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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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我就覺得我一定會赢錢。
&rdquo &ldquo如果您深信不疑，那想必是您也太需要赢錢啦？&rdquo &ldquo我可以打賭，您是不相信我能感覺到迫切的需要的？&rdquo &ldquo我才不管這些呢，&rdquo波麗娜淡漠地回答說，&ldquo也可以說，是的，我不相信您痛苦得很厲害。
您可能很痛苦，但是不厲害。
您是個大大咧咧的人。
您要錢幹什麼？在您向我提到過的全部理由中，我看沒有一條是像像樣樣的理由。
&rdquo &ldquo順便說說，&rdquo我打斷她的話說，&ldquo您說您要還債。
可見欠的債不少！是不是欠法國人的？&rdquo &ldquo怎麼能提這樣的問題？您今天特别尖刻。
您喝醉了吧？&rdquo &ldquo您知道我說件事情也好，提個問題也好，常常是開門見山的。
我重複說一遍，我是您的奴隸，奴隸的放肆人家不當真，奴隸不會傷害人。
&rdquo &ldquo全是胡扯！我實在受不了您的這套&lsquo奴隸&rsquo的理論。
&rdquo &ldquo您要記住，我說我是奴隸，并不是說我希望做您的奴隸，而隻是說明一件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事實。
&rdquo &ldquo您直截了當地說吧，您為什麼需要錢？&rdquo &ldquo那您為什麼要知道這一點？&rdquo &ldquo随您的便。
&rdquo她回答道，傲然地把頭昂起。
&ldquo奴隸的理論您受不了，可是您要求人家做您的奴隸：&lsquo隻許回話，不準頂嘴！&rsquo好吧，就這樣吧。
您問，我為什麼要錢？怎麼提這樣的問題？金錢就是一切嘛！&rdquo &ldquo我懂得，但是要錢也不至于這樣瘋狂呀！您現在也熱衷非凡，相信起運氣來了。
這裡邊自有道理，總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您就幹脆說出來吧，我很希望這樣。
&rdquo 她似乎動氣了，我很喜歡她這樣氣呼呼地問我。
&ldquo當然是有個目的，&rdquo我說，&ldquo但是，什麼目的我可說不上來。
我想要是我有了錢，我就能受到您的另眼相看，不再是一個奴隸了。
我再沒有别的想法。
&rdquo &ldquo怎麼？您怎樣達到這個目的呢？&rdquo &ldquo我怎樣達到這個目的？唉，您甚至不知道我怎樣能達到目的&mdash&mdash使您不把我看作奴隸！瞧，您這副又驚訝又懷疑的神氣，我可真不樂意。
&rdquo &ldquo您說過，您做奴隸也覺得有樂趣。
我自己也這樣想。
&rdquo &ldquo您這樣想，&rdquo我懷着一種異常的快感大聲說道，&ldquo啊，您能這樣坦率，好得很！是呀，是呀，我做您的奴隸還覺得有樂趣。
極度的逆來順受，極度的忍氣吞聲，還覺得有樂趣！&rdquo我繼續說下去，像是在說夢話，&ldquo鬼才知道，也許樂趣還在鞭子的抽打之中，那鞭子抽打着背脊，打得皮開肉綻&hellip&hellip但是，也許我還想嘗嘗其他的樂趣。
剛才将軍在飯桌旁當着您的面給我一頓教訓，憑着他一年給我七百盧布的酬勞，可這筆錢我也許還拿不到手呢。
德·格裡侯爵揚着眉毛，仔細打量着我，卻又不理睬我。
我呀，心裡真想當着您的面狠狠揪住德·格裡侯爵的鼻子！&rdquo &ldquo說話像個毛孩子。
一個人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保持尊嚴的态度。
哪怕發生争吵，也要更加保持尊嚴，而不失去尊嚴。
&rdquo &ldquo全是抄來的句子！您總認為我大概不會保持尊嚴的态度。
就是說，我也許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可是不會保持尊嚴的态度。
您明不明白，這是可能的？所有的俄國人都是這樣，而您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俄國人得天獨厚，具有多方面的才幹，用不着急于去尋找體面的風度。
這裡的問題在于風度。
我們大多數俄國人樣樣靠天賦，講究體面的風度反倒需要一份天才。
可是，天才不常見，因為它根本很少有。
隻有法國人，也許還有另外一些歐洲人，能夠擺出翩翩的風度，看起來道貌岸然，骨子裡男盜女娼。
可見風度對他們說來是何等重要。
法國人能夠忍受屈辱，真正的、觸及内心的屈辱，連眉頭也不皺一皺，但是揪他一下鼻子，他可無法忍受，因為這損害了曆來标榜的體面風度。
法國人風度翩翩，叫我們的那些小姐趨之若鹜。
其實，依我看來，什麼風度不風度，不過是一隻公雞，高盧雄雞1罷了。
