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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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醇傳
林椿
麴醇。
字子厚。
其先隴西人也。
九十代祖牟。
佐後稷。
粒蒸民。
有功焉。
詩所謂貽我來牟是也。
牟始隱不仕曰。
吾必耕而後食矣。
乃居畎畒。
上聞其有後。
詔以安車徵之。
下郡縣。
所在敦遣。
命下。
臣親造其廬。
遂定交杵臼之間。
而和光同塵矣。
薰蒸漸漬。
有醞籍之美。
牟乃喜曰。
成我者朋友也。
豈不信然。
旣而以淸德聞。
乃表旌其閭焉。
從上祀圓丘。
以功封中山侯。
食邑一萬戶。
食實封五千戶。
賜姓爲麴氏。
五世孫輔成王。
以社稷爲己任。
緻大平旣醉之盛。
康王卽位。
漸見踈忌。
使之禁錮。
著於誥令。
是以後世無顯著者。
皆藏匿於民間。
至魏初。
醇父酎。
知名於世。
與尙書郞徐邈。
偏汲引於朝。
每說。
酎不離口。
時有白上者。
邈與酎私交。
漸長亂階矣。
上怒。
召邈詰之。
邈頓首謝曰。
臣之從酎。
以其有聖人之德。
時復中之耳。
上乃責之。
及晉受禪。
知將亂。
無仕進意。
與劉伶，阮藉之徒。
爲竹林遊。
以終其身焉。
醇器度弘深。
汪汪若萬頃波水。
澄之不淸。
擾之不濁。
其風味傾於一時。
頗以氣加人。
甞詣葉法師。
談論彌日。
一座爲之絶倒。
遂知名號爲麴處士。
自公卿大夫神仙方士。
至於廝兒牧竪夷狄外國之人。
飮其香名者。
皆羨慕之。
每有盛集。
醇不至。
鹹愀然曰。
無麴處士不樂。
其爲時所愛重如此。
太尉山濤。
有鑑識。
甞見之曰。
何物老嫗。
生此寧馨兒。
然誤天下蒼生者。
未必非此人也。
公府辟爲靑州從事。
以鬲上非所部。
改調爲平原督郵。
久之歎曰。
吾不爲五鬥米。
折腰向鄕裡小兒。
當立談樽俎之間耳。
時有善相者曰。
君紫氣浮面。
後必貴享以千鍾矣。
宜待善價而沽之。
陳後主之時。
以良家子。
拜主客員外郞。
上乃器異之。
將有大用意。
因以金甌覆而選之。
擢遷光祿大夫禮賓卿。
進爵爲公。
凡君臣會議。
上必使醇斟酌之。
其進退酬酢。
從容中於意。
上深納之曰。
卿所謂直哉惟淸。
啓乃心沃朕心者也。
醇得用事。
其交賢接賓。
養老賜酺。
祀神祗。
祭宗廟。
醇優主之。
上甞夜宴。
唯與宮人得侍。
雖近臣不得預。
自是之後。
上以沈酗廢政。
醇乃以箝其口而不能言。
故禮法之士。
疾之如讎。
上每保護之醇。
又好聚斂。
營資産。
時論鄙焉。
上問曰。
卿有何癖。
對曰。
昔杜預有傳癖。
王濟有馬癖。
臣有錢癖。
上大笑。
注意益深。
甞入奏對于上前。
醇素有口臭。
上惡之曰。
卿年老氣渴。
不堪吾用耶。
醇遂免冠謝曰。
臣受爵不讓。
恐有斯亡之患。
乞賜臣歸于私第。
