難緘口,臣亦戚矣。

     答曰:「臺論之不正,予已洞燭。

    爾勿控辭,安心察職。

    」 1月8日 ○庚申,以李行遠爲右副賓客,崔惠吉爲大司諫,柳??爲掌令。

     1月9日 ○辛酉,大司憲樸潢啓曰:「竊見柳碩之爲人,一生行身,浮薄險詖,聽言觀眸,必非吉人正士。

    此臣平昔之恒談,人孰不知?不幸同席,率意彈劾,略示激濁,以存體面而已。

    今見柳碩自訟之疏,疏辭狼藉,情態盡露,人之爲言,一至此哉?臣之論,何與於金尙憲,而乃執此爲綱領,其心不過揣摩逢迎,以爲激天怒之地耳。

    噫,柳碩之見斥於尙憲久矣。

    乘時逞憾,攘臂攻擊,有識之人莫不唾鄙,猶不知恥,反以尙憲爲奇貨,一以爲立身之階梯,一以爲陷人之機穽,掇拾古小人驚動時君,釀禍亂階之語,張皇文字,眩惑天聽。

    不亦輕君父,而蔑朝廷乎?尙憲退伏田野,猶謂之權臣,渠非不知此言之無理,而惟以網打爲主,不復念人見肺肝,與之相較,臣實恥之。

    殿下若絶去偏係之心,平心省察,則是非淑慝,莫能逃於天鑑之下,而伏覩聖批,至以臺論不正爲敎,臣誠惶惑,置身無地。

    目今時事可言者何限,而論一微細之事,乃反見疑於君父,環顧自省,愧忸欲死,將何顔面,復入臺閣乎?請罷臣職。

    」答曰:「卿之疑人若此,人之疑卿,無足怪也。

    且金尙憲詐死欺人,不顧兄喪,其心行可見也。

    安臥樂土,口厭膏梁,其苦節可知也。

    其所爲不過如此,卿等勿以爲貴,亦勿煩辭。

    」持平尹得說亦以此引避,答曰:「勿辭。

    」正言沈熙世啓曰:「柳碩之見棄於公議久矣。

    憲府之請遞,亦可謂輕矣。

    碩不自省循,乃反以金尙憲事,張皇辭說,以爲奇中之計。

    其中且有臣則殿下之臣等語,豈意聖明之世,有此謟媚之言也?臣於處置之際,欲竝論劾,而爲同僚所沮,請命罷斥。

    」獻納李曼啓曰:「同僚以柳碩之疏,辭說張皇,顯有搆捏之態,欲爲論劾。

    臣意以爲,被論之人,唯當引咎靜俟,不宜自起陳辨。

    且其疏語未免過激,若謂之乘憤而發則可矣,遂以搆捏之罪加之則恐非同朝推己及人之道。

    且此非係國家存亡之事,而處置之日仍爲論劾,殊欠從容,要與更加商確,務得其中,是臣平日之所欲。

    事中省事,而不欲待人,太薄之意也。

    豈有一毫容護之心哉?臣於柳碩,僅稠中一二接,素無往來交遊之分,實未詳其爲人之如何。

    且其所爲,臣亦不敢盡以爲是也。

    而至於今日之汲汲再論,增惹鬧端,臣未知其果爲妥當也。

    臣雖素厭紛擾,而屈己從人,又非臣之所敢安也。

    再三論辨,必欲鎭靜,而事與心違,竟起一層風浪,反以微細之事,未免瀆擾之歸,請鐫罷臣職。

    」竝答曰:「勿辭。

    」大司諫崔惠吉以與尹得說相避,不敢處置之意引退。

    玉堂處置以爲:「惡其浮薄險詖之態,擧實論劾,誠得諫官激濁之義。

    橫逆之來,不足與較,未安之敎,實出情外。

    身被重論,肆然陳疏,滿紙張皇,熒惑天聽,擧正其罪,乃是諫臣之職。

    遊辭泛語,混其是非,託以鎭靜之說,隱有營護之意,其情可惡。

    旣有相避,勢難處置。

    請持平尹得說,大司憲樸潢、正言沈熙世,大司諫崔惠吉出仕,獻納李曼遞差。

    」答曰:「依啓。

    大司憲樸潢、持平尹得說、正言沈熙世,亦遞差。

    」 1月11日 ○癸亥,校理趙鍚胤、修撰趙啓遠等上箚曰: 「掌令柳碩,性本陰邪,濟以傾險,其行僻、其口利,以傾軋爲長策,以植黨爲能事。

    自未發身之前,有識已憂其不吉,纔通仕籍,乃與同志數人,釀出怪論,心迹叵測,雖其素所親切者,亦皆側目而視。

    知其爲巨奸大慝,而人皆咋舌,不敢開喙,獨金尙憲嚴辭斥之,碩坐此坎軻,十有餘年,稔惡藏鋒,覬覦釁隙,非一朝矣。

    見金尙憲得罪於時議,皷吻閃舌,逞其宿憾,加之以無君不道之罪,碩之眞形,至此畢露,而獨日月之明,有所不照,其爲害於國家,豈特嘉穀之蟊賊而已?殿下察今日朝廷之臣,果有無君自專,盤據威福者乎?今日有論碩者,則碩以尙憲當之;明日有論碩者,則碩又以尙憲當之,一以尙憲爲注,以爲終身自固之計,籲亦巧矣。

