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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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主意，點撥他賭錢。
這個人自然也是等着到最後得一筆賞錢。
可是年輕的賭客幾乎連看也沒去看他一眼，滿不在乎地下注，一直在赢錢。
他看來已經恍恍惚惚了。
老太太對他觀察了數分鐘之久。
&ldquo告訴他，&rdquo老太太忽然着急起來，一面推我一面說，&ldquo告訴他，叫他别賭了，快點拿起錢離開這兒。
他要輸錢了，馬上就要通通輸光！&rdquo她焦急得氣喘籲籲，想要提醒人家。
&ldquo包塔貝奇在哪裡？派包塔貝奇去對他說！去告訴他呀，告訴他，&rdquo她推着我說，&ldquo包塔貝奇究竟在哪裡？走吧，走吧！&rdquo她自己對着那年輕人喊了起來。
我俯下身堅決地對她低聲說，這裡可不許這麼大聲嚷嚷，連說話聲音稍微大些都不允許，因為那要妨礙計算，人家馬上會把我們攆出去。
&ldquo真糟透了！這個人完蛋了，那是他自己找的&hellip&hellip我不能眼看着他把所有的錢都送回去。
真是一頭蠢驢！&rdquo說着，老太太忙把臉扭開。
左邊，賭台的另外半邊，賭客中間有一位年輕女子頗引人注目。
她的身邊有一個矮子，這矮子是何等樣人物，我不知道，是她的親戚？還是僅僅為了壯壯聲勢而把他帶在身邊？我不得而知。
我原先已經注意到這位太太，她每天必到賭台，中午一點鐘來，兩點鐘走，每天賭一個鐘頭。
大家已經認識她，當即給她端來椅子。
她從衣袋裡掏出幾個金币，幾張一千法郎的期票，開始靜靜地下注，冷靜地計算着，用鉛筆在小紙片上記下數字，竭力想找出此時此刻各種機會出現的規律來。
她用大筆的錢下注。
每天赢一千、兩千，多則三千法郎，&mdash&mdash至多三千，赢了錢，她立即離去。
老太太對她審視良久。
&ldquo唔，這個人不會輸！像她這樣的女人不會輸！她是什麼身份？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rdquo &ldquo大概是法國女人，那種&hellip&hellip&rdquo我輕聲說。
&ldquo哦，馬看蹄走鳥看飛。
看來她手很長。
現在你給我好好兒解釋解釋，輪盤每次轉動是什麼意思，應當怎樣下注？&rdquo 我盡可能詳細地給老太太講解下賭注的許多套路，如紅與黑，雙與單，小數與大數是什麼意思，最後講到數字規則中的各種細微差别。
老太太很用心地聽着，牢牢記住，反複詢問，把它背熟。
每種賭法可以立即舉出例子來，所以許多東西一學就會，迅速可以記住。
老太太非常滿意。
&ldquo那麼，零是什麼？這個莊家，鬈發的大莊家，剛才喊了一聲零。
為什麼他把台上的錢都耙去了，一掃而光呢？這麼一大堆，都吃去歸他了？這是怎麼一回事？&rdquo &ldquo老太太，零是莊家吃進。
如果小球兒跳到零上，台上無論下了多少注，通通歸莊家吃進，數也不用數。
固然，因為是零，還要再撥一次轉盤，但莊家可以分文不賠。
&rdquo &ldquo是這麼一回事呀！那我什麼也得不到喽？&rdquo &ldquo不，老太太，如果您事先把注押在零上，出來的果然是零，那人家就以三十五倍的錢賠您。
&rdquo &ldquo什麼，賠三十五倍？這零經常出現嗎？他們這些傻瓜，為什麼不下注？&rdquo &ldquo三十六比一的機會，老太太。
&rdquo &ldquo這是胡說！包塔貝奇！包塔貝奇！等一等，我身上也帶着錢，瞧！&rdquo她從袋裡摸出一隻鼓鼓囊囊的錢包，從裡面取出一些弗裡德裡希金币。
&ldquo拿去，馬上押在零上。
&rdquo &ldquo老太太，零剛出過，&rdquo我說，&ldquo所以，現在好久都不會出來。
您要輸的，稍微等一等吧。
&rdquo &ldquo你瞎說，押上！&rdquo &ldquo對不起，零說不定到明天也不會出來，您會輸掉上千金币的，這種事情有過的。
&rdquo &ldquo哎，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怎麼？輸了？再押！&rdquo 第二枚弗裡德裡希金币也輸掉了；我們押上第三枚。
老太太在椅子上幾乎坐不住了，眼睛像要冒出火來，緊緊盯住在轉動的圓盤内一道一道的橫檔間跳動的小球兒。
第三枚金币也輸了。
老太太按捺不住，坐不定了。
莊家大聲宣布是三十六，不是她所盼的零，老太太甚至用拳頭擂了一下台子。
&ldquo瞎，是三十六！&rdquo老太太惱火了，&ldquo那該死的小圓圈兒還不快出來嗎？我非得等零出來不可，否則我也不想活了！這是那該死的鬈毛鬼莊家搞的，他手裡從來沒有出過零！阿列克謝·伊凡諾維奇，一次押兩枚金币！照你這麼賭法，即使零出來，也赢不了錢
