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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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dquo &ldquo老太太！&rdquo &ldquo押上，押上！不是你的錢！&rdquo 我放下兩枚金币。
小球在輪盤裡飛滾了好久，後來才在一道道的橫檔間跳動。
老太太屏息不動，緊緊拽住我的手，突然，啪的一聲！ &ldquo零。
&rdquo莊家宣布。
&ldquo你看，你看！&rdquo老太太迅速扭過臉來朝着我說，她得意揚揚，喜形于色。
&ldquo我說過的吧，我對你說過的吧！天老爺指點我押兩枚金币。
嗯，這下子我得多少錢？他們會不會不給錢？包塔貝奇，瑪爾法，他們在哪裡？我們的人都到哪裡去了？包塔貝奇，包塔貝奇！&rdquo &ldquo老太太，待會兒再找他們，&rdquo我輕聲對她說，&ldquo包塔貝奇給擋在門口了，這裡不讓他進來。
瞧，老太太，賠您錢了，快拿着！&rdquo莊家扔給老太太一卷用藍紙頭封着的金币，沉甸甸的一卷，五十弗裡德裡希，又數出沒有用紙頭封着的二十弗裡德裡希給她。
我用小耙子把錢通通耙過來給了老太太。
&ldquo下注吧，先生們！下注吧！沒有人下注了？&rdquo莊家吆喝着請賭客下注，準備撥轉盤了。
&ldquo天哪！我們來不及了！馬上要撥盤子了！下注！下注！&rdquo老太太着忙了，&ldquo快些，别耽擱。
&rdquo她發火了，使勁兒推我。
&ldquo押在哪裡呀，老太太？&rdquo &ldquo押零，押在零上！再押零！盡量多押些！咱們總共有多少？七十個金币？别心痛，一次押二十個。
&rdquo &ldquo沉住氣，老太太！有時候兩百次都不出零！相信我的話，您會把本錢全輸光的。
&rdquo &ldquo不，你胡說，胡說！下注！真是饒舌！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rdquo老太太發狂似的身子顫抖起來。
&ldquo老太太，按章程規定，零上下注一次不得超過十二個金币，我已經押上十二個。
&rdquo &ldquo怎麼不許？你沒有瞎說？先生！先生！&rdquo她推推坐在她左邊身旁準備撥動轉盤的莊家，&ldquo零上能押多少？十二？十二？&rdquo 我趕緊把她的問話譯成法語。
&ldquo是的，夫人，&rdquo莊家很有禮貌地肯定，&ldquo正如每筆賭注一次不得超過四千弗羅林一樣，章程規定是這樣。
&rdquo他補充說明。
&ldquo好吧，沒辦法，押上十二個吧。
&rdquo &ldquo下注完畢！&rdquo莊家吆喝一聲。
輪盤轉動起來，出來的是十三。
我們輸了！ &ldquo再下！再下！再下！再下注！&rdquo老太太叫喊道。
我已經不去反對她，聳聳肩膀，又押了十二個弗裡德裡希。
輪盤轉動了許久。
老太太眼睛盯住輪盤，身子簡直在發抖。
&ldquo難道她真的還想在零上赢錢？&rdquo我驚奇地望着她，心裡思忖。
她的臉上流露着一定會赢錢的堅定信念，熱切期待着不一會兒馬上要喊零。
小球在轉盤裡跳動。
&ldquo零！&rdquo莊家叫道。
&ldquo怎麼樣！！！&rdquo老太太得意非凡地沖着我喊道。
我自己也是個賭徒，此時此刻那種得意心情自有體會。
我手腳發抖，腦袋像挨了一下。
十來盤之中竟三次出零，這自然是罕見的事，卻也沒有特别驚人之處。
前天我就親眼目睹接連三次出零，一個起勁地在紙片上記錄每一盤開出數字的賭客大聲說，昨天一晝夜才出了一次零。
人家把老太太當作大赢家，特别恭而敬之地認真跟她算賬。
她得到四百二十弗裡德裡希金币，折合四千弗羅林加上二十弗裡德裡希。
二十弗裡德裡希付的金币，那四千弗羅林給的是銀行本票。
這一下老太太不再喊包塔貝奇；她忙着賭錢，顧不上喊人了。
她沒來推我搡我，從表面上看，身子也沒發抖。
不過她心裡直顫，如果可以這樣說的話。
她全神貫注地在想什麼主意，虎視眈眈地準備攫而取之： &ldquo阿列克謝·伊凡諾維奇！他說一次隻準押四千弗羅林嗎？給，拿去，把這四千全押在紅上。
&rdquo老太太下定決心。
勸阻她是沒有用的。
輪盤開始轉動。
&ldquo紅！&rdquo莊家大聲宣布。
又赢了四千弗羅林，這樣，總共是八千弗羅林。
&ldquo四千交給我，另外四千再押在紅上。
&rdquo老太太發号令。
我又押上四千。
&ldquo紅！&rdquo莊家又大聲宣告。
&ldquo總計一萬二！全放在這裡。