    至於臣卽殿下之臣等語,亦昏朝賊臣之遺響。

    其時聞者,猶且驚心,不意此言,又出於聖明之朝也。

    樸潢之啓,未嘗及金尙憲之賢否,而殿下因碩之訐訴,歷擧而數之。

    噫,不料聖明之偏係未祛,而又下情外之敎,一至此也。

    柳碩處心行己,釀禍妨國之罪,姑且置之,其輕蔑朝廷,搆捏熒惑之罪,不可不懲。

    伏願聖明,虛心察理,洞辨是非,亟命罷職,以靖朝著。

     答曰:」柳碩之疏,雖曰過激,其言未必盡非也。

    今日廷臣,實如箚辭,則所當加勉而已,何敢爲此不美之擧,以實其威福之言哉?「 1月12日 ○甲子,諫院啓曰:「被彈之人唯當自省,而掌令柳碩,乃敢陳疏,與臺官相抗,強引不當引之事,以爲自明箝人之地,誠可惡也。

    況旣被臺評,久帶憲職,揆以事體,尤有所未妥。

    請命罷職。

    」上竟不從。

     ○以李敬輿爲大司憲,鄭泰齊爲持平,林??爲獻納,沈世鐸、李彬爲正言。

     1月13日 ○乙醜,太白見。

    夜,月入東井星。

     1月15日 ○丁卯,吉州牧使崔有海別備穀三千餘石,本道監司以聞,命賜熟馬一匹。

     ○上下敎曰:「春寒甚於冬節,其令該曹,分給襦衣於軍士之薄衣者。

    」 ○以洪瑞鳳爲領議政,金壽賢爲大司諫,閔應協爲副校理,李曼爲修撰,愼天翊爲司諫。

     1月16日 ○戊辰,領議政洪瑞鳳上箚辭職,溫諭不許。

     ○王世子遣司書鄭知和來問安,以正朝也。

     1月17日 ○己巳,謝恩副使李景憲面請於禮部官,備陳國王病日益痼,乞以大君交替,欲見世子於生前。

    龍骨大招使臣於戶部,不受謝恩方物曰:「前日滿將之去,自此處嚴飭,隻見病患輕重,省弊往來,而爾國多有贈賂,亦甚不可。

    況此方物非正朝賀節之比,於禮於理,俱不可受,亦不可爲謬例,以貽後弊。

    」又曰:「爾朝廷旣以世子歸覲事,有此陳請,使臣今又懇告,足知國王病勢之深重。

    所當自此專價往問,而爾國纔經滿將之行,必多接應之弊,故今不送人,爾其歸語本國,另差一人,來報病勢如何,則自此當有處置雲。

    」 ○瀋陽宰臣等馳啓曰:「龍骨大與範文程等,偕來館所,詰問加築南漢城、向化、逃人不卽刷送等事,因言:『爾國一如當初約條,則世子、大君自當任意往來,而至今不得出去者,無非自緻。

    』又曰:『今來申文乃國王所不知之事,朝廷自以其意爲之。

    在世子之意如何?』世子以南漢等事,反復論辨。

    又曰:『申文事,未知其曲折,而國王之不知者,必是病勢添劇而然也。

    』龍胡入汗所,俄而來言:『在本國大君,尙不一來,今不可不來,元孫亦宜與之偕來。

    當聞其發程之報,然後許令世子出去,使之相替於鳳凰城,而世子雖出去,嬪宮則當留。

    以此意,急通于本朝。

    』雲。

    」備局請發遣宣傳官,星夜馳去,以報二大君發程之期,仍言:「元孫則年尙幼稚,時在襁褓,又多疾病,決難遠行雲似當。

    」答曰:「卿等不遵予意,強請送人,緻此罔測之事,今則快於心歟?膝下唯有此兩兒,而今皆驅送異域,則病裏心懷其如何哉?非但此也。

    目今客使又將出來,兩西生民何以堪之?」 1月18日 ○庚午,平安道慈山、成川等地地震,京畿楊州水落山崩。

     ○淸國勑書,自瀋陽而來,其略曰: 原以爾國,反覆不常,質王二子,爾若能遵命。

    兀良哈人戶及自此逃還者,盡行刷送,凡有徵調,不緻稽遲。

    爾縱不得親來朝覲,遣所留在彼之子,稽首稱謝,則我疑自釋,王之二子,必令往來無間矣。

    然則二子之不歸,非我不使之歸,因爾自疑,以緻我疑,故不令之歸耳。

    今又違前旨,擅修南漢、平壤,蓄積糧芻,凡別處城池,類此修繕,我應疑爾,而爾反疑我,是何心哉?王之土地,我已得之矣;王之甲兵,我已敗之矣。

    王之身、王之妻子,諸臣之妻子,我已全收而復置之矣。

    今亦何所利而再起兵端乎?若爾之忠誠實著,則不特世子遣歸,卽諸兒之在此在彼,庸何傷乎?今仍遣世子歸省,爾可將在彼所留之子及世子之子,速發至鳳凰城,我亦卽出世子,使之相替於鳳城,竢其省疾而還。

