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鞑靼人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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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

    他也明白,一旦伊萬-奧加萊夫的部隊與費奧法的大軍彙合,侵略軍的力量就将更加齊備,并大舉進攻東西伯利亞首府。

    他的擔心都來自這方面,他時刻豎着耳朵,傾聽是否有号角吹響報告埃米爾副官的到來。

     此外,米歇爾-斯托戈夫還想到他的母親,想到娜佳,她們一個被困在鄂木斯克,一個在額爾齊斯河上被擄走,或許和米歇爾-斯托戈夫一樣已成了階下囚!而他卻什麼忙也幫不上!他還能再見到她們嗎?這個問題使他的心痛苦地緊縮起來,他不敢回答自己。

     和米歇爾-斯托戈夫及衆多俘虜一樣,哈裡-布朗特和阿爾西德-若利韋也被帶到鞑靼人的營地來了。

    他們先前的旅伴和他們一起在電報站被抓,已經知道他們和自己關在了一起,外面有衆多哨兵把守。

    不過他并沒試圖去接近他們,至于他們在伊希姆驿站那件事後對他怎麼看,至少目前他是不在乎的。

    況且他願意一個人待着,以便時機一到單獨行動。

    于是他躲到一邊。

     自從同行在他身邊倒下以後,阿爾西德-若利韋就對他照顧有加,在從科利凡到營地的路上,也就是說在好幾小時的行進過程中,哈裡-布朗特一直是在對手的攙扶下才沒有掉隊。

    開始他曾試圖以英國公民的身分要求特殊照顧,可是對隻知鞭怞刀砍的野蠻人來說一點兒用都沒有。

    《每日電訊報》的記者隻能忍受和大家一樣的待遇,準備以後再提出抗議,要求對方為這種待遇向自己賠罪。

    這段路程對他來說是異常痛苦的,因為他的傷口十分疼痛,要不是有阿爾西德-若利韋的幫助,他可能根本撐不到營地。

     阿爾西德-若利韋始終抱着實用主義哲學,用盡方法從身體和精神兩方面給同行鼓勁兒。

    一看已經被關起來了,他首先查看哈裡-布朗特的傷勢,他利索地脫下對方的衣服,判定他的肩膀隻不過被機槍子彈擦破了點兒皮。

     “不要緊的,”他說,“隻是擦了一下!上兩三次繃帶,老兄,就會好的。

    ” “可是繃帶……”哈裡-布朗特說。

     “我給您弄!” “您還懂醫術?” “法國人都懂點兒醫術!” 說完,阿爾西德-若利韋把手帕撕開,一塊做肩帶,一塊做填塞條,到牢房中間的井裡取了點兒水清洗了傷口,幸好傷口不嚴重,然後他熟練地把溫布纏到了哈裡-布朗特的肩膀上。

     “我用水給您清洗,”他說,“水是對傷口最有效的鎮靜劑,現在用得最廣泛的就是水。

    醫學界用了六千年才發現這一點!沒錯兒!整整六千年!” “我謝謝您,若利韋先生,”哈裡-布朗特說,他躺在一堆枯葉上,是同伴在一棵楊樹下給他鋪的。

     “得了!沒什麼!換了您也會這麼做的!” “那可說不準……”哈裡-布朗特有些天真地回答。

     “别開玩笑了!英國人都是樂于助人的!” “可能吧,不過法國人呢?” “這個嗎,法國人都很善良,您甚至可以說他們愚蠢!不過身為法國人這點已經可以彌補一切了!不談這個了,照我看咱們閉嘴吧,您需要絕對靜養。

    ” 可是哈裡-布朗特還想接着說。

    一個傷員出于謹慎可能會休息,不過《每日電訊報》的記者可不是過分關心自己健康的人。

     “若利韋先生,”他問,“您說咱們最後幾封電報能不能過得了俄羅斯邊境?” “為什麼過不了呢?”阿爾西德-若利韋說,“目前我可以給您打包票,我幸福的表妹已經知道對科利凡事件該采取何種立場了!” “您表妹把收到的電報發多少份出去?”哈裡-布朗特第一次向同行提出這麼直接的問題。

     “哦!”阿爾西德-若利韋笑着話,“我表妹是個很謹慎的人,她可不願被人談論,在您如此需要睡眠的時候,她若打攪了您會很過意不去的。

    ” “我不想睡,”英國人說,“您表妹對俄羅斯的事态會怎麼看呢?” “目前看來很不妙,不過算了!莫斯科當局是強有力的,不會真的把野蠻人的入侵放在眼裡,西伯利亞不會從它手裡失掉的。

    ” “不可一世的大帝國可都是被過分的野心毀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