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兩部禅學教科書 ——《碧岩集》與《無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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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過東。
也是死中得活！好與先師出氣！莫問他，且看這漢一場磨難！[15] 霜雲：&ldquo作什麼？&rdquo随後婁薮也！[16] 源雲：&ldquo覓先師靈骨。
&rdquo喪事背後系樂袋，悔不慎當初。
你道什麼？ 霜雲：&ldquo洪波浩渺，白浪滔天。
覓什麼先師靈骨？&rdquo也須還他作家始得。
成群結隊作什麼？ 雪寶著語雲：&ldquo蒼天[17]！蒼天！&rdquo太遲生！賊過後張弓，好與一坑埋卻！ 源雲：&ldquo正好着力。
&rdquo且道：落在什麼處？先師會向你道什麼？這漢從頭到尾，直至如今，出身不得。
太原孚[18]雲：&ldquo先師靈骨猶在。
&rdquo大衆，見麼？閃電相似。
是什麼破草鞋！猶較些子。
（三）評唱 道吾與漸源，至一家吊慰。
源拍棺木雲：&ldquo生耶？死耶？&rdquo吾曰：&ldquo生也不道，死不也道！&rdquo 若句下便入得，方下便知歸，隻這便是透脫生死的關鍵！其或未然，往往當頭蹉過！ 看他古人，行、住、坐、卧，不妨以此事為念；才至人家吊慰，漸源便拍棺問道吾雲：&ldquo生耶？死耶？&rdquo道吾不移易一絲毫，對他道：&ldquo生也不道，死也不道！&rdquo漸源當面蹉過，逐他語句走，更雲：&ldquo為什麼不道？&rdquo吾雲：&ldquo不道！不道！&rdquo吾可謂赤心片片，将錯就錯！ 源猶自不惺惺，同至中路，又雲：&ldquo和尚快與某甲道！若不道，打和尚去也！&rdquo這漢識什麼好惡？所謂&ldquo好心不得好報&rdquo。
道吾依舊老婆心切，更向他道：&ldquo打即任打，道即不道！&rdquo 源便打。
雖然如是，卻是他赢得一籌。
道吾恁麼血滴滴地為他，漸源得恁麼不瞥地！道吾既被他打，遙向漸源雲：&ldquo汝且去，恐院中知事采得，與你作禍。
&rdquo密遣漸源出去。
道吾忒煞傷慈！ 源後來至一小院，聞行者誦觀昔經雲：&ldquo應以比丘身得度者，即現比丘身而為說法。
&rdquo忽然大悟雲：&ldquo我當時錯怪先師。
争知此事不在言句上！&rdquo 古人道：&ldquo沒量大人被語脈裡轉卻！&rdquo有底情解道：&ldquo道吾雲：&lsquo不道，不道！&rsquo便是道了也！喚作打背翻筋鬥，教人摸索不着！&rdquo若恁麼會，怎生得平穩去？若腳踏實地，不隔一絲毫！ 不見七賢女遊屍陀林，遂指屍問雲：&ldquo屍在這裡，人在什麼處？&rdquo大姊雲：&ldquo作麼？作麼？&rdquo一衆齊證無生法忍。
且道今日有幾個？千個萬個，隻是一個。
漸源後到石霜，舉前話，石霜依前雲：&ldquo生也不道，死也不道！&rdquo源雲：&ldquo為什麼不道？&rdquo霜雲：&ldquo不道！不道！&rdquo他便悟去。
一日，将鍬子于法堂上，從東過西，從西過東。
意欲呈已見解。
霜果問雲：&ldquo作什麼？&rdquo源雲：&ldquo覓先師靈骨！&rdquo霜便截斷他腳跟雲：&ldquo我這裡洪波浩渺，白浪滔天，覓什麼先師靈骨？&rdquo 他既是覓先師靈骨，石霜為什麼恁麼道？到這裡，若于&ldquo生也不道，死也不道&rdquo處言下薦得，方知自始至終，全機受用。
你若作道理拟議尋思，直是難見！ 漸源雲：&ldquo正好着力。
&rdquo看他悟後道得自然奇特。
道吾一片頂骨如金色，整時作銅響。
雪窦著語雲：&ldquo蒼天！蒼天！&rdquo其意落在兩邊；太原孚雲：&ldquo先師靈骨猶在！&rdquo自然道得穩當。
這一落索一時拈向一邊，且道：作麼生是省要處？作麼生是得力處？不見道：&ldquo一處透，千處萬處一時透！&rdquo若向&ldquo不道！不道！&rdquo處透得去，便乃坐斷天下人舌頭；若透不得，也須是自參自悟，不可容易過日，可惜許時光！ （四）雪窦頌古 兔馬有角，斬！可煞奇特！可煞新鮮！ 牛羊無角。
[19]斬！成什麼模樣？瞞别人即得！ 絕毫絕犁，[20]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你向什麼處摸索？ 如山如嶽。
在什麼處？平地起波瀾！築着你鼻孔！ 黃金靈骨今猶在，截卻舌頭，塞卻咽喉。
拈向一邊，隻恐無人識得伊！ 白浪滔天何處着？放過一着，腳跟下蹉過！眼裡、耳裡着不得。
無處着，果然！卻較些子。