    在此之子,亦令歸覲,愼毋背天而違命也。

     備局請招諸大臣,定於榻前,答曰:「病未開窓,未能引見矣。

    」諸臣會于賓廳啓曰:「觀此文書,許多辭說,無非脅我疑我底意,而似非出於尋常卒發之語,日後難處之憂,恐不止於此。

    大君之行不可中止之意,則臣等已盡於前啓中,元孫幼稚多病,尙在襁褓,豈可堪數千裡行役?此則在我辨釋有辭,或有動聽之望,宜令承文院撰出文書,急差中使,星夜馳報。

    」答曰:「以今日出來文書觀之,則元孫亦不可不往,更議以定。

    」又啓曰:「二大君之行,恐難中尼,急遣解事宣傳官,先報大君入往之意,似不可已。

    」答曰:「更加詳察以啓。

    」 1月19日 ○辛未,備局諸臣以爲:「元孫之行,決不可輕許。

    宜以年幼多病,不堪遠行之意,措辭陳請。

    」上曰:「國事至此,他無善策。

    今日之計,莫如快從其言,以解其疑怒也。

    世子來往,當在於舟師整齊,百穀播種之時,西路生民,勢必失農。

    舐犢之情雖切,保民之政爲大。

    文書中以大君、元孫入去之後,世子則六七月間出送之意,措辭以送爲當矣。

    」備局回啓曰:「聖慮及此,辭旨懇惻,瞻聆所及,孰不感泣?當令承文院,依聖敎撰出文書矣。

    第念,彼之許還世子,爲省聖候,而今以民弊爲辭,則彼必有緻訝之意。

    且以臣民之情理言之,世子苟得回馭,一時之弊,有不暇顧。

    聖意雖切於爲民,群情不勝其缺然。

    至於六七月出送之言,則自此定其月朔,亦涉未妥,隻可陳其曲折,以觀其處置之如何,似合事宜。

    」答曰:「啓辭如此,宜以農隙書送。

    」 1月20日 ○壬申,備局請:「依前啓,以元孫稚病爲辭,則此非推托之言,彼或動聽,必不至於大忤。

    更觀其所應答而處之,亦未晩也。

    」答曰:「彼若以爲,自此出送之兒,未滿一歲者,皆能得達,而五六歲兒,何獨不堪遠行耶?以此執言,則將何以答之?且觀其意,則非但發於疑怒,予病非輕,故預先招去,以爲他日之計。

    終不得免,而反有後悔,則以何策善其後耶?」 ○上下敎曰:「麟坪大君多病,勢難獨往,使之挈眷以去。

    」 ○以全湜爲大司諫,鄭太和爲右尹,特旨也。

    趙啓遠爲掌令,南老星爲校理,尹敉爲正言,金始蕃、樸安悌爲修撰。

     ○兵曹判書李時白、應敎李時楷、修撰趙啓遠等,皆上疏以爲: 元孫面目,人無見者,宜以他兒,送自宮中。

     上皆不從。

     1月21日 ○癸酉,憲府啓曰:「紀綱一解,邦憲不嚴,無賴之徒,恣行無忌。

    前縣監石之珩妻,獨居京中,山城出身趙士立者,侮其孤單,敢生強暴之計,累夜來刼。

    隣居摠戎中軍申景瑗,壁人捉告于捕盜廳,則大將申景禋爲軍官輩所誤,不加嚴訊,旋卽解放,事極可駭。

    請大將申景禋從重推考,士立依律處斷。

    」從之。

     1月22日 ○甲戌,領議政洪瑞鳳、左議政申景禛以世子東還之期,自我退以農隙,必緻彼疑訝,上箚爭之。

    右議政沈悅亦上箚,極言其不可,上皆不從。

     ○持平曺漢英上疏,極言舟師不可調送,元孫不宜赴瀋,留中不報。

     1月23日 ○乙亥,諫院、憲府皆以元孫之行不可輕許,東宮之還不可待農隙,請令廟堂更加熟講,上竟不從。

     ○右尹鄭太和陳疏乞鐫新授官資,答曰:「卿才實合擢用,宜勿控辭。

    」 1月24日 ○丙子,太白見。

     ○右議政沈悅十三度呈辭,答曰:「卿辭至此,今姑勉從焉。

    」仍遣史官諭之。

     ○憲府啓曰:「爵賞,國家之公器,凡有遷擢,當與衆共之,非人主之所獨私也。

    右尹鄭太和出身未久,功效未著,數歲之中超授亞卿之秩,除目一出,物情俱駭。

    請新授官資,亟命改正。

    」答曰:「此人明敏有才,如是擢用,未爲不可也。

    」 1月25日 ○丁醜,以沈悅爲判中樞府事,姜碩期爲禮曹判書,洪茂績爲掌令,沈澤爲正言,趙啓遠爲校理,柳淰爲修撰。

     1月26日 ○戊寅,北部參奉河榏請於元孫之行,代以他兒,舟師之役,先報天朝,疏入不報。

     1月27日 ○己卯,太白見。

     ○以金自點爲江華留守,備局請之也。

    〈史臣曰:「國家之所以委靡不振,遇敵必敗者,實由於紀律之不嚴也。

    向使軍法得行,自點安得保首領哉?國言藉藉,猶痛當時之失刑,今乃起廢於數年之後,畀以江都之重任,將何以服人心,而禦外侮乎?」〉○備局啓曰:「元孫雖在幼沖之年,今作異域之行,百官不可無送行之禮。

