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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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之所不敢量足以包衆人之所不容兼此四者宜其善矣發而為言履而為行或分於道則不學故也以天縱之将聖猶不食不寝謂不如學況其他乎随其成心而師之凡紛紛之投我而可以蕩情快意者一切不以自累獨就有道而正焉晦光而窒通虛往而實歸微妙淵深之理宿於至赜吾則得之於經興亡治亂之迹驗於往古吾則得之於史渙然氷釋以會於道而胸中之藴綽乎其地富矣所以養其才識氣量顧不至耶時不吾違則進而輔世建無前之業以澤當年者由此道也伊尹周公是也時不吾相則退而就閑着不刋之書以遺億載者亦由此道也孟轲揚雄是也嗚呼不學其可乎治平中先學士教授鄉裡餘方童幼不及聯二三子之列比長因得元均之名於昔嘗親炙先學士而後為善士者中心藏之為日已久而今也元均官淮南餘适抱虛學校獲從以遊靜觀徐察遂得元均之實如所聞而加焉蓋才識氣量兼有之而志於學者也且古之人樂有賢父兄者為其教尤易以成已耳元均之父兄直賢而已邪道德文章式矜天下破諸儒之傳注於汩沒之餘還學者之聰明於聾瞽之後雖在踈逖莫不興起為其子弟而朝夕於其側者被服積習以成其超然固有之資宜如何也雖然學而不厭夫子以為何有於我不倦以終之揚雄以為好學主以至誠始終如一非若丹青既久則渝是其心之所以不厭而力之所以不倦與元均固敏於學者且去矣幸勿以人廢言而更極慮於此以養才識氣量至於無複欠虧則其立言制行如前所雲豈難也哉若夫窮達之系乎時而不必數數然者置而不論可也 送史述古序 建康史述古從鄭州曾公辟行有日矣過其所厚晉陵鄒某而問曰吾聞君子愛人以德細人愛人以姑息富貴者贈人以财仁人贈人以言子之愛我非姑息也盍贈我以言乎某於是歛衽避席逡廵而告之曰昔公孫弘為漢丞相汲黯列於九卿而已然燕見之際武帝或不冠見弘至黯則不冠不見也淮南王謀反獨憚黯至說弘如發蒙振落耳此二人同時在朝而武帝淮南王所以待之之異殆天冠而地履子嘗察其所從來乎海上之人有好鷗鳥日從之遊不少異比欲取之則皆舞而不下蓋天機一揺於中則雖鷗鳥之異類且能得人於動作态度而不可欺況與我同類最靈於萬物者邪記曰微之顯誠之不可揜如此夫已而歌曰彼版築兮入高宗之夢彼漁釣兮兆文王之蔔苟識其所以然之故兮曷廊廟與空谷春風正骀蕩乎長途兮子按辔其無速述古矍然曰有是哉有是哉 颍川詩集叙 故人蘇世美佐颍川幕府既閱歲餘始承乏泮宮與世美皆江都尉田承君友承君知其為僚於此也書來告曰韓城吾裡也崔德符陳叔易天下士也東南豪英森森号為儒海吾嘗默求二子比者殆不與耳目接子其親炙之叔易方杜門着書不外交德符久之始幡然命駕時裴仲孺胥述之裡居舊矣文行籍籍在人口亦喜德符為我輩來也而與盟焉叔易雖未及緻而并得二士又過望非公家事挽人則深衣藜杖還相賓主間或浮清潩欵招提談經議史揖古人於千百歲之上有物感之情與言會落於毫楮先後倡酬以是彌年裕如也世美秩滿且行矣用劉白故事裒所謂倡酬者與衆自為之者與非同盟而嘗與同盟倡酬者共得若幹篇名之曰颍川集傳不雲乎詩以道志觀春秋時其君臣朝聘必賦詩一切用古語然識者聽之且前判其治亂禍福不缪況誠動於中而形於外者邪是集也可以觀二三子之志矣世美屬餘為之序 送裴仲孺赴官江西叙 仆覊貫執經侍先生丈人聞其論當時士大夫落落以文行動天下而集仙裴公與焉比長又得公之文數十篇清明峻抜歸於仁義喟然歎曰君子人也徑欲裹糧遊其藩而公宰上之木拱矣後數年宦學颍川一日過僚友蘇世美席未展有眇然丈夫子趨西階拜揖已走席尾坐不動如石虎如木雞惟鼻間之息栩栩與土偶人異他日詢世美則曰裴公之子仲孺也屣履見之仲孺亦不餘鄙相好也故雖不得師而得友以自幸仲孺作尉崟岩中方且泝長江絶重湖背鬥去數千裡與洞庭楓葉争飄?昔司馬子長杜子美皆放浪沅湘闚九疑登衡山以搜抉天地之秘然後發憤一鳴聲落萬古胥家仰之幾不減六經仲孺之役亦在南方又能文如其行安知非造命者戲一窮之使鼓吹於斯文乎他年嶄嶄世家而多士盡傾有曰小裴君者必吾仲孺也仆将踵門賀曰君果自緻於青雲之上是别也毋足悲 送趙教授叙 上踐祚之初文正司馬公正憲呂公相繼秉國政於是以洛陽程先生器業聞上欣納之即日起窮閻侍講迩英閣天下傾其風采殆與耕釣之遇無以異未幾力辭位上不得已俾儀表西都生以便其私又上其印绶屢郤之乃止先生之出處何如哉仆嘗恠士大夫之論方在廣陵則毀之者勝比遊颍川則譽之者勝晚接其門人趙景平而質焉則曰先生之道大矣其可得而言者無非乎誠敬也敬以立其誠誠以行其敬初若支離四出而卒貫萬物以為一以此事親以此事君以此待物以此誨人彼其出處果若窘於窮達之數而自貳其行者乎可以毋問而毋應矣然後知向之毀譽皆失其實且愧不能自得之以咻於紛紛也景平仆同年兄也怡然稠人中似不能言者久而不見其異遊先生之門而深有得焉者也朝廷命教官滿天下問之西州多曰先生之門人也自淮以往獨未前聞今自景平始矣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