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起誓 戰端 稱帝 習武 封妃 條件 生日 牛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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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意，蘇泰的右手正親昵的挽在他的臂彎間。
這夫妻二人怎麼看，都是一對恩愛有加，天造地設的璧人！ 我的臉不由自主的沉了下來。
雖然心裡明白，促成這對夫妻姻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和早已香消玉殒的烏塔娜，然而當真面對眼前的這一幕，要我毫無芥蒂的坦然接受他們的幸福與甜蜜，我自問做不到。
至少，在這突如其來的一瞬，我做不到！ &ldquo不好意思，打擾了！&rdquo我冷冷的别開眼，退下台階後迅速轉身。
&ldquo宸妃！&rdquo濟尓哈朗追了上來，腳步聲淩亂的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吱聲響。
我隻是加快腳步，頭也不回，濟尓哈朗的呼聲我隻當未聞。
&ldquo阿步！&rdquo他一個箭步攔在我面前，俊逸的面容上有抹不易察覺的狼狽。
我掃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ldquo鄭親王不是急着進宮麼？&rdquo 他稍許低頭，氤氲的白霧從他口中呵出：&ldquo今天是皇上的壽辰，為何你此刻會在宮外徘徊？你&hellip&hellip找我有事？&rdquo &ldquo沒事。
&rdquo我飛快的回答，揚起頭來直剌剌的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一時百感交集。
明知不該怨他，卻仍是心有不甘的道，&ldquo烏塔娜在天有靈，必當瞑目了！&rdquo 濟尓哈朗的臉色刷地白了，脊背僵硬的繃直挺立。
見他面上神情恍惚的露出痛苦之色，我心頭掠過一陣愧疚與不忍：&ldquo對不起&hellip&hellip&rdquo輕輕的低歎一聲，我與他擦肩而過。
能怪他嗎？怪他過得太好？ 如今的一切，不正是烏塔娜與我一心所期望的結果嗎？ 他并沒有真的忘記故去的前妻，他隻是從一年前傷心絕望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找到了新的生存力量和依靠！ 我不該心存别扭的&hellip&hellip然而卻仍是忍不住不斷的自尋煩惱。
如果&hellip&hellip如果當初我沒有留下話，要皇太極好好活着，他會否當真傷心欲絕到一蹶不振，從此萎靡消沉，直至随我而去？ 還是&hellip&hellip會和濟尓哈朗一樣，逐漸淡忘過去！最後把對我的思念淡化成一個美好的回憶？ 如果我永遠不會再出現，皇太極最終是否會忘卻我？ 猛地甩頭，我撒腿狂奔起來。
這個問題太瘋狂！ 我要他活！是我要他好好活着的&mdash&mdash死去的人不能拖累活着的人一輩子！ 是我希望他過得幸福！ 是我要他活的&hellip&hellip 怎麼可以心存妒意，怎麼可以反過來埋怨他&hellip&hellip 腳下一絆，我險些一頭栽進雪堆裡。
危急中有人托住我的手肘，及時的拉了我一把，我呼呼的喘粗氣，一個&ldquo謝&rdquo字剛剛滑到唇邊，整個人卻像是被驚雷驟然劈中般傻了。
&ldquo呵&hellip&hellip&rdquo他輕笑，線條清晰的唇角帶出一抹自嘲的意味，&ldquo才兩個多月不見而已，宸妃娘娘便不認得我了？&rdquo 我吸進一口冷氣，隻覺得滿心滿肺，五髒六腑全都滲着冰涼。
&ldquo&hellip&hellip不是不可以，不過&hellip&hellip你得答應我一件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以後不許再與十四私下見面！&rdquo &ldquo咝！&rdquo一滴雪融水珠順着翠綠色的瓦檐墜落，恰恰濺在我的頸子上。
我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ldquo想躲開我？&rdquo多爾衮的洞察力非同一般，他冷笑着拽住我的胳膊，&ldquo既然已到家門口了，如何不進來坐坐？&rdquo 我詫異的瞪大了眼，在被他強行拖進大門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稀裡糊塗的居然蹿到了睿親王府的大門口而不自知。
&ldquo多&hellip&hellip&rdquo我大為緊張，踉踉跄跄的進了院門，手臂一勾，卻是死死的抱住了一根廊柱子，不肯再進半步。
多爾衮臉色陰沉，目光冷峻的睃了我一眼，我心裡愈發冰冷，打了個冷顫。