    請令該曹,講定施行。

    」禮曹以儀注入啓,上下敎曰:「拜送,於禮似過,立送宜矣。

    」 1月28日 ○庚辰,安山郡自丙子亂後,出役僅三百三十餘結,而將復設司饔院漁箭,漁箭復戶三百結,其所餘隻三十結。

    郡守李文憲欲以結箭物力,收米貿魚以進,牒報于司饔院,本院以猥濫,請推考,上特命罷職。

    政院啓陳結箭之弊,上命限今年停罷。

     1月29日 ○辛巳,以李德泂爲禮曹判書,金壽賢爲副提學,成台耉爲持平,許積爲副修撰,黃緝爲黃海兵使。

     ○憲府啓曰:「前修撰樸安悌於除拜之後,有旨到其家,則非但不卽祇受,反加詰責於齎去之人。

    祇受有旨,自有其禮,是乃大不敬,無人臣禮,請命削去仕版。

    」答曰:「拿推禁府。

    」以無人臣禮,係是一罪,請結案捧招,上命減死定配。

     1月30日 ○壬午,巡檢使樸潢請設鎭於扶安格浦,跨據湖南水路之要衝,上從之。

     閏正月 閏1月1日 ○朔癸未,太白見。

     ○吏曹參判李景義以風痺免。

     閏1月3日 ○乙酉,太白見。

     ○憲府請還收金自點江都留守之命,答曰:「才難愈甚,外任不重,今姑更用,以觀其所爲可也。

    」累啓而竟不從。

     ○上下敎曰:「月課中,有無益有害之詩,其勿科次。

    」以副司正李彬詩,有幾日重瞻大統年之句也。

     閏1月4日 ○丙戌,以李顯英爲大司憲,李植爲吏曹參判,李敬輿爲大司成,邊虎吉爲掌令,金光爀爲副應敎,柳潁爲吏曹正郞,柳淰爲吏曹佐郞,金振爲修撰,李?爲正言,李廓爲忠淸兵使。

     閏1月5日 ○丁亥,太白見。

     ○慶尙道鹹昌儒生蔡以恒上疏,略曰: 今之國事,有必亡之道。

    弊國竭財,以充溪壑,而不至數年,財盡力竭,則彼將棄前功而益喝我,此,必亡之道也。

    今宜亟反其道,及其財未盡、力未竭,而變爲圖存之計。

    伏願殿下,宜及此時,奮發大志,昭揭大義,密與大臣,規畫於經幄之中,默算世子歸期,亟定江都之計,因天塹而固守,控三南而漕運,使西犯舟師,仍以捍禦,則人皆歡呼踴躍,樂爲之用矣。

    虜若聞我有備,必先以使價來詰,不敢卽擧大兵,往復窺覘之間,必遲一兩月。

    然則我國之措置已成,形勢已固,彼雖來搶,我何懼焉?我當奏告天朝,使關上大軍,示以乘虛躡後之形,則彼勢自弱,而我勢自強,奉送大君嬪宮,如天順之於也先,而一變危機,終底於人心悅服,宗社靈長矣。

