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關燈
小
中
大
我是相信您的。
&rdquo她說道，但是就像開金口的樣子，帶着那麼鄙夷不屑的傲慢神情，天哪，我真會當場結果她的性命。
她擔着風險呢。
這一點我也不隐瞞，老老實實告訴了她。
&ldquo您不是個膽小鬼吧？&rdquo她突然問我。
&ldquo不知道，也許是個膽小鬼。
不知道&hellip&hellip這事情我已經好久沒想了。
&rdquo &ldquo如果我對您說：殺死這個人，您會殺死他嗎？&rdquo &ldquo誰呀？&rdquo &ldquo我想殺死的那個人。
&rdquo &ldquo是法國人嗎？&rdquo &ldquo您别問，隻管回答。
是什麼人，我會告訴您的。
我想知道，您剛才說的話當真不當真？&rdquo她那麼認真地、迫不及待地等我回答，我不禁覺得有點納悶。
&ldquo您就對我說說，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dquo我大聲說道，&ldquo您怎麼啦，見我害怕？我親眼看到這裡一片亂糟糟的情景。
您是一個破産的瘋老頭的繼女，而老頭兒偏偏給勃朗希這個妖精迷住，弄得神魂颠倒，後來又來了個法國人，對您施加神秘的影響，現在您又如此認真地提出&hellip&hellip這樣的問題。
至少也得讓我了解一下；要不，我真會發瘋，幹出什麼事來的。
莫非您不好意思對我坦率相告？難道您還會在我面前感到不好意思嗎？&rdquo &ldquo我現在根本不跟您談這些事。
我向您提出了問題，我在等候答複。
&rdquo &ldquo隻要您給我下命令殺什麼人，我當然會去殺死他，&rdquo我大聲說道，&ldquo但是難道您會&hellip&hellip難道您會下這樣的命令嗎？&rdquo &ldquo您以為怎麼樣，我會憐惜您？我下了命令，就待在一旁。
這您受得了嗎？不，您哪裡受得了！看來您會執行命令殺人，接着走過來把我也殺了，因為是我叫您去殺人的。
&rdquo 聽到這幾句話，我的頭上似乎挨了一悶棍。
當然，即使在當時我也認為，她提這樣的問題一半是開玩笑，一半是挑釁；可是她說得也太正經了。
我還是感到很驚訝，她竟然這樣說話，她有權利指揮我，她可以駕馭我，可以這樣幹脆地對我說：&ldquo您去死吧，我待在一旁看。
&rdquo說這種話真是恬不知恥，依我看，是無恥到了極點。
這件事以後，她會怎麼看待我呢？這已經超越奴顔婢膝的範圍了。
如果一個人這樣看待另一個人，那麼，他就把後者置于與自己同等的地位了。
我們的全部談話，不管是多麼荒謬，不管是多麼難以置信，但是我的心還是震顫了。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那時坐在一條凳子上，孩子們在我們面前玩耍，正對面的地方，時有馬車停靠，讓乘客下車，踏上林蔭小道，向遊樂宮走去。
&ldquo您瞧見那個胖胖的男爵夫人嗎？&rdquo她大聲說道，&ldquo那是武梅海姆男爵夫人。
她到達這裡才三天。
您瞧她的丈夫：高高的個兒，一個幹癟的普魯士人，手裡拿着手杖。
您記得他前天怎樣打量我們嗎？您現在就去，走到男爵夫人面前，摘下帽子，用法語跟她說上幾句。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您過去發誓，您願意從施朗根貝格跳下去。
您現在發誓，您準備殺人，隻要我一聲令下。
眼下，我們不搞人命案，不演悲劇，我隻需要笑一笑。
您别推三阻四，快去吧。
我想看看男爵怎樣用手杖揍您。
&rdquo &ldquo您對我用激将法，您以為我不會幹嗎？&rdquo &ldquo是的，我在激您，您去吧，我要您這樣做！&rdquo &ldquo好吧，我去，雖說這真是莫名其妙的怪念頭。
不過決不能給将軍增添麻煩，從而又連累到您。
說實在的，我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您，也為将軍着想。
跑去侮辱一個女人，這算是什麼怪念頭？&rdquo &ldquo不，我看呀，您隻會吹牛，&rdquo她輕蔑地說，&ldquo這陣子您隻是眼睛充血，也許是因為您在吃飯時候喝酒喝多了。
難道我自己不明白，這有多愚蠢，多卑鄙，将軍一定會發脾氣？我不過要笑一笑而已。
是呀，我不過想要笑笑而已！為什麼您要去侮辱女人？不過是想讓人家用手杖揍一頓罷了。
&rdquo 我轉過身去，默默地去執行她布置的任務。
當然，這是愚蠢的，當然，我沒能脫身，但是當我走近男爵夫人的時候，我記得我心中似乎産生一股沖動，一種小學生惡作劇的沖動。
我感到異常興奮，像是喝醉了酒。
1 高盧雄雞是法蘭西民族的象征，此處意為傲慢的法國佬。