&ldquo我家裡有吃人的老虎不成？&rdquo 我使勁搖頭，滿腦子想着的隻是皇太極的警告之語。
這時長廊盡處有奴才不明所以的探頭，他猛地回過頭去，厲喝一聲：&ldquo滾開！哪個膽敢再瞄一眼，自個剜了眼珠子來見我！&rdquo 我被他的突然爆發的戾氣吓了一跳，今天的多爾衮很不正常！平日裡他就算窩火動怒，也總是不露聲色的多，哪裡會這般輕易的發作出來？ &ldquo過來！&rdquo他不耐煩的掰開我的胳膊，我驚呼一聲，痛得差點掉下眼淚。
&ldquo多爾衮！&rdquo趔趄的被他拽進屋子，屋内撲面的暖意刺激得我反而猛打哆嗦。
我驚惶失色，忍不住嚷道，&ldquo你瘋了不成？我可是宸妃！是你嫂子&hellip&hellip&rdquo 他倏地回過身來，一把摟住了我的腰，咬牙道：&ldquo是！普天之下，人人皆知你是宸妃！是大清皇帝敕封的關雎宮宸妃！你是我八哥的女人！&rdquo環在我腰上的力道一點點的收緊，我前胸緊貼着他的，隻覺胸悶氣喘，幾乎閉過氣去。
眼前是一張郁悒含憤的臉孔，許是我一時的錯覺，那張臉平時總是挂着懶懶的痞賴笑容，這會子卻顯得格外猙獰恐怖，似在發洩一種不滿的悲憤。
我使勁捶他，他滿不在乎，渾然不覺，隻是惡狠狠的瞪着我，眼神如狼般陰鸷，眼底充斥血絲。
&ldquo你瘋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是瘋了！&rdquo牙縫裡逼出一縷顫音，他喘了口粗氣，遽然俯下頭來。
我下意識的仰頭避開他，結果他的唇印直接落上我的脖子，随後一路沿着頸子往下。
他騰出一隻左手，順勢來扯我的衣襟。
我頭皮發麻，被他強行吻過的肌膚上泛起一層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尖叫：&ldquo你再敢胡來！我便咬舌自盡！&rdquo &ldquo你敢死麼？你以為死是那麼容易的事麼？&rdquo他壓抑着一種莫名的悲憤，冷笑，倏地伸手卡住我的脖子，&ldquo假如你真的想死，那麼我便成全你！&rdquo他忽然哧哧的笑出聲來，笑聲毛骨悚然，&ldquo我倒是很好奇，皇太極那麼寵你，你如果死了，他會是什麼表情？痛苦？傷心？瘋狂？九年前他初登汗位，為了一個遇刺身亡的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險些連汗位也不要了，人人都道他是情癡&hellip&hellip如今我倒愈發想瞧瞧，他可會為了你，癡得連皇位也不要了？&rdquo 我的呼吸一窒，胸口郁結，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ldquo不許哭！&rdquo他突然煩躁得叫了起來，&ldquo有淚也不許流出來！&rdquo 我哽着嗓子艱難的擠出一句話：&ldquo既然&hellip&hellip知道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便該知道皇上為她滅了察哈爾林丹汗&hellip&hellip你仔細掂量，我今兒個死在你府裡的後果&hellip&hellip&rdquo 多爾衮猝然一震，煞氣銳減，面上肌肉抽搐着，最終露出凄然無助的眼神來，喃喃自語：&ldquo不怕死的女人！死到臨頭居然還能這般的倔強和犀利&hellip&hellip&rdquo他迷惘的松開我的脖子，轉而用手背摩挲着我的臉頰，&ldquo我的額娘&hellip&hellip也是這般，她被逼殉葬，在赴死之前，也是這般凜然。
她不曾輸&hellip&hellip至少她到死也沒在皇太極跟前示弱，我們三兄弟&hellip&hellip為有這樣的額娘感到驕傲&hellip&hellip&rdquo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用錘重擊了下，腦海裡浮現出阿巴亥蒼白而又倔強的臉孔&hellip&hellip那日她高傲從容的步向八角殿時的情景清晰的呈現出來。
身子一陣陣的發寒，顫栗。
&ldquo為什麼你要跑出宮來？每個人都在替他賀壽，為何獨獨你卻在今天跑來？&rdquo他的聲音放柔了，有些嘶啞，有些怅然，更多的是哀傷。
他擁我入懷，緊緊的抱緊我，&ldquo那麼多人記住了他的生辰，可是誰又會記得，今天同樣是額娘生育我的日子！小時候父汗在，宮裡每年都替我慶生，那時哪個又會記得這日同是他的生辰？&rdquo 我訝然低呼。
原來&hellip&hellip今兒個竟也是他的生日！ 這麼多年了，我居然從來不曾留意過這麼微妙的巧合！ 十月廿五！這是我永遠不會遺忘和算漏的日子！卻從不曾發覺，原來多爾衮與皇太極竟是同日生辰！ 當真是巧合嗎？兄弟二人整差了二十歲！命運卻也是如此驚人的相似&hellip&hellip可皇太極幼年喪母，卻一直有我相依相伴，每年的生日旁人也許會忘，我卻一次都不曾忘過，隻要在他身邊，每年都會變着法的替他慶賀！ 然而多爾衮&hellip&hellip他有誰陪？阿濟格和多铎？大福晉烏雲珊丹？ &ldquo多爾衮&hellip&hellip&rdquo我啞然哽咽，&ldquo生日快樂！&rdquo 他渾身一顫，低頭埋首于我的頸窩，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谙啞的喘息。
