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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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慚見孟子而陳賈乃教之以文過由是較之則穆公之所以為賢者豈不遠矣 秦誓論下 方周之東遷平王之命蓋與成康太平之世無以異於是哀痛慘恻之心亡矣周道不幾於衰乎雖然聖人猶有望於魯魯周公之胄秉禮之國也魯不足望則天下之勢不并於秦而不止是故帝王之末簡而秦魯之誓書附之予嘗論其不然當春秋之時秦幾霸矣殆無與於王室之盛衰自殽之戰大敗於晉兵戈日尋無有甯歲東諸侯不複與盟會又且南合於楚晉楚争衡秦何有焉晉人曰齊秦楚狄方強今三強服矣敵楚而已楚人曰舍齊秦他國請相見也是秦不晉楚若也且秦之興始於孝公之用商鞅成於惠王之取巴蜀地形便兵力壯蠶食六國并吞二周戰國之秦也非春秋之秦也此其去吾聖人之卒也亦久矣雖吾聖人之荅子張以百世可知必曰其所因者在乎禮其所損益者在乎制度文為小過不及之間耳非若後世?緯術數之學也烏知周之必并於秦哉聖人不作諸子雜說并起左丘明國語載史伯之言亦曰夫楚重黎之後也黎為高辛氏火正昭顯天地以生柔嘉姜嬴荊?實與諸姬代相幹也姜伯夷之後嬴伯益之後也伯夷能禮於神以佐堯伯益能儀於物以佐舜其後皆不失祀而未有興者周衰将起矣又曰武王之子不在應韓必在邘晉且使鄭桓公勿偪焉而别寄帑於虢桧然亦何以異向所雲哉夫西周之末王政舛錯史伯知其必亂則當矣齊固大國也雖晉文侯帥師以救周難猶次國耳楚亦蠻夷蕞爾子男之邑秦仲方入仕于周尚未得岐豐地未列於諸侯豈得與諸姬代幹也哉必周之東遷齊始霸晉亦相繼而霸秦則桀骜於西楚則暴橫於南惟鄭也适居四方之會交南北之沖彼四國者恒困之矣丘明特與魯悼公同時且推其所見而言皆傅會無誠實猶戰國之世見秦之強遂謂聖人叙書之際已覩其勢之若此而特以感傷之微意寓焉非行事之深切着明者也然則書何以列費誓秦誓曰伯禽初封适有淮夷之寇以修内備以扞外侮井井然各有條法蓋聖人善之者也非有望於魯也若夫秦誓則吾前論及之亦詩之取魯頌商頌也如是而已矣 孔子不貶季劄論 春秋吳子使劄來聘吳蠻夷之國也君稱爵大夫稱名而不氏因其始通禮蓋未同於中國也是特楚椒秦術一例而書耳說者曰春秋責賢者備吳子使劄春秋不稱其公子是貶也然則曷為貶劄賢者也本其辭國以生亂故聖人特托其來聘而貶之也是不然夫吳子夀夢有子四人長曰諸樊次曰餘祭次曰夷昧季則劄也父知其賢兄弟亦知其賢嘗欲立以為嗣矣又且約以次傳而緻國矣然終不肯有其國豈不曰立嫡者以長傳國者以賢苟不顧人道之大倫以成其父兄之志誠不若守匹夫之介節而得其退耕于野之安也何則長幼之序不可紊君臣之分不可奸将已亂也非生亂也今則諸樊兄弟已死夷昩之子僚乃立吾将奉嗣君之命而曆聘乎上國豈料魚劍之變驟起於肘腋之間哉聖人固不得以是而豫貶之也阖廬之謀王僚之弑且知季劄必不受成國於賊手僅以先君傳授之次第藉口於國人雖常人之情猶得之矣況聖人乎說者則曰太伯犇吳而不返季曆嗣位而不辭武王繼統而受命亦不以配天之業讓伯邑考也是又不然夫太伯之去因古公之欲立其弟季曆嗣位非未辭也端委治吳而不返豈可隕周家已成之業哉若伯邑考則且為禦於商見殺於文王之世矣使太伯返則季曆不肯承西伯之任伯邑考在則武王亦不肯任天下之責太伯之德雖在於讓季曆之賢武王之聖非皆出於不讓也父子世常法也兄弟及則法之始變也陽甲盤庚之間殷以是亂者九世豈獨季子之辭國乃生亂哉說者則曰叔齊之德不越伯夷孤竹舍長而立幼私意也諸樊兄弟無及季劄之賢者父兄眷眷焉欲立劄公心也是又不然夫伯夷以父命為尊叔齊以天倫為重彼此交緻其讓而各盡其心以故聖人賢之然季劄又何以知其為公心哉諸樊兄弟欲承父兄之志使有其國盍不於吾魯隐桓之際觀之乎惠公欲以桓為嫡禮之所不得為也惠公縱其邪心而為之隐公又探其邪志而成之秪以自禍而已壽夢其惠公也諸樊兄弟其隐公也吾見其邪尚何公心之足雲哉且謂季劄生亂於辭國殊不知使有其國亂益甚矣說者則曰春秋多變例聖筆有特書荊楚無大夫而屈完書氏王朝下士以人通而子突書字諸侯公子以名着而季友書子母弟之無列者不登其姓名而叔肸書氏皆以賢而特書也若仲尼亦賢季劄必依此例而特書矣是又不然夫齊桓召陵之師楚人未有必盟之意也而屈完請服王人救衛之役王室微矣而又使子弟主兵故子突不得有功季子來歸則我公請之於齊而欲以靖魯國之亂叔肸之卒則又或以公弟之貴而世遂為卿聖人之特書者特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