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起誓 戰端 稱帝 習武 封妃 條件 生日 牛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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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ldquo忙什麼?忙着做你的宸妃娘娘?&rdquo他陰冷的笑,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ldquo你絕不可能會忙&hellip&hellip&rdquo 我懶得再多和他作這種口舌之争,觑空扭身跑出了崇政殿,狼狽的撒腿往後宮跑。

     多爾衮倒還算有點忌憚,沒有上攆着追來,等我喘籲籲的跑進了翔鳳樓,穿樓而入時,卻驚訝的發現滿院子跪滿了人。

     我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那群妃子們,向皇太極與哲哲二人行完三跪九叩大禮後,紛紛起身。

    皇太極站在中宮的台階上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随後撇下一衆妻妾,大步往翔鳳樓走來,身後儀仗扈從緊随其步。

     在與我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突然低柔的扔下一句話:&ldquo雖然你未必稀罕,但該給你的,我必然要給你&hellip&hellip&rdquo 我心頭一暖。

     側頭看向我住的東屋,那裡的門頭上已然挂起一塊匾額,&ldquo關雎宮&rdquo三個金燦燦的大字猶如一縷陽光溫柔的照暖我的心房。

     七月初十這日,皇太極一口氣敕封了一後四妃,哲哲住的中宮賜名&ldquo清甯宮&rdquo,我住的東宮賜名&ldquo關雎宮&rdquo。

    布木布泰原住我對面的西宮,此刻卻被迫搬去了西南首的次西宮,把屋子讓給了娜木鐘。

    西宮賜名&ldquo麟趾宮&rdquo,次西宮賜名&ldquo永福宮&rdquo,而位于後宮東南側的那間次東宮卻賞給了巴特瑪居住,宮名賜為&ldquo衍慶宮&rdquo。

     除此之外,皇太極還把皇宮正南宮門賜名曰&ldquo大清門&rdquo,八角殿賜名曰&ldquo笃恭殿&rdquo&hellip&hellip 大清仿明,定下&ldquo一後四妃&rdquo後妃制的同時還定下了公主制,規定皇後所生之女稱&ldquo固倫公主&rdquo,妃子所生之女及皇後的養女,稱&ldquo和碩公主&rdquo。

     不過事前誰也料想不到布木布泰會被連降兩級,名分居然排在了娜木鐘與巴特&#8226璪之後! 皇太極做出這樣的安排分明是有意的!一方面壓制了哲哲為後的氣焰,一方面擡高了察哈爾福晉的聲望,從而達到後宮勢力的均衡。

     誰也沒占到誰的便宜! 哲哲固然為後,娜木鐘和巴特瑪&#8226璪的榮升,也注定了布木布泰的降位。

     三升一降之間,所隐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秋日的夜晚已透出一層薄薄的涼氣,可是屋内仍未到使用地炕的時候,我有些怕冷的往他懷裡縮了下,掌不住眼皮不停的打架。

     皇太極一手攬着我,一手輕輕擱下指尖的筆管。

     &ldquo唔,折子批完了?&rdquo我在他腿上稍稍挪動發麻的身子,困頓的打了個哈欠。

     他用下颌抵着我的頭頂,輕笑:&ldquo先别忙着睡,我有東西要給你!&rdquo 我勉強撐大了眼睛,困澀的問:&ldquo什麼東西?&rdquo 他笑而不語,将一本黃皮冊子慎重的交到我手裡。

     分量不輕,掂着手心裡沉甸甸的。

    我随手打開,長長的展開足有兩尺,黃綢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我使勁瞪大眼辨認,然而視線早已模糊,看得甚是吃力。

     橫長條幅,從左到右一共寫了三種文體,一種滿文,一種蒙古文,最後是漢文。

     我跳過前面兩種,直接看漢字部分:&ldquo奉天承運,寬溫仁聖皇帝制曰:自開辟以來,有應運之主,必有廣胤之妃。

    然錫冊命而定名分,誠聖帝明王之首重也。

    茲爾海蘭珠系蒙古廓爾沁國之女,秉德柔嘉,持躬淑慎。

    朕登大寶,爰仿古制,冊爾為關雎宮宸妃。

    大清崇德元年七月初十日。

    &rdquo 我心裡一顫,這是冊文! 白天的時候在崇政殿聆聽宣讀的應該就是這份東西。

     &ldquo這漢文部分可是出自範章京之手?&rdquo &ldquo你倒是一猜一個準。

    &rdquo 我微微一笑,指着冊文内&ldquo海蘭珠&rdquo三個字說道:&ldquo比起哈日珠拉,我更喜歡漢譯的這個名字,很美&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哈日珠拉&rdquo乃是蒙語,準确發音為Harjol,範文程能以這個音節想像出&ldquo海蘭珠&rdquo這等富有詩意的名字,真是甚得我心。