&ldquo好了沒？&rdquo &ldquo咳咳&hellip&hellip&rdquo我才吸氣，便被陣陣泛起的油煙嗆到，喉嚨口又疼又辣，咳嗽聲怎麼也止歇不住。
&ldquo喂！别把口水噴到鍋裡！&rdquo他靠在廚房門口涼涼的揶揄。
我惡狠狠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廚房内燒火的下人屏息不敢吱聲，狹小的空間内彌漫着嗆人的煙霧。
&ldquo那個&hellip&hellip&rdquo烏雲珊丹怯生生的在多爾衮身後冒出頭來，&ldquo需要幫忙麼？&rdquo 多爾衮朝我呶嘴兒：&ldquo宸妃娘娘說這是她的拿手絕活兒，旁人幫不上忙！&rdquo 我一聽更加來了氣兒，一邊拿鍋鏟敲着鍋沿，一邊扯高嗓門叫道：&ldquo火力不夠！油鍋不夠旺！&rdquo 燒火的奴才不敢怠慢，頓時鼓足了勁添柴吹火，隻聽油鍋裡茲茲直響，我怪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把一大塊牛脊肉用鏟子撈了起來。
慘不忍睹！ 沾過面粉的牛脊肉，一面已經炸黑，另一面卻仍是血肉淋漓的半生不熟。
&ldquo這就是你所謂的牛扒？&rdquo調侃聲徐徐響起。
我眼前一黑，硬着頭皮混賴道：&ldquo是你家的鍋不好&hellip&hellip還有，你家廚房食料不全&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何不幹脆直說你廚藝不佳！&rdquo 烏雲珊丹不安的扯了扯多爾衮的衣袖，大概是覺得丈夫這般講話對我太不敬。
我原想承認自己久不下廚，廚藝生疏之過，然而轉首見多爾衮一副專等着看笑話的樣子，不由改了主意，将牛脊肉擱在碗碟内，舞着鍋鏟洋洋得意的說：&ldquo說你沒見識，你還當自己很懂&hellip&hellip我告訴你，牛扒就該這麼個吃法！這是特色！&rdquo &ldquo特色？&rdquo他靠過來，狐疑的打量那塊東西。
&ldquo牛扒就是要吃七八分熟的&hellip&hellip&rdquo見他翻白眼，一臉的不信，我加重語氣道，&ldquo烤得太過，則肉失去了原汁原味&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這黑糊糊的又是什麼？&rdquo他翻過牛肉，指着那烤焦的一面質問我。
&ldquo這&hellip&hellip這是故意這麼做的！因為不清楚你的口味，到底喜歡吃生一些的，還是熟一些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胡扯！鬼才信呢！&rdquo 我漲得滿臉通紅，耳根子火辣辣的像是燒了起來：&ldquo不信算了！我拿去喂狗！&rdquo說着，端起碗碟便要出門。
冷不防手裡突然一空，碗碟不翼而飛，擡頭一看，多爾衮正端着碗，用手抓着那塊牛脊肉往嘴邊送。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緩慢嚼動的腮幫子，我竟緊張得心跳不斷加快。
好容易等他咽下一口，我才大着膽子極小聲的問了句：&ldquo如何？&rdquo 我原想着他或許立馬就會把肉全給吐出來了，可沒曾想他竟是默不作聲的瞥了我一眼，随後開始咬下第二口。
&ldquo味道還不算太壞&hellip&hellip&rdquo他含糊的說。
我慢慢的咧大嘴，掩唇偷笑。
肉是上等的牛外脊肉，我事先已用菜刀的刀面将其拍薄，又割斷了牛肉紋理中的筋，用細鹽腌過，裹以少量面粉。
這肉原該是用五分熱的溫油慢慢炸至金黃的，隻可惜下鍋時太過緊張急躁，反而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見丈夫吃的津津有味，烏雲珊丹不好意思的蹭了上來：&ldquo宸妃快歇歇吧，不如你教我如何做，免得那些油煙再嗆着你&hellip&hellip&rdquo 多爾衮如果愛吃牛扒，那教會烏雲珊丹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樂得應允。
其實這種現代的西式餐點被我移花接木的嫁接過來，已不能再稱之為牛扒，說成是&ldquo生煎牛肉&rdquo還差不多。
我和烏雲珊丹兩個在廚房忙活了一個時辰，足足炸了七八斤牛肉&mdash&mdash原還隻是選用上好的裡脊肉，後來裡脊肉用沒了，便不管什麼部位的肉都拿來腌了，直接丢進油鍋炸。
約莫忙到黃昏的時候，我招呼烏雲珊丹喊了多爾衮的側福晉與庶福晉來，大家聚在一起開個牛扒宴，純粹就是胡鬧增添喜氣，給多爾衮慶生。
