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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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出奔——他老是幹那種事。

    除了已經屬于另一個男人的女人,沒有一個女人他中意。

    ” “我真慶幸你還有這個習慣沒染上。

    ”疾如風說。

     “我一向過着非常受人尊敬的虔誠生活,”卡特漢伯爵說,“想想我對别人的傷害少到不能再少了,奇怪我怎麼就不得清靜。

    要是——” 他停了下來,看到疾如風突然從窗門跨出去。

     “馬克唐那!”疾如風以清晰、專橫的聲音喊道。

     帝王駕到。

    他的臉上可能本來想要露出歡迎的微笑,然而身為園丁天生的陰沉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姐?”馬克唐那說。

     “你好嗎?”疾如風說。

     “我很好。

    ”馬克唐那說。

     “我想跟你談談滾球草坪的事。

    那裡草長得太長太亂了。

     找個人去處理一下,好嗎?” 馬克唐那猶豫不決地搖搖頭。

     “那意味着得把威廉從下花壇調上來,小姐。

    ” “去他的下花壇,”疾如風說,“要他馬上動手。

    還有,馬克唐那——” “什麼事,小姐?” “把那頭那些葡萄摘一些來。

    我知道不對時候,因為總是不對時候,不過我還是要摘。

    明白吧?” 疾如風回到書房裡。

     “對不起,爸爸,”她說,“我想逮住馬克唐那。

    你剛剛在說什麼嗎?” “事實上我是在說什麼,”卡特漢怕爵說,“不過無所謂。

     你剛剛跟馬克唐那說什麼?” “想醫好他自以為是萬能上帝的病。

    不過這是件不可能的事。

    我料想庫特夫婦可能得不到他的好感。

    馬克唐那不會喜歡大蒸汽壓路機的汽笛聲。

    庫特夫人是什麼樣的人?” 卡待漢伯爵考慮這個問題。

     “很像我觀念中的席登斯太太。

    ”他終于說,“我想她很沉迷于業餘戲劇。

    我猜想這件鬧鐘的事令她非常不安。

    ” “什麼鬧鐘的事?” “崔威爾剛才告訴我,好像來這裡度假的一群人開了個玩笑。

    他們買了很多鬧鐘,把它們藏在這位年輕的衛德的房間裡。

    然後,當然,這可憐的家夥死了。

    這使得整個事情顯得有點惡劣。

    ” 疾如風點點頭。

     “崔威爾還告訴我有關那些鐘的其他一些有點古怪的事,”卡特漢伯爵現在相當自得其樂地繼續說下去,“好像有人把它們聚集起來,在壁爐架上排成一排、在那可憐的家夥死掉之後。

    ” “哦,這有何不可?”疾如風說。

     “我自己是看不出來有何不可。

    ”卡特漢伯爵說,“不過顯然這引起了一些大驚小怪。

    沒有人承認做過那件事,你知道。

     所有的傭人都被問過,都發誓說他們沒碰過那些鬼東西。

    事實上,這倒是個謎。

    後來驗屍官在調查庭上問話,你知道要對那種階層的人解釋有多麼困難。

    ” “十足的缺德。

    ”疾如風說。

     “當然,”卡特漢伯爵說,“事後很難知道當時的情況。

    崔威爾告訴我的,我大半都聽不太懂。

    對了,疾如風,那家夥是死在你的房間裡。

    ” 疾如風作了個苦相。

     “為什麼有人必要死在我房裡?”她有點憤慨地問道。

     “這正是我一直在說的,”卡特漢伯爵得意洋洋地說,“不替人家想想。

    時下每個人都該死的不會替人家想想。

    ” “并不是我在意,”疾如風勇敢地說。

    “為什麼我會在意?” “我會,”她父親說,“我會非常在意。

    我會作夢,你知道——夢見鬼手和叮當作響的鎖鍊。

    ” “哦,”疾如風說,“曾嬸婆死在你的床上。

    我懷疑你沒看到她的幽靈在你床前徘徊。

    ” “我有時候看到,”卡特漢怕爵毛骨悚然地說,“尤其是在吃了龍蝦之後。

    ” “哦,感謝上天我并不迷信。

    ”疾如風說。

     然而那天晚上,她穿着睡衣坐