則臣知止足之分矣。
上命左右扶出焉。
旣歸。
暴病渴。
一夕卒。
無子。
族弟淸。
後仕唐。
官至內供奉。
子孫復盛於中國焉。
史臣曰。
麴氏之先。
有功于民。
以淸白。
遺子孫。
若鬯之在周。
馨德格于皇天。
可謂有祖風矣。
醇以挈甁之智。
起於甕牖。
早中金甌之選。
立談樽俎。
不能獻可替否。
而迷亂王室。
顚而不扶。
卒取笑於天下。
巨源之言。
有足信矣。
孔方傳 孔方。
字貫之。
其先甞隱首陽山。
居崛穴中。
未甞出爲世用。
始黃帝時。
稍採取之。
然性強硬。
未甚精練於世事。
帝召相工觀之。
工熟視良久曰。
山野之質。
雖藞苴不可用。
若得遊於陛下之造化爐錘間。
而刮垢磨光。
則其資質當漸露矣。
王者。
使人也器之。
願陛下無與頑銅同棄爾。
由是。
顯於世。
後避亂。
徙江滸之炭鑪步。
因家焉。
父泉周大宰。
掌邦賦。
方爲人。
圓其外方其中。
善趨時應變。
仕漢爲鴻臚卿。
時吳王濞驕僭專擅。
方與之爲利焉。
虎帝時。
海內虛耗。
府庫空竭。
上憂之。
拜方爲富民侯。
與其徒充塩鐵丞僅。
同在朝。
僅每呼爲家兄不名。
方性貪汚而少廉隅。
旣揔管財用。
好權子母輕重之法。
以爲便國者。
不必古在陶鑄之術爾。
遂與民爭錙銖之利。
低昂物價。
賤穀而重貨。
使民棄本逐末。
妨於農要。
時諫官多上疏論之。
上不聽。
方又巧事權貴。
出入其門。
招權鬻爵。
升黜在其掌。
公卿多擾節事之。
積實聚斂。
券契如山。
不可勝數。
其接人遇物。
無問賢不肖。
雖巿井人。
苟富於財者。
皆與之交通。
所謂巿井交者也。
時或從閭裡惡少。
以彈碁格五爲事。
然頗好然諾。
故時人爲之語曰。
得孔方一言。
重若黃金百斤。
元帝卽位。
貢禹上書以爲方久司劇務。
不達農要之本。
徒興管榷之利。
蠹國害民。
公私俱困。
加以賄賂狼籍。
請謁公行。
蓋負且乘緻寇至。
大易之明戒也。
請免官以懲貪鄙。
時執政者。
有以穀粱學進。
以軍資乏。
將立邊策。
疾方之事。
遂助其言。
上乃領其奏。
方遂見廢黜。
謂門人曰。
吾頃遭主上。
獨化陶鈞之上。
將以使國用足而民財阜而已。
今以微罪乃見毀棄。
其進用與廢黜。
吾無所增損矣。
幸吾餘息。
不絶如綫。
苟括囊不言。
容身而去。
以萍遊之迹。
便歸于江淮別業。
垂緡若冶溪上。
釣魚買酒。
與閩商海賈。
拍浮酒船中。
以了此生足矣。
雖千鍾之祿。
五鼎之食。
吾安肯以彼而博此哉。
然吾之術其久。
而當復興乎。
晉和嶠聞其風而悅之。
緻貲巨萬。
遂愛之成癖。
故魯褒著論非之。
以矯其俗。
唯阮宣子以放達。
不喜俗物。
而與方之徒。
杖策出遊。
至酒壚。
輒取飮之。
王夷甫口未甞言方之名。
但稱阿堵物耳。
其爲淸議者所鄙如此。
唐興。
劉晏爲度支判官。
以國用不贍。
請復方術。
以便於國用。
語在食貨志。
時方沒已久。
其門徒遷散四方者。
物色求之。
起而復用。
故其術大行於開元天寶之際。
