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辯證唯物主義的認識論和經驗批判主義的認識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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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夠運用任何人類尺度的,盡管為了使自然界能夠為我們理解,我們也拿自然現象同類似的人類現象相比,甚至把人類的用語和概念(如秩序、目的、規律等)用于自然界,而且按照我們語言的性質也必須把它們用于自然界。

    &rsquo這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我想說,自然界中沒有任何秩序,比方說,秋去可以夏來,春去可以冬來,冬去可以秋來呢?是不是我想說,自然界中沒有目的,比方說,肺和空氣之間,光和眼睛之間,聲音和耳朵之間沒有任何适應呢?是不是我想說,自然界中沒有規律,比方說,地球時而按橢圓形運轉,時而按圓形運轉,時而一年環繞太陽一周,時而一刻鐘環繞太陽一周呢?這是多麼荒謬啊!我在這段話裡究竟想說什麼呢?無非是把屬于自然界的東西同屬于人的東西區别開來;在這段話裡沒有說自然界中任何真實的東◎第115頁◎西都跟秩序、目的、規律這些詞和觀念不相符合,這段話隻是否認思想和存在是同一的,否認秩序等等之存在于自然界就像存在于人的頭腦或感覺中一樣。

    秩序、目的、規律不外是一些詞,人用這些詞把自然界的事物翻譯成自己的語言,以便了解這些事物;這些詞不是沒有意義的,不是沒有客觀内容的(nichtsi-d.h.gegenstandloseWorte);但是,我還是應當把原文和譯文區别開來。

    人理解秩序、目的、規律這些詞是有些随意的。

     有神論根據自然界的秩序、合目的性、規律性的偶然性公然斷定它們是任意産生的,斷定有一個和自然界不同的存在物,這個存在物把秩序、合目的性、規律性加給本身(ansich)就是混亂的(dissolute)、沒有任何規定性的自然界。

    有神論者的理性&hellip&hellip是和自然界相矛盾的理性,是絕對不了解自然界本質的理性。

    有神論者的理性把自然界分成兩個存在物,一個是物質的,另一個是形式的或精神的。

    &rdquo(《費爾巴哈全集》1903年版第7卷第518-520頁) 由此可見,費爾巴哈承認自然界的客觀規律性,承認被人類的秩序、規律等等觀念僅僅近似正确地反映着的客觀因果性。

    費爾巴哈承認自然界的客觀規律性,同他承認我們意識所反映的外部世界、對象、物體、物的客觀實在性是分不開的。

    費爾巴哈的觀點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觀點。

    而所有其他的觀點,說得更确切些,因果性問題上的另外一條哲學路線,即否認自然界的客觀規律性、因果性、必然性,被費爾巴哈公允地列為信仰主義的派别。

    因為事實上很明顯,因果性問題上的主觀主義路線,即不從外部客觀世界中而從意識、理性、邏輯等等中引出自然界的秩序和必然性,不僅把人類理性和自然界分離開來,不僅把前者和後者對立起來,并且把自然界作為理性的一部分,而不是把理性看作自然界的一小部分。

    因果性問題上的主觀主義路線就是哲學唯心主義(無論是休谟的還是康◎第116頁◎德的因果論,都是它的變種),也就是或多或少減弱了的、沖淡了的信仰主義。

    承認自然界的客觀規律性和這個規律性在人腦中的近似正确的反映,就是唯物主義。

     至于說到恩格斯,如果我沒有弄錯,他當時用不着專門在因果性問題上以他的唯物主義觀點去反對其他派别。

    對他來說沒有這種必要,因為他在關于整個外部世界的客觀實在性這個更根本的問題上已經十分明确地同一切不可知論者劃清了界限。

    但是,誰要是稍微認真地讀過恩格斯學著作,就一定會明白,恩格斯不容許對自然界的客觀規律性、因果性、必然性的存在有絲毫懷疑。

    我們隻要舉幾個例子就夠了。

    恩格斯在《反杜林論》第1章裡說道:&ldquo為了認識這些細節〈或世界現象總畫面的個别方面〉,我們不得不把它們從自然的(natürlich)或曆史的聯系中抽出來,從它們的特性、它們的特殊的原因和結果等等方面來逐個地加以研究。