從頭至尾，多爾衮始終任由我們一大群女人在那胡鬧，沒有任何的表示，卻也沒因反感而出面阻止。
這樣的忙碌，讓我找回一絲當年替皇太極慶生時的感覺，溫馨而甜蜜。
隻可惜時過境遷，如今替他慶生的人多如牛毛，早已不缺我一個&hellip&hellip 心裡略微發酸，我突然思念起皇太極來，很想&hellip&hellip很想立刻回宮去，回去見他，回去和他在一起共同度過這個意義非常的日子！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我和多爾衮居然異口同聲，彼此間對望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我推讓道：&ldquo你先說。
&rdquo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許久後，感慨的說了兩個字：&ldquo謝謝。
&rdquo 我抿嘴一笑，正要說話，院牆之外忽然傳來一陣鐘鼓絲竹之樂。
多爾衮面色微變，我亦是大吃一驚。
這樂聲不是别的，正是大清皇帝獨有的儀仗禮樂。
大家驚疑不定時，禮樂之聲已然穿堂而入，越逼越近。
我忐忑不安的走到門口，隻見茫茫銀妝間，一抹明黃色的身影隐約閃現在樹叢林蔭之後。
正不知所措，身旁有個影子似箭般彈射出去，大步奔向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
&ldquo臣多爾衮叩見皇上！皇上吉祥！&rdquo 多爾衮這麼一跪，他的妻妾自然不敢輕忽大意，一個個誠惶誠恐的跪倒。
偌大的院子裡，就剩我一個局促的杵在原地發窘。
&ldquo十四弟快快起來！&rdquo皇太極笑容可拘的俯身将多爾衮拉了起來，目光狀似無心的掠向我，我緊張得手心裡直冒冷汗。
&ldquo今兒是你生日，可早起朕便忙于政事，實在抽不開身，沒奈何隻得先遣了宸妃來&hellip&hellip但凡她說的便是朕要說的&hellip&hellip&rdquo 我懸着的心猛地一沉，這話說的&hellip&hellip簡直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再看他，臉不紅氣不喘，這瞎話編得還特别順溜，仿佛，這一切原本就是真的。
多爾衮也同樣如此，兄弟兩個俱是演戲的高手，演技均達爐火純青的地步，非我輩之人能及。
我頭皮陣陣發麻，聽他二人有說有笑的客套寒暄，心裡說不出的别扭。
&ldquo哈日珠拉！&rdquo皇太極柔聲呼喚。
我愣了愣，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喊我，忙生硬的應了聲。
&ldquo辛苦你了。
&rdquo他眉眼舒展，親昵卻不過分的攬住了我的腰，&ldquo這便随朕一同回宮去吧。
&rdquo 我實在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那面上的風花雪月無法掩蓋住眸底的刀光劍影。
直覺告訴我，他在生氣！ 若是不在乎，他不會勞師動衆的親自出宮到睿親王府來逮我！ 一時間，我不知道為了他的在乎，是該感到歡喜還是該感到害怕？ 他在乎我！ 他始終還是在乎我的！ 睿親王府外停着兩頂暖轎，前頭一頂是暗黃色，後頭一頂是青褐色，我很自然的便往後頭那頂走去。
才跨出兩步，胳膊上一緊，皇太極拖着我塞進那頂暗黃色的暖轎，在我詫異聲中，他随後竟也鑽了進來。
我噫呼一聲，轎身狹小，空間逼仄，他環着我的腰将我抱上膝蓋，一雙手不規矩的探入我的衣襟。
&ldquo咝&hellip&hellip&rdquo他的手指有些冰，我忍耐不住呲牙。
然而随着體溫的慢慢适應，他的手掌開始慢慢遊走起來。
心頭如貓抓般□難當，經他撫觸過的地方猶如被點了一簇簇的火苗，而後彙聚成一把巨大的熊熊火焰，在頃刻間燃燒了我。
&ldquo該罰！&rdquo他口中噴着灼熱的氣息，狠狠的吻住了我。
我心頭悸顫，好不容易容他放開我，我瞅着間隙，嬌喘連連的哀求：&ldquo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hellip&hellip求你帶我去朝鮮&hellip&hellip&rdquo 求饒聲在他的熱烈擁吻下變成一串串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回到皇宮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暖轎直接擡入後宮，抵至關雎宮門口。
在衆目睽睽之下，皇太極将雲鬓淩亂的我，從轎中一路抱進内室。
這一夜，濃情四溢，滿室缱绻。
寂靜的房間内剩下的的隻是嬌喘與低吟，皇太極發狂般的在我身上索取着一切溫存。
時光仿佛倒流，在他的強烈攻勢下，我忘卻了多爾衮，忘卻了代善，忘卻了所有的人和事。
心裡念的，想的，隻剩他一人。