     疏入,留中不下。

     閏1月6日 ○戊子,拿正朝副使李景憲、書狀官申翊全于義禁府,決杖,定配於南陽、楊州等地。

    上以李景憲等不遵上旨,請還世子,緻令元孫有入瀋之擧,故有是命。

    憲府、諫院啓請還收,上不從。

     ○齎咨官李俒以大君、元孫行期,報知于瀋陽,淸人言世子發程,當待大君入來,以爲進退之計。

    仍謂俒曰:「前者爾國縛送熊島部落慶河昌等,而餘存者尙五百餘人。

    自此處送百餘騎,已盡收捕,而竝皆絶糧雲。

    爾國須以沿路近邑之米,照數計給,則日後歲幣米,亦當依減雲。

    朝廷不得已令鏡城等邑,待彼來索,計口撥給。

    」 ○送種子稻五十石于鳳凰城,淸人求之也。

     閏1月8日 ○庚寅,太白見。

     ○校理趙啓遠上疏,備陳金自點赴難之由,訟其冤狀,且言其才有裕於留守之任,上以爲事涉猥濫,還下其疏。

    啓遠曾於丙子之亂,爲自點從事官,與同去就者也。

     ○兵曹判書李時白上箚曰: 臣於頃日,妄陳一得之見,冀回天聽,而聖批未下。

    元孫北行,隻隔一宵,擧國臣民罔極之情,亦必洞燭,而斷恩割愛,忍且爲之,臣未知聖意之所在也。

    臣所獻秘計,反覆思之,有百全之勢,無一害之理。

    今若斷自聖衷,亟下一兪,則日後設或有難便之事,處變之策,臣自當之。

    明日發行之前,雖未及周旋,中路用計,亦爲未晩。

    更加三思,以定大計。

     上不報。

     閏1月9日 ○辛卯,元孫北行,大君及夫人亦偕行。

    政院、玉堂諸官,立送元孫于差備門外,百官出送于慕華館,都中士女莫不嗚咽流涕。

     閏1月10日 ○壬辰,憲府啓曰:「校理趙啓遠曾以金自點幕下之人,固不敢與議於其間,而當公議方張之日,投疏營救,熒惑是非,其無公論,蔑朝廷之罪,不可不懲。

    請校理趙啓遠亟命罷職。

    」答曰:「推考。

    」 ○又啓曰:「臣等昨出都門,祇送元孫之行,滿城士女莫不搥胸失聲,況殿下之心乎?宰臣旣以元孫之年幼多病,不勝遠行發言,而彼亦不甚迫促,則狼性雖暴,容有動聽之理。

    我行已發,足爲取信之端,五歲孩兒跋涉在途,霧露緻傷,寧保其必無乎?若有蹉跌之患,無及噬臍之日矣。

    請命廟堂,密令善處。

    」答曰:「事勢難便矣。

    」累啓而不從。

     ○備局啓曰:「世子回還時護行官梧木道,乃彼中秩高權重之人,而陪護出來,其意望必不在小。

    凡幹接待之禮,當視滿將而爲之,依前啓下,設接待都監,以戶曹判書李溟差館伴爲宜。

    從之。

     ○又啓曰:「世子渡江之後,則賓客以下宮僚、翊衛司等官,所當陪從而行,令該曹趁速差出,候於灣上。

    」上以一路人馬有弊不許。

     閏1月11日 ○癸巳,上以廟堂請還世子,緻令元孫、大君竝入異域,有未安之敎,左議政申景禛上箚乞免,上不許。

     ○以南以雄、李顯英爲左右賓客,尹履之爲都承旨,鄭緻和爲司諫,兪?爲應敎,李襘爲持平,金始蕃爲修撰,李行源爲說書,李天基爲兼說書。

    「 閏1月12日 ○甲午,太白見。

     ○禮曹啓曰:「端午扇子乃是下三道土宜,故隻令所産各邑封進,數亦不多,不至於大費民力,而減數封進,已至累年,實有損於享上之禮。

    請令下三道監、兵使,依亂前例封進。

    」答曰:「姑依上年例。

    」 閏1月13日 ○乙未,備局啓曰:「江華非等閑久曠之地,金自點之除拜,出自簡畀,而臺諫論之不已,上下相持,已費多日。

    朝廷不可一向等待,而不思變通之道,請金自點遞差,急出其代以遣之。

    」答曰:「別無緊急之事,姑置之。

    」 閏1月15日 ○丁酉,禮曹啓曰:「王世子回轅,實是一國無前之慶,祖宗在天之靈,想必喜悅於冥冥之中矣。

    王世子在京遲速,雖未可預料,此等大事,不可不告廟社,乃禮文有事必告之意也。

    」答曰:「勿爲也。

    」 閏1月16日 ○戊戌,吏曹判書李景奭三度呈辭,隻遞兼帶大提學。

     閏1月17日 ○己亥,忠淸道赴西兵糧船一艘,行至竹島前洋,遇風敗沒,失軍糧三百餘石。

     ○以金應祖爲掌令,李時楷爲校理,尹得說爲正言,鄭知和爲副修撰。

     閏1月18日 ○庚子,禮曹條陳東宮回轅時節目。

    預送繖扇於灣上,送輿輦、儀仗於碧蹄。

    入京之日百官分半,以戎服出迎于迎曙,在京百官亦以戎服,詣闕行問慰禮。

    世子亦以戎服,拜謁於大殿、中殿,仍詣宗廟及肅寧殿,展謁行禮。

    入京翌日,頒敎八方,百官進箋陳賀。

    上下敎曰:「陳賀則勿爲也。

    」 ○判義禁府事具宏上箚辭職,上以爲,秉心公正,不畏強族,不許。

    先是,李景憲、申翊全之下獄照律也,以決杖徒年,稟旨施行,玉堂以擬律過重爲言,外議亦多非之者。

     閏1月19日 ○辛醜,吏曹判書李景奭請選西北武士可用者,懸錄於西銓,隨闕注擬,上從之。

    令鹹鏡南北道試才,得三十一人,以備後日調用。

     閏1月20日 ○壬寅,太白見。

    夜,月犯房星。

     ○庇仁縣赴西糧船,行至紅元串前洋,猝遇賊船二艘,皆黑衣着唐帽,或持鉤鎌,或執長槍,可二百餘人。

    攔入我船,擊傷七八人,盡掠所載軍糧而去。

    漕舡過海時,沿海鎭將,例於所管地方,哨探護送,而馬梁僉使金克謙初不瞭望搜討,緻有此變,故命拿推。

     ○備局啓請速差大提學,撰述瀋陽文書,命招大臣、政府東西壁、六卿、判尹,使之圈點。

    鄭弘溟、李明漢俱以堂上,得與其薦。

    自宣祖朝,至今上朝,以通政陞授大提學者,李德馨、李植二人而已。

     ○以姜碩期爲右議政,復以李植爲大提學。

     閏1月21日 ○癸卯,驪州等水上五邑,飢饉尤甚,以江華米一千石分賑,使之待秋還償。

     閏1月22日 ○甲辰,流星出大角星上,入北鬥星下。

     閏1月23日 ○乙巳,校理李時楷、副校理趙錫胤等皆上疏,極言元孫之不可送,竝不報。

     ○以金堉爲刑曹參議兼大司成,成台耉爲持平,金振爲副校理,鄭知和爲修撰。

     閏1月24日 ○丙午,右議政姜碩期上箚辭職,答曰:「卿之德望俱重,允合是任。

    宜勿控辭,臥閤論道,以副上下之望。

    」 閏1月25日 ○丁未,流星出大角星上,入北鬥星下。

     ○括出慶尙左道民丁二千四百餘人,以充丁醜年戰亡軍額。

     閏1月26日 ○戊申,憲府啓曰:「前兵使申景琥定將之後,厭避海役,托稱僞病,重賂行計,曲遂己意,至於罷還之際,偃然乘轎,其蔑君命,輕朝廷之罪,不可不懲,請命削奪官爵。