    &rdquo(第5-6頁)這種自然聯系即自然現象的聯系是客觀存在着的,這是很明顯的。

    恩格斯特别強調用辯證觀點來看原因和結果:&ldquo原因和結果這兩個觀念,隻有在應用于個别場合時才有其本來的意義;可是隻要我們把這種個别場合放在它和世界整體的總聯系中來考察,這兩個觀念就彙合在一起,融化在普遍相互作用的觀念中,在這種相互作用中,原因和結果經常交換位置;在此時或此地是結果,在彼時或彼地就成了原因,反之亦然。

    &rdquo(第8頁)因此,人的因果概念總是把自然現象的客觀聯系稍許簡單化了,隻是近似地反映這種聯系,人為地把一個統一的世界過程的某些方面孤立起來。

    恩格斯說,如果我們注意到思維和意識是&ldquo人腦的産物,而人本身是自然界的産物&rdquo,那麼我們發現思維規律和自然規律相符合,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很明顯,&ldquo人腦的産物,歸根到底亦即自然界的産物,并不同自然界的其他聯系(Naturzusammenhang)相矛盾,而◎第117頁◎是相适應的&rdquo(第22頁)(注:見《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第60、62、74-75頁。

    --編者注)。

    世界現象的自然的、客觀的聯系是存在着的,這是毫無疑問的。

    恩格斯經常講到&ldquo自然界的規律&rdquo、&ldquo自然界的必然性&rdquo(Naturnotwendigkeiten),他認為沒有必要特别解釋這些衆所周知的唯物主義原理。

     在《路德維希·費爾巴哈》裡,我們同樣可以讀到:&ldquo外部世界和人類思維的運動的一般規律在本質上是同一的,但是在表現上是不同的,這是因為人的頭腦可以自覺地應用這些規律,而在自然界中這些規律是不自覺地、以外部必然性的形式、在無窮無盡的表面的偶然性中為自己開辟道路的,而且到現在為止在人類曆史上多半也是如此。

    &rdquo(第38頁)恩格斯責備舊的自然哲學&ldquo用理想的、幻想的聯系來代替尚未知道的現實的聯系〈自然現象的〉&rdquo(第42頁)(注:見《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第239、242頁。

    --編者注)。

    十分明顯,恩格斯承認自然界的客觀規律性、因果性、必然性,同時着重指出我們人類用某些概念對這個規律性所作的近似的反映具有相對性。

     在講到約·狄慈根的時候,我們首先應當從我們的馬赫主義者歪曲事實的無數例子中舉出一個例子。

    《&ldquo關于&rdquo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論叢》的作者之一格爾方德先生告訴我們:&ldquo狄慈根的世界觀的基本點可以歸結為如下論點:&rsquo&hellip&hellip(9)我們加給物的因果依存關系實際上并不包含在物本身中&rsquo。

    &rdquo(第248頁)這完全是胡說。

    格爾方德先生本人的見解是唯物主義和不可知論的真正雜燴。

    他肆意歪曲約·狄慈根的觀點。

    的确,從約·狄慈根那裡可以找出不少糊塗觀念、不确切之處和錯誤,這些東西使馬赫主義者稱快,使一切唯物主義者不能不承認約·狄慈根是一位不十分徹底的哲◎第118頁◎學家。

    但是,硬說唯物主義者約·狄慈根根本否認唯物主義的因果觀,這也隻有格爾方德之流,隻有俄國的馬赫主義者們才幹得出來。

     約·狄慈根在他的著作《人腦活動的本質》(1903年德文版)中說道:&ldquo客觀的科學的認識,不是通過信仰或思辨,而是通過經驗,通過歸納去尋找自己的原因,不是在經驗之前而是在經驗之後去尋找原因。

