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緒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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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ot費爾巴哈》中,恩格斯隻是對休谟的信徒(就是那些被弗雷澤稱為&ldquo實證論者&rdquo而他們自己也喜歡以此自稱的人)使用了不可知論者這個術語,而在《論曆史唯物主義》一文中,恩格斯就直接講到&ldquo新康德主義的不可知論者&rdquo(注:見《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第387頁。

    --編者注)的觀點,把新康德主義(注:新康德主義是在複活康德哲學的口号下宣揚主觀唯心主義的資産階級哲學流派,19世紀中葉産生于德國。

    這一流派的創始人是奧·李普曼和弗·阿·朗格。

    1865年李普曼出版了《康德及其追随者》一書。

    該書每一章都以&ldquo回到康德那裡去!&rdquo的口号結束。

    他還提出糾正康德承認&ldquo自在之物&rdquo這一&ldquo根本錯誤&rdquo。

    朗格則企圖用生理學來論證不可知論。

    新康德主義後來形成兩大學派:馬堡學派(赫·柯亨、保·格·納托爾普等)和弗賴堡學派(威·文德爾班、亨·李凱爾特等)。

    前者企圖利用自然科學的成就,特别是利用數學方法向物理學的滲透,來論證唯心主義,後者則把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對立起來,宣稱曆史現象有嚴格的獨特性,不受任何規律性的支配。

    兩個學派都用科學的邏輯根據問題來取代哲學的基本問題。

    新康德主義者從右邊批判康德,宣布&ldquo自在之物&rdquo是認識所趨向的&ldquo極限概念&rdquo。

    他們否認物質世界的客觀存在,認為認識的對象并不是自然界和社會的規律性,而僅僅是意識的現象。

    新康德主義的不可知論不是&ldquo羞羞答答的唯物主義&rdquo,而是唯心主義的變種,斷言科學沒有力量認識和改變現實。

    新康德主義者公開反對馬克思主義,用&ldquo倫理社會主義&rdquo來對抗馬克思主義。

    他們依據自己的認識論,宣布社會主義是人類竭力追求但不可能達到的&ldquo道德理想&rdquo。

    新康德主義曾被愛·伯恩施坦、康·施米特等人利用來修正馬克思主義。

    俄國的合法馬克思主義者企圖把新康德主義同馬克思主義結合起來。

    格·瓦·普列漢諾夫、保·拉法格和弗·梅林都批判對馬克思主義所作的新康德主義的修正。

    列甯揭露了新康德主義的反動實質并指出了它同其他資産階級哲學流派(内在論者、馬赫主義、實用主義等等)的聯系。

    --3、28。

    )看作不可知論的變種(注:弗·恩格斯《論曆史唯物主義》,載于《新時代》雜志《新時代》雜志(《DieNeueZeit》)是德國社會民主黨的理論刊物,1883-1923年在斯圖加特出版。

    1890年10月前為月刊,後改為周刊。

    1917年10月以前編輯為卡·考茨基,以後為亨·庫諾。

    1885-1895年間,雜志發表過馬克思和恩格斯的一些文章。

    恩格斯經常關心編輯部的工作,并不時幫助它糾正背離馬克思主義的傾向。

    為雜志撰過稿的還有威·李蔔克内西、保·拉法格、格·瓦·普列漢諾夫、羅·盧森堡、弗·梅林等國際工人運動活動家。

    《新時代》雜志在介紹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宣傳俄國1905-1907年革命等方面做了有益的工作。

    随着考茨基轉到機會主義立場,1910年以後,《新時代》雜志成了中派分子的刊物。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它持中派立場,實際上支持社會沙文主義者。

    --28、371、442、462、570、615、691、706、740。

    第11年卷(1892-1893)第1冊第1期第18頁。

    德譯文是恩格斯自己從英文譯出來的。

    在《曆史唯物主義》文集中的俄譯文(1908年聖彼得堡版第167頁)不精确。

    )。

     在這裡,我們不能詳述恩格斯的這個非常正确而又深刻的論斷(被馬赫主義者不知羞恥地忽視了的論斷)。

    這點我們以後再詳細地談。

    現在我們隻指出這個馬克思主義的術語,隻指出兩個極端即徹底的唯物主義者和徹底的唯心主義者對基本哲學派别的看法相吻合。

    為了舉例說明這些派别(在以後的叙述中我們不得不常常提到它們),我們簡略地講一講和貝克萊走着不同道路的18世紀大哲學家們的看法。

     請看休谟在《人類理性研究》一書的懷疑論哲學那一章(第12章)中的論述:&ldquo人們為自然本能或偏見所驅使,喜歡相信自己的感覺;我們總是不加思索地,甚至在思索之前,就設想有一個外部世界(externaluniverse),它不依賴于我們的知覺,而且即使在我們和其他一切有感覺的創造物都不存在了或被消滅了的時候,它也會存在着,這可以說是很明顯的。

