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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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己的勞動全都白花了。

    ” “新倒是新的,但不是貴族。

    這些人是土地占有者,而我們是領地地主。

    他們是像貴族那樣在自殺。

    ” “按慣例行事,這是一。

    其次,需要維持一些人情關系。

    還有幾分道義上的職責。

    再其次,老實說,也有我自己的利益。

    我女婿想競選常任理事;他家并不富裕,所以要替他通通路。

    可是這些先生幹嗎要來呢?”他指着那個在省會辦公桌旁發言的長相兇狠的先生說。

     “我要對您說,”那個地主繼續說。

    “我有一個鄰居,他是個商人。

    我們在農場裡、在果園裡兜了一圈。

    他說:‘不行,斯捷潘·瓦西裡奇,您家的一切全都搞得很好,可是果園卻無人照管。

    ’可是我家的果園管得很好呀。

    他卻說:‘要是我,就會砍掉這棵椴樹。

    隻不過要在長得最茂盛的時候砍。

    不是有一千棵椴樹嗎?每棵樹可加工成兩塊優質夾闆。

    現在夾闆很值錢,我還可以把它們砍下來作造房用的木材。

    ’” “我才不管什麼條文不條文!我隻會憑良心說話。

    能做到這一點的才算得上高尚的貴族。

    聽我的沒錯。

    ” “我應當向您承認,我對貴族大選的意義理解得很不夠,”萊溫說。

     “我聽說您結婚了,對嗎?”那個地主問。

     “我們中間也有那種人,就拿我們的朋友尼古拉·伊萬内奇來說,或是拿現在已定居鄉下的弗龍斯基伯爵來說吧,他們都想搞規模農業;但是至今為止,除了耗費資金,還沒有任何結果。

    ” “我一直在勸瑪麗亞·謝苗諾夫娜把地租出去,因為她占不了便宜,”一位身穿舊總參謀部的上校制服、蓄着灰白小胡子的地主用悅耳的聲音說。

    這是萊溫在斯維亞日斯基家裡遇到過的那個地主。

    萊溫立刻就認出了他。

    那個地主也仔細地看了看萊溫,他們彼此打了個招呼。

     “怎麼樣,是罵一通新程序嗎?”斯維亞日斯基笑着說。

     “就得這樣做呀!您有什麼辦法呢?是習慣呀,要知道,必須這樣做。

    我還要對您多說幾句,”那個地主把胳膊肘支在窗台上繼續說,“我兒子對經營農業毫無興趣。

    他顯然會成為一名學者。

    因此将會後繼無人。

    可是還得幹呀。

    瞧,今年我還栽植了一片果園。

    ” “就像您所說的,為了守護聖火呀。

    那不是貴族的事業。

    我們貴族的事業也不是在這裡,不是在選舉會場上,而是在那裡,在自己栖身的角落裡。

    我們也有自己這一階層的本能,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農民們也有自己的本能,總有一天我會看到:一個好農民會盡可能多租一些土地。

    無論土地多麼貧瘠,他還是要耕種的。

    也是不會打算。

    簡直是虧本的買賣。

    ” “對,對,”萊溫說,“這話一點也不錯。

    我一直覺得我的農場并無實利可圖,可是還得幹下去……總覺得要對土地負責。

    ” “對,”萊溫得意洋洋地回答。

    “對,這事好像有點奇怪,”他繼續說。

    “我們就這樣毫無打算地過日子,我們就像古代維斯塔女神的女祭司,被派來守護聖火。

    ” “大人,走吧,finechampagne。

    ” “嗨,您的産業經營得怎麼樣?”萊溫問。

     “聽我說!他們是以條文為依據的,”另一群裡有人說,“那麼妻子就應當被列為女貴族。

    ” “可您不是說這是個過時的機構嗎?” “他用這筆錢可以買牲口,或者買一小塊便宜的土地,再把它租給農民,”萊溫顯然已不止一次地聽到過類似的算法,所以笑着替他把話說完。

    “他就會積攢起自己的産業。

    可是您和我呢,我們隻有靠上帝保佑才能保住自己的财産,把它們留給孩子們。

    ” “他怎麼敢說是我叫人去偷他褲子!我想他是把褲子換酒喝了。

    我可不在乎他有公爵頭銜。

    叫他再敢說,真卑鄙!” “不過,我們為什麼不照商人的說法去做呢?為什麼不砍掉果園裡的樹去制夾闆呢?”萊溫把話題拉回到那個使他感到非常驚訝的想法上。

     “不大好。

    利潤隻有百分之五。

    ” “是訴訴衷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