    自然科學不是在現象之外或現象之後,而是在現象之中或通過現象去尋找原因。

    &rdquo(第94-95頁)&ldquo原因是思維能力的産物。

    然而它們不是思維能力的純粹産物,而是由思維能力和感性材料結合起來産生的。

    感性材料給這樣産生的原因提供客觀存在。

    正如我們要求真理是客觀現象的真理一樣,我們也要求原因是現實的,要求它是某個客觀結果的原因。

    &rdquo(第98-99頁)&ldquo物的原因就是物的聯系。

    &rdquo(第100頁) 由此可見,格爾方德先生提出的論斷是和實際情況截然相反的。

    約·狄慈根所闡述的唯物主義世界觀承認&ldquo物本身中&rdquo含有&ldquo因果依存性&rdquo。

    為了制造馬赫主義的雜燴,格爾方德先生需要把因果性問題上的唯物主義路線和唯心主義路線混淆起來。

     我們現在就來談談這第二條路線。

     阿芬那留斯在他的第一部著作《哲學--按照費力最小的原則對世界的思維》中清楚地說明了他的哲學在這個問題上的出發點。

    我們在第81節裡讀到:&ldquo我們既然感覺不到〈沒有在經驗中認識到:erfahren〉某種引起運動的力量,也就感覺不到任何運動的必然性&hellip&hellip 我們所感覺到(erfahren)的一切,始終隻是一個現象跟着一個現象。

    &rdquo這是最純粹的休谟觀點:感覺、經驗絲毫沒有告訴我們任何必然性。

    斷言(根據&ldquo思維經濟&rdquo的原則)感覺是唯一存在的哲學家,不能得出任何别的結論。

    我們往下讀到:&ldquo既然因果性◎第119頁◎的觀念要求力量和必然性或強制作為決定結果的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所以因果性的觀念也就和它們一起完蛋。

    &rdquo(第82節)&ldquo必然性是表示期待結果的或然率的程度。

    &rdquo(第83節,論題) 這是因果性問題上的十分明确的主觀主義。

    隻要稍微徹底一點,那麼,不承認客觀實在是我們感覺的泉源,就不能得出别的結論。

     拿馬赫來說吧!我們在關于&ldquo因果性和說明&rdquo的專門一章(《熱學原理》1900年第2版第432-439頁)中讀到:&ldquo休谟〈對因果性概念〉的批判仍然有效。

    &rdquo康德和休谟對因果性問題的解答是各不相同的(其他哲學家,馬赫不予理會!);&ldquo我們贊成&rdquo休谟的解答。

    &ldquo除了邏輯的必然性〈黑體是馬赫用的〉,任何其他的必然性,例如物理的必然性,都是不存在的。

    &rdquo這正是費爾巴哈十分堅決地反對的一種觀點。

    馬赫從來沒有想到要否認他和休谟的血緣關系。

    隻有俄國的馬赫主義者們才會斷言休谟的不可知論同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唯物主義是&ldquo可以結合的&rdquo。

    我們在馬赫的《力學》裡讀到:&ldquo在自然界中,既沒有原因,也沒有結果。

    &rdquo(1897年第3版第474頁)&ldquo我不止一次地說過:因果律的一切形式都是從主觀意向(Trieben)中産生的;對自然界說來,并沒有同這些形式相适應的必然性。

    &rdquo(第495頁) 在這裡應當指出,我們的俄國馬赫主義者幼稚得驚人,他們用關于因果律的這種或那種說法的問題來代替關于因果律的一切論斷上的唯物主義趨向或唯心主義趨向的問題。

    他們相信了德國的經驗批判主義教授們,以為隻要說&ldquo函數關系&rdquo,那就是&ldquo最新實證論&rdquo的發現,那就會擺脫類似&ldquo必然性&rdquo、&ldquo規律&rdquo等等說法的&ldquo拜物教&rdquo。

