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國家與革命。1871年巴黎公社的經驗。馬克思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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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和應該想象,除非我們對資産階級社會的批評是空談,除非推翻資産階級統治的願望不是我們真正的和真誠的願望,而是象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象謝德曼、列金、桑巴、王德威爾得之流的那種騙取工人選票的&ldquo競選&rdquo詞句。

     非常有教益的是:馬克思在談到既為公社需要、又為無産階級民主需要的那種官吏的職能時,拿&ldquo任何一個工廠主&rdquo雇用的人員來作比喻,即拿雇用&ldquo工人、監工和會計&rdquo的普通資本主義企業來作比喻。

     馬克思沒有絲毫的空想主義,就是說,他沒有虛構和幻想&ldquo新&rdquo社會。

    相反,他把從舊社會誕生新社會的過程、從前者進到後者的過渡形式,作為一個自然曆史過程來研究。

    他以無産階級群衆運動的實際經驗為依據,竭力從這個經驗中取得實際教訓。

    他向公社&ldquo學習&rdquo,就象一切偉大的革命思想家不怕向被壓迫階級的偉大運動的經驗學習而從來不對這些運動作學究式的&ldquo訓誡&rdquo(象普列漢諾夫說&ldquo本來就用不着拿起武器&rdquo,或者象策列鐵裡說&ldquo階級應當自己約束自己&rdquo)一樣。

     要一下子、普遍地、徹底地取消官吏,是談不到的。

    這是空想。

    但是一下子打碎舊的官吏機器,立刻開始建立一個新的機器來逐步取消任何官吏,這并不是空想,這是公社的經驗,這是革命無産階級當前的直接任務。

     資本主義使&ldquo國家&rdquo管理的職能簡化了,使我們有可能抛棄&ldquo長官職能&rdquo,把全部問題歸結為無産者組織起來(成為統治階級)以全社會名義雇用&ldquo工人、監工和會計&rdquo。

     我們不是空想主義者。

    我們并不&ldquo幻想&rdquo一下子就可以不要任何管理,不要任何服從;這種由于不懂得無産階級專政的任務而産生的無政府主義幻想,與馬克思主義根本不相容,實際上隻會把社會主義革命拖延到人們變成另一種人的時候。

    我們不是這樣,我們希望由現在的人來實行社會主義革命,而現在的人沒有服從、沒有監督、沒有&ldquo監工和會計&rdquo是不行的。

     但是所需要的服從,是對一切被剝削勞動者的武裝先鋒隊&mdash&mdash無産階級的服從。

    國家官吏的特殊&ldquo長官職能&rdquo可以并且應該立即開始、在一天之内就開始用&ldquo監工和會計&rdquo的簡單職能來代替,這些職能現在隻要有一般市民的水平就完全能夠勝任,行使這些職能隻須付給&ldquo工人工資&rdquo就完全可以了。

     我們工人自己将以資本主義創造的成果為基礎,依靠自己的工人的經驗,建立由武裝工人的國家政權維護的最嚴格的鐵的紀律,來組織大生産,把國家官吏變成我們的委托的簡單執行者,變成對選民負責的、可以撤換的、領取微薄薪金的&ldquo監工和會計&rdquo(當然還要用各式各樣的和各種等級的技術人員),&mdash&mdash這就是我們無産階級的任務,無産階級革命實現時就可以而且應該從這裡開始做起。

    在大生産的基礎上,這個開端自然會導緻任何官吏逐漸&ldquo消亡&rdquo,使一種不帶引号的、與雇傭奴隸制不同的秩序逐漸建立起來,在這種秩序下,日益簡化的監督職能和填制表報的職能将由所有的人輪流行使,然後将成為一種習慣,最後就不再成其為特殊階層的特殊職能了。