&ldquo你是我的！&rdquo他喘着粗氣悶哼，語氣霸道而又堅定，&ldquo我亦是你的！&rdquo 我們是彼此的&hellip&hellip 也許，早從四十四年前的今天，我第一眼見到他起，我倆的命運便早由上天注定，必然得糾纏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我是你的&hellip&hellip 你亦是我的！
這夫妻二人怎麼看，都是一對恩愛有加，天造地設的璧人！ 我的臉不由自主的沉了下來。
雖然心裡明白，促成這對夫妻姻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和早已香消玉殒的烏塔娜，然而當真面對眼前的這一幕，要我毫無芥蒂的坦然接受他們的幸福與甜蜜，我自問做不到。
至少，在這突如其來的一瞬，我做不到！ &ldquo不好意思，打擾了！&rdquo我冷冷的别開眼，退下台階後迅速轉身。
&ldquo宸妃！&rdquo濟尓哈朗追了上來，腳步聲淩亂的踩在積雪上，發出嘎吱聲響。
我隻是加快腳步，頭也不回，濟尓哈朗的呼聲我隻當未聞。
&ldquo阿步！&rdquo他一個箭步攔在我面前，俊逸的面容上有抹不易察覺的狼狽。
我掃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ldquo鄭親王不是急着進宮麼？&rdquo 他稍許低頭，氤氲的白霧從他口中呵出：&ldquo今天是皇上的壽辰，為何你此刻會在宮外徘徊？你&hellip&hellip找我有事？&rdquo &ldquo沒事。
&rdquo我飛快的回答，揚起頭來直剌剌的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一時百感交集。
明知不該怨他，卻仍是心有不甘的道，&ldquo烏塔娜在天有靈，必當瞑目了！&rdquo 濟尓哈朗的臉色刷地白了，脊背僵硬的繃直挺立。
見他面上神情恍惚的露出痛苦之色，我心頭掠過一陣愧疚與不忍：&ldquo對不起&hellip&hellip&rdquo輕輕的低歎一聲，我與他擦肩而過。
能怪他嗎？怪他過得太好？ 如今的一切，不正是烏塔娜與我一心所期望的結果嗎？ 他并沒有真的忘記故去的前妻，他隻是從一年前傷心絕望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找到了新的生存力量和依靠！ 我不該心存别扭的&hellip&hellip然而卻仍是忍不住不斷的自尋煩惱。
如果&hellip&hellip如果當初我沒有留下話，要皇太極好好活着，他會否當真傷心欲絕到一蹶不振，從此萎靡消沉，直至随我而去？ 還是&hellip&hellip會和濟尓哈朗一樣，逐漸淡忘過去！最後把對我的思念淡化成一個美好的回憶？ 如果我永遠不會再出現，皇太極最終是否會忘卻我？ 猛地甩頭，我撒腿狂奔起來。
這個問題太瘋狂！ 我要他活！是我要他好好活着的&mdash&mdash死去的人不能拖累活着的人一輩子！ 是我希望他過得幸福！ 是我要他活的&hellip&hellip 怎麼可以心存妒意，怎麼可以反過來埋怨他&hellip&hellip 腳下一絆，我險些一頭栽進雪堆裡。
危急中有人托住我的手肘，及時的拉了我一把，我呼呼的喘粗氣，一個&ldquo謝&rdquo字剛剛滑到唇邊，整個人卻像是被驚雷驟然劈中般傻了。
&ldquo呵&hellip&hellip&rdquo他輕笑，線條清晰的唇角帶出一抹自嘲的意味，&ldquo才兩個多月不見而已，宸妃娘娘便不認得我了？&rdquo 我吸進一口冷氣，隻覺得滿心滿肺，五髒六腑全都滲着冰涼。
&ldquo&hellip&hellip不是不可以，不過&hellip&hellip你得答應我一件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以後不許再與十四私下見面！&rdquo &ldquo咝！&rdquo一滴雪融水珠順着翠綠色的瓦檐墜落，恰恰濺在我的頸子上。
我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ldquo想躲開我？&rdquo多爾衮的洞察力非同一般，他冷笑着拽住我的胳膊，&ldquo既然已到家門口了，如何不進來坐坐？&rdquo 我詫異的瞪大了眼，在被他強行拖進大門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稀裡糊塗的居然蹿到了睿親王府的大門口而不自知。
&ldquo多&hellip&hellip&rdquo我大為緊張，踉踉跄跄的進了院門，手臂一勾，卻是死死的抱住了一根廊柱子，不肯再進半步。
多爾衮臉色陰沉，目光冷峻的睃了我一眼，我心裡愈發冰冷，打了個冷顫。
&ldquo我家裡有吃人的老虎不成？&rdquo 我使勁搖頭，滿腦子想着的隻是皇太極的警告之語。
這時長廊盡處有奴才不明所以的探頭，他猛地回過頭去，厲喝一聲：&ldquo滾開！哪個膽敢再瞄一眼，自個剜了眼珠子來見我！&rdquo 我被他的突然爆發的戾氣吓了一跳，今天的多爾衮很不正常！平日裡他就算窩火動怒，也總是不露聲色的多，哪裡會這般輕易的發作出來？ &ldquo過來！&rdquo他不耐煩的掰開我的胳膊，我驚呼一聲，痛得差點掉下眼淚。