    當然,這純粹是無稽之談,馮特完全有理由嘲笑這種一點也沒有改變問題實質的字眼更換(上引論文,載于《哲學研究》第383頁◎第120頁◎和第388頁)。

    馬赫自己也說到因果律的&ldquo一切形式&rdquo,并在《認識和謬誤》(第2版第278頁)中作了一個很明白的聲明:隻有在能夠用可測的量來表達研究的結果時,函數概念才能夠更精确地表達&ldquo要素的依存性&rdquo,但是這甚至在化學那樣的科學中也隻能夠部分地做到。

    大概,在我們那些輕信教授們發現的馬赫主義者看來,費爾巴哈(不必說恩格斯了)不知道秩序、規律性等等概念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用數學上規定的函數關系來表達! 劃分哲學派别的真正重要的認識論問題,并不在于我們對因果聯系的記述精确到什麼程度,這些記述是否能用精确的數學公式來表達,而在于:我們對這些聯系的認識的泉源是自然界的客觀規律性,還是我們心的特性即心所固有的認識某些先驗真理等等的能力。

    正是這個問題把唯物主義者費爾巴哈、馬克思、恩格斯同不可知論者(休谟主義者)阿芬那留斯、馬赫斷然分開了。

     馬赫(如果責備他始終如一,那就錯了)在他的著作的一些地方常常&ldquo忘記&rdquo他同休谟的一緻,&ldquo忘記&rdquo他的主觀主義的因果論,而&ldquo隻是&rdquo以一個自然科學家的态度,也就是說以自發的唯物主義觀點談論問題。

    例如,我們在《力學》中讀到:&ldquo自然界教導我們在自然現象中發現均一性。

    &rdquo(法譯本第182頁)如果我們在自然現象中發現均一性,那是不是說這個均一性是客觀地、在我們心之外存在着呢?不是的。

    關于自然界的均一性這個問題,馬赫卻說出這樣一些話:&ldquo推動我們把那些隻觀察了一半的事實在思想中加以充實的力量,是聯想。

    這種力量由于不斷重複而加強起來。

    于是我們就覺得它是一種不依賴于我們的意志和個别事實的力量,是一種既指導思想也〈黑體是馬赫用的〉指導事實并且作為支配二者的規律而使它們相互符合的力量。

    至于我們認為自己能借助于這種規律而作出預言,這僅僅〈!〉證明我們環境的充分的均一性,但決不證明我◎第121頁◎們的預言實現的必然性。

    &rdquo(《熱學》(注:即《熱學原理》。

    --編者注)第383頁) 這樣說來,可以而且應當在環境即自然界的均一性以外去尋找某種必然性!到哪兒去尋找,這是唯心主義哲學的秘密,這種哲學害怕承認人的認識能力不過是對自然界的反映。

    馬赫在他的最後一部著作《認識和謬誤》裡甚至斷定自然規律是&ldquo對期待的限制&rdquo(第2版第450頁及以下各頁)!唯我論又顯形了。

     我們來看看這個哲學派别的其他著作家的立場。

    英國人卡爾·畢爾生以他特有的明确性表示:&ldquo科學的規律與其說是外部世界的事實,不如說是人心的産物。

    &rdquo(《科學入門》第2版第36頁)&ldquo凡是把自然界說成人的主宰(sovereign)的詩人和唯物主義者,都太健忘了:他們為之驚歎的自然現象的秩序和複雜性,最低限度也像人本身的記憶和思想一樣,是人的認識能力的産物。

    &rdquo(第185頁)&ldquo自然規律的廣括性質應當歸功于人心的獨創性。

    &rdquo(同上)第3章第4節這樣寫道:&ldquo人是自然規律的創造者。

    &rdquo&ldquo人把規律給予自然界這一說法要比自然界把規律給予人這一相反的說法有意義得多&rdquo,雖然這位尊貴的教授痛苦地承認,這後一種(唯物主義的)觀點,&ldquo不幸現在太流行了&rdquo(第87頁)。

