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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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乎雖然天下未嘗無盲有司其缪於取舍非直盲者之罪擇有司者之罪也何則天子不自擇有司其在京師則委之中台其在諸路則委之外台所聚皆輔弼大臣日以進賢退不肖為職其擇有司固不難若外台則職總運漕方其平時僚屬之所商榷夙夜之所經營惟财力是務至於官曹人物之何如則一切不問不啻路人之相視一旦诏下止按吏版擇所謂有出身者用之而已使其皆賢可也不幸而賢者寡凡者衆與皆非其人則一鄉一國之善士惟所好惡耳幾何不為适越之章甫乎今着在甲令以滅私而塞違者嚴且密也而好惡異則無以齊之非不欲齊也不可得而齊也蓋人物異故好惡異好惡異故取舍異取舍異故士遇否不惟其才惟其時世專以罪有司則過矣仆故曰非直盲者之罪也擇有司者之罪也仆入官且十年兩主試於方州一參閱於貢院揆今追往是亦德符之罪人而德符之說所漏略而不通者汗顔之餘辄書以自托不知我者其以為飾非乎 書學記碑隂 元佑初颍昌教授榮輯以頖宮不足以庇學者聞於府知府事觀文殿大學士韓公資政殿學士曾公繼主之又因轉運使李公果卿行部請其費公欣納給錢一百二十萬圯廢一新遂甲畿右惟西北隅作院在焉顧徙之未能也後四年右相範公以觀文殿學士均逸是邦知之即命有司以修官度牒錢一十八萬徙院於?第之隙以其故基歸頖宮又以錢二十萬即其基構屋三十楹為齋為庖湢挾以兩庑注以中廊於是頖宮之規橅備矣嗚呼事豈易成也哉舉邦域之中較之頖宮所占才得百一苟有改作宜無難者且曆三公積六年然後成況天下之事有大於此者乎初嘉佑末範公以秘書丞居幕府時先聖廟與學異區徙而為一以慰學者仰止之心公有力焉至是三十年矣又賴公以終成之蓋非适然而已也君子是以知公之為政在此而不在彼也晉陵鄒浩承乏教授遂以清議之所欲載者刻舊記之碑隂雲 書齊史 齊崔杼弑其君莊公太史書之杼惡而殺之其弟複書複殺之至其少弟書之而止嗚呼杼相齊專其政以喜怒生死人甚可懼太史顧不知邪以人臣之惡莫大乎弑君而秉筆者吾職也知修吾職無愧而已耳兄死矣弟嗣其職慨然不少變使杼之惡竟播不朽真賢哉後之有天下者非特區區齊比也其臣之氣焰未必如杼之可懼者也其所為又未必如杼惡之甚也秉筆者早已脂韋於觀望之際曲貸其惡虛飾其美以自給於其家為身若子孫之計況其大惡乎況其氣焰真可懼者乎於臣列且如此況君之過失乎聞齊史之風足以愧矣 曾祖詩訓後語 此詩乃曾祖舍人所作而自書以遺先祖於入仕之初者先祖以天禧三年擢進士甲科至至和元年仕三十六年年六十三以殁蓋由軍事推官積累為都官郎中郡太守未嘗一日不奉訓誨故所至以官為家以民為子惟恐朝廷之恩不下流而歎息愁恨有形於聲者隂德及人不已多乎孟子曰不得乎親不可以為人不順乎親不可以為子先祖於是盡人子之道矣先考都曹嘗語浩曰吾将以詩本刻石傳示子孫世世奉承此心弗墜庶幾稍稱前人所以垂裕之意一有違叛是辱其先是大不孝非吾子孫也嗚呼音猶在耳而先考奄棄諸孤凡是生平一言一事苟可以追念者莫不心銘焉而況此其大者顧浩不肖不足以仰對遺訓尚賴祖考之澤未即隕滅敢不遹成先志而刻諸石先祖有兄九人其後散居四方者多矣亦将以此示之蓋曾祖之意無所不在不直為先祖發也紹聖三年八月一日浩謹書 鞭從 誰使汝言誰使汝行言而不讐誰之咎行而不笃誰之愆汝不念有時而斃乎則臭腐而已矣複欲天長地久知何年嗚呼戒之慎之道不汝棄神汝憐 冠炳文 二十而冠禮固有儀十五而冠義亦從宜未冠則槩以童子之品目既冠則責以成人之作為吾自汝總角爰迨今茲聽汝言而察汝質必能卓然建立稱吾所期方吾竄嶺表也則曰父為國事耳何足動及吾斥湖外也則曰父坐前事耳何足疑念祖母之省侍阻念諸叔之音問希念諸兄諸弟不得相與處以學則每咨嗟而涕洟凡孝悌忠順之端固已見於此矣所以充擴成就則惟汝笃誠而弗移彼合抱之木非不大然生於毫末之細彼九層之台非不高然始於累土之卑汝其尊六經以為本博羣籍以為稽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