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年二月日記(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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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南京甯海路5号1938年2月16日緻自治委員會南京 謹請允許我用書面形式确認不久前與尊敬的貴委員會代表所作的商談。

    商談中我們一緻認為,由前市政府交給我們國際委員會的全部行政管理責任将随着自治委員會的成立而結束,并移交給現已完全承擔了這種責任的貴組織。

    從這時起,我們委員會将是一個純民間的救濟組織。

    就我們的考慮,安全區也應該由此停止存在。

     我們高興地獲悉,方厚先生已被任命為第四區的區長,據我們聽說,這個區包括有前安全區的區域在内。

    我們十分樂意随時和方先生進行合作,并在可能的情況下支持他的工作。

     緻以崇高的敬意 您最忠實的 簽名:G.A.菲奇總幹事 2月17日 明妮·沃特林小姐組織的告别茶會令人十分愉快。

    除了貝茨博士和菲奇外,還邀請了郵政專員李奇先生、阿利森先生和羅森博士。

    有許多好吃的東西,但告别是十分難受的。

    大學難民收容所的難民,今天還有3000個姑娘和婦女,她們圍住了大門,要求我答應不丢下她們不管,就是說要求我不離開南京。

    她們全都跪在地上,又哭又叫,當我要走時,她們幹脆拉佐我的衣服後擺不放。

    我不得不留下我的汽車。

    在我艱難地擠出一條路走出大門後,身後的門立刻就被關上了。

    我不得不步行走回家去。

    這一切聽上去十分傷心和誇張,但誰要是也見到過這裡的悲慘情景,他就會理解我們給予這些窮人的保護意昧着什麼。

    其實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從我們方面而言,它與某種英雄品質并無任何關系。

     2月18日 委員會會議:"蠶豆問題"将最終得到解決。

    我們給上海克勞德·湯姆遜發去了下述電報:南京,1938年2月18日電報緻克勞德·湯姆遜,上海 因為我們得到了這裡日本軍事當局的保證,如果将蠶豆交由自治委員會分發,他們就對在前安全區内或區外分發蠶豆不加任何限制。

    因為我們深信自治委員會将會令人滿意地做好分發工作,我們國際委員會和大學醫院決定将分發蠶豆的工作交由自治委員會辦理。

    "萬通"号輪船目前尚在蕪湖,可能會在下周三返回南京,對卸貨事宜會事先做好必要的準備。

    我們謹請您注意,我們委員會已将名稱改為"南京國際救濟委員會"。

    信函明天發出——斯邁思 我任命米爾斯先生為副主席或執行主席的提議被接受了。

    我還要留任約兩個月。

    如果以後我回不了南京,米爾斯可能将被順理成章地任命為主席。

    我們決定,将安全區委員會的名稱如同在上述電報中指出的那樣更改為"南京國際救濟委員會"。

    索恩先生被指定為去美國旅行的菲奇先生的繼任人。

    斯邁思先生除任秘書的職務外,暫時還将繼續擔任财務主管職務,但以後應該減輕他的負擔。

    跌傷腳的裡格斯先生在痊愈後主要應該為恢複秩序部工作,因為他在"農業方面"有很好的經驗,他将放棄恢複秩序部運輸主任的職務。

    今天離開上海來南京的布雷迪大夫将以他的一部分時間為南京國際救濟委員會工作,鼓樓醫院将為此得到某種方式的補償。

     我和以前一樣,仍是南京國際紅十字會的委員。

     陸今天和辛德貝格駕車去栖霞山江南水泥廠。

     上海路上的售貨棚被拆掉了,其中一部分又在山西路搭了起來。

     福田到總部來訪問我,通知我去上海的事已最終被批準了。

    他不知道還準許我帶一個傭人走的事,因此他還要了解一下。

    也許我帶蔡一起走。

    "萬通"号已定于2月23日起航。

     2月19日 從英國大使館得到消息說,我可以乘英國炮艇"蜜蜂"号在星期三即2月23日起程。

    "萬通"号要晚些時間才到達這裡。

    我感激地接受了這個建議。

    傑弗裡先生想打聽一下,我是否可以将53箱家用物品由"萬通"号運往上海。

    日本大使館的福井也表示要努力就船運事宜獲得日本軍方當局的準許。

    如果得不到許可,我就不得不把我的東西留在這裡。

    家具反正必須留在這裡,隻是可惜都沒有包紮好,因為我現在已無法搞到木箱。

     2月20日 國際委員會的中國人想要于明天下午4時在總部給我舉行一個盛大的招待會。

    我必須趕快寫好一份講話稿,恰如其分地對每個人表揚一番。

    那些美國人(他們當然全都被邀請參加這個招待會)還要于明天晚上8時在平倉巷為各個大使館舉行一個特别的招待會。

    我感到特别高興的是他們也邀請了日本人。

    羅森博士是否還會來很成問題。

    他說,他不願意再和"劊子手們"在一起聚會。

    這對一個外交人員來說肯定是太過分了,但是很難和他這個人打交道。

     下文譯自中文。

    南京,1938年2月17日緻約翰·拉貝先生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主席南京尊敬的拉貝先生: 日本人占領本城後,從1937年12月16日起押走了許多中國人,據說是命令這些人為他們從事必要的勞動。

    這些人絕大部分是年輕人,有些還是未成年的孩子,我們的獨生兒子也在内,他們都沒有兄弟。

    許多人是商人家庭出身,從來沒有當過兵,.另一些人是手工業者或是小商販,但大家都是本分的公民。

    現在留在家裡的隻有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父母和祖父母,以及無人養活的妻子兒女。

     我們從未有過财富。

    在您建立安全區時,我們希望能夠在那裡繼續我們的生活和工作,并且不會受到傷害。

    可是,64天前,日本人突然從那裡抱走了我們的兒子,我們直到今天還沒有聽到他們的消息。

    我們這些老老少少、女人們和孩子們,在安全區沒有任何收入,在風裡雨裡,在嚴寒的冰雷天。

    等待着他們歸來。

    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我們這些從未當過兵的人就會因饑餓和寒冷而死去。

    我們不知道我們的兒子們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們如今怎麼樣,家屬們日日夜夜都是在淚水中度過的,其中有些年老的和身體虛弱的因悲痛而病倒了。

    我們的筆難以給您描述這些人的痛苦。

    你們的委員會過去曾表示過,你們感到有責任去調查那些被押走的人和失蹤者的下落。

    我們曾于1月28日和2月1日兩次給您寫信。

    現在又過去了幾個星期,但是毫無結果。

    我們大家(我們這些為兒子、大夫及其他人擔心的人)走投無路,不知該向誰求救,但我們知道您心腸好、憐憫人,因此再次請求您找到能幫助我們的方法和途徑,使那些年輕人能夠回到我們身邊,把贍養者還給家庭,搭救我們的性命。

    請求您告訴我們,您能為我們做些什麼?那些年輕人是否還活着?他們此刻在哪裡?(活着還是死了?)他們是否還能回到我們這裡?什麼時候能夠回來?請您不要對我們隐瞞什麼。

    請您把詳細情況告訴我們。

    我們相信您的好心腸和憐憫心,我們将一輩子都感激您。

     此緻 敬禮! 您十分忠實的24名難民的代表(簽名)尤朱氏朱唐氏王蘇氏許朱氏許潘氏費于氏南京,1938年2月19日緻難民尤朱氏朱唐氏王蘇氏許朱氏許潘氏費于氏南京 你們2月17日的來信已悉。

    我們向你們保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