&ldquo多爾衮！&rdquo趔趄的被他拽進屋子，屋内撲面的暖意刺激得我反而猛打哆嗦。
我驚惶失色，忍不住嚷道，&ldquo你瘋了不成？我可是宸妃！是你嫂子&hellip&hellip&rdquo 他倏地回過身來，一把摟住了我的腰，咬牙道：&ldquo是！普天之下，人人皆知你是宸妃！是大清皇帝敕封的關雎宮宸妃！你是我八哥的女人！&rdquo環在我腰上的力道一點點的收緊，我前胸緊貼着他的，隻覺胸悶氣喘，幾乎閉過氣去。
眼前是一張郁悒含憤的臉孔，許是我一時的錯覺，那張臉平時總是挂着懶懶的痞賴笑容，這會子卻顯得格外猙獰恐怖，似在發洩一種不滿的悲憤。
我使勁捶他，他滿不在乎，渾然不覺，隻是惡狠狠的瞪着我，眼神如狼般陰鸷，眼底充斥血絲。
&ldquo你瘋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是瘋了！&rdquo牙縫裡逼出一縷顫音，他喘了口粗氣，遽然俯下頭來。
我下意識的仰頭避開他，結果他的唇印直接落上我的脖子，随後一路沿着頸子往下。
他騰出一隻左手，順勢來扯我的衣襟。
我頭皮發麻，被他強行吻過的肌膚上泛起一層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尖叫：&ldquo你再敢胡來！我便咬舌自盡！&rdquo &ldquo你敢死麼？你以為死是那麼容易的事麼？&rdquo他壓抑着一種莫名的悲憤，冷笑，倏地伸手卡住我的脖子，&ldquo假如你真的想死，那麼我便成全你！&rdquo他忽然哧哧的笑出聲來，笑聲毛骨悚然，&ldquo我倒是很好奇，皇太極那麼寵你，你如果死了，他會是什麼表情？痛苦？傷心？瘋狂？九年前他初登汗位，為了一個遇刺身亡的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險些連汗位也不要了，人人都道他是情癡&hellip&hellip如今我倒愈發想瞧瞧，他可會為了你，癡得連皇位也不要了？&rdquo 我的呼吸一窒，胸口郁結，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ldquo不許哭！&rdquo他突然煩躁得叫了起來，&ldquo有淚也不許流出來！&rdquo 我哽着嗓子艱難的擠出一句話：&ldquo既然&hellip&hellip知道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便該知道皇上為她滅了察哈爾林丹汗&hellip&hellip你仔細掂量，我今兒個死在你府裡的後果&hellip&hellip&rdquo 多爾衮猝然一震，煞氣銳減，面上肌肉抽搐着，最終露出凄然無助的眼神來，喃喃自語：&ldquo不怕死的女人！死到臨頭居然還能這般的倔強和犀利&hellip&hellip&rdquo他迷惘的松開我的脖子，轉而用手背摩挲着我的臉頰，&ldquo我的額娘&hellip&hellip也是這般，她被逼殉葬，在赴死之前，也是這般凜然。
她不曾輸&hellip&hellip至少她到死也沒在皇太極跟前示弱，我們三兄弟&hellip&hellip為有這樣的額娘感到驕傲&hellip&hellip&rdquo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用錘重擊了下，腦海裡浮現出阿巴亥蒼白而又倔強的臉孔&hellip&hellip那日她高傲從容的步向八角殿時的情景清晰的呈現出來。
身子一陣陣的發寒，顫栗。
&ldquo為什麼你要跑出宮來？每個人都在替他賀壽，為何獨獨你卻在今天跑來？&rdquo他的聲音放柔了，有些嘶啞，有些怅然，更多的是哀傷。
他擁我入懷，緊緊的抱緊我，&ldquo那麼多人記住了他的生辰，可是誰又會記得，今天同樣是額娘生育我的日子！小時候父汗在，宮裡每年都替我慶生，那時哪個又會記得這日同是他的生辰？&rdquo 我訝然低呼。
原來&hellip&hellip今兒個竟也是他的生日！ 這麼多年了，我居然從來不曾留意過這麼微妙的巧合！ 十月廿五！這是我永遠不會遺忘和算漏的日子！卻從不曾發覺，原來多爾衮與皇太極竟是同日生辰！ 當真是巧合嗎？兄弟二人整差了二十歲！命運卻也是如此驚人的相似&hellip&hellip可皇太極幼年喪母，卻一直有我相依相伴，每年的生日旁人也許會忘，我卻一次都不曾忘過，隻要在他身邊，每年都會變着法的替他慶賀！ 然而多爾衮&hellip&hellip他有誰陪？阿濟格和多铎？大福晉烏雲珊丹？ &ldquo多爾衮&hellip&hellip&rdquo我啞然哽咽，&ldquo生日快樂！&rdquo 他渾身一顫，低頭埋首于我的頸窩，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谙啞的喘息。
