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六 禮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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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時則成王祔自此以上亦皆止為五廟而祧者藏于太祖之廟至穆王時則文王親盡當祧而已有功當宗故别立一廟于西北而謂之文世室于是成王遷昭王祔而為六廟矣至共王時則武王親盡當祧而亦以有功當宗故别立一廟于東北謂之武世室于是康王遷穆王祔而為七廟矣自是以後則穆之祧者藏于文世室昭之祧者藏于武世室而不複藏于太廟矣如劉歆之說則周自武王克商即増立二廟于二昭二穆之上以祀自高圉亞圉如前遞遷至于懿王而始立文世室于三穆之上至孝王時始立武世室于三昭之上此為少不同耳曰然則諸儒與劉歆之說孰為是曰前代說者多是劉歆愚亦意其或然也曰祖功宗徳之說尚矣而程子獨以為如此則是為子孫者得擇其先祖而祭之也子亦甞考之乎曰商之三宗周之世室見于經典皆有明文而功徳有無之實天下後世自有公論若必以此為嫌則秦政之惡夫子議父臣議君而除谥法者不為過矣且程子晩年亦甞論宋朝廟制亦謂太祖太宗皆當為百世不遷之廟以此而推則知前說若非記者之誤則或出于一時之言而未必其終身之定論也曰然則大夫士之制奈何曰大夫三廟則視諸侯而殺其二然其太祖昭穆之位猶諸侯也适士二廟則視大夫而殺其一官師一廟則視大夫而殺其二然其門堂室寝之備猶大夫也曰廟之為數降殺以兩而其制不殺何也曰降也天子之山節藻棁?廟重屋諸侯固有所不得為者矣諸侯之黝垩斵砻大夫有不得為矣大夫之倉楹斵桷士又有不得為矣曷為而不降哉獨門堂室寝之合然後可名于宮則其制有不得而殺耳葢由命士以上父子皆異宮生也異宮而死不得異廟則有不得盡其事生事存之心者是以不得而降也曰然則後世公私之廟皆為同堂異室而以西為上者何也曰由漢明帝始也夫漢之為禮畧矣然其始也諸帝之廟皆自營之各為一處雖其都宮之制昭穆之位不複如古然猶不失其獨專一廟之尊也至于明帝不知禮義之正而務為抑損之私遺诏藏主于光烈皇後更衣别室而其臣子不敢有加焉魏晉循之遂不能革而先王宗廟之禮始盡廢矣降及近世諸侯無國大夫無邑則雖同堂異室之制猶不能備獨天子之尊可以無所不緻顧乃梏于漢明非禮之禮而不得以緻其備物之孝葢其别為一室則深廣之度或不足以陳鼎爼而其合為一廟則所以尊其太祖者既防而不嚴所以事其親廟者又厭而不尊是皆無以盡其事生事存之心而當世宗廟之禮亦為虛文矣宗廟之禮既為虛文而事生事存之心有終不能以自已者于是原廟之儀不得不盛然亦至于宋朝而後都宮别殿前門後寝始畧如古者宗廟之制是其防襲之變不惟窮鄉賤士有不得聞而自南渡之後故都淪沒權宜草創無複舊章則雖朝廷之上禮官博士老師宿儒亦莫有能知其原者幸而或有一二知經學古之人乃能私議而切歎之然于前世則徒知譏孝惠之飾非責叔孫通之舞禮而于孝明之亂命與其臣子之茍從則未有正其罪者于今之世則又徒知其惑異端徇流俗之為陋而不知本其事生事存之心有不得伸于宗廟者是以不能不自緻于此也抑甞觀于陸佃之議而知神祖之甞有意于此矣然而考于史籍則未見其有紀焉若曰未及營表故不得書則後日之秉史筆者即前日承诏讨論之臣也所宜深探遺防特書總叙以昭示來世而畧無一詞以及之豈天未欲使斯人者複見二帝三王制作之盛故尼其事而啬其傳邪嗚乎惜哉【中庸或問】 禮 論僖祖不當祧當為宋朝萬世之始祖切詳羣議其說雖多而揆以禮經皆有可疑如曰藏于太廟之西夾室則古者唯有子孫祧主上藏于祖考夾室之法而無祖考祧主下藏于子孫夾室之文昔者僖祖未遷則西夾室者僖祖之西夾室也故順翼二祖之主藏焉而無不順之疑今既祧去僖祖而以太祖祭初室矣則夾室者乃太祖之夾室自太祖之室視之如正殿之視朶殿也子孫坐于正殿而以朶殿居其祖考于禮安乎此不可之一也至于祫享則又欲設幄于夾室之前而别祭焉則既不可謂之合食而僖祖神坐正當太祖神坐之背前孫後祖此又不可之二也如曰别立一廟以奉四祖則不唯防事即逺有毀無立而所立之廟必在偏位其棟宇儀物亦必不能如太廟之盛是乃名為尊祖而實卑之又當祫之時羣廟之主祫于太廟四祖之主祫于别廟亦不可謂之合食此又不可之三也如曰藏主于天興殿則宗廟原廟古今之禮不同不可相雜而不得合食亦與别廟無異此又不可之四也凡此數者反複尋繹皆不可行議者亦皆知其不安而不知所以然者特以其心急欲尊奉太祖三年一祫時暫東向之故而為此紛紛不複顧慮殊不知其實無益于太祖之尊而徒使僖祖太祖兩廟威靈常若相與争校強弱于防防之中并使四祖之神疑于受擯徬徨踯躅不知所歸令人傷痛不能自已不知朝廷方此多事之際亦何急而為此也今毋論其他但以太祖皇帝當日追尊帝号之心而黙推之則知太祖今日在天之靈于此必有所不忍而不敢當矣又況僖祖祧主遷于治平而不過數年神宗皇帝複奉以為始祖已為得禮之正而合于人心所謂有其舉之而莫敢廢者乎且孔子論武王周公之孝而曰踐其位行其禮奏其樂愛其所親敬其所尊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今天子既踐太祖之位行太祖之禮奏太祖之樂矣則當愛太祖之所親敬太祖之所尊所以事太祖者無以異于生存之時乃為至孝而議者顧欲黜其所追尊之祖考置之他所而又未有一定之處是豈所謂愛敬其所親尊而事之如生存之時乎且議者之所以必為此說者無他但以太祖膺圖受命化家為國而王業之興不由僖祖耳若以此言則後稷本封于邰而不窋已自竄于戎狄公劉太王又再遷而後定文武之興又何甞盡由于後稷哉但推其本始為出于此故不可以不祭而祭之不可以不尊耳豈計其功徳之小大無有哉況周人雖以後稷為太祖而祭法亦曰祖文王而宗武王是乃所謂祖有功而宗有徳之意故自為世室而百世不遷以冠羣廟則亦不待東向于祫然後可以緻崇極之意矣然今日宗廟之制未能如古始以權宜而論之則莫若以僖祖拟周之後稷而祭于太廟之初室順祖為昭翼祖為穆宣祖為昭而藏其祧主于西夾室太祖為穆拟周之文王為祖而祭于太廟之第二室太宗為昭拟周之武王而祭于太廟之第三室其太祖太宗又皆百世不遷而謂之世室真宗為穆其祧主亦且權藏于西夾室仁宗為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