金币倒在這兒錢包裡，票子藏起來。
&rdquo &ldquo夠了！回家吧！把輪椅推走！&rdquo
&rdquo &ldquo老太太！&rdquo &ldquo押上，押上！不是你的錢！&rdquo 我放下兩枚金币。
小球在輪盤裡飛滾了好久，後來才在一道道的橫檔間跳動。
老太太屏息不動，緊緊拽住我的手，突然，啪的一聲！ &ldquo零。
&rdquo莊家宣布。
&ldquo你看，你看！&rdquo老太太迅速扭過臉來朝着我說，她得意揚揚，喜形于色。
&ldquo我說過的吧，我對你說過的吧！天老爺指點我押兩枚金币。
嗯，這下子我得多少錢？他們會不會不給錢？包塔貝奇，瑪爾法，他們在哪裡？我們的人都到哪裡去了？包塔貝奇，包塔貝奇！&rdquo &ldquo老太太，待會兒再找他們，&rdquo我輕聲對她說，&ldquo包塔貝奇給擋在門口了，這裡不讓他進來。
瞧，老太太，賠您錢了，快拿着！&rdquo莊家扔給老太太一卷用藍紙頭封着的金币，沉甸甸的一卷，五十弗裡德裡希，又數出沒有用紙頭封着的二十弗裡德裡希給她。
我用小耙子把錢通通耙過來給了老太太。
&ldquo下注吧，先生們！下注吧！沒有人下注了？&rdquo莊家吆喝着請賭客下注，準備撥轉盤了。
&ldquo天哪！我們來不及了！馬上要撥盤子了！下注！下注！&rdquo老太太着忙了，&ldquo快些，别耽擱。
&rdquo她發火了，使勁兒推我。
&ldquo押在哪裡呀，老太太？&rdquo &ldquo押零，押在零上！再押零！盡量多押些！咱們總共有多少？七十個金币？别心痛，一次押二十個。
&rdquo &ldquo沉住氣，老太太！有時候兩百次都不出零！相信我的話，您會把本錢全輸光的。
&rdquo &ldquo不，你胡說，胡說！下注！真是饒舌！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rdquo老太太發狂似的身子顫抖起來。
&ldquo老太太，按章程規定，零上下注一次不得超過十二個金币，我已經押上十二個。
&rdquo &ldquo怎麼不許？你沒有瞎說？先生！先生！&rdquo她推推坐在她左邊身旁準備撥動轉盤的莊家，&ldquo零上能押多少？十二？十二？&rdquo 我趕緊把她的問話譯成法語。
&ldquo是的，夫人，&rdquo莊家很有禮貌地肯定，&ldquo正如每筆賭注一次不得超過四千弗羅林一樣，章程規定是這樣。
&rdquo他補充說明。
&ldquo好吧，沒辦法，押上十二個吧。
&rdquo &ldquo下注完畢！&rdquo莊家吆喝一聲。
輪盤轉動起來，出來的是十三。
我們輸了！ &ldquo再下！再下！再下！再下注！&rdquo老太太叫喊道。
我已經不去反對她，聳聳肩膀，又押了十二個弗裡德裡希。
輪盤轉動了許久。
老太太眼睛盯住輪盤，身子簡直在發抖。
&ldquo難道她真的還想在零上赢錢？&rdquo我驚奇地望着她，心裡思忖。
她的臉上流露着一定會赢錢的堅定信念，熱切期待着不一會兒馬上要喊零。
小球在轉盤裡跳動。
&ldquo零！&rdquo莊家叫道。
&ldquo怎麼樣！！！&rdquo老太太得意非凡地沖着我喊道。
我自己也是個賭徒，此時此刻那種得意心情自有體會。
我手腳發抖，腦袋像挨了一下。
十來盤之中竟三次出零，這自然是罕見的事，卻也沒有特别驚人之處。
前天我就親眼目睹接連三次出零，一個起勁地在紙片上記錄每一盤開出數字的賭客大聲說，昨天一晝夜才出了一次零。
人家把老太太當作大赢家，特别恭而敬之地認真跟她算賬。
她得到四百二十弗裡德裡希金币，折合四千弗羅林加上二十弗裡德裡希。
二十弗裡德裡希付的金币，那四千弗羅林給的是銀行本票。
這一下老太太不再喊包塔貝奇；她忙着賭錢，顧不上喊人了。
她沒來推我搡我，從表面上看，身子也沒發抖。
不過她心裡直顫，如果可以這樣說的話。
她全神貫注地在想什麼主意，虎視眈眈地準備攫而取之： &ldquo阿列克謝·伊凡諾維奇！他說一次隻準押四千弗羅林嗎？給，拿去，把這四千全押在紅上。
&rdquo老太太下定決心。
勸阻她是沒有用的。
輪盤開始轉動。
&ldquo紅！&rdquo莊家大聲宣布。
又赢了四千弗羅林，這樣，總共是八千弗羅林。
&ldquo四千交給我，另外四千再押在紅上。
&rdquo老太太發号令。
我又押上四千。
&ldquo紅！&rdquo莊家又大聲宣告。
&ldquo總計一萬二！全放在這裡。
金币倒在這兒錢包裡，票子藏起來。
&rdquo &ldquo夠了！回家吧！把輪椅推走！&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