不過，這種事情我不懂，我不是女人。
也許，公雞很漂亮。
我說話過火了，您也不阻攔我。
您要常阻攔我；當我跟
&rdquo &ldquo如果您深信不疑，那想必是您也太需要赢錢啦？&rdquo &ldquo我可以打賭，您是不相信我能感覺到迫切的需要的？&rdquo &ldquo我才不管這些呢，&rdquo波麗娜淡漠地回答說，&ldquo也可以說，是的，我不相信您痛苦得很厲害。
您可能很痛苦，但是不厲害。
您是個大大咧咧的人。
您要錢幹什麼？在您向我提到過的全部理由中，我看沒有一條是像像樣樣的理由。
&rdquo &ldquo順便說說，&rdquo我打斷她的話說，&ldquo您說您要還債。
可見欠的債不少！是不是欠法國人的？&rdquo &ldquo怎麼能提這樣的問題？您今天特别尖刻。
您喝醉了吧？&rdquo &ldquo您知道我說件事情也好，提個問題也好，常常是開門見山的。
我重複說一遍，我是您的奴隸，奴隸的放肆人家不當真，奴隸不會傷害人。
&rdquo &ldquo全是胡扯！我實在受不了您的這套&lsquo奴隸&rsquo的理論。
&rdquo &ldquo您要記住，我說我是奴隸，并不是說我希望做您的奴隸，而隻是說明一件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事實。
&rdquo &ldquo您直截了當地說吧，您為什麼需要錢？&rdquo &ldquo那您為什麼要知道這一點？&rdquo &ldquo随您的便。
&rdquo她回答道，傲然地把頭昂起。
&ldquo奴隸的理論您受不了，可是您要求人家做您的奴隸：&lsquo隻許回話，不準頂嘴！&rsquo好吧，就這樣吧。
您問，我為什麼要錢？怎麼提這樣的問題？金錢就是一切嘛！&rdquo &ldquo我懂得，但是要錢也不至于這樣瘋狂呀！您現在也熱衷非凡，相信起運氣來了。
這裡邊自有道理，總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您就幹脆說出來吧，我很希望這樣。
&rdquo 她似乎動氣了，我很喜歡她這樣氣呼呼地問我。
&ldquo當然是有個目的，&rdquo我說，&ldquo但是，什麼目的我可說不上來。
我想要是我有了錢，我就能受到您的另眼相看，不再是一個奴隸了。
我再沒有别的想法。
&rdquo &ldquo怎麼？您怎樣達到這個目的呢？&rdquo &ldquo我怎樣達到這個目的？唉，您甚至不知道我怎樣能達到目的&mdash&mdash使您不把我看作奴隸！瞧，您這副又驚訝又懷疑的神氣，我可真不樂意。
&rdquo &ldquo您說過，您做奴隸也覺得有樂趣。
我自己也這樣想。
&rdquo &ldquo您這樣想，&rdquo我懷着一種異常的快感大聲說道，&ldquo啊，您能這樣坦率，好得很！是呀，是呀，我做您的奴隸還覺得有樂趣。
極度的逆來順受，極度的忍氣吞聲，還覺得有樂趣！&rdquo我繼續說下去，像是在說夢話，&ldquo鬼才知道，也許樂趣還在鞭子的抽打之中，那鞭子抽打着背脊，打得皮開肉綻&hellip&hellip但是，也許我還想嘗嘗其他的樂趣。
剛才将軍在飯桌旁當着您的面給我一頓教訓，憑着他一年給我七百盧布的酬勞，可這筆錢我也許還拿不到手呢。
德·格裡侯爵揚着眉毛，仔細打量着我，卻又不理睬我。
我呀，心裡真想當着您的面狠狠揪住德·格裡侯爵的鼻子！&rdquo &ldquo說話像個毛孩子。
一個人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保持尊嚴的态度。
哪怕發生争吵，也要更加保持尊嚴，而不失去尊嚴。
&rdquo &ldquo全是抄來的句子！您總認為我大概不會保持尊嚴的态度。
就是說，我也許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可是不會保持尊嚴的态度。
您明不明白，這是可能的？所有的俄國人都是這樣，而您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俄國人得天獨厚，具有多方面的才幹，用不着急于去尋找體面的風度。
這裡的問題在于風度。
我們大多數俄國人樣樣靠天賦，講究體面的風度反倒需要一份天才。
可是，天才不常見，因為它根本很少有。
隻有法國人，也許還有另外一些歐洲人，能夠擺出翩翩的風度，看起來道貌岸然，骨子裡男盜女娼。
可見風度對他們說來是何等重要。
法國人能夠忍受屈辱，真正的、觸及内心的屈辱，連眉頭也不皺一皺，但是揪他一下鼻子，他可無法忍受，因為這損害了曆來标榜的體面風度。
法國人風度翩翩，叫我們的那些小姐趨之若鹜。
其實，依我看來，什麼風度不風度，不過是一隻公雞，高盧雄雞1罷了。
不過，這種事情我不懂，我不是女人。
也許，公雞很漂亮。
我說話過火了，您也不阻攔我。
您要常阻攔我；當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