     皇太極啞聲:&ldquo難道你隻看到&lsquo海蘭珠&rsquo三個字麼?&rdquo &ldquo哦,還有别的什麼嗎?&rdquo我故意逗他。

     其實我的記性還算不賴,自個兒手裡的這份冊文,除了漢文部分與白天宣讀時的滿語在翻譯上稍許有所差别之外,猶記得在娜木鐘等其餘三人的冊文内,好似還多了一句&ldquo恪遵皇後之訓,勿負朕命。

    &rdquo的訓言。

     &ldquo有。

    &rdquo他溫柔的低語,聲音略帶磁性,煞是悅耳,&ldquo還有我的心&hellip&hellip&rdquo 我怦然心動,滿滿的幸福與感動溢了出來。

     &ldquo關關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hellip&hellip&rdquo 皇太極低吟着詩經上的《關雎》,用他的雙手帶着我的手,從桌案上取過那枚&ldquo制诰之寶&rdquo的皇帝玺印,四隻手一齊用力在這份冊文的落款處蓋下鮮紅的印記。

     &ldquo悠然,我皇太極縱有後宮皇妃無算,你卻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rdquo 我遽然一顫。

     宸妃&hellip&hellip 宸者,帝皇也。

     宸妃!宸妃&hellip&hellip 皇帝的妃子! 唯一的妻&hellip&hellip 冊封後妃之後,宮裡開始忙碌着制定後妃的禮服、儀仗等等事宜,然而我随即發現,宮中人人都很忙碌,唯獨我一個,真如多爾衮所言,是最最得閑之人,徹徹底底的成了甩手掌櫃。

     我雖然位列哲哲之下,又是最得寵的一個,然而我實在性子懶散,對這些不大上心。

    再加上皇太極有意庇護,哲哲也不敢太過支使我幹活,隻得任由我逍遙快活。

     所以,在這個宮中人人忙得人仰馬翻的當口,我卻憑借着皇太極的禦賜信牌,在皇宮内外來去自由,暢通無阻。

     朝鮮那邊的局勢已經正式扯破臉,朝鮮國王抵死抗命,據探子回報,朝鮮境内正積極備戰,反清情緒高漲。

     我十分清楚這場仗,等皇太極把國内的一些瑣事都理清了,便會立即發動,以他骁勇善戰隻能,必然會禦駕親征。

    這将是大清建國後,大清皇帝的第一次禦駕親征,氣勢和規模自然無可比拟。

     濟尓哈朗的政務開始繁忙起來,即便我出宮去城郊别院,也難得再碰見他一回。

    這大半月下來收效甚微,我不禁有些氣餒。

     八月初二這日照例換了便裝,騎馬出城,才出西門沒跑幾分鐘路程,忽見半道上攔了一匹黑馬,馬鞍辔頭一應齊全,空蕩蕩的道上卻不見有半點人迹。

    道旁的樹林郁郁蒼蒼,秋日的陽光頂在頭上,霧茫茫的透着一種慘淡的味道。

     我勒馬駐足,腳踩着馬蹬立起身子左右觀望了半天,始終未見有人出來。

     馬是好馬,體形彪悍,馬腿修長有力,絕對是匹精練的千裡寶駒。

    鞍亦是好鞍,上等的缂絲蒙在牛皮之外,金線繡了蛟龍騰雲的圖案。

     我眼皮微微一跳,這樣的裝飾,絕非常人可配。

    我開始不安起來,正欲勒缰調轉馬首,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響亮的唿哨,面前的黑馬騰騰騰的開始慢跑起來。