    連動物也為類似的見解所支配,在它們的一切意圖、計劃和行動中都保持着這種對外部客體的信仰&hellip&hellip 但是一切人的這種普遍的最初的見解很快就被最粗淺的(slightest)哲學摧毀了。

    這種哲學教導我們說:除映象或知覺之◎第28頁◎外,任何東西都不能呈現于我們心中;感官隻不過是這些映象輸入進來的入口(inlets),它們不能在心和客體之間建立任何直接的關系(intercourse)。

    我們離桌子遠一些,我們所看到的桌子好像就小一些。

    可是,不依賴我們而存在的實在的桌子并沒有變化。

    因此,呈現于我們心中的隻不過是桌子的映象(image)。

    這些顯然是理性的指示。

    任何一個能思考的人從來都不會懷疑:當我們說&rsquo這張桌子&rsquo和&rsquo這棵樹&rsquo  的時候所指的那些東西(existences),不外是我們心中的知覺&hellip&hellip 用什麼論據可以證明:我們心中的知覺一定是由那些雖和這些知覺相似(如果這是可能的)然而又完全不同的外在物引起的,而不是由心本身的能力,或者是由某種看不見的、無人知道的精神的作用,或者是由我們更加無從知道的一種别的原因産生的呢?&hellip&hellip 這個問題怎樣才能解決呢?當然,也像其他一切類似的問題一樣,由經驗來解決。

    可是經驗在這裡卻沉默了,而且也不能不沉默。

    我們心中從來隻有知覺,而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并且無論如何也不會獲得有關知覺和客體的關系的任何經驗。

    因此,設想有這種關系,是沒有任何邏輯根據的。

    為了證明我們感覺的真實性而乞援于上帝的真實性,無疑是兜一個很出人意料的圈子&hellip&hellip 我們如果懷疑外部世界,我們就失掉了可以用來證明那個上帝的存在的一切論據。

    &rdquo(注:大衛·休谟《人類理性研究》(論文集)1822年倫敦版第2卷第150-153頁。

    ) 休谟在《人性論》第4篇第2章《對于感覺的懷疑論》中也講了同樣的話。

    &ldquo我們的知覺是我們的唯一對象。

    &rdquo(雷努維埃和畢雍的法譯本,1878年版第281頁)休谟所謂的懷疑論,是指不用物、精神等等的作用來說明感覺,即一方面不用外部世界的作用來說明知覺,另一方面不用神或未知的精神的作用來說明知覺。

    休谟著作◎第29頁◎的法譯本序言的作者、一個同馬赫相近的派别的哲學家(我們在下面會看到)畢雍(F.Pillon)說得對:在休谟看來,主體和客體都是&ldquo各種不同知覺的群&rdquo,都是&ldquo意識的要素,印象、觀念等等”問題應當隻在于&ldquo這些要素的類集和組合&rdquo(注:《休谟的心理學。

    人性論&hellip&hellip》,沙·雷努維埃和弗·畢雍合譯,1878年巴黎版序言第X頁。

    )。

    同樣地,英國的休谟主義者、&ldquo不可知論&rdquo這個确切名詞的創造者赫胥黎,在他的一本論述休谟的書中也着重指出:休谟把&ldquo感覺&rdquo看作&ldquo原初的、不可分解的意識狀态&rdquo,但是,在應當以客體對人的作用還是以心的創造力來說明感覺的起源這個問題上,休谟不是十分徹底的。

    &ldquo他〈休谟〉認為實在論和唯物主義是同樣可能的假說。

    &rdquo(注:托·赫胥黎《休谟》1879年倫敦版第74頁。

    )休谟沒有超出感覺的範圍。

    &ldquo紅色和藍色,玫瑰香,這些都是簡單的知覺&hellip&hellip 一朵紅玫瑰給我們一種複雜的知覺(complex impression),這種複雜的知覺可以分解為紅色、玫瑰香等等簡單的知覺。

    &rdquo(同上,第64-65頁)休谟既容許&ldquo唯物主義立場&rdquo,也容許&ldquo唯心主義立場&rdquo(第82頁):&ldquo知覺的集合&rdquo可能是費希特的&ldquo自我&rdquo所産生的,也可能是某種實在的東西(realsomething)的&ldquo模寫,甚至是符号&rdquo。

    赫胥黎是這樣解釋休谟的。

     至于說到唯物主義者,請看百科全書派(注:百科全書派是18世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