這個人自然也是等着到最後得一筆賞錢。
可是年輕的賭客幾乎連看也沒去看他一眼，滿不在乎地下注，一直在赢錢。
他看來已經恍恍惚惚了。
老太太對他觀察了數分鐘之久。
&ldquo告訴他，&rdquo老太太忽然着急起來，一面推我一面說，&ldquo告訴他，叫他别賭了，快點拿起錢離開這兒。
他要輸錢了，馬上就要通通輸光！&rdquo她焦急得氣喘籲籲，想要提醒人家。
&ldquo包塔貝奇在哪裡？派包塔貝奇去對他說！去告訴他呀，告訴他，&rdquo她推着我說，&ldquo包塔貝奇究竟在哪裡？走吧，走吧！&rdquo她自己對着那年輕人喊了起來。
我俯下身堅決地對她低聲說，這裡可不許這麼大聲嚷嚷，連說話聲音稍微大些都不允許，因為那要妨礙計算，人家馬上會把我們攆出去。
&ldquo真糟透了！這個人完蛋了，那是他自己找的&hellip&hellip我不能眼看着他把所有的錢都送回去。
真是一頭蠢驢！&rdquo說着，老太太忙把臉扭開。
左邊，賭台的另外半邊，賭客中間有一位年輕女子頗引人注目。
她的身邊有一個矮子，這矮子是何等樣人物，我不知道，是她的親戚？還是僅僅為了壯壯聲勢而把他帶在身邊？我不得而知。
我原先已經注意到這位太太，她每天必到賭台，中午一點鐘來，兩點鐘走，每天賭一個鐘頭。
大家已經認識她，當即給她端來椅子。
她從衣袋裡掏出幾個金币，幾張一千法郎的期票，開始靜靜地下注，冷靜地計算着，用鉛筆在小紙片上記下數字，竭力想找出此時此刻各種機會出現的規律來。
她用大筆的錢下注。
每天赢一千、兩千，多則三千法郎，&mdash&mdash至多三千，赢了錢，她立即離去。
老太太對她審視良久。
&ldquo唔，這個人不會輸！像她這樣的女人不會輸！她是什麼身份？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rdquo &ldquo大概是法國女人，那種&hellip&hellip&rdquo我輕聲說。
&ldquo哦，馬看蹄走鳥看飛。
看來她手很長。
現在你給我好好兒解釋解釋，輪盤每次轉動是什麼意思，應當怎樣下注？&rdquo 我盡可能詳細地給老太太講解下賭注的許多套路，如紅與黑，雙與單，小數與大數是什麼意思，最後講到數字規則中的各種細微差别。
老太太很用心地聽着，牢牢記住，反複詢問，把它背熟。
每種賭法可以立即舉出例子來，所以許多東西一學就會，迅速可以記住。
老太太非常滿意。
&ldquo那麼，零是什麼？這個莊家，鬈發的大莊家，剛才喊了一聲零。
為什麼他把台上的錢都耙去了，一掃而光呢？這麼一大堆，都吃去歸他了？這是怎麼一回事？&rdquo &ldquo老太太，零是莊家吃進。
如果小球兒跳到零上，台上無論下了多少注，通通歸莊家吃進，數也不用數。
固然，因為是零，還要再撥一次轉盤，但莊家可以分文不賠。
&rdquo &ldquo是這麼一回事呀！那我什麼也得不到喽？&rdquo &ldquo不，老太太，如果您事先把注押在零上，出來的果然是零，那人家就以三十五倍的錢賠您。
&rdquo &ldquo什麼，賠三十五倍？這零經常出現嗎？他們這些傻瓜，為什麼不下注？&rdquo &ldquo三十六比一的機會，老太太。
&rdquo &ldquo這是胡說！包塔貝奇！包塔貝奇！等一等，我身上也帶着錢，瞧！&rdquo她從袋裡摸出一隻鼓鼓囊囊的錢包，從裡面取出一些弗裡德裡希金币。
&ldquo拿去，馬上押在零上。
&rdquo &ldquo老太太，零剛出過，&rdquo我說，&ldquo所以，現在好久都不會出來。
您要輸的，稍微等一等吧。
&rdquo &ldquo你瞎說，押上！&rdquo &ldquo對不起，零說不定到明天也不會出來，您會輸掉上千金币的，這種事情有過的。
&rdquo &ldquo哎，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怎麼？輸了？再押！&rdquo 第二枚弗裡德裡希金币也輸掉了；我們押上第三枚。
老太太在椅子上幾乎坐不住了，眼睛像要冒出火來，緊緊盯住在轉動的圓盤内一道一道的橫檔間跳動的小球兒。
第三枚金币也輸了。
老太太按捺不住，坐不定了。
莊家大聲宣布是三十六，不是她所盼的零，老太太甚至用拳頭擂了一下台子。
&ldquo瞎，是三十六！&rdquo老太太惱火了，&ldquo那該死的小圓圈兒還不快出來嗎？我非得等零出來不可，否則我也不想活了！這是那該死的鬈毛鬼莊家搞的，他手裡從來沒有出過零！阿列克謝·伊凡諾維奇，一次押兩枚金币！照你這麼賭法，即使零出來，也赢不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