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策對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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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長老,愛恤少孤,罪人有期,後宮出嫁,尊賜孝悌,農民不租,明诏軍帥,愛士大夫,求進方正,廢退奸邪,除去陰刑,害民者誅,憂勞百姓,列候就都,親耕節用,視民不奢。

    所為天下興利除害,變法易故,以安海内者,大功數十,皆上世之所難及。

    陛下行之,道純德厚,元元之民幸矣。

     诏策曰“永惟朕之不德”,愚臣不足以當之。

    诏策曰“悉陳其志,毋有所隐”,愚臣竊以五帝之賢臣明之。

    臣聞五帝其臣莫能及,則自親之。

    三王臣主俱賢,則共憂之。

    五伯不及其臣,則任使之。

    此所以神明不遺而聖賢不廢也。

    故各當其世而立功德焉。

    傳曰:“往者不可及,來者猶可待。

    ”“能明其世者,謂之天子。

    ”此之謂也。

    竊聞戰不勝者易其地,民貧窮者變其業。

    今以陛下神明德厚資财不下五帝,臨制天下,至今十有六年,民不益富,盜賊不衰,邊境未安。

    其所以然,意者陛下未之躬親而待群臣也。

    今執事之臣,皆天下之選已,然莫能望陛下清光,譬之猶五帝之佐也。

    陛下不自躬親,而待不望清光之臣,臣竊恐神明之遺也。

    日損一日,歲亡一歲,日月益暮,盛德不及究于天下,以傳萬世。

    愚臣不自度量,竊為陛下惜之!昧死上狂惑茅之愚。

    臣言唯陛下财擇。

     公孫弘對賢良文學策(精深不逮江都,而切實簡當,得開說之體。

    ) “蓋聞上古至治,畫衣冠,異章服,而民不犯。

    陰陽和,五谷登,六畜蕃,甘露降,風雨時,嘉禾興,朱生,山不童,澤不涸,麟鳳在郊薮,龜龍遊于沼,河洛出圖書,父不喪子,兄不哭弟,北發渠搜,南撫交阯,舟車所至,人迹所及,跂行喙息,鹹得其宜。

    朕甚嘉之!今何道而臻乎此?子大夫修先聖之術,明君臣之義,講論洽聞,有聲乎當世。

    敢問子大夫:天人之道,何所本始?吉兇之效,安所期焉?禹、湯水旱,厥咎何由?仁義禮知四者之宜,當安設施?屬統垂業,物鬼變化,天命之符,廢興何如?天文地理人事之紀,子大夫習焉。

    其悉意正議,詳具其對,著之于篇,朕将親覽焉。

    靡有所隐。

    ” 臣聞上古堯舜之時,不貴爵賞而民勸善,不重刑罰而民不犯,躬率以正,而遇民信也。

    末世貴爵厚賞而民不勸,深刑重罰而奸不止,其上不正,遇民不信也。

    夫厚賞重刑,未足以勸善而禁非,必信而已矣。

    是故因能任官,則分職治;去無用之言,則事情得;不作無用之器,即賦斂省;不奪民時,不妨民力,則百姓富;有德者進,無德者退,則朝廷尊;有功者上,無功者下,則群臣逡; 罰當罪,則奸邪止;賞當賢,則臣下勸。

    凡此八者,治民之本也。

    故民者,業之則不争,理得則不怨,有禮則不暴,愛之則親上。

    此有天下之急者也。

    故法不遠義,則民服而不離;和不遠禮,則民親而不暴。

    故法之所罰,義之所去也;和之所賞,禮之所取也。

    禮義者,民之所服也,而賞罰順之,則民不犯禁矣。

    故畫衣冠,異章服,而民不犯者,此道素行也。

     臣聞之:氣同則從,聲比則應。

    今人主和德于上,百姓和合于下,故心和則氣和,氣和則形和,形和則聲和,聲和則天地之和應矣。

    故陰陽和,風雨時,甘露降,五谷登,六畜蕃,嘉禾興,朱草生,山不重,澤不涸,此和之至也。

    故形和則無疾,無疾則不夭,故父不喪子,兄不哭弟。

    德配天地,明并日月,則麟鳳至,龜龍在郊,河出圖,洛出書,遠方之君,莫不說義奉币而來朝,此和之極也。

     臣聞仁者愛也,義者宜也,禮者所履也,智者術之原也。

    緻利除害,兼愛無私,謂之仁。

    明是非,立可否,謂之義。

    進退有度,尊卑有分,謂之禮。

    擅殺生之柄,通壅塞之塗,權輕重之數,論得失之道,使遠近情僞,必見于上,謂之術。

    凡此四者,治之本,道之用也,皆當設施不可廢也。

     得其要,則天下安樂,法設而不用;不得其術,則主蔽于上,官亂于下。

    此事之情,屬統垂業之本也。

     臣聞堯遭洪水,使禹治之,未聞禹之有水也。

    若湯之旱,則桀之馀烈也。

    桀、纣行惡,受天之罰;禹、湯積德,以王天下。

    因此觀之,天德無私親,順之和起,逆之害生,此天文地理人事之紀。

    臣弘愚戆,不足以奉大對。

     摯仲洽賢良對策(時诏諸賢良方正會東堂策問,虞對,擢為太子舍人。

    ) 臣聞古之聖明,原始以要終,體本以正末。

    故憂法度之不當,而不憂人物之失所;憂人物之失所,而不憂災害之流行。

    誠以法得于此,則物理于彼;人和于下,則災消于上。

    其有日月之眚,水旱之災,則反聽内視,求其所由,遠觀諸物,近驗諸身。

    耳目聽察,豈或有蔽其聰明者乎?動心出令,豈或有傾其常正者乎?大官大職,豈或有授非其人者乎?賞罰黜陟,豈或有不得其所者乎?河濱山岩,豈或有懷道釣築而不感于夢兆者乎?方外遐裔,豈或有命世傑出而未蒙膏澤者乎? 推此類也,以求其故,詢事考言,以盡其實,則天人之情可得而見,咎征之至可得而救也。

    若推之于物則無忤;求之于身則無尤,萬物理順,内外鹹宜,祝史正辭,言不負誠,而日月錯行,夭疠不戒,此則陰陽之事,非吉兇所在也。

    期運度數,自然之分,固非人事所能供禦,其亦振廪散滞,貶食省用而已矣。

    是故誠遇期運,則雖陶唐、殷湯,有所不變;苟非期運,則宋、衛之君,諸侯之相,猶能有感。

    唯陛下審其所由,以盡其理,則天下幸甚。

    臣生長荜門,不逮異物,雖有賢才,所未接識,不敢瞽言妄舉,無以咨答聖問。

     郤廣基賢良策對(東京之流裔,汴宋之先驅。

    ) 伏惟陛下以聖德君臨,猶垂意于博采,故招賢正之士。

    而臣等薄陋,不足以降大問也,是以竊有自疑之心。

    雖緻身于阙庭,亦僶僶矣。

    伏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