詔追爵方朝議大夫少府丞。
及炎宋神宗朝。
王安石當國。
引呂惠卿同輔政。
立靑苗。
時天下始騷然大困。
蘇軾極論其弊。
欲盡斥之。
而反爲所陷。
遂貶逐。
由是。
朝廷之士。
不敢言。
司馬光入相。
奏廢其法。
薦用蘇軾。
而方之徒稍衰減而不復盛焉。
方子輪。
以輕薄獲譏於世。
後爲水衡令。
贜發見誅雲。
史臣曰。
爲人臣而懷二心。
以邀大利者。
可謂忠乎。
方遭法遇主。
聚精會神。
以握手丁寧之契。
橫受不貲之寵。
當興利除害。
以報恩遇。
而助濞擅權。
乃樹私黨。
非忠臣無境外之交者也。
方沒。
其徒復用於炎宋。
阿附執政。
反陷正人。
雖脩短之理。
在於冥冥。
若元帝納貢禹之言。
一旦盡誅。
則可以滅後患也。
而止加裁抑。
使流弊於後世。
豈先事而言者。
甞患於不見信乎。
麴先生傳 李奎報 麴聖。
字中之。
酒泉郡人也。
少爲徐邈所愛。
邈名而字之。
遠祖本溫人。
恒力農自給。
鄭伐周獲以歸。
故其子孫。
或布於鄭。
曾祖史失其名。
祖牟。
徙酒泉因家焉。
遂爲酒泉郡人。
至父醝。
始仕爲平原督郵。
娶司農卿穀氏女。
生聖。
聖自爲兒時。
已有沉深局量。
客詣父目愛曰。
此兒心器。
當汪汪若萬頃之波。
澄之不淸。
撓之不濁。
與卿談。
不若與阿聖樂。
及長。
與中山劉伶。
潯陽陶潛爲友。
二人甞謂曰。
一日不見此子。
鄙吝萌矣。
每見移日忘疲。
輒心醉而歸。
州辟糟丘掾。
未及就。
又徵爲靑州從事。
公卿交口薦進。
上令待詔公車。
居無何召見。
目送曰。
此酒泉麴生耶。
朕飮香名久矣。
先是。
大史奏。
酒旗星大有光。
未幾聖至
字子厚。
其先隴西人也。
九十代祖牟。
佐後稷。
粒蒸民。
有功焉。
詩所謂貽我來牟是也。
牟始隱不仕曰。
吾必耕而後食矣。
乃居畎畒。
上聞其有後。
詔以安車徵之。
下郡縣。
所在敦遣。
命下。
臣親造其廬。
遂定交杵臼之間。
而和光同塵矣。
薰蒸漸漬。
有醞籍之美。
牟乃喜曰。
成我者朋友也。
豈不信然。
旣而以淸德聞。
乃表旌其閭焉。
從上祀圓丘。
以功封中山侯。
食邑一萬戶。
食實封五千戶。
賜姓爲麴氏。
五世孫輔成王。
以社稷爲己任。
緻大平旣醉之盛。
康王卽位。
漸見踈忌。
使之禁錮。
著於誥令。
是以後世無顯著者。
皆藏匿於民間。
至魏初。
醇父酎。
知名於世。
與尙書郞徐邈。
偏汲引於朝。
每說。
酎不離口。
時有白上者。
邈與酎私交。
漸長亂階矣。
上怒。
召邈詰之。
邈頓首謝曰。
臣之從酎。
以其有聖人之德。
時復中之耳。
上乃責之。
及晉受禪。
知將亂。
無仕進意。
與劉伶，阮藉之徒。
爲竹林遊。
以終其身焉。
醇器度弘深。
汪汪若萬頃波水。
澄之不淸。
擾之不濁。
其風味傾於一時。
頗以氣加人。
甞詣葉法師。
談論彌日。
一座爲之絶倒。
遂知名號爲麴處士。
自公卿大夫神仙方士。
至於廝兒牧竪夷狄外國之人。
飮其香名者。
皆羨慕之。
每有盛集。
醇不至。
鹹愀然曰。