    」上從之。

     ○右議政姜碩期三上箚辭職,上溫諭不許。

     閏1月27日 ○己酉,完城府院君崔鳴吉回自龍灣,病未肅謝,上疏待罪,上慰諭之。

     ○元孫在道有疾,備局啓請勿遄其行,留住平壤,徐待元氣完復,使之前進,從之。

     ○直講曺漢英上疏,略曰: 臣之愚計,元孫雖已在途,及其未出我境,尙有善處之道,惟在殿下,斷自聖衷,亟定大計。

    密令親信有智慮之臣,往諭于平安監司,使之從便善處,則其間計策,不必盡言。

     又曰: 兵家之策,貴在奇密,閫外之事,委以專制,臨機應變,轉禍爲福,隻在於受任之人。

    若以此意,密諭舟師大將,則其間處置,自有便宜,不必自此而遙制矣。

    雖然,古今天下,未有臣事醜虜,而終免不測之禍,汴宋劉豫之事,前鑑足徵。

    與其民力旣竭,國勢已傾,擧族盡北,而終亦必亡,無寧早爲之圖,免貽噬臍之悔乎?殿下何不及此世子纔到,元孫未發之時,下八方哀痛之詔,罷五千舟師之役,君臣上下先入江都,而沿海之民盡移諸島,山谷之民皆入山城,使各道方伯,固守要險,而別擇大將,屯守南漢與江都,相與掎角,而控引三南及嶺東北,以爲聲勢,分遣諸將,各據形便以待之,則賊雖復至,我豈遽出其下哉?少出師則不足以傷我,大擧兵則又恐天朝議後,彼必進退狼狽,羞畏乞和如項羽之歸太公、呂後,嬪宮可還,大君可還,大恥可雪,大讎可復,中興之業于先王,有光矣。

     疏入不報。

     ○領中樞府事李聖求上箚請: 急遣一內官,告以元孫冒寒登程,仍緻重傷,不得前進之意,使之留住平壤,以待東宮回轅。

    若不得又留,旋卽北還,則元孫雖不俱入,彼必無辭矣。

    淸人許還世子,必有德色,在我迎接之禮,不可不優務,得其歡心,以爲日後再請歸覲之地。

    且淸人方以我國增築山城、儲糧海島,爲執言之地。

    彼若聞起廢金自點爲江都留守,則必緻疑訝。

    況自古保障之地,以寬得力,未聞以猛濟事宜,擇慈詳廉謹之人,以畀其任。

    李浣以舟師副將,將赴海役,而尙留京中,倘或臨時至軍,必有窘迫之患,宜令抄選軍丁,整頓器械。

    李景憲等雖有違敎之失,久滯牢狴,亦足以存後戒。

    至抵重譴,恐拂輿情,宜加放釋。

     答曰:「箚辭當留念焉。

    」啓下備局。

    備局回啓以爲:「宜從其言。

    」上命遞金自點,趣遣李浣,餘皆不從。

     閏1月28日 ○庚戌,東萊府使馳啓以爲:「對馬島主自江戶還本島雲,朝廷遣譯官洪喜男,緻書問慰,仍探日本事情。

    」 二月 2月2日 ○癸醜,左議政申景禛呈辭至九度,上許之。

     ○以金自點、沈器遠爲扈衛大將,舊帶軍官,使之復屬。

     ○兵曹請於世子回轅時,令侍講院、翊衛司官員,出迎于碧蹄,從之。

     ○淸將馬夫達病死,仍備局啓請,緻賻物於其家,且緻慰於其兄滿月介,從之。

     ○以申景禛爲平城府院君,李行遠爲大司諫,李景稷爲江華留守。

     2月3日 ○甲寅,黑氣起自日傍,掩日良久。

     ○憲府啓曰:「國有喜慶,必上告廟社,下布臣民。

    此與衆同慶之義,古今通行之道也。

    今者王世子還轅之擧,實出於祖宗之默祐,億兆之至願,則此國家無前之大慶,而告廟、頒敎節目,遏而不行,以此朝紳缺望。

    且陪行彼人接待之禮,比之滿將,有所降殺雲。

    厚薄之際,人情之難處也。

    在我所待,反不及前人,則逢怒生釁,灼然可知。

    揆諸情禮,實未妥當,請令該曹更議善處。

    」上不從。

     ○元孫仍留平壤。

     ○濟州進貢舡五艘,遭風敗沒,渰死者百餘人。

    上聞之,令本道優恤其妻子,所載貢物,竝許蕩滌。

     2月4日 ○乙卯,流星出漸臺星下,入艮方天際。

     2月5日 ○丙辰,流星出大角星下,入乾方。

     ○淸國移書曰: 我兵捕獲諸島未歸順種落五百餘口,將移置于慶源、慶興之間也春地方,爾國計口發糧,付我差官。

     於是,朝廷令北兵使,發倉米給之。

     2月6日 ○丁巳,全羅左道赴西船四艘,遭風敗沒,左水虞候邊以震亦渰死。

    上命擧行恤典。

     2月7日 ○戊午,忠淸道瑞山赴西船一艘,至江華前洋,遭風敗沒。

     ○備局啓曰:「世子回轅時護行淸人八人,俱是內庭親信之人,不可以其無勑,而有所節損。

    請於安、定兩處,依勑使例迎慰。

    」上不許。

     ○以樸??爲左承旨,兪?爲司諫,趙啓遠爲副修撰,趙復陽爲檢閱。

     2月8日 ○己未,憲府啓曰:「米綿各司,請臺開閉,其法周詳。

    壬辰以後,設置別營,收捧三手糧等穀,所管之重,與廣興、軍資兩倉無異,而諉之權設,素無請臺之規,出納之際,該掌之官各有謹不謹,報其用餘,或多或少,皆由任意低昻,而亦有中間消耗之弊。