     19世紀70年代,有一位聰明的德國社會民主黨人認為郵政是社會主義經濟的模型。

    這是非常正确的。

    目前郵政是按國家資本主義壟斷組織的樣式組成的一種經濟。

    帝國主義逐漸把所有托拉斯都變為這種樣式的組織。

    這裡壓在那些工作繁重、忍饑挨餓的&ldquo粗笨的&rdquo勞動者頭上的仍然是那個資産階級的官僚機構。

    但是管理社會事務的機構在這裡已經準備好了。

    隻要推翻資本家,用武裝工人的鐵拳粉碎這些剝削者的反抗,摧毀現代國家的官僚機器,我們就會有一個除掉了&ldquo寄生物&rdquo而技術裝備程度很高的機構,這個機構完全可以由已經聯合起來的工人自己使用,雇用一些技術人員、監工和會計,對所有這些人的工作如同對所有&ldquo國家&rdquo官吏的工作一樣,付給工人的工資。

    這就是在對待一切托拉斯方面具體、實際而且立即可行的任務,它使勞動者免除剝削,并考慮到了實際上已經由公社開始了的嘗試(特别是在國家建設方面)。

     把整個國民經濟組織得象郵政一樣,做到在武裝的無産階級的監督和領導下使技術人員、監工和會計,如同所有公職人員一樣,都領取不超過&ldquo工人工資&rdquo的薪金,這就是我們最近的目标。

    這樣的國家,在這樣的經濟基礎上的國家,才是我們所需要的。

    這樣才能取消議會制而保留代表機構,這樣才能使勞動階級的這些機構免除資産階級的糟蹋。

     4.組織起民族的統一 &ldquo&hellip&hellip在公社沒有來得及進一步加以發揮的全國組織綱要上說得十分清楚,公社應該成為甚至最小村落的政治形式&hellip&hellip&rdquo巴黎的&ldquo全國代表會議&rdquo也應當由各個公社選舉出來。

     &ldquo&hellip&hellip那時還會留給中央政府的為數不多然而非常重要的職能,則不應該象有人故意捏造的那樣予以廢除,而應該交給公社的官吏,即交給那些嚴格負責的官吏。

     民族的統一不是應該破壞,相反地應該借助于公社制度組織起來,應該通過這樣的辦法來實現,即消滅以民族統一的體現者自居同時卻脫離民族、淩駕于民族之上的國家政權,這個國家政權隻不過是民族軀體上的寄生贅瘤。

    舊政府權力的純粹壓迫機關應該鏟除,而舊政府權力的合理職能應該從妄圖站在社會之上的權力那裡奪取過來,交給社會的負責的公仆。

    &rdquo[注: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359&mdash360頁。

    &mdash&mdash編者注] 叛徒伯恩施坦所著的有赫羅斯特拉特20名聲的《社會主義的前提和社會民主黨的任務》一書,再清楚不過地表明現代社會民主黨内的機會主義者是多麼不理解,或者更确切些說,是多麼不願意理解馬克思的這些論述。

    伯恩施坦正是在談到馬克思的上述這些話時寫道:這個綱領&ldquo就其政治内容來說,在一切要點上都十分類似蒲魯東主張的聯邦制&hellip&hellip盡管馬克思和&lsquo小資産者&rsquo蒲魯東〈伯恩施坦把&ldquo小資産者&rdquo這幾個字放在引号内,想必他是表示諷刺〉之間有其他種種分歧,可是在這幾點上,他們的思路是再接近不過的&rdquo。

    伯恩施坦接着又說:自然,地方自治機關的意義在增長,但是&ldquo民主的第一個任務是不是就象馬克思和蒲魯東所想象的那樣是廢除〈Auflösung&mdash&mdash直譯是解散、融解〉現代國家和完全改變〈Umwandlung&mdash&mdash變革〉其組織(由各省或各州的會議選出代表組織全國會議,而各省或各州的會議則由各公社選出代表組成),從而使全國代表機關的整個舊形式完全消失,對此我是有懷疑的&rdquo。

    (伯恩施坦《前提》1899年德文版第134頁和第136頁) 把馬克思關于&ldquo消滅國家政權&mdash&mdash寄生物&rdquo的觀點同蒲魯東的聯邦制混為一談,這簡直是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