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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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吉特的母親大可以省下頻頻回顧的麻煩，因為奎爾普先生并沒有再跟蹤她和她兒子的意圖，也不想同他們繼續吵下去了。
他走他的路，不時用口哨斷斷續續地吹一個曲子，面色沉靜平和，心境愉快地緩步回家。
一路走一路得意揚揚地幻想着奎爾普太太那種又恐又吓的樣子，她已經三天兩夜沒有得到他的消息，而他事先又不曾通知她說要出門，因此他認為這時她一定心神不安，可能還因為焦急和發愁不斷地昏倒呢。
這種滑稽的結論很配合矮子的心情，也很使他覺得有趣，因此他一面走一面笑，直笑得眼淚流到腮上。
而且不止一次地，他進入一條冷巷之後，便尖聲呼叫，發洩他的喜悅，如果剛巧有一個孤獨的行人走在他的前頭，會出乎意料之外被吓一跳，而他的興頭卻因此更增加了，使他特别感到輕松愉快。
在這種興緻勃勃的情形下，奎爾普先生到達了塔山，擡頭凝視着他自己客廳的窗戶，他好像看到比普通辦喪事人家還要輝煌的燈火。
等他走近一些，再仔細聽聽，便聽到幾個人在進行懇切的談話，從這些談話中，他不隻辨識出他太太和丈母娘的聲音，并且還夾雜着男人的調門。
&ldquo哈！&rdquo嫉妒的矮子叫了起來，&ldquo這是怎麼回事？在我出門的時候她們竟要招待這樣多的客人嗎？&rdquo 從樓上傳來的一個窒息的咳嗽聲就是對他的回答。
他摸摸口袋，但是大門上的鑰匙忘記帶在身上。
沒有辦法，隻好敲門了。
&ldquo甬路上也點着燈，&rdquo奎爾普說着，從鑰匙洞裡望進去，&ldquo敲得很輕；對不起，我的娘子，我要乘你不備而進攻。
嗖呼！&rdquo 一個很低很輕的剝啄沒有得到裡面的答複。
但是等他敲了第二次之後，實際這次也不比第一次的聲音大了多少，碼頭上的那個小厮把大門輕輕打開，奎爾普一見就用一隻手把他的嘴捂住，又用另外一隻手把他拖到街上。
&ldquo你把我掐死了，老闆，&rdquo小厮低聲說道，&ldquo放開我，行不行？&rdquo &ldquo誰在樓上，你這個狗東西？&rdquo奎爾普反诘道，也用同樣的低聲，&ldquo告訴我。
聲音不要比出氣的聲音高，否則我就當真把你掐死。
&rdquo 小厮隻能指着窗子，發出了抑制的笑聲，明明是覺得非常有趣，把奎爾普氣得又掐住他的脖子，很可能要把他的恫吓付諸實行，不然至少也在向那個目标邁進了一大步；幸而小厮及時機警地掙脫了他的手，在附近一個燈柱底下設了防，他的主人想抓住他的頭發，試了幾次沒有成功，最後隻好同他進行談判了。
&ldquo你告訴我好嗎？&rdquo奎爾普說了，&ldquo樓上在做什麼鬼把戲？&rdquo &ldquo是你不讓人家說話，&rdquo小厮答道，&ldquo她們&mdash&mdash哈，哈，哈！&mdash&mdash她們認為你&mdash&mdash你死了。
哈，哈，哈！&rdquo &ldquo死了！&rdquo奎爾普叫道，也就發出了一聲苦笑，&ldquo不會的。
她們認為我死了？她們真的那麼想來着嗎，你這個狗東西？&rdquo &ldquo她們認為你&mdash&mdash你淹死了。
&rdquo小厮答道，這個小壞蛋的毒辣脾氣很得到他主人的一些傳授，&ldquo有人看見你站在碼頭邊上，他們認為你跌下去了。
哈，哈！&rdquo 在這種有趣的環境裡裝作偵探，活生生地走進去讓她們失望一次，這光景對于奎爾普來說，比使他發一筆大财還要舒服。
他和他那前途大有希望的助手同樣覺得有趣，兩人都停了幾秒鐘，苦笑着，喘着氣，彼此各在燈柱的一邊相對搖頭，樣子就好像是一對不相稱的中國木偶。
&ldquo不要說話，&rdquo奎爾普說着，蹑手蹑腳地向門口走去，&ldquo不要有什麼響動，連樓闆的咯吱聲也不要有，甚至不要碰到一個蜘蛛網。
淹死了，咦，奎爾普太太！淹死了！&rdquo 說着，他吹滅了蠟燭，踢掉了鞋子，摸索着上樓，把那個快活死了的年輕朋友留在後面，高興得在馬路上翻起筋鬥來了。
樓梯口上卧室的門打開了，奎爾普先生溜了進去，躲在那間屋子通往客廳的門背後，為了使兩間屋子都通氣，這扇門半開着，留出一道很方便的縫隙（他常常利用它偵察事情，實際他還用小刀把它挖大了一些），于是他不隻可以聽見，而且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在做些什麼。