    自今依兩倉,請臺出納。

    」上下其事于戶曹,戶曹請令都監稟處。

    都監以爲:「都監體面自別,非如小各司之規。

    若以監察監之,非但虧損事體,備員請臺,例必遲滯,實有妨於軍兵給料之際,不可施行。

    」從之。

     ○兵曹判書李時白上密箚曰: 今此舟師,誠國家所不忍之擧,而事已至此,尙何言哉?雖迫於威刼,不得自由,亦當周旋兩間,隨宜應變,以求善處之道,豈可無先期密通之擧乎?陳都督之言於金堉者有五,其一勿許舟師。

    雖不得不許,必須先通之意也。

    今雖不幸而不能不從,竝與先通之事而不爲之,國人謂何,天下謂何?殿下之心亦當如何也?縱彼不言,我不忍不通。

    況其所言,不啻丁寧者乎?今若先通以迫不得已之意,而使之豫爲之備,則彼必喜我之相通,而憐我之本情,亦可以有辭於日後矣。

    惟殿下深思熟慮,無貽後悔。

     留中不報。

     2月9日 ○庚申,平安監司閔聖徽馳啓曰:「今於舟師,郭山郡守洪世虎爲前營將,德川郡守李洽爲左營將,中和府使李景顔爲中營將,順川郡守具陽升爲右營將雲。

    」 ○閔聖徽請添定馬軍一百人,以備東宮儀衛,上不許。

     2月10日 ○辛酉,領議政洪瑞鳳請釋尹昉,從之。

    時,昉放歸田裡故也。

     ○諫院上箚,略曰: 殿下在莒之時,虛襟開納,延訪不倦,微官末班,皆得進陳。

    還都之後,堂陛自尊,晉接稀簡,亦知玉候違豫,有所不暇,而倘許引入臥內,從容賜對,則不但有補治道,宣暢湮鬱,裨益調攝,其視婦寺,亦必有間。

    當今事勢,無一可恃,隻恃聖上有躬勤之德。

    倘不通萬物而交上下,則三百年宗社,環東土生靈,更何所望? 答曰:「箚辭不無所見,當留念而施行焉。

    」上有疾,不接臣隣者經歲,諫院以此言之。

    後數日,始引見大臣及備局堂上。

     2月11日 ○壬戌,平安監司閔聖徽入送月朔物膳於世子館所,駄數踰於定限,上命推考。

    憲府照律以啓,上下敎曰:「每朔饌物,定其駄數者,情非不足,意在除弊。

    爲方伯者,何敢巧作名目而加送乎?癸亥以後,人皆正直,予以爲汚習丕變,邪意永絶,今忽復見,不勝寒心。

    其處心不美,所宜施罰,以警後人,而此時遞易非便,今姑置之。

    」 ○京畿監司許啓啓請定軍守直三田渡碑閣。

    兵曹言宜以犯罪者三四人定配守直,上從之。

    仍下敎曰:「令本道檢飭守護,俾無虛踈之患。

    」 ○承旨具鳳瑞啓曰:「兩湖船隻相繼漂沒,前後死者幾近八十人,孤人子、寡人妻,其數不少。

    恤典之命,誠出惻怛,第念,外方恤典,不過若幹米布,萬無惠及生死之理。

    以丙、丁戰死者言之,反令其妻子,定其代而又徵番布,呼冤徹天,誠可哀也。

    今此渰死中,名在軍案者代定時,勿責於其家;未代定者,勿徵番布於孤寡;非正軍者,量蠲結內稅外之役,移文該道,申飭擧行,則勝於循例恤典矣。

    」上從之。

    仍下敎曰:「戰亡人妻子,亦令依此例勿侵。

    」 2月12日 ○癸亥,瀋陽人設屯於慶興府之北岸。

    胡將沙乙糾來慶興言:「方以所擄得胡口千餘,置部營田於也春地。

    」督出人馬、糧料、農糧、種子等穀三千四百餘石曰:「當以此數,計減鳳凰城幣米。

    」府使申應材以爲:「此非瀋陽文書中語,又無朝廷分付,守臣不敢擅許。

    」沙乙糾發怒,捽出府使,開倉出粟五十餘石而去。

    且曰:「疾具粟輸來。

    不然,我且恣意搶掠。

    」先是,瀋陽人言:「慶興北岸,將有設屯之擧,本國當接濟。

    」至是,果來侵索。

    也春距慶興僅餘百裡,自此將爲北方之患。

    備局言:「沙乙糾所求種子,則非瀋陽咨文所及,今宜百端防塞,而如有生梗之患,則亦可量宜備給。

    申應材以邊方守臣,擅自容入客人,請推其罪。

    」答曰:「依啓。

    且咨文中不及種子,使之據理開諭,更勿覓給,以杜後弊。

    」 ○諫院啓曰:「驪州牧使李敬輿才學過人,素有雅望,今因私懇,遽授外職,請留之。

    」不從。

    未幾,敬輿遭憂。

     2月13日 ○甲子,檢閱趙復陽上疏,略曰: 殿下三子一孫,惟一孫一子在側。

    今又生竝質之心,有此擧族北轅之擧,嗚呼!尙忍言哉?又況元孫年未五歲,身在襁褓,宮禁之內,尙難輕動,此行何行,瀋陽何所?一入虎穴,復還何日?稚弱難行,彼亦知之,懇陳力爭,理或動聽。