無麴處士不樂。
其爲時所愛重如此。
太尉山濤。
有鑑識。
甞見之曰。
何物老嫗。
生此寧馨兒。
然誤天下蒼生者。
未必非此人也。
公府辟爲靑州從事。
以鬲上非所部。
改調爲平原督郵。
久之歎曰。
吾不爲五鬥米。
折腰向鄕裡小兒。
當立談樽俎之間耳。
時有善相者曰。
君紫氣浮面。
後必貴享以千鍾矣。
宜待善價而沽之。
陳後主之時。
以良家子。
拜主客員外郞。
上乃器異之。
將有大用意。
因以金甌覆而選之。
擢遷光祿大夫禮賓卿。
進爵爲公。
凡君臣會議。
上必使醇斟酌之。
其進退酬酢。
從容中於意。
上深納之曰。
卿所謂直哉惟淸。
啓乃心沃朕心者也。
醇得用事。
其交賢接賓。
養老賜酺。
祀神祗。
祭宗廟。
醇優主之。
上甞夜宴。
唯與宮人得侍。
雖近臣不得預。
自是之後。
上以沈酗廢政。
醇乃以箝其口而不能言。
故禮法之士。
疾之如讎。
上每保護之醇。
又好聚斂。
營資産。
時論鄙焉。
上問曰。
卿有何癖。
對曰。
昔杜預有傳癖。
王濟有馬癖。
臣有錢癖。
上大笑。
注意益深。
甞入奏對于上前。
醇素有口臭。
上惡之曰。
卿年老氣渴。
不堪吾用耶。
醇遂免冠謝曰。
臣受爵不讓。
恐有斯亡之患。
乞賜臣歸于私第。
則臣知止足之分矣。
上命左右扶出焉。
旣歸。
暴病渴。
一夕卒。
無子。
族弟淸。
後仕唐。
官至內供奉。
子孫復盛於中國焉。
史臣曰。
麴氏之先。
有功于民。
以淸白。
遺子孫。
若鬯之在周。
馨德格于皇天。
可謂有祖風矣。
醇以挈甁之智。
起於甕牖。
早中金甌之選。
立談樽俎。
不能獻可替否。
而迷亂王室。
顚而不扶。
卒取笑於天下。
巨源之言。
有足信矣。
孔方傳 孔方。
字貫之。
其先甞隱首陽山。
居崛穴中。
未甞出爲世用。
始黃帝時。
稍採取之。
然性強硬。
未甚精練於世事。
帝召相工觀之。
工熟視良久曰。
山野之質。
雖藞苴不可用。
若得遊於陛下之造化爐錘間。
而刮垢磨光。
則其資質當漸露矣。
王者。
使人也器之。
願陛下無與頑銅同棄爾。
由是。
顯於世。
後避亂。
徙江滸之炭鑪步。
因家焉。
父泉周大宰。
掌邦賦。
方爲人。
圓其外方其中。
善趨時應變。
仕漢爲鴻臚卿。
時吳王濞驕僭專擅。
方與之爲利焉。
虎帝時。
海內虛耗。
府庫空竭。
上憂之。
拜方爲富民侯。
與其徒充塩鐵丞僅。
同在朝。
僅每呼爲家兄不名。
方性貪汚而少廉隅。
旣揔管財用。
好權子母輕重之法。
以爲便國者。
不必古在陶鑄之術爾。
遂與民爭錙銖之利。
低昂物價。
賤穀而重貨。
使民棄本逐末。
妨於農要。
時諫官多上疏論之。
上不聽。
方又巧事權貴。
出入其門。
招權鬻爵。
升黜在其掌。
公卿多擾節事之。
積實聚斂。
券契如山。
不可勝數。
其接人遇物。
無問賢不肖。
雖巿井人。
苟富於財者。
皆與之交通。
所謂巿井交者也。
時或從閭裡惡少。
以彈碁格五爲事。
然頗好然諾。
故時人爲之語曰。
得孔方一言。
重若黃金百斤。
元帝卽位。
