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齋遺書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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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親又以思吾師是吾之思雖不因亭而發亦因亭以深之也屬侯請記本末遂書以告來者
郡人何瑭題河内祠堂記
元魯齋許文正公祠在河内縣儒學西蓋元時所剏以祀公者也疊毀疊修有碑可考正德七年河内布政使慈谿楊公以白金二十七兩屬懷慶府知府曲沃趙公铎修公祠宇趙公祗奉德意市材木瓴甋之屬既備乃鸠工匠廼征徒役正殿覆瓦脫落者補之丹雘漫漶者鮮之又于殿左建書房四楹殿前建東西庑各四楹結始于正德七年冬至八年春落成未幾楊公以疾卒于位趙公亦緻仕歸故未有記正德丙子廵撫河南都禦史四川李公表章先賢命有司伐石樹碑于文正公之祠公七世孫儒學廪膳生許泰和等因念楊公趙公修建祠宇雅意不可泯沒廼屬瑭為記将并刻于石以示後人竊惟文正公道德功業萬世尊仰歐陽公所撰神道碑至矣茲無以贅為也獨近世儒者謂公華人也廼臣于元非春秋内夏外夷之義有害名教搢紳之士間有惑于其說者瑭嘗著論辨之大略以為中夏夷狄之名不系其地與其類惟其道而已矣故春秋之法中國而用夷禮則夷之夷而進于中國則中國之無容心焉舜生于東夷文王生于西夷公劉古公之俦皆生于戎狄後世稱聖賢焉豈問其地與其類哉元之君雖未可與古聖賢竝論然敬天勤民用賢圗治蓋亦骎骎乎中國之道矣夷狄之俗以攻伐殺戮為賢其為生民之害大矣苟有可以轉移其俗使生民不至于魚肉糜爛者仁人君子尚當盡心焉況元主知尊禮公而以行道濟時望之公亦安忍猶以夷狄外之固執而不仕哉且作春秋以訓萬世者非孔子乎春秋所外之夷莫大于楚楚昭王之聘孔子亦往拜焉使不沮于子西孔子固将為楚之臣矣孔子魯人也尚可臣楚公元人也廼不可臣元欤然則謂公之臣元有害名教者妄矣或有謂公雖臣元亦不能盡變其夷狄之俗似無所補者竊以為不然大寒不能驟變而為大暑大暑亦不能驟變而為大寒故冬之後必有春廼至于夏夏之後必有秋廼至于冬天道尚不能驟變而況于人乎昔孔子謂齊一變至于魯魯一變至于道齊中國也胡不一變而至于道哉勢不可也元習于夷狄之俗乆矣公踈逺之臣也乃欲以一朝相遇之言盡變其累世積染之俗豈易能哉以是疵公公固無愧矣由是而觀則公之臣元無不可者今觀楊公趙公修祠于先李公表章于後則公之道德功業為世尊仰者固不以儒者之論而損然搢紳之士惑于其説者不盡無也故愚因記重脩公祠事而附見鄙論以解缙紳之惑雲賜進士出身翰林院修撰經筵講官郡人何瑭撰
前人複許文正公祀田記
許文正公元大儒也泝其淵源所自實上接考亭之統究其利澤及人則實有用夏變夷之功歐陽公所撰神道碑詳矣公祠凡三一在河内縣儒學之側一在縣東北李封村公墳墓子孫在焉一在景賢村公别墅也景賢村故有祀田二十八畆後為鄉民所有公子孫訴于官則曰汝先世嘗鬻于我有劵契存焉歲逺人亡真僞無所考證官府亦直得其田歸之民正德丙子廵撫河南副都禦史西蜀李公檄下有司表章先賢祠墓傾頽者修葺之祀田侵沒者理出之公七世孫儒學生泰和乃具公祀田始末以告李公慨然曰公道德功業師表天下後世宜世世祀祀田剏置不為過況故有乎特念其田乆為民所有一旦奪之恐民不堪乃議贖取之于是分廵佥事東吳韓公命懷慶府知府郯城周公舉河内縣知縣平涼髙傑出庫藏官銀二十兩盡召田主歸其直收其券契取其田畀許氏子孫泰和軰使世守焉以奉公祀明年分守叅政金台楊公志學王公震莆田陳公琳少叅東吳宋公冕兵備分廵按察司佥憲金台王公镗韓公廉麻城汪公正閩中範公嵩議以斯舉也見君子尊賢之禮焉又見愛民之仁焉又見處事之義焉不可以無述斯田也今雖歸許氏矣安知他日不複為鄉民所有子孫不複鬻之于人也不可以無戒乃命有司紀之于石以示乆逺于是知縣髙侯傑乃來徴言予竊惟文正公道德功業昭然在天下後世祀田之有無似無大損益而事體所在則有不可不書者春秋成公初年書取汶陽田傳者曰取者得非其有之稱汶陽魯田也見侵于齊魯不請命于天子以正疆界乃假晉兵力以取之與得非其有者同故書之以示譏竊以為晉主夏盟固代天子行事矣諸侯有強淩弱衆暴寡如齊之于魯者蓋其所宜治也征齊之罪而返魯之侵地無可譏者可以取則取豈可例以為得非其有哉所可譏者他日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耳廵撫公複文正公之祀田宜與晉返魯汶陽田為比而上全崇奉先賢之意下不徒奪民之有權不失正蓋有昔人之所未及者守廵暨郡守縣侯祗奉德意協贊有成皆不可不書抑于此有感焉鄭以祊易許田于魯春秋書之君子曰于此見鄭與魯有無親之心蓋譏其祖之分地擅與人相易也夫以田易田尚獲譏于春秋則舉先祖之地而輕以畀人者又當何如也噫文正公之子孫尚念哉
又表彰文正公碑記
都察院右副都禦史四川李公奉命廵撫河南誕興文教欲風勵諸士子以聖賢之道乃亟求儒先而表彰之肆惟河内魯齋許文正公學有淵源實上接考亭之統爰命有司樹碑石以頌其德葺遺書以闡其道複祭田以奉其祀建坊牌以表其裡縣尹平涼髙侯祗奉德意惟謹既竣事複建坊于公祠大門之外設重門于内廟制益邃以嚴公七世孫泰和等乃來乞言以紀成績竊惟文正公道德之休光李公髙侯表彰之雅意蓋有不待賛者予于此獨有感焉聖賢之道雖本于性命之防而實見于綱常之着雖極于彌綸叅賛之功而亦不遺乎灑掃進退之節本末兼該巨細畢舉蓋切于民生日用而非杳防昏黙之謂也至入道之方則必先之以小學以立其基本繼之以大學以收其成功又有不可躐等而進者孔孟既沒道學失傳有宋諸儒繼出而考亭朱夫子實集其全既章句大學一書複搜葺小學一編其示士子以入道之方可謂明且切矣魯齋防而讀書即有志于聖賢之道後得考亭小學四書乃盡棄故習一從事于其間故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