&ldquo好了沒？&rdquo &ldquo咳咳&hellip&hellip&rdquo我才吸氣，便被陣陣泛起的油煙嗆到，喉嚨口又疼又辣，咳嗽聲怎麼也止歇不住。
&ldquo喂！别把口水噴到鍋裡！&rdquo他靠在廚房門口涼涼的揶揄。
我惡狠狠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廚房内燒火的下人屏息不敢吱聲，狹小的空間内彌漫着嗆人的煙霧。
&ldquo那個&hellip&hellip&rdquo烏雲珊丹怯生生的在多爾衮身後冒出頭來，&ldquo需要幫忙麼？&rdquo 多爾衮朝我呶嘴兒：&ldquo宸妃娘娘說這是她的拿手絕活兒，旁人幫不上忙！&rdquo 我一聽更加來了氣兒，一邊拿鍋鏟敲着鍋沿，一邊扯高嗓門叫道：&ldquo火力不夠！油鍋不夠旺！&rdquo 燒火的奴才不敢怠慢，頓時鼓足了勁添柴吹火，隻聽油鍋裡茲茲直響，我怪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把一大塊牛脊肉用鏟子撈了起來。
慘不忍睹！ 沾過面粉的牛脊肉，一面已經炸黑，另一面卻仍是血肉淋漓的半生不熟。
&ldquo這就是你所謂的牛扒？&rdquo調侃聲徐徐響起。
我眼前一黑，硬着頭皮混賴道：&ldquo是你家的鍋不好&hellip&hellip還有，你家廚房食料不全&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何不幹脆直說你廚藝不佳！&rdquo 烏雲珊丹不安的扯了扯多爾衮的衣袖，大概是覺得丈夫這般講話對我太不敬。
我原想承認自己久不下廚，廚藝生疏之過，然而轉首見多爾衮一副專等着看笑話的樣子，不由改了主意，将牛脊肉擱在碗碟内，舞着鍋鏟洋洋得意的說：&ldquo說你沒見識，你還當自己很懂&hellip&hellip我告訴你，牛扒就該這麼個吃法！這是特色！&rdquo &ldquo特色？&rdquo他靠過來，狐疑的打量那塊東西。
&ldquo牛扒就是要吃七八分熟的&hellip&hellip&rdquo見他翻白眼，一臉的不信，我加重語氣道，&ldquo烤得太過，則肉失去了原汁原味&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這黑糊糊的又是什麼？&rdquo他翻過牛肉，指着那烤焦的一面質問我。
&ldquo這&hellip&hellip這是故意這麼做的！因為不清楚你的口味，到底喜歡吃生一些的，還是熟一些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胡扯！鬼才信呢！&rdquo 我漲得滿臉通紅，耳根子火辣辣的像是燒了起來：&ldquo不信算了！我拿去喂狗！&rdquo說着，端起碗碟便要出門。
冷不防手裡突然一空，碗碟不翼而飛，擡頭一看，多爾衮正端着碗，用手抓着那塊牛脊肉往嘴邊送。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緩慢嚼動的腮幫子，我竟緊張得心跳不斷加快。
好容易等他咽下一口，我才大着膽子極小聲的問了句：&ldquo如何？&rdquo 我原想着他或許立馬就會把肉全給吐出來了，可沒曾想他竟是默不作聲的瞥了我一眼，随後開始咬下第二口。
&ldquo味道還不算太壞&hellip&hellip&rdquo他含糊的說。
我慢慢的咧大嘴，掩唇偷笑。
肉是上等的牛外脊肉，我事先已用菜刀的刀面将其拍薄，又割斷了牛肉紋理中的筋，用細鹽腌過，裹以少量面粉。
這肉原該是用五分熱的溫油慢慢炸至金黃的，隻可惜下鍋時太過緊張急躁，反而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見丈夫吃的津津有味，烏雲珊丹不好意思的蹭了上來：&ldquo宸妃快歇歇吧，不如你教我如何做，免得那些油煙再嗆着你&hellip&hellip&rdquo 多爾衮如果愛吃牛扒，那教會烏雲珊丹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樂得應允。
其實這種現代的西式餐點被我移花接木的嫁接過來，已不能再稱之為牛扒，說成是&ldquo生煎牛肉&rdquo還差不多。
我和烏雲珊丹兩個在廚房忙活了一個時辰，足足炸了七八斤牛肉&mdash&mdash原還隻是選用上好的裡脊肉，後來裡脊肉用沒了，便不管什麼部位的肉都拿來腌了，直接丢進油鍋炸。
約莫忙到黃昏的時候，我招呼烏雲珊丹喊了多爾衮的側福晉與庶福晉來，大家聚在一起開個牛扒宴，純粹就是胡鬧增添喜氣，給多爾衮慶生。
從頭至尾，多爾衮始終任由我們一大群女人在那胡鬧，沒有任何的表示，卻也沒因反感而出面阻止。
這樣的忙碌，讓我找回一絲當年替皇太極慶生時的感覺，溫馨而甜蜜。