貢禹上書以爲方久司劇務。
不達農要之本。
徒興管榷之利。
蠹國害民。
公私俱困。
加以賄賂狼籍。
請謁公行。
蓋負且乘緻寇至。
大易之明戒也。
請免官以懲貪鄙。
時執政者。
有以穀粱學進。
以軍資乏。
將立邊策。
疾方之事。
遂助其言。
上乃領其奏。
方遂見廢黜。
謂門人曰。
吾頃遭主上。
獨化陶鈞之上。
將以使國用足而民財阜而已。
今以微罪乃見毀棄。
其進用與廢黜。
吾無所增損矣。
幸吾餘息。
不絶如綫。
苟括囊不言。
容身而去。
以萍遊之迹。
便歸于江淮別業。
垂緡若冶溪上。
釣魚買酒。
與閩商海賈。
拍浮酒船中。
以了此生足矣。
雖千鍾之祿。
五鼎之食。
吾安肯以彼而博此哉。
然吾之術其久。
而當復興乎。
晉和嶠聞其風而悅之。
緻貲巨萬。
遂愛之成癖。
故魯褒著論非之。
以矯其俗。
唯阮宣子以放達。
不喜俗物。
而與方之徒。
杖策出遊。
至酒壚。
輒取飮之。
王夷甫口未甞言方之名。
但稱阿堵物耳。
其爲淸議者所鄙如此。
唐興。
劉晏爲度支判官。
以國用不贍。
請復方術。
以便於國用。
語在食貨志。
時方沒已久。
其門徒遷散四方者。
物色求之。
起而復用。
故其術大行於開元天寶之際。
詔追爵方朝議大夫少府丞。
及炎宋神宗朝。
王安石當國。
引呂惠卿同輔政。
立靑苗。
時天下始騷然大困。
蘇軾極論其弊。
欲盡斥之。
而反爲所陷。
遂貶逐。
由是。
朝廷之士。
不敢言。
司馬光入相。
奏廢其法。
薦用蘇軾。
而方之徒稍衰減而不復盛焉。
方子輪。
以輕薄獲譏於世。
後爲水衡令。
贜發見誅雲。
史臣曰。
爲人臣而懷二心。
以邀大利者。
可謂忠乎。
方遭法遇主。
聚精會神。
以握手丁寧之契。
橫受不貲之寵。
當興利除害。
以報恩遇。
而助濞擅權。
乃樹私黨。
非忠臣無境外之交者也。
方沒。
其徒復用於炎宋。
阿附執政。
反陷正人。
雖脩短之理。
在於冥冥。
若元帝納貢禹之言。
一旦盡誅。
則可以滅後患也。
而止加裁抑。
使流弊於後世。
豈先事而言者。
甞患於不見信乎。
麴先生傳 李奎報 麴聖。
字中之。
酒泉郡人也。
少爲徐邈所愛。
邈名而字之。
遠祖本溫人。
恒力農自給。
鄭伐周獲以歸。
故其子孫。
或布於鄭。
曾祖史失其名。
祖牟。
徙酒泉因家焉。
遂爲酒泉郡人。
至父醝。
始仕爲平原督郵。
娶司農卿穀氏女。
生聖。
聖自爲兒時。
已有沉深局量。
客詣父目愛曰。
此兒心器。
當汪汪若萬頃之波。
澄之不淸。
撓之不濁。
與卿談。
不若與阿聖樂。
及長。
與中山劉伶。
潯陽陶潛爲友。
二人甞謂曰。
一日不見此子。
鄙吝萌矣。
每見移日忘疲。
輒心醉而歸。
州辟糟丘掾。
未及就。
又徵爲靑州從事。
公卿交口薦進。
上令待詔公車。
居無何召見。
目送曰。
此酒泉麴生耶。
朕飮香名久矣。
先是。
大史奏。
酒旗星大有光。
未幾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