果然！沒溺深坑！ 隻履西歸[21]曾失卻！祖祢不了，累及兒孫！打雲：&ldquo為什麼卻在這裡！&rdquo （五）評述 雪窦偏會下注腳。
他是雲門[22]下兒孫，凡一句中具三句底鉗錘，向難道處道破，向撥不開處撥開去。
他向緊要處頌出，直道：
也是死中得活！好與先師出氣！莫問他，且看這漢一場磨難！[15] 霜雲：&ldquo作什麼？&rdquo随後婁薮也！[16] 源雲：&ldquo覓先師靈骨。
&rdquo喪事背後系樂袋，悔不慎當初。
你道什麼？ 霜雲：&ldquo洪波浩渺，白浪滔天。
覓什麼先師靈骨？&rdquo也須還他作家始得。
成群結隊作什麼？ 雪寶著語雲：&ldquo蒼天[17]！蒼天！&rdquo太遲生！賊過後張弓，好與一坑埋卻！ 源雲：&ldquo正好着力。
&rdquo且道：落在什麼處？先師會向你道什麼？這漢從頭到尾，直至如今，出身不得。
太原孚[18]雲：&ldquo先師靈骨猶在。
&rdquo大衆，見麼？閃電相似。
是什麼破草鞋！猶較些子。
（三）評唱 道吾與漸源，至一家吊慰。
源拍棺木雲：&ldquo生耶？死耶？&rdquo吾曰：&ldquo生也不道，死不也道！&rdquo 若句下便入得，方下便知歸，隻這便是透脫生死的關鍵！其或未然，往往當頭蹉過！ 看他古人，行、住、坐、卧，不妨以此事為念；才至人家吊慰，漸源便拍棺問道吾雲：&ldquo生耶？死耶？&rdquo道吾不移易一絲毫，對他道：&ldquo生也不道，死也不道！&rdquo漸源當面蹉過，逐他語句走，更雲：&ldquo為什麼不道？&rdquo吾雲：&ldquo不道！不道！&rdquo吾可謂赤心片片，将錯就錯！ 源猶自不惺惺，同至中路，又雲：&ldquo和尚快與某甲道！若不道，打和尚去也！&rdquo這漢識什麼好惡？所謂&ldquo好心不得好報&rdquo。
道吾依舊老婆心切，更向他道：&ldquo打即任打，道即不道！&rdquo 源便打。
雖然如是，卻是他赢得一籌。
道吾恁麼血滴滴地為他，漸源得恁麼不瞥地！道吾既被他打，遙向漸源雲：&ldquo汝且去，恐院中知事采得，與你作禍。
&rdquo密遣漸源出去。
道吾忒煞傷慈！ 源後來至一小院，聞行者誦觀昔經雲：&ldquo應以比丘身得度者，即現比丘身而為說法。
&rdquo忽然大悟雲：&ldquo我當時錯怪先師。
争知此事不在言句上！&rdquo 古人道：&ldquo沒量大人被語脈裡轉卻！&rdquo有底情解道：&ldquo道吾雲：&lsquo不道，不道！&rsquo便是道了也！喚作打背翻筋鬥，教人摸索不着！&rdquo若恁麼會，怎生得平穩去？若腳踏實地，不隔一絲毫！ 不見七賢女遊屍陀林，遂指屍問雲：&ldquo屍在這裡，人在什麼處？&rdquo大姊雲：&ldquo作麼？作麼？&rdquo一衆齊證無生法忍。
且道今日有幾個？千個萬個，隻是一個。
漸源後到石霜，舉前話，石霜依前雲：&ldquo生也不道，死也不道！&rdquo源雲：&ldquo為什麼不道？&rdquo霜雲：&ldquo不道！不道！&rdquo他便悟去。
一日，将鍬子于法堂上，從東過西，從西過東。
意欲呈已見解。
霜果問雲：&ldquo作什麼？&rdquo源雲：&ldquo覓先師靈骨！&rdquo霜便截斷他腳跟雲：&ldquo我這裡洪波浩渺，白浪滔天，覓什麼先師靈骨？&rdquo 他既是覓先師靈骨，石霜為什麼恁麼道？到這裡，若于&ldquo生也不道，死也不道&rdquo處言下薦得，方知自始至終，全機受用。
你若作道理拟議尋思，直是難見！ 漸源雲：&ldquo正好着力。
&rdquo看他悟後道得自然奇特。
道吾一片頂骨如金色，整時作銅響。
雪窦著語雲：&ldquo蒼天！蒼天！&rdquo其意落在兩邊；太原孚雲：&ldquo先師靈骨猶在！&rdquo自然道得穩當。
這一落索一時拈向一邊，且道：作麼生是省要處？作麼生是得力處？不見道：&ldquo一處透，千處萬處一時透！&rdquo若向&ldquo不道！不道！&rdquo處透得去，便乃坐斷天下人舌頭；若透不得，也須是自參自悟，不可容易過日，可惜許時光！ （四）雪窦頌古 兔馬有角，斬！可煞奇特！可煞新鮮！ 牛羊無角。
[19]斬！成什麼模樣？瞞别人即得！ 絕毫絕犁，[20]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你向什麼處摸索？ 如山如嶽。
在什麼處？平地起波瀾！築着你鼻孔！ 黃金靈骨今猶在，截卻舌頭，塞卻咽喉。
拈向一邊，隻恐無人識得伊！ 白浪滔天何處着？放過一着，腳跟下蹉過！眼裡、耳裡着不得。
無處着，果然！卻較些子。
果然！沒溺深坑！ 隻履西歸[21]曾失卻！祖祢不了，累及兒孫！打雲：&ldquo為什麼卻在這裡！&rdquo （五）評述 雪窦偏會下注腳。
他是雲門[22]下兒孫，凡一句中具三句底鉗錘，向難道處道破，向撥不開處撥開去。
他向緊要處頌出，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