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國家與革命。1871年巴黎公社的經驗。馬克思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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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但這不是偶然的,因為機會主義者從來沒有想到,馬克思在這裡談的根本不是同集中制對立的聯邦制,而是要打碎在一切資産階級國家裡都存在的舊的資産階級的國家機器。

     機會主義者所想到的,隻是在自己周圍、在充滿市儈的庸俗習氣和&ldquo改良主義的&rdquo停滞現象的環境中他所看到的東西,即隻是&ldquo地方自治機關&rdquo!至于無産階級革命,機會主義者連想都不會去想了。

     這是很可笑的。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這一點上竟沒有人同伯恩施坦進行過争論。

    許多人都曾駁斥過伯恩施坦,特别是俄國著作界的普列漢諾夫和歐洲著作界的考茨基,但是,無論前者或後者都沒有談到伯恩施坦對馬克思的這一歪曲。

     機會主義者根本不會革命地思考,根本不會思考革命,他們竟把&ldquo聯邦制&rdquo強加在馬克思頭上,把他同無政府主義的始祖蒲魯東混為一談。

    而想成為正統派馬克思主義者、想捍衛革命的馬克思主義學說的考茨基和普列漢諾夫卻對此默不作聲!這就是考茨基主義者和機會主義者極端庸俗地認識馬克思主義同無政府主義的區别的根源之一。

    關于這種庸俗的觀點,我們以後還要講到。

     在上述的馬克思關于公社經驗的論述中根本沒有一點聯邦制的痕迹。

    馬克思和蒲魯東相同的地方,恰巧是機會主義者伯恩施坦看不到的。

    而馬克思和蒲魯東不同的地方,恰巧是伯恩施坦認為相同的。

     馬克思和蒲魯東相同的地方,就在于他們兩人都主張&ldquo打碎&rdquo現代國家機器。

    馬克思主義同無政府主義(不管是蒲魯東或巴枯甯)這一相同的地方,無論機會主義者或考茨基主義者都不願意看見,因為他們在這一點上離開了馬克思主義。

     馬克思同蒲魯東和巴枯甯不同的地方,恰巧就在聯邦制問題上(更不用說無産階級專政的問題了)。

    聯邦制在原則上是從無政府主義的小資産階級觀點産生出來的。

    馬克思是主張集中制的。

    在他上述的論述中,絲毫也沒有離開集中制。

    隻有對國家充滿市儈&ldquo迷信&rdquo的人們,才會把消滅資産階級國家機器看成是消滅集中制! 無産階級和貧苦農民把國家政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十分自由地按公社體制組織起來,把所有公社的行動統一起來去打擊資本,粉碎資本家的反抗,把鐵路、工廠、土地以及其他私有财産交給整個民族、整個社會,難道這不是集中制嗎?難道這不是最徹底的民主集中制、而且是無産階級的集中制嗎? 伯恩施坦根本不會想到可能有自願的集中制,可能使各公社自願統一為一個民族,可能使無産階級的公社在破壞資産階級統治和資産階級國家機器的事業中自願溶合在一起。

    伯恩施坦同其他所有的庸人一樣,以為集中制是隻能從上面,隻能由官吏和軍閥強迫實行和維持的東西。

     馬克思似乎預料到會有人歪曲他的這些觀點,所以特意着重指出,如果非難公社要破壞民族的統一、廢除中央政權,那就是故意捏造。

    馬克思特意使用&ldquo組織起民族的統一&rdquo這樣的說法,以便提出自覺的、民主的、無産階級的集中制來同資産階級的、軍閥的、官吏的集中制相對立。

     但是&hellip&hellip充耳不聞比聾子還糟。

    現代社會民主黨内的機會主義者正是充耳不聞消滅國家政權、鏟除寄生物這樣的話。

     5.消滅寄生物&mdash&mdash國家 我們已經引用了馬克思有關的言論,現在還應當補充幾段。

     馬克思寫道:&ldquo&hellip&hellip新的曆史創舉通常遭到的命運就是被誤認為是對舊的、甚至已經過時的社會生活形式的抄襲,隻要它們稍微與這些形式有點相似。