&rdquo她說道，但是就像開金口的樣子，帶着那麼鄙夷不屑的傲慢神情，天哪，我真會當場結果她的性命。
她擔着風險呢。
這一點我也不隐瞞，老老實實告訴了她。
&ldquo您不是個膽小鬼吧？&rdquo她突然問我。
&ldquo不知道，也許是個膽小鬼。
不知道&hellip&hellip這事情我已經好久沒想了。
&rdquo &ldquo如果我對您說：殺死這個人，您會殺死他嗎？&rdquo &ldquo誰呀？&rdquo &ldquo我想殺死的那個人。
&rdquo &ldquo是法國人嗎？&rdquo &ldquo您别問，隻管回答。
是什麼人，我會告訴您的。
我想知道，您剛才說的話當真不當真？&rdquo她那麼認真地、迫不及待地等我回答，我不禁覺得有點納悶。
&ldquo您就對我說說，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dquo我大聲說道，&ldquo您怎麼啦，見我害怕？我親眼看到這裡一片亂糟糟的情景。
您是一個破産的瘋老頭的繼女，而老頭兒偏偏給勃朗希這個妖精迷住，弄得神魂颠倒，後來又來了個法國人，對您施加神秘的影響，現在您又如此認真地提出&hellip&hellip這樣的問題。
至少也得讓我了解一下；要不，我真會發瘋，幹出什麼事來的。
莫非您不好意思對我坦率相告？難道您還會在我面前感到不好意思嗎？&rdquo &ldquo我現在根本不跟您談這些事。
我向您提出了問題，我在等候答複。
&rdquo &ldquo隻要您給我下命令殺什麼人，我當然會去殺死他，&rdquo我大聲說道，&ldquo但是難道您會&hellip&hellip難道您會下這樣的命令嗎？&rdquo &ldquo您以為怎麼樣，我會憐惜您？我下了命令，就待在一旁。
這您受得了嗎？不，您哪裡受得了！看來您會執行命令殺人，接着走過來把我也殺了，因為是我叫您去殺人的。
&rdquo 聽到這幾句話，我的頭上似乎挨了一悶棍。
當然，即使在當時我也認為，她提這樣的問題一半是開玩笑，一半是挑釁；可是她說得也太正經了。
我還是感到很驚訝，她竟然這樣說話，她有權利指揮我，她可以駕馭我，可以這樣幹脆地對我說：&ldquo您去死吧，我待在一旁看。
&rdquo說這種話真是恬不知恥，依我看，是無恥到了極點。
這件事以後，她會怎麼看待我呢？這已經超越奴顔婢膝的範圍了。
如果一個人這樣看待另一個人，那麼，他就把後者置于與自己同等的地位了。
我們的全部談話，不管是多麼荒謬，不管是多麼難以置信，但是我的心還是震顫了。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那時坐在一條凳子上，孩子們在我們面前玩耍，正對面的地方，時有馬車停靠，讓乘客下車，踏上林蔭小道，向遊樂宮走去。
&ldquo您瞧見那個胖胖的男爵夫人嗎？&rdquo她大聲說道，&ldquo那是武梅海姆男爵夫人。
她到達這裡才三天。
您瞧她的丈夫：高高的個兒，一個幹癟的普魯士人，手裡拿着手杖。
您記得他前天怎樣打量我們嗎？您現在就去，走到男爵夫人面前，摘下帽子，用法語跟她說上幾句。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您過去發誓，您願意從施朗根貝格跳下去。
您現在發誓，您準備殺人，隻要我一聲令下。
眼下，我們不搞人命案，不演悲劇，我隻需要笑一笑。
您别推三阻四，快去吧。
我想看看男爵怎樣用手杖揍您。
&rdquo &ldquo您對我用激将法，您以為我不會幹嗎？&rdquo &ldquo是的，我在激您，您去吧，我要您這樣做！&rdquo &ldquo好吧，我去，雖說這真是莫名其妙的怪念頭。
不過決不能給将軍增添麻煩，從而又連累到您。
說實在的，我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您，也為将軍着想。
跑去侮辱一個女人，這算是什麼怪念頭？&rdquo &ldquo不，我看呀，您隻會吹牛，&rdquo她輕蔑地說，&ldquo這陣子您隻是眼睛充血，也許是因為您在吃飯時候喝酒喝多了。
難道我自己不明白，這有多愚蠢，多卑鄙，将軍一定會發脾氣？我不過要笑一笑而已。
是呀，我不過想要笑笑而已！為什麼您要去侮辱女人？不過是想讓人家用手杖揍一頓罷了。
&rdquo 我轉過身去，默默地去執行她布置的任務。
當然，這是愚蠢的，當然，我沒能脫身，但是當我走近男爵夫人的時候，我記得我心中似乎産生一股沖動，一種小學生惡作劇的沖動。
我感到異常興奮，像是喝醉了酒。
1 高盧雄雞是法蘭西民族的象征，此處意為傲慢的法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