    我的坐騎浮躁的踏着馬蹄,竟然踩着小碎步,不緊不慢的跟上了它。

     &ldquo嗬!&rdquo我蹙眉輕叱,試圖将馬強行拉回來,可是它根本不聽我的,仍舊跟着那黑馬前行。

     抓缰的手心勒得生疼,然而卻是無濟于事。

     沒過多久,眼前的路出現岔道,黑馬很自然的往右側拐去,我的坐騎也随即跟了上去。

    我怒不可遏的揮動馬鞭,在馬臀上狠狠抽了兩鞭。

    馬兒吃痛,咴地聲長嘶,終于不甘的調轉方向。

     馬首方轉,忽然腦後生風,我猛地警覺,随手抓起鞍側的長刀,連刀帶鞘的往後揮去。

     &ldquo當!&rdquo兵刃相交,發出一聲清脆的震動,餘音缭繞。

     受力并不重,顯然對方下手時已留餘力,意在試探。

     我勒馬轉身,一半驚訝一半震怒:&ldquo是你?!你搞什麼鬼?&rdquo 他笑嘻嘻的抱刀入懷,懶懶的神态,漫不經心的睨視我:&ldquo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你說我找你為何?&rdquo 我沉下臉來:&ldquo睿親王!&rdquo &ldquo在!&rdquo多爾衮恬着笑臉走近,看似無心的伸手攏住我的馬辔,輕輕拍了拍馬頭,&ldquo娘娘的騎術不賴!貌似騎射也很了得?&rdquo 我面上一紅,不由想起在西喇珠爾格狩獵黃羊時,被他半道阻撓,乃至其後還被他強吻侵擾。

     &ldquo你到底想怎樣?&rdquo &ldquo不想怎樣!&rdquo他緩緩收斂笑意,沉穩而平靜,那樣帶着一本正經的表情是令我最最發怵的。

    果然不等我再置一詞,他徑直翻身上馬,穩穩的坐到了我身後。

     我惶然失措。

     &ldquo不必這麼緊張吧?&rdquo他自嘲的哂笑,熟練的縱馬往右側的岔道拐去。

     &ldquo去哪?&rdquo &ldquo好地方!&rdquo頓了頓,爽朗的笑聲從頭頂灑下,&ldquo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比濟尓哈朗強百倍!&rdquo 一句話沖到嘴邊終是咽下,半晌,随着馬步的颠動,我突然想起一事,調侃的笑道:&ldquo你曾言,不可與皇上的女人不清不楚,如今你食言而肥,小心将來後悔!&rdquo 皇太極雖然從不過問我出宮上哪,可既然連多爾衮都能打探到的事情,沒道理他會不清楚我在幹什麼。

     如果多爾衮此刻執意要帶我離開,必然也同樣瞞不住皇太極。

     身後的多爾衮未置一詞,卻猛地搶過我手裡的馬鞭,&ldquo啪&rdquo地聲,狠狠的朝馬臀上抽了一鞭。

     &ldquo我跟你不清不楚了麼?&rdquo他的聲音冷峻而嚴厲,&ldquo宸妃娘娘,你未免高看了自己!&rdquo 多爾衮與濟尓哈朗是不一樣的,他可以在前一刻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胡鬧,而在後一秒翻臉無情,六親不認。

     與他對練刀法,簡直比上戰場與敵厮殺更令人寒毛凜立。

     一個下午折騰下來,我已是精疲力竭,回程的路上雙手打顫,險些連缰繩都抓握不住。

     多爾衮對此嗤之以鼻,臨走定下十日後再見之約。

     而我卻是累得夠嗆,就連晚上做夢也是喊打喊殺。

     過得幾日,我突然發現皇太極腰上有一大塊紫瘀,仔細一看,除了腰上,他的胸口、大腿亦是斑斑點點。

     我脫口問道:&ldquo這是和人打架了?&rdquo 小時候見他身上瘀青,必然是和兄弟動粗磕碰了,可如今他已貴為九五至尊,難不成還有人敢對他不敬? 他嘴角抽了下,神情古怪的盯着我,最後化作一聲歎息:&ldquo别太拼命了!&rdquo &ldquo啊?&rdquo &ldquo我上朝去了,你&hellip&hellip唉。