    第4章是論述因果性問題的,其中第11節表述了畢爾生的論點:&ldquo必然性屬于概念的世界,不屬于知覺的世界。

    &rdquo應當指出,對畢爾生說來,知覺或感性印象&ldquo也就是&rdquo存在于我們之外的現實。

    &ldquo在一定知覺系列不斷重複時具有的均一性中,即在知覺的常規中,沒有任何内在必然性;可是知覺常規的存在是思維者存在的必要條件。

    因此,必然性包含在思維者的本性中,而不包含在知覺本身中;必然性是認識能力的産物。

    &rdquo(第139頁)◎第122頁◎ 我們的這位馬赫主義者(恩·馬赫&ldquo本人&rdquo曾一再表示和他完全一緻)就這樣順利地達到了純粹康德主義的唯心主義:人把規律給予自然界,而不是自然界把規律給予人!問題不在于重複康德的先驗性學說,因為這一點所決定的不是哲學上的唯心主義路線,而是這條路線的一個特殊說法。

    問題在于:理性、思維、意識在這裡是第一性的,自然界是第二性的。

    理性并非自然界的一小部分、它的最高産物之一、它的過程的反映,而自然界倒是理性的一小部分。

    理性便這樣自然而然地從普通的、單純的、誰都知道的人的理性擴張成像約·狄慈根所說的&ldquo無限的&rdquo、神秘的、神的理性。

    &ldquo人把規律給予自然界&rdquo這個康德主義-馬赫主義的公式是信仰主義的公式。

    如果我們的馬赫主義者在恩格斯的書中讀到唯物主義的基本特征是把自然界而不是把精神當作第一性,因而就非常驚異,這隻是表明他們在分辨真正重要的哲學派别同教授們的故弄玄虛、咬文嚼字方面無能到了什麼地步。

     約·彼得楚爾特在他的兩卷集著作中闡述和發揮了阿芬那留斯的理論,他可以說是反動的馬赫主義經院哲學的最好的典範。

    他鄭重其事地說:&ldquo直到今天,在休谟死後的150年,實體性和因果性仍舊麻痹着思維的勇氣。

    &rdquo(《純粹經驗哲學引論》第1卷第31頁)當然,唯我論者比任何人都&ldquo更有勇氣&rdquo,他們發現了沒有有機物質的感覺、沒有頭腦的思想、沒有客觀規律性的自然界!&ldquo我們還沒有提到的關于因果性的最後一個說法,即事件的必然性或自然界的必然性,在自身中包含着一種模糊的神秘的東西&rdquo--&ldquo拜物教&rdquo、&ldquo拟人觀&rdquo等等的觀念(第32頁和第34頁)。

    可憐的神秘主義者費爾巴哈、馬克思和恩格斯!他們一直在談論着自然界的必然性,而且還把休谟路線的擁護者叫作理論上的反動派&hellip&hellip 彼得楚爾特是超出一切&ldquo拟人觀&rdquo的。

    他發現了偉大的&ldquo一義性規律&rdquo,這個規律◎第123頁◎消除了一切模糊性、一切&ldquo拜物教&rdquo的痕迹,如此等等。

    就以力的平行四邊形為例(第35頁)。

    我們不能&ldquo證明&rdquo它,應當承認它是&ldquo經驗的事實&rdquo。

    我們不能假定物體受到同樣的撞擊而有各種不同的運動。

    &ldquo我們不能容許自然界的這種不規定性和任意性;我們應當向它要求規定性和規律性。

    &rdquo(第35頁)是的,是的!我們向自然界要求規律性。

    資産階級向它的教授們要求反動性。

    &ldquo我們的思維向自然界要求規定性,而自然界總是服從這個要求的,我們甚至可以看出在某種意義上它不得不服從這個要求。

    &rdquo(第36頁)當物體在AB線上受到撞擊時,為什麼它向C運動,而不向D或F等等方向運動呢? 附圖: &ldquo為什麼自然界不從無數其他可能的方向中選擇一個方向呢?&rdquo(第37頁)因為這些方向是&ldquo多義的&rdquo,而約瑟夫·彼得楚爾特的偉大的經驗批判主義的發現要求一義性。