    于是這個摧毀〈bricht&mdash&mdash打碎〉現代國家政權的新公社,也就被誤認為是&hellip&hellip中世紀公社的複活。

    &hellip&hellip是&hellip&hellip許多小邦的聯盟〈孟德斯鸠,吉倫特派21〉&hellip&hellip是反對過分的中央集權的古老鬥争的擴大形式。

    &hellip&hellip &hellip&hellip公社制度将把靠社會供養而又阻礙社會自由發展的寄生贅瘤&mdash&mdash&lsquo國家&rsquo迄今所吞食的一切力量歸還給社會機體。

    僅僅這一點就會把法國的複興向前推進了。

    &hellip&hellip &hellip&hellip公社制度會使農村生産者在精神上受各省主要城市的領導,保證他們能夠得到城市工人做他們利益的天然代表者。

    公社的存在自然而然會帶來地方自治,但這種地方自治已經不是用來對抗現在已被廢棄的國家政權的東西了。

    &rdquo[注: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360&mdash361頁。

    &mdash&mdash編者注] &ldquo消滅國家政權&rdquo這個&ldquo寄生贅瘤&rdquo,&ldquo鏟除&rdquo它,&ldquo破壞&rdquo它;&ldquo國家政權現在已被廢棄&rdquo,&mdash&mdash這就是馬克思評價和分析公社的經驗時在國家問題上使用的說法。

     所有這些都是在将近半世紀以前寫的,現在必須把這些話發掘出來,使廣大群衆能夠認識馬克思主義的本來面目。

    馬克思觀察了他經曆的最後一次大革命之後作出的結論,恰巧在新的無産階級大革命時代到來的時候被人忘記了。

     &ldquo&hellip&hellip人們對公社有各種不同的解釋以及公社代表各種不同的利益,證明公社是一個高度靈活的政治形式,而一切舊有的政府形式在本質上都是壓迫性的。

    公社的真正秘密就在于:它實質上是工人階級的政府,是生産者階級同占有者階級鬥争的結果,是終于發現的、可以使勞動在經濟上獲得解放的政治形式。

     如果沒有最後這個條件,公社制度就沒有實現的可能,就是騙人的東西。

    &hellip&hellip&rdquo[注:同上,第361頁。

    &mdash&mdash編者注] 空想主義者緻力于&ldquo發現&rdquo可以對社會進行社會主義改造的各種政治形式。

    無政府主義者根本不考慮政治形式問題。

    現代社會民主黨内的機會主義者則把議會制民主國家的資産階級政治形式當作不可逾越的極限,對這個&ldquo典範&rdquo崇拜得五體投地,宣布摧毀這些形式的任何意圖都是無政府主義。

     馬克思從社會主義和政治鬥争的全部曆史中得出結論:國家一定會消失;國家消失的過渡形式(從國家到非國家的過渡),将是&ldquo組織成為統治階級的無産階級&rdquo。

    但是,馬克思并沒有去發現這個未來的政治形式。

    他隻是對法國曆史作了精确的觀察,對它進行了分析,得出了1851年所導緻的結論:事情已到了破壞資産階級的國家機器的地步。

     當無産階級的群衆革命運動已經爆發的時候,馬克思就來研究這個運動究竟發現了什麼樣的形式,雖然這個運動遭到了挫折,雖然這個運動為期很短而且有顯著的弱點。

     公社就是無産階級革命&ldquo終于發現的&rdquo、可以使勞動在經濟上獲得解放的形式。

     公社就是無産階級革命打碎資産階級國家機器的第一次嘗試和&ldquo終于發現的&rdquo、可以而且應該用來代替已被打碎的國家機器的政治形式。

     我們往下就會看到,俄國1905年革命和1917年革命在另一個環境和另一種條件下繼續着公社的事業,證實着馬克思這種天才的曆史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