    如其不聽,則嬰杵之計,亦何所不可,而一言不敢出,一計不敢措,俯首束手,一任彼爲,元孫何辜,宗社何依?田舍翁有弱子孱孫,猶欲保全,無所不用其極。

    殿下以萬乘之大國,不得庇五歲之聖孫,驅送異域而不恤,永絶國本而不悔,徒欲取悅於無厭之虜,爲人父母,胡寧忍此?今若罷遣舟師,追回元孫,急定大計,以伸大義,則固爲大善。

    縱不能遽如此,亦豈無隨宜處變之道乎?海路之梗,旣已如彼,斯言騰播,彼亦必聞,藏舡諸島,勿復入送。

    但以覆敗路梗,據實言之,必不遽緻大兵。

    如是遲延,自可善圖,而亟發間使,暗通督府,與之協謀而周旋,則可免天下之憤怒,而得以有辭於日後矣。

    亟奉元孫,還住內地,姑爲巽辭,以緩行期,徐待東殿回轅,以決大事,則人心感憤。

    天降之祐,轉禍爲福,其不在此乎? 上不報,焚其疏。

     ○上引見大臣及備局堂上。

    上出兵曹判書李時白密箚示之曰:「箚意如何?」領議政洪瑞鳳曰:「時白誠心奉公,無出其右。

    臣與商議,亦久矣。

    一葉舟相通之意,此誠不可無之擧,而使後世,知吾本情可也。

    林慶業備諳彼此情形,委之此人,必無宣露之患。

    」姜碩期曰:「若使慶業,以私書相通,設有脫漏,亦不至生大事矣。

    」上曰:「於義於情,通之豈不可乎?但於大事,旣不能不從,而於小事如是,則非必我人洩之,漢人必不爲我秘之。

    曾聞,胡人入長城,得漢人必問我國事。

    若至宣露,恐有大禍,故難之。

    」判中樞府事金藎國曰:「若以此爲大義所在,元不爲之則已,一邊發兵,一邊潛通,而不欲使淸國知之,此必不可成之勢也。

    」具宏曰:「藎國之言是也。

    」上曰:「淸國若深信我國,謂已服從,則雖聞此言,亦或不疑,而今方疑我,何可爲也?」李景奭曰:「若賴天地鬼神,得以無事,則豈非保國長久之術乎?事變無窮,強弱無常,他日之憂,亦何可量也?」上曰:「予意,天朝必不至大以爲過也。

    胡人若以我爲二百年臣事之國,而恕其情則可也。

    若疑我與天朝合力,則豈不有大禍乎?」 2月15日 ○丙寅,元孫在肅川,賓客吳竣,以明日欲向安州之意馳啓。

    備局請令待平復前進,從之。

     2月18日 ○己巳,賓客申得淵馳啓曰:「瀋中聞二大君入來,質可王、九王等請世子於其家,行餞宴,一大君及從臣等竝參。

    及二大君入去,龍骨大等出迎于混河。

    十二日朝傳言曰:『世子可於明日發行。

    』午後,皇帝邀世子,行餞宴,一大君亦參。

    龍骨大引入世子於庭中,先授鞍馬,次出衣服,以大紅蟒龍衣衣之。

    世子以爲,此乃國王章服,據禮力辭,龍胡告于汗而從之,遂行宴於其寢處之所。

    仍將銀貂,分給從臣。

    十三日發程,胡將梧木道護來雲。

    」 2月19日 ○庚午,備局請元孫移住永柔,觀勢前進,答曰:「久留無益,移往亦似難便矣。

    」 ○以鄭緻和爲執義,金始蕃爲校理,趙絅爲副應敎,李尙馨爲校理,愼天翊、樸宗阜爲修撰,特旨以李楘爲驪州牧使。

     ○禮曹請王世子回轅時,展謁長陵,上從之。

     2月20日 ○辛未,遣左承旨樸??,問安于梧木道。

     ○內醫院請於世子之行,送禦醫於中路,上以事涉文具,命勿遣。

     2月21日 ○壬申,忠淸道林川郡赴西船,到長山串,遇風敗沒,五人渰死,命擧行恤典。

     2月22日 ○癸酉,大風。

     2月23日 ○甲戌,領議政洪瑞鳳、右議政姜碩期以災異,請上修省,仍引咎乞策免,答曰:「因予否德,災異薦臻,憂懼日深,罔知攸答也。

    靜言思之,咎實在予,卿等宜勿控辭。

    」 ○侍講院官員等請以私馬,迎候世子于數日程外,不從。

     2月24日 ○乙亥,晝晦。

     ○慶尙道善山府大風,天地晦冥,雨雹交下。

    全羅道一帶十餘邑,亦有是災。

     ○諫院啓曰:「王世子四載異域,獲睹回轅之慶,臣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