     &ldquo經驗批判主義者們&rdquo以諸如此類不可名狀的謬論充塞着好幾十頁篇幅! &ldquo&hellip&hellip我們一再指出,我們的原理不是從個别經驗的總和中汲取力量的,相反地,我們要求自然界承認它(seineGeltung)。

    事實上,這個原理在還沒有成為規律之前,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我們對待現實的原則即公設了。

    它可以說是先驗地、不依賴于任何個别經驗而發生作用的。

    乍看起來,純粹經驗哲學不應當宣傳先驗的真◎第124頁◎理,從而回到最空洞的形而上學去。

    但它所說的先驗隻是邏輯的先驗,不是心理的先驗,也不是形而上學的先驗。

    &rdquo(第40頁)當然,如果把先驗叫作邏輯的先驗,那麼這種觀念的一切反動性就會因此而消失,并且它會上升到&ldquo最新實證論&rdquo的高峰! 約·彼得楚爾特接着教訓我們說:不可能有心理現象的一義規定性,因為幻想的作用、偉大發明家的意義等等在這裡造成了例外,而自然規律或精神規律是不容許有&ldquo任何例外&rdquo的(第65頁)。

    我們面前是一位十足的形而上學者,他對偶然和必然之間的差别的相對性一無所知。

     彼得楚爾特繼續說:也許人們會引用曆史事件的或詩歌中人物性格發展的動因來反駁我吧?&ldquo如果我們仔細看一看,我們就會看到并沒有這樣的一義性。

    對任何一個曆史事件或任何一出戲劇,我們都可以設想,其中的人物在同樣的心理條件下會有不同的行動。

    &rdquo(第73頁)&ldquo不但在心理的領域中沒有一義性,而且我們有理由要求在現實中也沒有一義性〈黑體是彼得楚爾特用的〉。

    我們的學說就是這樣提高到&hellip&hellip公設的地位&hellip&hellip即提高到任何以前的經驗的必要條件的地位、邏輯的先驗的地位。

    &rdquo(黑體是彼得楚爾特用的,第76頁) 彼得楚爾特在他的《引論》(注:即《純粹經驗哲學引論》。

    --編者注)兩卷集和1906年出版的小冊子《從實證論觀點來看世界問題》中繼續使用這個&ldquo邏輯的先驗&rdquo。

    (注:約·彼得楚爾特《從實證論觀點來看世界問題》1906年萊比錫版第130頁:&ldquo即使從經驗論的觀點來看,也可以有邏輯的先驗,因為對于我們環境的經驗的〈erfahrungsm?&betaig,在經驗中感知的〉恒久性來說,因果性是邏輯的先驗。

    &rdquo)我們看到的是卓越的經驗批判主義者的第二個例子。

    他不露聲色地滾到康德主義那邊,并用換湯不換藥的辦法宣揚最反動的學說。

    ◎第125頁◎這并不是偶然的,因為馬赫和阿芬那留斯的因果說根本就是唯心主義的謊話,這是無論用多麼響亮的有關&ldquo實證論&rdquo的詞句也掩蓋不了的。

    休谟和康德在因果論上的差别是次要的、不可知論者之間的差别,他們在基本點上是一緻的:他們都否認自然界的客觀規律性。

    這就注定他們必然得出某些唯心主義的結論。

    比起約·彼得楚爾特稍微有點&ldquo良心&rdquo的經驗批判主義者魯道夫·維利,由于自己和内在論者有血緣關系而感到羞慚,例如,他不同意彼得楚爾特的全部&ldquo一義性&rdquo理論,認為它除了&ldquo邏輯的形式主義&rdquo,什麼也沒有提供。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