把眼睛貼到這個方便的地方，他看見布拉斯先生高據桌
他走他的路，不時用口哨斷斷續續地吹一個曲子，面色沉靜平和，心境愉快地緩步回家。
一路走一路得意揚揚地幻想着奎爾普太太那種又恐又吓的樣子，她已經三天兩夜沒有得到他的消息，而他事先又不曾通知她說要出門，因此他認為這時她一定心神不安，可能還因為焦急和發愁不斷地昏倒呢。
這種滑稽的結論很配合矮子的心情，也很使他覺得有趣，因此他一面走一面笑，直笑得眼淚流到腮上。
而且不止一次地，他進入一條冷巷之後，便尖聲呼叫，發洩他的喜悅，如果剛巧有一個孤獨的行人走在他的前頭，會出乎意料之外被吓一跳，而他的興頭卻因此更增加了，使他特别感到輕松愉快。
在這種興緻勃勃的情形下，奎爾普先生到達了塔山，擡頭凝視着他自己客廳的窗戶，他好像看到比普通辦喪事人家還要輝煌的燈火。
等他走近一些，再仔細聽聽，便聽到幾個人在進行懇切的談話，從這些談話中，他不隻辨識出他太太和丈母娘的聲音，并且還夾雜着男人的調門。
&ldquo哈！&rdquo嫉妒的矮子叫了起來，&ldquo這是怎麼回事？在我出門的時候她們竟要招待這樣多的客人嗎？&rdquo 從樓上傳來的一個窒息的咳嗽聲就是對他的回答。
他摸摸口袋，但是大門上的鑰匙忘記帶在身上。
沒有辦法，隻好敲門了。
&ldquo甬路上也點着燈，&rdquo奎爾普說着，從鑰匙洞裡望進去，&ldquo敲得很輕；對不起，我的娘子，我要乘你不備而進攻。
嗖呼！&rdquo 一個很低很輕的剝啄沒有得到裡面的答複。
但是等他敲了第二次之後，實際這次也不比第一次的聲音大了多少，碼頭上的那個小厮把大門輕輕打開，奎爾普一見就用一隻手把他的嘴捂住，又用另外一隻手把他拖到街上。
&ldquo你把我掐死了，老闆，&rdquo小厮低聲說道，&ldquo放開我，行不行？&rdquo &ldquo誰在樓上，你這個狗東西？&rdquo奎爾普反诘道，也用同樣的低聲，&ldquo告訴我。
聲音不要比出氣的聲音高，否則我就當真把你掐死。
&rdquo 小厮隻能指着窗子，發出了抑制的笑聲，明明是覺得非常有趣，把奎爾普氣得又掐住他的脖子，很可能要把他的恫吓付諸實行，不然至少也在向那個目标邁進了一大步；幸而小厮及時機警地掙脫了他的手，在附近一個燈柱底下設了防，他的主人想抓住他的頭發，試了幾次沒有成功，最後隻好同他進行談判了。
&ldquo你告訴我好嗎？&rdquo奎爾普說了，&ldquo樓上在做什麼鬼把戲？&rdquo &ldquo是你不讓人家說話，&rdquo小厮答道，&ldquo她們&mdash&mdash哈，哈，哈！&mdash&mdash她們認為你&mdash&mdash你死了。
哈，哈，哈！&rdquo &ldquo死了！&rdquo奎爾普叫道，也就發出了一聲苦笑，&ldquo不會的。
她們認為我死了？她們真的那麼想來着嗎，你這個狗東西？&rdquo &ldquo她們認為你&mdash&mdash你淹死了。
&rdquo小厮答道，這個小壞蛋的毒辣脾氣很得到他主人的一些傳授，&ldquo有人看見你站在碼頭邊上，他們認為你跌下去了。
哈，哈！&rdquo 在這種有趣的環境裡裝作偵探，活生生地走進去讓她們失望一次，這光景對于奎爾普來說，比使他發一筆大财還要舒服。
他和他那前途大有希望的助手同樣覺得有趣，兩人都停了幾秒鐘，苦笑着，喘着氣，彼此各在燈柱的一邊相對搖頭，樣子就好像是一對不相稱的中國木偶。
&ldquo不要說話，&rdquo奎爾普說着，蹑手蹑腳地向門口走去，&ldquo不要有什麼響動，連樓闆的咯吱聲也不要有，甚至不要碰到一個蜘蛛網。
淹死了，咦，奎爾普太太！淹死了！&rdquo 說着，他吹滅了蠟燭，踢掉了鞋子，摸索着上樓，把那個快活死了的年輕朋友留在後面，高興得在馬路上翻起筋鬥來了。
樓梯口上卧室的門打開了，奎爾普先生溜了進去，躲在那間屋子通往客廳的門背後，為了使兩間屋子都通氣，這扇門半開着，留出一道很方便的縫隙（他常常利用它偵察事情，實際他還用小刀把它挖大了一些），于是他不隻可以聽見，而且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在做些什麼。
把眼睛貼到這個方便的地方，他看見布拉斯先生高據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