    &rdquo眼神溫柔如水,又憐又愛,他最後卻隻是低頭在我唇角印下一吻,在我的懵懂不解中匆匆離去。

     這日乃是初六,皇太極特派遣内秘書院大學士範文程舉行祭孔大典。

    滿人時常舉行拜祭儀式,這原不新鮮,可這次祭拜孔子的典禮卻是十成十的仿自漢制,也算是大清的首創之舉。

     四天後,朝上突然傳出豪格與嶽托二人酒醉妄言,埋怨聖上殺戮莽古濟一族時累己甚多。

    作為莽古濟的女婿,他們兩人發洩了一肚子的牢騷,卻不料被人彈劾告讦。

    于是,皇太極以此為罪,将二人降為多羅貝勒。

     終于到了八月十二,我原還在猶豫要不要赴約,沒想到早朝散罷,居然傳來睿親王多爾衮、豫親王多铎、多羅貝勒嶽托以及豪格,受命率軍征明的消息。

     我扶着門框站了會兒,遠遠的見儀仗隊穿堂而入,皇太極龍行虎步,氣宇軒昂的跨出翔鳳樓。

    我略一閃身,縮進房内,一顆心緊張得怦怦直跳。

     他還是知道的! 什麼事都瞞不了他! 儀仗的樂聲在門口停了下來,随着死寂般的沉悶,房門緩緩推開。

     &ldquo喀&rdquo一隻靴子踏了進來。

     &ldquo你在門後做什麼?&rdquo他吃了一驚。

     我軟弱的靠在門柱上,聲音小小的,悶悶的:&ldquo你早知道了?難不成一直在瞧我的笑話?&rdquo &ldquo悠然&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早知我的心意,為何始終默不作聲?&rdquo我倏地擡起頭來,故意扯高了嗓門大叫,&ldquo這個笑話看得很過瘾,很好笑,是不是?&rdquo &ldquo悠然!不是的&hellip&hellip&rdquo他伸手拉我,我用力一甩,掙開他的手,怒氣沖沖的跑進裡屋。

     未央和一幹小宮女全都吓傻了眼,皇太極略一揮手,她們一個個噤若寒蟬的縮着頭溜了出去。

     &ldquo悠然!&rdquo 我坐在炕沿上,順手從針黹盒裡摸了把剪刀,惡狠狠的把刀尖往炕桌上戳。

     &ldquo悠然&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啪&rdquo地聲,我把剪刀往桌上一拍,倏然回頭,不等他開口,搶先說道,&ldquo好,我原諒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rdquo 皇太極完全呆住,有些琢磨不透我的一番作為。

     好半晌,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嘴角似有似無的扯出一抹笑意。

    我被他盯得心裡發虛,忙瞥開眼去,悶道:&ldquo怎麼樣啊,爽快些,到底答不答應?&rdquo &ldquo如果要我陪你練習刀法,我隻恐自己狠不下心,濟尓哈朗尚且不能勝任,隻怕我更會舍不得見你有絲毫損傷。

    有道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rdquo他微微歎息,挨着我坐下,&ldquo如果要我帶你去朝鮮&hellip&hellip&rdquo 我的心頓時高高懸了起來。

     &ldquo不可以嗎?&rdquo我急切的擡起眼睑。

     &ldquo不是不可以,不過&hellip&hellip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rdquo &ldquo啊?&rdquo我原是以此要挾,要他答應我一件事,怎麼幾句話被他随便一說,情勢居然完全扭轉,變成我得答應他的條件了? &ldquo什&hellip&hellip什麼事?&rdquo我不争氣的詢問。

     一根修長的食指點在我的鼻端上,皇太極戲谑的微笑,帶着三分玩笑,三分認真,三分嚴厲,以及最後的一分警告,他徐徐啟口:&ldquo以後不許再與十四私下見面!&rdquo 咕咚一聲,我強咽下一大口唾沫。

     這樣的皇太極,渾身散發着帝皇凜冽的威嚴與冷酷,叫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心顫的懼悸。

     &ldquo這是&hellip&hellip聖旨麼?&rdquo我啞聲。

     &ldquo不是。

    &rdquo他伸手撫摸着我的鬓角,目光逐漸放柔,&ldquo我永遠不會用聖旨來強壓于你。

    悠然,你是我的妻子,而我,隻是一個嫉妒成狂的丈夫!&rdquo 我噗哧一笑,心裡的懼意消散。

    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充滿柔情的笑道:&ldquo是,遵命,夫君大人。

    &rdquo 崇德元年九月初八,有消息傳回,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等人率軍經保定至安州,攻克大明定興、安肅、寶坻、東安、順義、容城、文安等十二城,曆時三個多月,五十六戰皆捷,生擒總兵巢丕昌等人畜共計十八萬。

