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十牛圖、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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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

    尹生對而請辭,列子又不命。

    尹生退數月,意不已,又往從之。

    列子曰:&ldquo汝何去來之頻?&rdquo尹生曰:&ldquo曩(昔)章戴(尹生之名)有請于子,子不我告,因有憾于子。

    今複脫然,是以又來。

    &rdquo 列子曰:&ldquo曩吾以汝為達,今汝之鄙至此乎!姬(居,坐),将告汝所學于夫子者矣!自吾之事夫子(指老商),友若人(指伯高)也,三年之後,心不敢念是非,口不敢言利害,始得夫子一眄而已。

    (注雲:&ldquo實懷利害而不敢言,此匿怨藏情者也,故&lsquo眄&rsquo之而已。

    &rdquo)五年之後,心庚(複,更)念是非,口庚言利害。

    夫子始一解顔而笑。

    (注雲:&ldquo是、非、利、害,世間之常理,任心之所念,任口之所言,而無矜吝于懷,内外如一,不猶險于匿而不願哉。

    欣其一緻,聊寄&lsquo笑&rsquo焉。

    &rdquo)七年之後,從心之所念,庚無是非;從口之所言,庚無利害。

    夫子始一引吾并席而坐。

    (注雲:&ldquo夫心者何?寂然而無意想也。

    口者何?默然而自吐納也。

    若順心之極,則無是非;任口之理,則無利害。

    道契師友,同位比肩,故其宜耳。

    &rdquo)九年之後,橫心之所念,橫口之所言,亦不知我之是非利害欤?亦不知彼之是非利害欤?亦不知夫子之為我師,若人之為我友。

    内外進矣。

    (注雲:&ldquo心既無念,口既無違,故能姿其所念,縱其所言,體道窮宗,為世津梁,終日念而非我念,終日言而非我言。

    若以無念為念,無言為言,未造于極也。

    所謂&lsquo無為而無不為&rsquo者,加斯則彼此之異于何而求?師資之異将何所施?故曰&lsquo内外盡矣&rsquo。

    &rdquo)而後限如耳,耳如鼻,鼻如口,無不同也。

    心凝形釋,骨肉都融;不覺形之所倚,足之所複,随風東西,猶木葉幹殼,竟不知風乘我邪?我乘風乎?(注雲:&ldquo夫眼、耳、口、鼻,各有攸司,令神凝形廢,無待于外,則視、聽不資眼、耳,臭、味不賴鼻、口;故六藏七孔,四支百節,塊然屍居,同為一物,則奚所倚?足奚所複?我之乘風,風之乘我,孰能辨也!&rdquo)今女(汝)居先生之門,曾來決時,而對憾者三。

    女之片體,将氣所不受;汝之一節,将地所不載。

    (注雲:&ldquo用其情,有其身,則肌骨不能相容,一體将無所寄,豈二儀之所能覆載?&rdquo)履虛乘風,其可幾乎?&rdquo 尹生甚怍(愧),屏息良久,不敢複言。

     基督教和回教的神秘學家亦劃有靈性發展的階段。

    有些蘇菲教徒(Sufis),說有&ldquo七谷&rdquo(thesevenvalleys),必須一一曆過,才能到達新寶院(thecourtofSimburgh),亦即神秘的&ldquo鳥們&rdquo(birds)光榮地消滅本身而完全反映于可敬的存在之中的境地。

    此處所說的&ldquo七谷&rdquo是:一、尋求之谷;二、博愛之谷;三、知識之谷;四、獨立之谷;五、純樸的合一之谷;六、驚奇之谷;以及七、貧窮與滅絕之谷,此系最高的境域。

    [2]據聖泰麗莎(St.Teresa)說,神秘生活有四個階段:一、默想;二、寂靜;三、一種沒有量數的中間程度;四、統合祈禱;而對維克多的雨果(HugoofSt.Victor)亦有他自己的四個層次:一、冥想;二、自語;三、思量;四、狂喜。

    此外,一些基督教神秘學家,亦有他們自己的三或四個步驟的&ldquo熱愛&rdquo或&ldquo沉思&rdquo的曆程[3]。

     尼柯遜教授(ProfessorR.A.Nicholson)在他所著的《回教神秘學研究》(StudiesinIslamicMysticism)一書中,譯出了埃佛瑞(Ibnu&rsquoI-Fárid)的&ldquo神秘學家的心路曆程&rdquo(theMystic&rsquoprogress,Tá&rsquoiyya)一詩,其中有若幹部分與佛教的神秘學十分相似,使得我們情不自禁地以為這位波斯詩人簡直是在回應禅的意趣。

    每當我們碰到這樣一件神秘家的作品時,對于在人類心靈深處共鳴的思想與感情的那種内在和諧,總是禁不住感到一陣訝異之情&mdash&mdash不論外在的偶然差異如何。

    這首詩的第三二六與三二七節寫道: 我從&ldquo我是她&rdquo登上那無&ldquo上&rdquo的上界, 而後我以我底返回香化(現象的)存在: (我)又從&ldquo我是我&rdquo(回來),為了 神秘智慧和規定我可招呼(上帝子民)的法律。

     上面所引文字,在此所表示的意義,看來不甚明白,但我們隻要讀一讀譯者所做的解釋,對于波斯思想的流動之道,也許即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