隻可惜時過境遷，如今替他慶生的人多如牛毛，早已不缺我一個&hellip&hellip 心裡略微發酸，我突然思念起皇太極來，很想&hellip&hellip很想立刻回宮去，回去見他，回去和他在一起共同度過這個意義非常的日子！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我和多爾衮居然異口同聲，彼此間對望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我推讓道：&ldquo你先說。
&rdquo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許久後，感慨的說了兩個字：&ldquo謝謝。
&rdquo 我抿嘴一笑，正要說話，院牆之外忽然傳來一陣鐘鼓絲竹之樂。
多爾衮面色微變，我亦是大吃一驚。
這樂聲不是别的，正是大清皇帝獨有的儀仗禮樂。
大家驚疑不定時，禮樂之聲已然穿堂而入，越逼越近。
我忐忑不安的走到門口，隻見茫茫銀妝間，一抹明黃色的身影隐約閃現在樹叢林蔭之後。
正不知所措，身旁有個影子似箭般彈射出去，大步奔向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
&ldquo臣多爾衮叩見皇上！皇上吉祥！&rdquo 多爾衮這麼一跪，他的妻妾自然不敢輕忽大意，一個個誠惶誠恐的跪倒。
偌大的院子裡，就剩我一個局促的杵在原地發窘。
&ldquo十四弟快快起來！&rdquo皇太極笑容可拘的俯身将多爾衮拉了起來，目光狀似無心的掠向我，我緊張得手心裡直冒冷汗。
&ldquo今兒是你生日，可早起朕便忙于政事，實在抽不開身，沒奈何隻得先遣了宸妃來&hellip&hellip但凡她說的便是朕要說的&hellip&hellip&rdquo 我懸着的心猛地一沉，這話說的&hellip&hellip簡直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再看他，臉不紅氣不喘，這瞎話編得還特别順溜，仿佛，這一切原本就是真的。
多爾衮也同樣如此，兄弟兩個俱是演戲的高手，演技均達爐火純青的地步，非我輩之人能及。
我頭皮陣陣發麻，聽他二人有說有笑的客套寒暄，心裡說不出的别扭。
&ldquo哈日珠拉！&rdquo皇太極柔聲呼喚。
我愣了愣，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喊我，忙生硬的應了聲。
&ldquo辛苦你了。
&rdquo他眉眼舒展，親昵卻不過分的攬住了我的腰，&ldquo這便随朕一同回宮去吧。
&rdquo 我實在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那面上的風花雪月無法掩蓋住眸底的刀光劍影。
直覺告訴我，他在生氣！ 若是不在乎，他不會勞師動衆的親自出宮到睿親王府來逮我！ 一時間，我不知道為了他的在乎，是該感到歡喜還是該感到害怕？ 他在乎我！ 他始終還是在乎我的！ 睿親王府外停着兩頂暖轎，前頭一頂是暗黃色，後頭一頂是青褐色，我很自然的便往後頭那頂走去。
才跨出兩步，胳膊上一緊，皇太極拖着我塞進那頂暗黃色的暖轎，在我詫異聲中，他随後竟也鑽了進來。
我噫呼一聲，轎身狹小，空間逼仄，他環着我的腰将我抱上膝蓋，一雙手不規矩的探入我的衣襟。
&ldquo咝&hellip&hellip&rdquo他的手指有些冰，我忍耐不住呲牙。
然而随着體溫的慢慢适應，他的手掌開始慢慢遊走起來。
心頭如貓抓般□難當，經他撫觸過的地方猶如被點了一簇簇的火苗，而後彙聚成一把巨大的熊熊火焰，在頃刻間燃燒了我。
&ldquo該罰！&rdquo他口中噴着灼熱的氣息，狠狠的吻住了我。
我心頭悸顫，好不容易容他放開我，我瞅着間隙，嬌喘連連的哀求：&ldquo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hellip&hellip求你帶我去朝鮮&hellip&hellip&rdquo 求饒聲在他的熱烈擁吻下變成一串串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回到皇宮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暖轎直接擡入後宮，抵至關雎宮門口。
在衆目睽睽之下，皇太極将雲鬓淩亂的我，從轎中一路抱進内室。
這一夜，濃情四溢，滿室缱绻。
寂靜的房間内剩下的的隻是嬌喘與低吟，皇太極發狂般的在我身上索取着一切溫存。
時光仿佛倒流，在他的強烈攻勢下，我忘卻了多爾衮，忘卻了代善，忘卻了所有的人和事。
心裡念的，想的，隻剩他一人。
&ldquo你是我的！&rdquo他喘着粗氣悶哼，語氣霸道而又堅定，&ldquo我亦是你的！&rdquo 我們是彼此的&hellip&hellip 也許，早從四十四年前的今天，我第一眼見到他起，我倆的命運便早由上天注定，必然得糾纏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我是你的&hellip&hellip 你亦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