     九月廿八,阿濟格等人班師回京,皇太極帶領諸貝勒大臣出城十裡,設宴相迎。

     四天後,多爾衮等人亦返回盛京。

     其實以阿濟格等人之能,此次證明掠邊行動已是勝券在握,皇太極完全沒必要再把多爾衮他們遣派出去。

    而且從時間上推算,讓他們在那個時候出去打援手未免也太遲了些,一個多月的時間,隻怕更多的是花在往返路程上奔波辛勞。

     多爾衮&hellip&hellip也許亦是心知肚明吧? 所以,自他回來大半月,我竟是沒再聽到任何關于他的消息。

     轉眼便是十月底,大雪漫漫,潔淨冷清的覆蓋住整座皇城,同時也封鎖了一切對外的消息。

     然而内宮之中,卻像永遠無法消停似的。

    眼瞅着皇太極生辰即将來臨,這是他稱帝後的第一個生日。

    作為後宮之首,母儀天下的皇後的哲哲,當即決定一改以往節儉的習慣,準備就算不普天同慶,也要在皇城内熱熱鬧鬧的操辦一回,以茲慶賀。

     換作往年,我興許也就一哂了之了,可是今年想着要求皇太極帶我去朝鮮,無論如何也得找些什麼由頭哄着他高興才好。

     慶生,正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十月廿五,皇太極破格未上早朝,一大早還沒等我和他說上兩句話,便被哲哲等人一窩蜂的給拖去了清甯宮,眼巴巴的守望一上午也沒再見他回來。

     我心裡窩火,原打算等他回來搞個二人世界好好慶祝一下,再給他個大大的驚喜,如今看來一切都已落空,他在清甯宮隻怕是待到天黑都回不來。

     等到午時末,未央怯生生的進來問話:&ldquo主子,還需進膳麼?&rdquo 我橫眉一掃,咬着唇冷道:&ldquo全部拿出去喂狗!&rdquo 未央一臉的尴尬,我一跺腳,索性取來棉褂子穿上,又抓了件裘皮鬥篷。

     &ldquo主子您這是要出去?&rdquo未央驚恐萬狀的看着我。

     我哼了聲,這丫頭是皇太極的心腹,平日裡我在宮裡的一舉一動隻要皇太極問及,她都會如實禀告。

     她對我表示忠心的同時,卻更加忠實于皇太極。

     心情不佳,難免遷怒他人,我橫了她一眼,悶聲不響的徑直往外走。

     走到門外,寒風凜冽,我不由緊了緊鬥篷,刻意忽略清甯宮内傳出的歡聲笑語,硬着頭皮走出翔鳳樓。

     出了大清門,瞪着茫茫一片銀白的天地,站着發呆了好半天,我才驚覺自己根本無處可去。

    無奈的撇了撇嘴,鼻端冒着白霧似的熱氣,我凍得眼睛發酸,艱難的往鄭親王的府邸挪去。

     才到濟尓哈朗家門口,還沒等我上前叫門,厚重的門扉卻已不應自開。

     &ldquo咱們得走快些,額哲和固倫公主這會子肯定已經進宮了&hellip&hellip&rdquo低哝軟語,語音甜膩婉約。

     我眨了眨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巧笑嫣然,如慕春風的嬌豔女子,真的是那個冷清寡言,孤傲如冰的蘇泰嗎? 蘇泰與我撞個了正着,不禁大大的一愣。

    粲若朝霞般的笑顔緩緩斂去,迷霧般氤氲朦胧的水翦大眼欲語還休的透着嬌羞之色。

     這個人,真的是我認識的葉赫那拉蘇泰麼? &ldquo你莫急,去晚些也無妨&hellip&hellip&rdquo濟爾哈朗溫厚低沉的嗓音從蘇泰身後傳出,我揚起下巴,毫不避諱的與他正面相對。

     濟爾哈朗亦是怔住,臉上卻尤挂着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